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以血為代價

    邪魔老祖窺伺道海核心碎片已經很久了，如今洛天正好栽在了他的手裡，也正好給了他機會搶奪道海核心碎片。
    端木森見狀身形一閃出現在了洛天身邊，接著一把抓住了邪魔老祖的手腕，兩位超級強者的力量在空中爆發，端木森故意引發雙方的能量衝突接著將三個人同時擊飛，端木森和邪魔老祖各退了好幾步，而洛天的修為和這兩位大能沒法同日而語，身體便從極高的天空中直墜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如此偶然，他重重地落在了烏日的面前，渾身是血，張開嘴看著天空都有些暈眩，想爬起來方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已經在剛剛能量的爆發下被打斷了。
    可如果剛剛不是端木森及時出手，現在的洛天早就已經成了邪魔老祖的手中亡魂。
    烏日看著躺在血泊和碎石之中的洛天冷笑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也輪不到你管，這就是你自討苦吃的下場。”
    洛天聽的很真切，滿面血跡的臉上露出一絲蒼涼的笑容，他緩緩轉過頭去看著烏日，胸口好像壓著數座大山，讓他一時間喘不上氣來只能低語地喚了一句：“小黑。”
    在先前洛天告訴烏日曾經在人間發生的事情時，烏日依然沒想起那些塵封的記憶，它覺得自己被洛天當成了奴隸，打從心裡厭惡洛天，它覺得洛天又是另一個妖帝燭龍，又一個想利用自己的人。
    但當它聽見洛天喚出的那一句小黑時，整個人剎那間愣住了，大腦中封閉的那些記憶逐漸恢復過來，它看見自己人生中第一個看見的便是洛天，看見兩個人在森林裡穿行，看見自己站在洛天的肩膀上，兩個人分食一塊肉乾。
    那些生命中點點滴滴的瑣碎小事連接起來，最終被我們想起來的也正是這些瑣碎的小事。
    烏日看著洛天，突然低聲道：“主……主人……”
    洛天也愣住了，說這句話的聲音是來自烏日的，但那神態卻並非平時的烏日，它轉動腦袋的樣子像極了曾經的小黑，曾幾何時，在人間的時候小黑就是這樣轉著腦袋看著自己。
    “你想起來了嗎……”洛天吃力地問道。
    “我，我好像想起來了，但不太真切，我……”烏日皺著眉頭閉上眼睛，好似想讓自己可以回憶的更清楚一些。
    天空中，端木森和邪魔老祖分立兩邊，邪魔老祖冷冷說道：“你想在這裡開戰嗎？”
    “我已經答應了你的交易，你不要得寸進尺。”端木森不客氣地說道。
    “你是怕道海核心碎片落在老夫手上吧，呵呵，就算老夫沒有他那一塊道海核心碎片，你們也一樣不是老夫的對手，你可別忘了，絕大部分破碎的道海碎片都在老夫手中，光憑其中所蘊含的道力就足夠對付你們了，現在……剛剛提到的交易還要繼續進行嗎，若是你們反悔的話，百年之內我們兩邊兵戎相見。”邪魔老祖步步緊逼，他現在佔盡優勢，一副吃定了端木森的樣子。
    此時在地面上，烏日回憶起來的事情越來越多，它腦海中曾經的畫面湧了進來，伴隨著回憶的重現，同時它和洛天之間已經斷絕的封印也在此刻重新出現了連接的痕跡。
    “主人，我能感覺到我們之間的契約好像正在生效，我……我似乎……”烏日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洛天也感覺到自己和烏日之間的主僕契約正在生效，這堪稱奇跡，在過去很少出現已經斷絕的契約還會再度建立的先例。
    此刻天空中的邪魔老祖等人也感覺到了洛天和烏日的變化，尤其是邪魔老祖以及端木森都能看見洛天和烏日之間有一條契約規則正在慢慢建立，可一旦這根契約規則建立完成，那洛天和烏日的生命就鏈接在了一起，到時候邪魔老祖想帶走烏日便更加不可能了。
