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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獠牙利齒

  聶風直闖無神絕宮,與絕地天行等眾碰個正著,激鬥之下誤墮機關,一塊萬斤巨石向當頭擊下,凶險萬分。
  聶風心頭大駭,急退兩步,但地狹面窄,退無可退己抵到壁上,情況危急,只有硬碰。
  就在巨石砸下即將擊中他頭頂尚有三尺時,電光石火間,他己揮動雪飲猛向巨石迎面重劈,「轟隆」驚天動地的巨響陡生,難以置信,聶風竟然一刀把斷魂石劈得粉碎紛飛,如狂如霸的魔刀,然而石破的同時,石中亦洶湧散出一陣紫色迷煙。
  「糟!煙內有毒……」心念剛轉,異香撲鼻直入,「當嘟」聲響,雪飲寶刀脫手掉到地上,同時,只感腦內一陣昏沉,不省人事,人如軟泥般癱跌地上。
  絕地天行相視得意大笑道:
  「嘿嘿!主公算得一點錯!即使有高手能避過斷魂石,也勢難再有本事逃避得了石中的萬魂迷!過去,給他抓起來關住,待主公好好處罰這可惡的小子!」
  而步驚雲則被帶往紫葉林內一神秘山洞,洞內滿是人頭骷髏,異臭撲鼻,令人難忍作嘔,陰風陣陣,使人有置身地獄之感,更可怕的是,他現在正被洞內那高壯若鬼,滿口森森潦牙。紅目高鼻,目中放射幽幽綠光,恍若地獄內的妖鬼一般的巨人抓住,瘋狂的張口撲咬。
  血盆大口,森森潦牙,任何人見了也會嚇破膽的,更兼此人體力非常強橫,步驚雲雙手被他抓箍得動彈不得,他的撩牙利齒即要咬噬而及,情勢危急,步驚雲情急生智,只得以頭與其硬撼。
  「轟」然世響,二人至以內力拼抵,頓時撞得皮開肉綻,此人頭昏腦脹,急忙後撤,伸手捂頭看見一手鮮血,驚呼道:
  「啊?血呀?」
  震驚之間,眼前一花,重重拳影又至面前。
  「砰」地一聲,又遭拳擊,鮮血愈流,「哇!不要!不要打我!」巨人摸樣極似幼童,雙手掩擋身前,求饒不已。
  步驚雲見狀,暗驚道:
  「他為何左閃右避?難道是個瘋子,我看八九不離十,別理為妙,走!」
  轉身奔至洞門,這才發覺門已給從外反鎖了,他運力推了幾下,沒能推開,便轉身想法逃出。
  只見巨人莫名其妙的驚懼道:
  「爹!別……別再打我,孩兒……會好好練功的……鳴嗚,我的食物,我肚子餓了……」
  他竟然流出淚來,真似不懂事的三歲幼童,他向地上那數以千計的眾骷髏殘骸掃視一眼,口中不住的叫道:
  「我的食物……」
  暮地,目光掃及門邊的步驚雲,目中綠光大盛,巨口大張,狀甚猙獰,叫道:
  「你不要走啊!我要吃了你!」
  說時,飛身凶狠的向其撲噬而至,他騰空飛起,牽動了鎖鏈,唯有瘋狂的亂揮亂舞。
  一聲怪吼,巨人將地上密如石料的人頭骼髏踢、擲向步驚雲,來勢甚疾。甚猛,步驚雲左閃右避,終被逼到巨人可及的範圍,狹小的山洞無外藏身,巨人乘勢揮拳撲上。
  缽大的拳頭,挾著凌厲的勁風,電閃擊向步驚雲的面門,步驚雲一驚,暗道:
  「哦?這瘋子出拳迅猛非常,有紋有路,原來也懂武功……」
  當下不敢怠慢,以排雲掌實架擋格,但盡擋拳勢後,不免有點急亂,巨人拳頭卻接連如潮轟至;「僻啪」聲頓時迴響不絕,響徹洞內,回音紊蕩不散。
  步驚雲暗忖:
  「這傢伙愈打愈狂,如此下去,我也支持不了多久,必須盡快將他制服才行。」
