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八章，吸收混沌

    妖帝燭龍勉強在狼頭巨大的嘴裡支撐，正如黑前輩所言，狼頭利齒可並不那麼簡單，就在妖帝燭龍以為自己能從這張大嘴中掙脫出來的時候，狼口內突然浮現出怪異的光芒，妖帝燭龍注意到了這奇異的光芒，可還來不及反應，那道恐怖的光芒便突然轟擊在了妖帝燭龍的身上。
    但古怪的是，被擊中的妖帝燭龍並沒有半分痛苦，那道光似乎也沒有對其造成什麼傷害，然而很快妖帝燭龍就發現自己的力量正在迅速下滑，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正不斷將它的力量從體內抽離，而這種狀況妖帝燭龍居然沒辦法阻止，它體內的妖氣做出了各種反擊，但結果卻壓根沒辦法阻止自己力量的衰減。
    而力量的消失也帶來了非常可怕的後果，它就要堅持不住，無法再和狼頭對抗。
    狼頭的壓迫越來越強，妖帝聽見自己的骨頭發出“咯咯”響聲，堂堂九重天的霸主此時竟然露出了痛苦之色。
    它的雙手緊緊抓住尖銳的狼牙，可手肘還是在強大的力量下逐漸彎曲，尖銳的狼牙正一點點逼近它的身體，如果這一口咬在它的身上那後果不堪設想。
    “差不多了。”黑前輩此時又冷冷冒出一句，緊接著妖帝燭龍力量突然加速流失，在短短幾秒鐘時間內其身體內幾乎所有的力量都完全被抽離，再也沒有辦法阻擋狼牙的妖帝燭龍不得不收回手，全力施展妖氣護住自己的週身。
    尖銳而巨大的狼牙狠狠刺穿了妖帝燭龍的身體，血水噴濺出來，洛天看見妖帝燭龍的身體就像是一塊他平日裡吃過的肉片，被狼頭重重地甩來甩去，身體劇烈搖晃，帶出的血液如同雨水般灑落下來。
    黑前輩手臂向下一指，接著巨大的狼頭重重地撞擊在地上，妖帝燭龍發出痛苦的慘叫，在染紅的地面上洛天看見妖帝燭龍的身體像是變成了一堆爛肉，狼頭啃食著它的身體，就像是在啃食自己獵殺得來的食物。
    這一幕震撼到了洛天，堂堂妖族大帝，九重天的霸主居然被當成了食物，而獵食的人則是曾經的聖獸，即便現在的黑前輩只能發揮巔峰時候一半的實力，但依然能將妖帝輕而易舉擊倒，妖帝的那些底牌就算再怎麼神秘莫測，在聖獸絕對力量的面前都成了一張脆弱的紙片。
    黑前輩用冰冷的目光看著這一幕，直到妖帝燭龍的肉身幾乎被撕裂的不成樣子才停手，它走過去看著妖帝燭龍說道：“你終究沒有踏出那一步，所以終究只是我眼中的螻蟻，如果不是因為你被選為支柱的話，我今日便要了你的命。”
    話裡慢慢都是恨意，血泊中的妖帝看起來是受了重創，這具強大的肉身居然硬生生被撕的不成人形，似乎這具肉身就要徹底報廢，而失去了肉身的妖帝也將距離聖道越來越遠。
    有一種說法，用出生時候的肉身才更容易成為聖道，而那些化身之流想成聖那是天方夜譚。
    這麼多年來妖帝始終不與外人動手，本尊也一直留在此地修煉，將靈肉都提升到了最接近聖道的程度，但只要它沒踏上聖道境界，那便永遠是凡間眾生的一員。
    黑前輩揮揮手，狼頭消散，它看起來也有些疲憊，顯然剛剛那一道法術耗費了太多黑前輩的精力，超負荷的運轉讓它都覺得有些力不從心，此時開口道：“你的肉身已毀，但你是支柱所以我留了你的性命，你好自為之，如果將來還敢出賣我們這邊的人，後果會比今日嚴重千百倍，你今日的名聲便算是成全了這小子，從此以後你燭龍一族不能在九重天一方獨霸。”
    血一直在流，但妖帝燭龍卻並未從血泊中站起來，更沒有任何服軟和愧疚之意，反而在血泊之中冷笑，這笑聲讓洛天覺得不太對勁，黑前輩重新變回了黑狼的模樣衝著妖帝燭龍冷冷喝道：“有什麼可笑的？”