    “哼，休想。”邪魔老祖一甩手，一道法光自天空中墜落下來，一看便是要將洛天和烏日之間脆弱的契約切斷。
    這一刻烏日被鎮壓著動彈不得，洛天還受了重傷，所有人都贊同這一筆交易也不會有人此刻出手阻攔。
    如果契約破裂則烏日所有的回憶都將消失，它又會變成之前的樣子，又會選擇走上那條漆黑並且沒有回頭之日的道路，這時候能挽留烏日的只有洛天。
    法光逼近，邪魔老祖出手毫不留情，這道法光在天空中一路撕裂下來，所過之處的規則全都被切斷，洛天低吼著用盡所有的力量從血泊中爬起來，雙手高高舉起，咆哮著將體內能用出的全部力量一股腦地打了出去，他要留住烏日，哪怕用上自己的生命。
    法光打在了洛天的身上，邪魔老祖冷哼一聲說道：“不自量力，也罷，既然你這麼想找死，老夫成全你就是了。”
    大袖連甩再次砸下數道法光，空中的天道家族成員此刻一個個臉色都不好看，心中都泛起嘀咕，如果這幾道法光打在了自己身上，那恐怕自己已經逃之夭夭了。
    洛天的修為還不如這些天道家族成員，但他不能走，走了就會失去自己背後的朋友，手上的多重能量幾乎被切斷，法光直接接觸到了洛天的皮膚，不滅聖體強化過的肉身在邪魔老祖的法光面前依然非常脆弱，剛一接觸便立即被撕開了傷口，幾秒種後洛天的血肉被完全切開，法光像是高速運轉的切割機轉動著撕裂洛天的骨頭。
    “就算我這雙手不要了，我也不能讓你帶走它！”洛天喝道，但這句話很快就應驗了，法光在下一秒切斷了洛天的手臂，這雙手被整個剁了下來，骨頭上是兩道可怕的傷口，血水之流，而這道法光下一秒徑直打在了洛天的面門之上，在他清秀的面容上撕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他的一隻眼睛更是在這道法光的攻擊下被弄瞎了。
    所有人見狀都倒吸一口涼氣，烏日大喊道：“主人，快走。”
    法光因為洛天頑強地抵抗而被分裂成兩段隨後轉變了方向沒有擊中烏日，洛天的樣子慘不忍睹，他耷拉著腦袋，斷手在地上滾了幾下看起來已經不像是人類的手臂。
    洛天低聲說道：“我……我不會讓你走的，我……還撐得住。”
    最後的信念支撐著他，亦或者說是那股子頑強的生命力成了此時此刻讓他沒有倒下的唯一支撐。
    邪魔老祖依然用冷酷的目光看著洛天，此時說道：“該上路了。”
    話音才落，它便第二次打出了法光，驚動天地的法光已不是此時此刻洛天能應付的，洛天若是接下便必死無疑。
    所有人都揪著心，天空中幾道身影猛地一閃，下一刻以端木森為首的眾高手站在了洛天面前，端木森出手一把將打向洛天的法光捏碎，接著喝道：“別過分了，邪魔！”
    邪魔老祖說道：“將烏日交給我，不然你只有百年時間，你護著這小子，卻想害死億萬生靈嗎？”
    端木森另一隻手緊緊地攥著拳頭，這時候已經看不清外面狀況的洛天慢慢將頭靠在端木森的背上，端木森聽見洛天低聲道：“前輩，給我百年時間……我……我答應為你而戰……別讓烏日走，別……”
    端木森側過頭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洛天，他遲疑了一下後將手按在了洛天的頭上低聲道：“何必這麼傻呢？”
    “做出決定，端木森！”邪魔老祖催促起來。
    端木森深吸一口氣，面色凝重而嚴肅地轉過頭來看著空中的邪魔老祖說道：“我的晚輩都被你打成這樣了，我要是再答應你的要求，那我的脾氣未免也太好了吧，今天烏日你帶不走，而且你還得付出點代價，我的後輩可不能白白挨了這麼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