  正巧,巨人一拳直擊而至胸前,步驚雲身向右微倒,避過其拳,就在同時,步驚雲身向右微側,避過其拳,就在同時,倏地左手箕張抓下,扣往其未及抽回亦式的拳腕,運力一扣一折。
  「噗」的一聲,其腕骨脫臼,步驚雲覷準之下,乘隙再向巨人頭上重轟一掌,「啊」的一聲痛呼,巨人經受不住兩記攻擊,龐大,沉重的身子立倒砸在眾骷髏中,將它們砸得破碎不堪,他痛呼不止,步驚雲暗恨道:
  「這些骷髏……想必定是這廝噬食留下的罪證,為免再誤害他人,殺!」
  「鏗」的抽出背後長刀,暴喝一聲:
  「怪物,去死吧!」
  說時,長刀高舉過頂狠狠劈向其首。
  「爹——」巨人甫地高呼,當即震得洞內屍骨紛飛,其聲如雷,震動了整個山頭,呼聲更穿過了紫葉林,直達最近處的紫葉林的秘階一拳墳。
  拳墳之內,頓時為這聲驚呼湧起了一股可怕的震怒!因為在拳墳之內一有一個被囚了二十多年的人,這個人赫然是絕無神的師兄——拳道神!
  陡聞熟悉的呼聲,拳道神祇驚怒若狂,角毗欲裂,暴吼道:
  「什麼人?竟敢欺負老夫愛兒?」
  激惱攻心,咆哮如雷。
  聶風中了萬魂迷,昏倒地上,天行見狀,大喜過望,道:
  「斬草要除根,老子現在就送你可惡的小子上西天去吧!」
  說時,凌空飛刀正要向其避下,陡聞一聲怒吼如雷貫耳,震得整座無神絕宮彷彿也被這聲怒吼轟得地動山搖,鬼剎羅們亦給震得四肢發軟,身搖欲倒。
  天行止刀驚道:
  「什麼聲音?」
  有鬼剎羅接道:
  「不知道!但像是從拳墳那兒傳來的!」
  絕地驚呼道:
  「什麼?拳墳?」
  天行思索應道:
  「會不會……拳道神出了事?若是這樣便麻煩了。」
  絕地問道:
  「那……我們如今該怎麼處置這小子?」
  話音未落,有人接道:
  「既然聶風己昏迷不醒,何不把他先囚起來,留待我爹發落?絕地、天行,你倆還是快率人到拳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二人視之,見說話者竟是絕心,絕地道:
  「少主說得對,好!我倆立即去看。」
  當下奔來幾名鬼剎羅將聶風押入地牢。
  怒吼聲更直透傳至紫葉林內,洞內的步驚雲飛起半空,正向巨人一刀劈下,競硬生生被怒吼強大的震力鎮在半空。心中不由驚然暗驚:
  門阿!適才那叫聲……難道是這怪物所呼的『爹』發出的應號?看來這怪物也有親人在此……難得有人如此著急,我就放他一馬吧……」
  就在此時,突地有推門,門開,現出一個鬼剎羅,沉聲道:
  「步驚雲,跟我來。」
  步驚雲大驚,暗忖道:
  「啊,他怎知我是步驚雲,究竟他是誰?」
  無神絕宮半山之上,有一個一望無際的草原,名叫一一一千秋坪。
  這裡數里之內,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以供宮內煉藥之用。不過向來幽靜的千秋坪,今日卻有不少鬼剎羅在加緊守衛,十分警惕的嚴密佈防於一處房屋四周,因為,絕無神正於此地中的草藥居內休養療傷。
  自大戰歸來後,絕無神亦受傷不輕,故除了運氣療傷,還輔以各式草藥以求更快復原。
  但現在,那一聲如雷狂吼,當即令他六神無主,心緒大亂。
  「砰」的從椅上一躍而起,忘記了身上的疼痛,聆聽暗道:
  「哦?是……他的叫聲?他仍有這樣強的功力發勁?」
  正驚時,一個女人從側室向他走了過來,一個絕世美人!
