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論極限（2）

    能夠輕鬆戰勝洛天，甚至在洛天使出近乎作弊的手段後還能獲勝的鴻元，此刻在談笑之間被攝天者壓到了崩盤的邊緣，棋局本就是瞬息萬變，高手之間的對決在頃刻間反轉也並不是不可能，但此時的情況卻大不相同，就彷彿之前所謂的勢均力敵都是攝天者故意裝出來的，而只要他願意，輕輕鬆鬆就能打敗鴻元。
    “投子認輸吧，你的確還有翻盤的機會，但你翻盤的所有機會都已經在我的預料之中，說到底下棋就是勾心鬥角，料敵以先，而你所有的能力都在我之下，你所有可能翻盤的套路也都在我的預料之中，我便問你，你要如何翻的了盤？”
    攝天者就像是在譏諷鴻元，說話的口氣和臉上的表情就和剛剛鴻元對洛天說話的樣子如出一轍，但鴻元卻並沒有惱怒，乾淨利落地投子認輸，他輸給攝天者並不丟人，因為從一開始他知道自己和攝天者之間仍然有差距，將攝天者從洛天體內逼出來的目的，就是想通過對弈來有所感悟，甚至是窺伺到攝天者身上一星半點的能力。
    “開第四局吧。”鴻元甩手準備開啟新局，但他甩過袖子之後居然發現面前的棋盤紋絲未動，攝天者喝了口茶，一根手指點在了棋盤上，就因為他的這個舉動讓棋局無法重開。
    “別那麼著急，你剛剛輸了，不是答應了洛天那廢物會回答一個問題嗎，另外，誰說我要和你再下一局，你有那個心，我還不想奉陪呢。”攝天者冷漠地說道。
    “那你想怎麼樣才開啟第四局？”鴻元問道。
    “別著急，先讓洛天那小子出來和你談談，如果他和你談妥了，再來見我。”攝天者話音剛落便閉上眼睛，等再睜開的時候已經變回了洛天。
    洛天清清楚楚看見了剛剛第三局攝天者贏了，鴻元也沒有抵賴的意思開口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我要先知道初代神王肉身的下落。”洛天說道。
    鴻元輕輕一揮手，便見一具石棺從虛空中飄了出來，緩慢地落在了洛天的面前，石棺之大堪比巨人，洛天走上前去推開石棺，露出了一條縫中能看見石棺中之人的面容，英俊但過於蒼白的面容，淺藍色的頭髮，紫色的嘴唇，魂魄已經消亡但肉身依然存在的初代神王。
    洛天見過它的面容，此刻看見本尊還是非常震撼，傳說中的初代神王極度美貌甚至比很多神女仙子還要漂亮，甚至有人說他光靠面容就能征服萬獸，畫像上的初代神王已經非常漂亮，但看見本尊才發現畫像不過只有其本尊十分之一的風采。
    “雖然一直認為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是用來形容美貌女子的，但如今感覺用這兩個詞來形容他也毫不為過，當真生的美麗至極。”洛天讚歎道，“我也沒想到，初代神王的肉身居然一直在你的手中，現在可以給我了吧。”
    洛天說話間要將初代神王的石棺卻被鴻元攔住，鴻元開口道：“我只答應告訴你初代神王的肉身在哪裡，可沒有說過讓你帶走初代神王的肉身。”
    “你想怎麼樣？”洛天問道。
    “讓攝天者再和我對弈一局，無論輸贏你都能帶走初代神王的肉身。”鴻元說道，洛天考慮片刻後立即答應了下來。
    通過第三局的情況來看，攝天者一定能贏，到時候自己不僅能帶走石棺中的初代神王肉身，還不用犧牲靈界碎片上的人，最重要的是還能讓鴻元這廝吃點苦頭，這對於洛天而言何樂而不為。
    “呵呵，凡人就是貪得無厭，我幫了你一次就想著第二次，無妨，反正那傢伙倒也算是有趣，而且我也很期待到時候你付出代價的樣子。”說完攝天者再次奪取了洛天的身體。
