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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 廣寒令

    盒子表面赤紅符菉,韓立早就研究過了,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只是用來壓制靈壓氣息用的。
    唯一顧忌是,不知道此靈符是否和匣中其他禁制是呼應牽連一起的。
    他可不想一將符菉撕下,立刻出現玉匣爆裂,毀掉裡面之物的情形。
    不過如此長時間過去了,如何取下符菉之事,他倒也心中有數了。
    要是換做旁人可能大感麻煩,但是偏偏他身懷的數種神通,對各種禁制都有壓制破解的奇效。
    所以韓立方一佈置完預防後手,就將手中玉匣往空中一拋,讓其懸浮在空中不動了。
    然後他神念一催空中的黑色小山,一隻潔白如玉手掌沖玉匣虛空一抓。
    頓時從小山噴出的元磁神光一閃,比先前更凝厚了數分。同時潔白手掌五指一顫下,五顆白骨骷髏頭從指尖一彈而出,呼嘯漲大後直撲玉匣。
    它們圍著其上下飛舞起來。
    「破」
    韓立口中一聲低喝,沖五顆骷髏頭一點指。
    「噗噗」幾聲悶響傳來,五顆骷髏頭同時一張口,五色寒焰滾滾而出,一下將玉匣捲入了其中。
    驚人情形出現了。
    五色寒焰閃動之下,那幾張赤色符菉輕輕一晃,一點點的從匣蓋上自行脫落。
    原本應該輕盈的舉動,但是在五色寒焰的特殊神通之下,一下被放慢了許多倍,被韓立眼也不眨的看的一清二楚。
    不過多遲延了片刻工夫,最後一張符菉也徹底脫離可匣蓋。
    但這點時間也足以讓韓立觀察到玉匣內的一切異常變化。
    突然他臉色一沉,原本圍繞玉匣滾動的五色寒焰,一下化為五色大手,一把將匣蓋硬生生的抓開了。
    一股極其不穩的強烈波動從匣中沖天而起,隨之一個團金色光球飛射而出,但被五色大手憑空一抓下,立刻無法動彈分毫了。
    但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巨響傳出,以玉匣為中心,一個紅濛濛光陣詭異的浮現而出。隨之一張一縮間,似乎就要爆裂而開。
    韓立掃了一眼此光陣,裡面蘊含的可怕靈力,讓他不禁面色一變。
    單手一掐訣,五色大手驀然抓緊金銀光團,化為一道五色光虹飛到了牆角處,同時籠罩附近的元磁神光突然一緊,收束成了一道彷彿實質的灰色光柱,一下牢牢的將那白色光陣困在了其中。
    但下一刻,光陣就一下爆裂開來。
    一輪白色光暈瞬間在光柱中浮現而出!無聲無息!
    但光柱馬上劇烈晃動起來,表面浮現一層層的詭異波紋,似乎隨時都可能一下被光暈衝破潰散開來。
    韓立雙目一瞇,隨之鼻中一聲冷哼,一張口,一團銀色火球飛射而出。
    此火球滴溜溜一轉下,就化為一隻銀色火鳥,一閃的衝入了灰色光柱,扎進了白色光暈中。
    片刻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白色光暈中,原本彷彿火山爆發般的劇烈波動,忽然間衰弱起來,同時光暈開始以肉眼可見速度,一圈圈的急劇縮小。
    只是幾個呼吸間工夫,就一閃的徹底消失了。
    而在原處,一隻體積漲大了數倍的銀色火鳥,正將最後一縷白光吸進了肚內。
    韓立見到此景,才最終放下了心來。
    當即單手一招。
    銀色火鳥雙翅一展,飛射而回,一個閃動後,沒入了韓立身軀中不見了蹤影。
    五顆白骨骷髏頭,更是「砰砰」幾聲的憑空潰散了。
    而與此同時,五色光焰所化大手卻一個閃動後,詭異的出現在了韓立頭頂處,五指一鬆,那團金銀之光憑空墜落下來。
    韓立袖跑沖空中一抖,一片青光飛捲而出,立刻將其收入到了手心中。隨之五指一抖之下,金銀之光一下黯淡幾分,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他單手往眼前一托,凝神細望起來。
    在靈光中,赫然是一塊半尺長的古樸令牌。
    一面金光燦燦,一面銀光點點,表面遍佈密密麻麻的玄奧花紋,兩面同時銘印著兩個不知名的古文。
    以韓立的見識,竟無法辨認出是哪一族文字,自然是一頭霧水的無法認識。
    韓立用手指再令牌表面上不禁輕輕撫摸,臉上露出一絲意外之色。
    萬古族的大頭人如此鄭重其事托付的,竟然是如此的一個東西。
    此令牌雖然靈光燦燦,但邊緣處的有一些磨損,似乎年代非常久遠,絕不是近年煉製之物。而且令牌所用材料也古怪異常,看似一般,但摸上去一面冰寒,一面炙熱,彷彿同時具有冰火屬性。
    韓立不禁沉吟了起來。