  絕無神療傷時只有其最愛的女人在旁侍候;如今吼聲傳至,這女人亦渾身一抖,「啪」
  的一聲,手中的藥跌落地上,藥碗摔得粉碎。她有些惶惶地道:
  「哎,好淒厲的叫聲,由哪兒傳來的?」
  絕無神來到她身邊,用粗壯有力的臂彎將她摟到寬闊的懷裡,安慰道:
  「別怕,只是從拳墳那人傳來的而已!」
  女人抱緊他,偎依在這可氣吞山河的精壯男人懷中,疑問道:
  「拳墳內到底是什麼人在那,為何要他囚著?」
  絕無神心中駭懼,口中卻含糊地道:
  「他……他是一個廢人。」
  不錯!在絕無神的眼中,他確是一個死不足惜的廢人,但為何迄今只是囚著他,而不乾脆殺了他呢?其中自有一段隱秘往事……
  東溉有一一「拳門正宗」門主李澤秦一。他下有三徒:大徒川賀武,資質與武功俱佳,但他更厲害的是一一二徒,對拳道天賦異稟,僅隨師習拳一年己盡得拳門正宗精髓。而且其人志向甚大,要宏揚拳道,習有所有後便立即闖蕩江湖。由於資質極高,在江湖打滾一年,己為自己打響了一個無人不知的外號一一拳道神。
  而三徒絕之介,卻是一個沉默寡言,深藏不露之人,從來也沒人知道他終日在想些什麼。
  三徒之中,又以拳道神最早成婚,可惜其妻最後因難產而歿,僅遺下一子。拳道神一直以為自己體內流著的是最優秀的拳士之血,故認為其子亦必其遺傳,故對他寄望甚殷,只可惜此子資質有限,並不能如其父所願能成大器,遂為他取名——拳癡。
  某一年,天皇駕崩,新主登位。接任的新天皇有心招賢納士,遂誠邀拳門三大弟子一晤。
  皇宮內,大皇為他三人設宴厚待,但他們地見這萬民之尊只是一個平庸之人,毫無皇者之氣!唯一奇怪的是他一直閉目,彷彿這世上沒有一個值得他睜眼一看的人。
  三人正打量時,摹聞天皇開口道:
  「座上三位俱是精於拳道這士,朕對拳道素為嚮往,願聞之位對『拳』之高見。」
  川駕武乃大弟子,當然由他先開日,此人向來喜歡炫耀自身武功,機不可失,不由分說便在天皇面前把本門武功精髓使了一遍,拳影如山,罡氣如霧,勢若雷霆,使畢,臉不改色心不跳,若無其事,顯見了他一身深厚的功力,然後,這才上前拱手道:
  「陛下,這就是在下對拳的見解……適才在下所使的正是高深的拳道,在下願為國家忠心效勞,願陛下賜教。」
  川賀武雖興致勃勃,滿懷希望,絕對認為天皇會拍手大讚,興奮褒獎,誰知,天皇始終沒睜目看其一眼,「陛下……」川賀武有些著急的呼道。
  與他同桌的拳道神見狀,只覺顏面掃地,陣了一口道:
  「呸!還陛下什麼?我們拳門正宗的面子全給你丟盡了!」
  川賀武驚溫道:
  「二師弟,你說什麼?」
  拳道神冷蔑地諷道:
  「嘿嘿,這是事實!以你這種資質所使的拳術便硬充是最高拳道,直是像只井底之蛙!」
  拳道神在天皇面前公然侮辱自己,川賀武為之驚怒莫名,但想到他著實利害,只得忍氣吞聲。
  天皇聞言,笑道:
  「呵呵,既然拳道神對『拳』另有卓越見解,想必身懷更高拳術,朕願觀其詳。」
  哪知,拳道神竟大大不敬,道:
  「我呸!拳道是練出給你們些人評頭評尾的嗎?若非高手,根本不能要我出手,你也不想自己是什麼貨色?我能隨便施出給你看?」
  在拳道神眼裡似乎人人平等,就連天皇也照罵,天皇聞言,登時驚震,餘下人等便是驚訝莫名,然而,天皇很快便鎮定下來,定力如此,可見非泛泛之輩,而且還緩緩睜開雙目,他著意要看看眼前這有無匹氣傲之人。