    在攝天者控制肉身的一刻，第四局也在此時開始。
    新的一局，開局之前鴻元臉上露出期待的表情，他在剛剛那短暫的一局中收益良多，透過棋局能看出對方的境界，揣摩對方的境界就會獲得領悟，鴻元有種感覺自己似乎通過一局棋再次向前邁進了一步，而當第四局棋下完的時候，他或許能得到某種感悟，並且當這局棋結束的一刻，他或許能距離心中的那個境界更近一步。
    “你先手吧，我再讓你一目不然太無趣了。”攝天者掃了一眼棋盤說道，“你不就是想通過和我的對弈想領悟混沌終點的境界嗎，呵呵，費了那麼大的功夫，不如我告訴你吧。”
    一絲狂熱從鴻元眼中閃過，但他依然保持著自己的風度問道：“你有這麼好心嗎？”
    “其實告訴你也無妨，混沌級法術的終點，相對應的是道佛之路的終點，這是最終的境界，也就是傳說中道的本源，是所有人都想到達的地方，也是我當初所創造的終極境界，不過恐怕你不知道，這個境界並不是靠修煉就能到達的，只有被選中的人才能踏入這最後的境界，而被選中的人就那麼幾位，你不在其中。”攝天者說道，“補充一句，最終的境界也被稱為無限之境界，被選中之人擁有無限潛能方能踏入。”
    又回到了老話題上，攝天者再一次強調了鴻元的潛能是有極限的，也順便嘲諷了一把鴻元的不自量力。
    然而聽到這番話的鴻元卻笑了起來說道：“果然，這個諸元宇宙一點都不無聊，有那麼多陰謀和佈局，還有那麼高不可攀的挑戰，逆天一脈真是開創了一個偉大的時代，不過，你應該並不是攝天者，你只是他投影出的一道分身罷了。”
    “哦？這都讓你看出來了，你這螻蟻有點意思。”攝天者說道。
    此時此刻洛天聽到鴻元的話也是一激靈，猛地回頭，身後的意識最深處卻空無一人，但他似乎能感覺到再意識的盡頭還有一個人的存在，那個人才是真正的攝天者，自己剛剛一直交流的對象竟然只是他投射出的一個分身。
    “因為你的話特別多，我想真正的攝天者應該是不屑和我們對話的吧，甚至連邪魔老祖到了此地也未必能讓他現身。”鴻元說道。
    “呵呵，下棋吧，你先。”攝天者的分身揮手說道。
    鴻元注視著棋盤，接著落子，第四局再開，洛天注視著面前的棋局，片刻後耳邊飄過真正攝天者的聲音，那是一個低沉冷酷的聲音，用簡短的話語說道：“這局過後，你要付出代價。”
    第四局毫無意外還是鴻元敗了，但天下間或許只有鴻元敗了之後才會這麼開心，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因為雖然輸了棋局但他得到的比失去的更多，他知道了最終道之本源的存在，確定了進入道之本源的方法，而且在兩次和攝天者分身的對局之後，他的境界上有所領悟，而在他這個級別的強者之中，能有即便是一絲領悟也非比尋常。
    洛天拿回了身體，鴻元留下石棺背著手飛到空中，他望著洛天說道：“也許你是幸運的，因為你是攝天者的肉身，或許他最後會還給你一份大禮，讓你踏入最後的境界，你很可能是被選中之人，但萬事沒有絕對，攝天者不是也敗過嗎？”
    留下這句話後鴻元飄然離去，洛天正將石棺收入芥子戒指中，這時候攝天者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幻象再次出現在洛天面前，靈界碎片上的眾人映入洛天眼簾。
    這時候攝天者說道：“那個叫小霜的女子，和那個叫徐福的異類，二者只能活一個，你來選擇，這便是你求我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