    “我需要謝謝你。”妖帝燭龍突然說道，接著便見它鮮血淋淋甚至有些不完整的身體慢慢從地上飄浮起來，樣子是有些慘不忍睹但這廝臉上的表情卻讓洛天他們覺得不太對勁。
    “怎麼回事？”洛天問道，他開始覺得不安，妖帝燭龍都被逼到這步田地了為何還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此時的妖帝燭龍絕不是在虛張聲勢，一定有什麼不對勁之處，這廝難不成還有什麼底牌能讓它在這種狀況依然可以如此硬氣？
    “我終於理解了混沌的本質，混沌是虛無的存在，是龐大而無法捉摸的，這種能量怎麼能夠被局限於我的身體內，就算我的身體無限接近於聖獸可這種能量卻是遠遠超過聖道的存在，即便是聖獸甚至是遠遠超過聖道級別的強者也無法容納這種力量，過去我一直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也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在我體內的能量增長會這麼慢，但現在你給了我答案，肉身是束縛，只有意識魂魄才是無窮無盡的，混沌之力必須容納於我的意識魂魄之中，這才是最完美的容器，而我也將成為最無上的存在。”
    伴隨著這一連串在洛天聽來不明所以的話語，妖帝燭龍主動放棄了最後對肉身的眷戀，它緩慢地飄浮到天空中，意識魂魄脫離了身體，此時洛天和黑前輩才發現有一些非常古怪的能量正纏繞在妖帝燭龍的意識魂魄上。
    先前洛天就感覺到妖帝燭龍不對勁，在它的體內除了龐大的妖氣之外總是向外滲透出一些奇特的能量，但這種能量很微弱所以洛天無法明確探知，再說了如今這個層面的高手又有幾個是身體內只有一種能量的，雖然不可能像洛天那樣體內能量異常駁雜，但多少有幾種，或者是身上的寶具帶有特殊的能量，這些都是可以被感知到的因此並不稀奇。
    但現在看見妖帝燭龍的意識魂魄後，洛天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種纏繞在妖帝燭龍意識魂魄上的能量非常神秘，而且竟然散發出不弱於自己深淵氣息的能量強度，也就是說妖帝燭龍正在修煉一種足以和深淵氣息抗衡的特殊能量。
    難怪它會說出那些古怪的話，難怪它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放棄了所有人都不捨得放棄的天然肉身，用意識魂魄去承受這種特殊的能量。
    “我感覺到能量正在提升，我能感覺到無數亡者死後化作的混沌碎片正在朝我湧來，我終於明白了混沌之力真正操控的方法。”它終於說出了這種奇特能量的名字，一個讓黑前輩都有些驚懼的能量。
    “你瘋了嗎，你正在吞噬混沌之力，以你的修為不可能駕馭和操控混沌之力，你這是在自我毀滅。”黑前輩喊道，“這樣下去你的意識魂魄會被混沌之力反噬，到時候你的魂魄覆滅，三根支柱中的一根就此崩塌，小森佈置的古老法咒也會因此被攻破，你當真是瘋了。”
    “我是瘋了，但我是為了力量而瘋狂，這片天地從來都不公平，我用了整整一個輪迴的時間登上今時今日的地位，可卻永遠踏不上聖道的門檻，而你呢，你卻可以在輪迴之前就高高在上，區區一頭狼妖憑什麼對我們這些傳承偉大血脈的妖族頤氣指使，你憑什麼，就憑你是端木森的好兄弟，就憑你跟了一個好主子嗎？”
    它的意識魂魄正無限接納來自四面八方的混沌之力，這種力量太恐怖了，不僅來自於這個宇宙甚至從破碎的天外吸收混沌之力。
    “意識是無窮的，魂魄是無限的，你們說我瘋了也好，說我自我毀滅也罷，事實會證明一切，結局會是我掌控混沌之力成為至高存在，聖道也要被我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