  他看到了,看到除了拳道神外,還有一個一直沒有作聲的絕之介,和絕之介一顆令人揣摸不透的心,天皇亦不由給絕之介與眾不同的氣質深深受懾,怒意也就迅速消褪,他沉聲,問道:
  「絕之介,那在你的心中,認為拳道又作何解?」
  絕之介徐徐睜目,打破了緘默,道:
  「拳,是實力,有實力者便可得權;故拳即是權,也是成為霸者必經之路!」
  天皇展顏道:
  「說得好!果然見解超脫。」
  拳道神即惱吼道:
  「拳者,不用倚仗刀槍劍乾各種武器之助,且比掌更能發揮本身潛能實力,故拳道才是所有武學之巔!你練拳只為權,庸俗膚淺,根本不配用拳!」
  絕之介。拳道神互望一眼,暗運內力,將桌上的酒壺、酒杯震得粉碎,但絕之介始終保持緘默。
  天皇卻暗驚不已:一個是功力雄厚只救拳道的強者,一個是深藏不露。胸懷壯闊的霸者,兩人全都不能忽視。
  此事以後,拳道神與兩位同門的關係更為遠疏。回家後,為要證明自己練拳血脈之優秀,拳道神遂加緊訓練兒子,希望能得己大成,可惜事與願違,一怒之下,他便把兒子腦門一拳轟得重傷,這一擊非同小可,拳癡真的變癡了,成為呆子,腦部經常發出劇痛,武功由此更是進展緩慢。
  一日,適逢川賀武路過,見他父子倆,一個強教,一個癡學,喝聲,哭聲混為一片,狼狽的情景被他睹見,立即幸災樂禍,加以訕笑:
  「哈哈!還說自己的拳術是什麼正宗拳道?你兒子己成呆子,看來己沒有福命可繼承你的衣缽了!」
  訕笑間,拳癡突然向他飛撲而上,揮拳直擊。
  「臭小子!目無尊長,看老子怎樣教訓你!」川賀武不避不閃,舉拳當胸擊去,「砰」
  拳癡被重擊飛起,倒飛出四丈,重重地摔倒地上。
  拳道神先被恥笑,又見愛子被打,不由火上加油,怒極一拳轟出,掃了再說。
  川賀武雖然厲害,但比及拳道神來又相差一段距離,當即中招,被凌厲無比的一拳擊得鼻口出血,眼冒金星,而混戰中,拳癡赫然把川賀武的右臂咬中,咬下一塊肉來,奇怪的,他竟咀嚼有聲,將血淋淋的肉塊吃了下去,並眉開眼笑地道:
  「爹,這傢伙的肉很好吃呢!孩兒愈吃愈是舒服,很想再吃多一點,我餓得肚痛了!」
  突聞愛兒癡呆後的第一個請求,拳道神當場一愕,但川賀武卻素知他愛子如命,私下自危,心知他一定會讓兒子如願以償,不敢再之糾纏,乘勢欲逃。心驚暗道:
  「真噁心,那癡子竟吃人肉,我要立即稟告師父!」
  「休想走!」拳道神終於下定決心,騰空飛起,從後如矢撲至,「膨」的一拳,正擊中川賀武的頭顱天靈致命之處,當即當其擊斃,滿足了其子口腹之慾。
  但紙終究包不住火,川駕武被吃之事終被其師知悉,隨即被召,加以責難。而拳道神卻一直毫不辯駁,聽了半晌,冷哼一聲即轉身欲離。
  「畜牲!你這樣就想離去?算何意思?」李澤秦一怒喝道。
  拳道神卻毫不將師父放在眼裡,冷笑道:
  「嘿!你以為你是誰?你拳藝資質俱不及我,若非顧念當年傳藝之恩,我根本就不屑叫你『師父』!」
  此語一出,二人師徒關係當即恩斷義絕,反目破裂。自此以後,拳道神便脫離拳門正宗,偕子再找一荒嶺隱居,潛心修練更上乘拳道。
  這樣又過了一年,一日,忽收到了絕之介的飛鴿傳書,原來是誠邀其回去向師父祝壽。
  己有一年多未能師徒一處,拳道神難免有些記惦師父,況且,其師能既往不咎,拳道神固然亦樂意出席祝壽。
  席間,大家避談前事,可情暢飲,然而,酒連興酣之時,拳道神摹覺體內有異,一陣撕心裂肺的利劇痛,恍若刀絞般疼痛,即捧腹痛軟癱倒,原來酒中己給下了萬魂迷毒藥,而下迷藥的正是其師與絕之介,二人同時乘其逐漸軟倒之間向其猛攻!