    但就在手指從其中一個古文上掠過時,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看似死物的令牌突然從古文聲噴出一縷白芒,纖細如絲,但一閃即逝。
    手掌先是一涼,隨之刺痛隱隱傳來,托著令牌的另一隻手掌立刻變的濕漉漉起來。
    韓立一驚,下意識的手腕一抖,令牌飛向了空中,並懸浮在頭頂處不動起來。
    而他將手掌一縮的往眼前一放。
    只見手心處多出了一個數寸長傷口,鮮血流淌了滿手都是,而傷口無法馬上止血的樣子。
    以他肉身的強橫,外加此手修煉了百脈煉寶決的神通,竟然會被那不起眼的一到白絲如此輕易的劃破,而且一下流淌出如此多精血!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韓立心中駭然,但體內功法馬上飛快流轉,傷口處白光點點,片刻後就徹底痊癒如初了。
    他一抬首,目露奇光的向頭上的那枚怪異令牌望去。
    只見那枚金銀色令牌此刻金銀之光大放,表面血跡正在飛快的一點點消失。
    不不是消失!而是在沒入令牌之內不見了。
    韓立嘴角抽搐一下,尚未來及有何想法時,那枚令牌突然一聲如同龍吟般的長鳴發出,隨之一道金銀光柱一閃即逝的沖天而起,並無視元磁神光、數層法陣禁制,一下洞穿了屋頂直衝九霄雲外。
    「不好!」一見此畝,韓立神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了,不及多想的馬上袖子一抖,一片青霞飛捲而出,想要將令牌一卷而回。
    但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青霞飛捲過後,那枚金銀令牌卻如同生根了一般,在頭頂處動也不動一下,只是不停地往上空持續噴出金銀光柱。
    韓立心中一沉,隨即不禁苦笑了起來。
    現在這東西弄出了這般大動靜來,根本無法隱瞞分毫了。恐怕片刻工夫後,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眼角急跳幾下後,韓立臉色陰晴不定,略一思量下,身形突然滴溜溜的在原地一陣急轉。
    頓時漫天光霞浮現齊射而來,空中的黑色小山,以及四周的法陣禁制都在瞬間被其收拾的一乾二淨。
    接他身形一頓的停了下來,並向馬上屋子一角走了過去,然後面無表情的盤膝坐下。
    他竟然就這樣不管不問空中的那枚令牌了。
    而幾乎在韓立坐好後幾個呼吸的工夫後,突然屋子四壁以及屋門處同時光芒閃動,幾名一身黑色戰甲的雲城甲士,如同鬼魅般的同時閃現而出,出現在了韓立屋子之中。
    他們一眼看見屋中的那枚鬧出如此大動靜的令牌,先是一怔,隨即」唰「的一下,冷冷目光全都落在了韓立身上。
    但他們一感應到韓立的修為後,這些修為遠遠低於韓立的甲士,臉色微微一變了。
    「這是你的寶物,你難道不知道,在雲城不准激發大威能寶物,也不准動用太多靈力嗎?」一名看似為首的甲士神色一緩的問道。
    韓立修為遠勝他們,他們倒也不敢不分青紅皂白的過於不敬的。
    「沒什麼,在下只是祭煉法器時出現了些問題,不過馬上就會將它收好的。」韓立顯得極為鎮定,並且在此話一出口的瞬間,單手虛空沖令牌一抓。
    頓時一隻晶瑩大手在屋子上空浮現而出,並向令牌一把抓下。
    但是讓韓立無奈的事情出現了。縱然大手一把將令牌抓住,但是五指一用力下,令牌卻仍然紋絲不動,作用其上的巨力彷彿根本不存在一般。
    而四周的那些甲士見此情形,同時面露疑惑之色望了過來韓立嘴角也不禁抽搐了一下。
    深吸了一口氣,他正要再次施法催動大手時,忽然一個淡淡的男子聲音在從屋外傳來:
    「不用浪費力氣了!既然廣寒令已經被你提前激發了,它也就鎖定了空間位置,根本不會再動一下了。除非你能將方圓百丈內的空間全都擊碎,否則根本無法移動分毫的。」
    話音剛落,屋中空間波動一起,一道模糊人影,只是一晃,就立刻詭異的出現在了屋子正中間。
    四周的那些甲士一看清楚人影模樣後,均都神情一變,全都一躬身,為首的那名甲士更是恭敬的問候道:
    「西城七十三執法衛隊,拜見白長老!」
    人影竟是一名鬚髮全白,但是面若青年的錦袍人。
    「廣寒令,的確是此令不假。嘖嘖,真沒想到此物並未全部落在角蚩族手中,竟還被帶出了一枚來!」白髮青年眉毛粗黑,面容方正,但對其他人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凝望著空中發光的金銀令牌,面上滿是驚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