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八章，混沌一族

    蜘蛛般的觸手落在了金剛石護罩上，和先前那截枯木發生了一樣的情況，金剛石護罩開始破碎，警報聲再度於寶庫中迴盪起來。
    正在寶庫大門口聚集的眾人一聽見又一次響起的警報聲都是滿臉驚訝，神木園這邊的長老也是滿面疑惑，大長老回過頭說道：“去查查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妖師鯤鵬看著已經落在它手中的黑色羽毛，似乎平淡無奇的黑色羽毛卻似乎蘊含了某種強大的力量。
    “有人來了，你先帶著黑色羽毛離開，這裡我會處理的。”無極真人說道。
    妖師鯤鵬點了點頭將黑色羽毛收起來後，轉身朝著黑暗中走去，而它剛走沒多久便見幾個神木園的金袍弟子帶人趕了過來，看到了無極真人和他腳邊散落一地的金剛石護罩碎片後，幾個弟子自然將無極真人包圍了起來。
    “閣下，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您想染指我們神木園的寶物嗎？”一名金袍弟子見對方是無極真人也不敢亂來，自然是要先開口詢問幾句。
    無極真人掃了這幾人一眼後說道：“既然已經做了人家燭龍的走狗，就別擺出一副自己是中立之師的模樣了，事兒是我做的，東西是我打碎的，你們想怎麼辦吧。”
    此時妖師鯤鵬易容後正帶著那片神秘的黑色羽毛從另一邊走，寶庫大門口烏日還跪在地上，只是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燭龍的身上，這位妖族的皇太子反而沒人在意。
    妖師鯤鵬悄悄地走到了烏日身邊蹲下來說道：“我讓你準備好做出抉擇，你現在有決定了嗎？”
    “你讓我決定什麼，決定是否要攻擊我的外公嗎，我依然是燭龍一族的皇太子，至少表面上是……”烏日拒絕的口氣並不強硬，看的出來它此時心裡的情緒也很複雜。
    “我給你帶來了禮物，看過這份禮物後，我希望你能回心轉意。”說話間妖師鯤鵬將黑色羽毛放在了烏日的面前。
    當烏日的眼睛落在這根黑色羽毛上的一刻，它便覺得自己的大腦像是被人重重捶打了一下，在劇烈的暈眩感下，它耳邊傳來翅膀振動的響聲，抬起頭看去，彷彿能看見一隻巨大的黑色怪鳥從頭頂將掠過。
    幻象一個接著一個出現，一些是關於它前世的記憶，一些則是它從未見過的，當這些幻象同時湧入烏日腦海中之後，腦袋便像是要炸開了一般，但奇怪的是烏日卻好像無法移開目光，腦袋越是疼它就越是想知道這些幻象會如何變化。
    幻象之中它看見那巨大的黑鳥飛上極高的天空，而在天的盡頭並不是璀璨的星河，也不是美輪美奐的仙境，巨大的黑色怪鳥所看見的只有無邊無際如同泥潭般的地方。
    烏日聽見耳邊傳來低語聲，那個聲音告訴烏日，它所看見的其實是混沌之力所醞釀而成的地方，在這個地方它將得到對抗不公的力量，反抗那個操控它一生的天帝。
    充滿誘惑的聲音，每一句話好像都說中了烏日的心坎，巨大的黑色怪鳥在天空的盡頭鳴叫，那種帶著極端絕望的鳴叫每一聲都刺痛了烏日的心。
    “別叫了，我知道你是誰，我知道你將要做什麼，你我本為一體。”烏日低聲說道。
    黑色怪鳥飛上高空，身體突然在極高的天空中旋轉起來，帶著一種一往無前絕不回頭的氣勢從空中直墜下來，瞬間衝進了那一片混沌大海內。
    時間在悄無聲息間過去，混沌之海沒有任何動靜，彷彿黑色怪鳥已經被混沌吞噬，它就像是掉進大海中的一粒沙子，又能引起什麼風浪呢？
    一切都抬太安靜了，烏日輕聲說道：“我知道結局，你必將歸來。”