  終於,拳道神在無力反抗下,被二人合力制服。為何他們要如此對待拳道神?
  主要原因,一來是二人深感拳道神之狂厲,唯恐有朝一日對他倆不利,二則亦為清理門戶。
  隨後二人便以專鎖拳手的拳鎖箍全身聚勁的筋脈,使其從此無法再提氣發力,最後將其囚於拳墳巨拳之內。
  不殺拳道神卻是絕之介的意思,他想要他親眼看看其大業成功,果然,沒多久後,其師無疾碎然暴斃,死因心照不宣。
  絕之介遂順理成章的廢掉「拳門正宗」,改立無神絕宮,更以拳門正宗本地作為他蓄謀己久的霸業發源地。
  而絕之介亦沒殺拳癡,且定時以活人給其吃食,因為他知道只有拳癡得存,拳道神才覺愛子是他得活的唯一希望,他要拳癡得活,更有另外一個意圖,就是要從其口中得知其父所研武學的一些秘密。
  而且,在短短時日之內,無神絕宮己迅速發展擴張為東瀛第一大幫,正好印證了當日絕之介說「拳即是權」之意,後來絕之介亦自封為絕無神,意指世上只要有有絕無神,就絕無拳道之神!
  現在一聲怒吼,令絕無神憶起件件住事,也令其不期然地再次回到——拳墳。
  他來到拳墳前十丈處站立,暗驚思道:
  「拳道神那廝被囚在拳墳半生,這麼久了,早應己成廢物,為何還能發出那驚天動地的怒吼?」
  正思時,墳內被數道銀鏈縛住的拳道神己感應到他的來到,狠吼問道:
  「絕無神!你把我兒怎樣了?你把我兒怎樣了?」
  喝聲如劈下,絕無神當即亦覺被逼得透不過氣來,驚驚暗道:
  「好雄渾充沛的聲音!照理他己頹萎不堪,可如今聽來,卻竟邊一絲氣息敗壞的跡象也無,好!就讓老夫試你一試!」
  絕無神冷笑激道:
  「嘿嘿,即使我把你兒折磨子死又怎樣?你有啥能可多救他?」
  拳墳內的拳道神果然被激怒如獅,咆哮道:
  「畜牲!你若傷我幾半根毛髮,我一定要殺了你!」
  拳道神怒叫聲中,整個拳墳與沙池一陣震盪,搖搖欲塌。
  絕無神愈驚,卻仍激怒道:
  「呵呵!憑你這個廢物也可殺我?你憑什麼可以殺我?」
  拳道神怒火萬丈,全身肌肉頓時一緊,所有縛在身上的鐵鏈之繃緊,拳墳亦頓如一個握緊的拳頭,發出「喲啪」之聲,他狂吼道:
  「好哇!我就立即殺你這狗雜種!」
  「轟隆」巨響,驚天動地,震耳欲聾,無法置信的事發生了!就在拳道神硬扯之下,兩條深埋地下緊扣千斤有餘的石鎖連同粗鏈赫如脫疆野馬飛出,猛向絕無神夾擊而去,勢如奔雷,凌厲無匹。
  絕無神心頭一震,拳道神為何突然如此利此利害,絕無神當年不殺他,是否養虎為患?
