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完美生命

    洛天和攝天者互相猜忌，彼此之間本來就脆弱的信任此刻更是降到了冰點。
    “我還奇怪，這一次我屏蔽了你的意識之後你為什麼沒來質問我，看來果然還是對我有所懷疑，不過我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我暫時還沒答應道母，但她提出的條件我並不是沒有考慮過，在此之前我倒是有些事想問問你。”洛天將矛頭重新指向了攝天者。
    “你是不是一直以來都在利用我的前世試圖覺醒，我的前世全都因你而死。”洛天將自己在前世記憶中看見的一幕幕拿出來質問攝天者。
    攝天者忽然安靜了下來，用冷漠的目光看著洛天說道：“你已經知道答案了，又何必問我？”
    一股怒火突然湧上洛天的心頭，不安的氣氛伴隨著洛天暴怒化作了向外釋放的靈力波動，雖然在意識世界裡他和攝天者依然無法抗衡，但這不代表他還和當年那個人間的凡夫俗子一般必須受其擺佈。
    “為何總是選擇我，我需要你回答。”一聲咆哮，強勁的靈力外放出來，化作恐怖的勁氣席捲四方，意識深處也因此爆發了很可怕的能量震盪，攝天者竟然也在震盪之中連續後退了好幾步，那雙透著日月星辰般光芒的眼睛裡滿是驚異之色。
    “你果然趨近於完美。”
    洛天自己也嚇了一跳，原本在他的概念裡，意識世界的深處完全屬於攝天者，他在這裡毫無力量可，多年來他每次在意識深處都能感覺到攝天者無形但龐大的壓迫感，以至於到了後來他已經放棄了在意識世界和攝天者的對抗。
    但今天因為知道了自己前世所發生的一切，知道自己是攝天者不斷利用的工具之後，憤怒忽然讓洛天在意識世界裡站穩了腳跟，在這個瞬間，似乎攝天者沒有那麼強大，似乎洛天也沒有那麼弱小，情勢好像在這一刻變化了。
    “我或許能奪回意識世界。”
    這個念頭迅速在洛天的腦海中放大，在戰勝邪魔老祖，並且曾經在極短時間內達到過始源道主境界之後，洛天的實力似乎更上一層樓。
    第三域巔峰修為是衝擊始源道主境界的，這就像是一片黑色的大海，始源道主境界便是彼岸，越接近這個境界的人實力便越強。
    曾經最接近這個境界的是邪魔老祖，但它被洛天打敗，而現在似乎洛天和攝天者以及道母暫時站在了同樣的實力線上。
    “看起來現在的我好像不比你弱多少吧。”洛天開口道。
    抬手，意識世界伴隨洛天的舉動而風雲變幻，意識的最深處萬物震動，伴隨洛天的盛怒，意識世界開始從攝天者的手中動搖，並且正一點點向洛天這邊靠攏，意識正不斷加強，黑白之光在洛天周圍徘徊，他高聲說道：“你看見了嗎，現在的我和過去不一樣了。”
    頃刻間奪下意識世界的半壁江山，洛天終於明白自己不再是昔日裡那個受到攝天者輕易壓制，被其掌控在股掌之間的凡人。
    “我看不用等到日食之日，今日你我便分出個高下如何？”洛天想直接挑戰攝天者，但對方卻沒有那個意思，一雙美目盯著洛天，攝天者身上絲毫看不出一點戰意。
    面對盛怒的洛天也只是冷冷說道：“還不是時候，日食之日才是你我對決之日。”
    “有些事並非現在的你能決定的，今日如果你不給我一個交代，不將我心中的疑惑解釋清楚，那日食之日的大戰可以提前進行了。”
    說話間洛天居然主動朝攝天者走了過去，意識世界震動的越發嚴重，層層疊疊的能量以洛天為中心向周圍擴散開來，意識世界的半邊天在此刻屬於洛天而不是攝天者。
    在今日之前從未想到過，有朝一日會有人與攝天者爭奪半壁天下。
    “你想知道什麼？”似乎出於某種原因，攝天者居然主動退讓了。
    “為什麼一直以來都選擇我，包括我的前世，為什麼你從未選擇其他人？”洛天問道。
    攝天者背著手看著洛天，洛天敏銳地捕捉到他的眼睛裡藏著某些特殊的感情，攝天者想了想後說道：“你準備好聽真相了嗎，或許真相和你所想的並非一回事。”
    “你說，我自會分辨真假。”洛天對攝天者突然願意開口這件事也有些意外，在他印象中攝天者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即便困於自己的意識深處，可掌控整個諸元宇宙最至高無上力量的他依然保持著至尊的風範。
    攝天者冷冷一笑，背後的黑暗空間中幻化出了一幕幻象，攝天者的身影出現在幻象之中，而在其身邊站著的是一名美麗女性，女子有驚為天人的美貌，竟然和攝天者此等俊美容顏在一起也不差多少。
    “那個女人是……道母？”洛天遲疑了一下問道。
    “是她，那一年是我和她大戰前的最後一年，時空秩序已經穩定，諸元宇宙也完美平衡，可以說雖然之後出現過無數輪迴，但那一年的那個輪迴是最完美的，我是一位完美主義者，在我看來初代天道之後建造的那些輪迴都是劣等品，而這個完美的輪迴或許是導致初代天道背叛我的原因之一。”攝天者說話間，幻象再次變化，幻象之內出現了奇怪的一幕，攝天者和道母之間出現了一個看起來像是嬰兒的生命。
    “那是你們的孩子？”洛天問道。
    “當然不是，我們都擁有創造生命的手段所以根本就不需要結合，只要我們願意，以我們當時的境界用泥土都能創造強大的生命體，這個孩子是那個最完美輪迴中自然孕育出來的第一個生命。”攝天者說道。
    “最完美的輪迴，最平衡的諸元宇宙居然自然孕育出了一個孩子，那這個孩子豈不是最完美的生命嗎？”洛天問道。
    “對，他的確是最完美的生命，而且他和你也大有關係，你不是一直在追索你前世的記憶嗎，在我看來你還未追索到前世記憶的起源，如果你到達起源就會發現，你便是他，而他就是你。”攝天者指著幻象裡的那個孩子說道。
    這句話讓洛天驚呆了，自己轉世的源頭，第一個出現的自己的前世居然是最完美輪迴孕育出來的最完美生命。
    “我就是最完美的生命？”洛天問道。
    “不是你是他，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攝天者糾正了洛天的話後繼續說道，“這個生命的自然誕生在我和初代天道意料之外，因為即便當時的我是道紀之主，可我也不能製造出這麼完美的生命，這個生命一旦長大成年就會擁有和我媲美的天賦，甚至可能比我更完美，因為我並非誕生在這個道紀，在我誕生之初我也非常弱小，相比之下，我的最初形態和這個完美生命之間的差距如同雲泥。”
    “那後來呢，我的前世怎麼樣了？”洛天追問道。
    “一個沒有開啟靈智卻自然誕生的完美生命，就像是這個道紀送給我的一份大禮，我當時的修為因為製造了初代天道而已經跌下了始源道主境界，如果我想返回始源道主境界就要親手毀掉初代天道，可我……不捨得……不過如果我將意識轉入這個完美生命之中，再伴隨其長大，那我便可以重回始源道主境界，並且初代天道還能存活下來，所以我當時便打算將這個最完美的生命作為我的新肉身，可我沒想到的是，初代天道對這個完美生命也有同樣的想法。”攝天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