    一聲驚天的鳴叫從混沌之海中傳出，黑色怪鳥似那黑色的閃電，在混沌之海的中央捲動巨大的漩渦，滔天的巨浪在空中飛速旋轉，雙翼在蒼天之上打開，整片混沌之海都像是臣服在了黑色怪鳥之下。
    它得到了它想要的，也付出了它的一切，混沌如同衣服般披掛在它的身上，但卻並不是衣服而是枷鎖，是一條條可怕的鎖鏈，將黑色怪鳥的一切都牢牢困住。
    它朝著遠處飛去，掠過烏日的頭頂，烏日低下頭突然滿眼淚水，來自內心深處的悲傷讓它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知道了，我知道這一切了。”烏日低聲自語，接著幻象在它周圍散去，好似清晨太陽出來後散去的薄霧，它又回到了神木園寶庫的大門口，跪在地上手握那片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黑色羽毛，只是它臉上帶著悲傷，眼睛裡浸潤著淚水。
    易容後的妖師鯤鵬早已離開，但烏日也已經知道了一切，它從幻象中知道了一切，如果說過去它看見的關於前世的幻象只是一幅畫上殘破的一角，那想現在它看見的便是整幅畫的全貌。
    烏日從地上站了起來，回過頭看著背後的燭龍，眼裡掠過一絲仇恨問道：“我該稱呼你天帝還是該叫你妖帝？”
    燭龍聞言轉過頭來看著烏日沒有馬上說話，它用高高在上但卻非常冷漠的眼神望著烏日，接著才說道：“你想起什麼了嗎？”
    “你說呢，輪迴之前在舊時代，那棵巨大的扶桑神木之上，我不過是你圈養的一個異類怪物罷了，你不是喜歡稱我為怪胎嗎？”烏日問道，此刻它對妖帝燭龍說話的口氣中竟然聽不出一絲一毫的尊敬。
    周圍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弄暈了，全江湖的人都知道烏日是妖帝燭龍的外孫，平時也沒傳出過妖帝燭龍和自己這個外孫不睦的消息，怎麼今日一看就好像妖帝燭龍和烏日水火不容的樣子。
    “你果然是想起了什麼，也好，你有什麼想問的今日儘管問吧。”妖帝燭龍似乎也不想對烏日隱瞞什麼。
    “我並非金烏一族是嗎？”烏日問道。
    妖帝燭龍點了點頭道：“是的，你並非完全是金烏一族，而是金烏一族中非常罕見的變異種族，我為你取名烏日便是因為你雖說身體內有金烏一族的血脈，可血統之中卻被其他血脈玷污，所以身為黑色，散發出遮天蔽日的烏光。”
    “我這一族本來並非只有我一個，在舊時代，是你帶人將我這一族剩下的族人殺光，屠滅了我這一族，告訴我為什麼？”烏日質問起來。
    “因為你這一族不好控制，而我不需要不好控制的人。”妖帝燭龍果然沒有任何隱藏，直接了當地說道，“金烏一族在舊時代一直都是由我圈養，我圈養金烏一族的目的便是為了控制人間大地，金烏便是最初的太陽，世人膜拜太陽，而我自封天帝掌管金烏，那我便是人間眾生膜拜的至高存在，那時候的宇宙還沒變成現在這樣層次分明，若我能掌控人間，那我便等於掌控了一個宇宙。”
    “但就算如此，我們這一族也不可能威脅到你，你為何……”
    “因為你們這一族的血脈之中，那股玷污並且壓制金烏一族血統的強大血脈是一種可以操控混沌之力的特殊血液，當我發現連我都無法操控的混沌之力居然可以被你們這一族掌控後，你們這一族的命運便已注定。”
    “那你為何又要留我性命？”烏日問道。
    “你是我唯一留下的火種，當時我也曾想過要殺你，但有人向我提議，如果我可以掌控混沌之力那我的實力將更上一層樓甚至達到聖道之境，所以我才留下你，為的是研究你的血液從中發現掌控混沌之力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