  無神絕宮正天翻地覆之際,只有一個地方最為平靜,就是她的心!.因為她正異常專心地泡著茶。
  滄的,也是絕無神最喜歡的中國茶。這女人美貌絕色,聲色俱全,更是一個茶道高手,難怪絕無神對她會如斯寵愛。
  突然,門外傳來一位身材魁梧如山,背插一刀一劍的男人,正是破軍!
  「是……你?這裡十分危險,你為何要回來?」女人放下壺、杯,顧不得沏茶,上前兩步,驚疑的注視著他,急急地道。
  破軍閃身入內,拉關上門,道:
  「我回來,是因為我要討回一個對我異常重要的人!」
  他說時,眼中己隱含無限情意,女人不用問己可知他說的是誰。
  她心中一陣激動,關心地道:
  「但……你應知自己絕對勝不了無神,若他發現你回來,一定會殺了你的,你還是快走吧。」
  破軍瞅上她那一張絕色的。」美艷驚人而無可挑剔的臉,情急的將她一把摟緊入懷,道:
  「放心!相信絕無神此刻正在忙個頭痛不己…
  女人掙動幾下,沒能掙脫,任他樓住,驚問道:
  「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破軍雙眉一整,道:
  「因為,你的兒子如今己長大成人,還如你所願,學得天下第一的刀法,正把無神絕宮搞得天翻地覆!……」
  女人驚異呼出:
  「什麼?我的兒子?」
  說時,眼中己噙水,似陷入回憶之中……
  地牢中。
  聶風被四肢分開,直立縛在一個輪形的怪異木圈上,一陣陣刺骨劇痛令他於昏沉中痛醒。強睜雙目,豁然大驚又惱憤,原來正有人以刀在其身上劃割,他渾身已有二十多道刀痕,鮮血淋淳,劇痛鑽心。
  操刀之人正是絕無神的次子絕天!他面目猙獰。凶狠,猶如厲鬼,手持一把鋒利倭刀,見聶風痛醒,即得意地道:
  「嘿嘿……你終於也落在我手上了,如今還只是前奏,好戲還在後頭呢!嘻嘻……
  轉!」
  一聲令下,一名鬼剎羅即奔至旁邊的控機旁,掀動機關,『軋軋』木圈如風旋轉,飛速的旋動令己巨痛難忍,頭昏腦脹的聶風更覺天旋地轉,不辨東西了。
  絕大仰首哈哈得意的狂笑了,狀若魔鬼,亦似一隻撲噬獵物的野獸,他完全承襲了絕無神殘忍。嗜殺的個性。在中原曾被聶風擒下,今次正好可惜機一雪前恥。
  機關一停,聶風整個人頓時倒轉過來,暮見木圈下現出一水池,頭部及上半個身於忽地被轉浸到池水之中。絕天聲如野獸狂曝般笑道:
  「哈哈!池內的藥水金鐵皆溶,它會從你的傷口蝕入五臟六腑,要你痛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藥池中的藥水雖然入肌刺痛,直痛徹心脾,劇痛難當,但聶風卻依然不哼一聲,絕天冷笑道:
  「好倔強!不過這個刑牢內儘是你想像不到的刑具,保證會你感到有趣的,嘿嘿……馬上我會讓你一一遍嘗!」
  正當絕天興高采烈之際,地牢暗處卻有一人正暗裡為聶風的倍受折磨而心痛,這個人正是絕無神最愛的女人,也是聶風不見十幾年的母親——顏盈。
  眼見兩上由己所生的兒子在互相殘殺,她心中的絞痛自難言喻,如斷線珍珠般的淚水正沿著她仍如少女般滑嫩似玉若脂的臉夾上滾落,籟籟直下…——
  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