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八章 同根生未必同一路

    洛天坐在長桌的這邊，眼睛盯著長桌對面的女子，面紗已經揭下，不出所料此女正是端木紫。
    當然對方就是不將面罩拿下來他也能猜出對方的身份，端木紫身上的氣質很特殊，在靈閣的時候是天之驕女加上勤奮的優秀弟子的模樣，而到了江湖上後卻沒有被江湖這個大染缸所污，反而成熟穩重了許多，在跟隨端木森前輩修煉之後，她的氣質就逐漸變的空靈起來，有時候洛天看著端木紫的感覺就像是在看著天上的雲朵，總有幾分遙不可及的意思。
    “這麼說來，司馬天和徐福兩位前輩已經將我的來意告訴你了，你也應該知道這不僅是對我的試煉更是對被其殺害的百姓的一個交代，洛天，你的化身破壞了平衡。”
    端木紫的這番話其實挺有意思的，前半部分的話聽上去還真像那麼回事聽著挺正氣凌然的，但後半部分就變了味道，破壞了平衡這五個字讓洛天聽著別有深意。
    “看來作為種子的你對平衡已經非常看重了。”洛天說道。
    種子的存在就是為了平衡諸元宇宙各種規則和方方面面的，如果做不到平衡或者平衡被打破就會引起整個諸元宇宙的麻煩。
    小的不平衡比如離洛殺人吞魂，大的不平衡就比如百世浩劫。
    “我沒有什麼私心，洛天，我和你認識那麼久你應該知道我並是什麼樣的人，這一次雖然名義上是我的試煉，但實際上是我作為種子的第一步，我必須阻止你的化身繼續害人，而我也知道你和你的化身之間感情一直不錯，你甚至將你的化身看成是你年少時候的影子來看待，所以我必須先說服你，怕你在我出手的時候阻止我。”
    這或許才是端木紫特意來找洛天本尊的原因，她怕洛天本尊會護著離洛而對付自己。
    洛天用手撐著下巴沒吭聲，雙目一直盯著端木紫，端木紫被洛天看的有些不自在便問道：“你表個態吧，要是不同意的話，我再另想辦法，不過就算你不幫我至少也別妨礙我。”
    “江湖裡那麼多邪修，殺了那麼多人，哪一個邪修手上不是沾滿鮮血，雖然這話說的有些過分，但我也並不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我的化身就算走了歧路用了特別殘忍的方法提升修為，但也沒有上升到破壞平衡的地步吧，所以……你有事情對我隱瞞了。”
    洛天看出端木紫對自己有所隱瞞，他因此才沒有明確表態。
    端木紫猶豫了一下後問道：“你可知道為什麼你的化身要千里迢迢趕來九重天嗎？”
    這才是洛天想知道，也是端木紫隱藏沒說的那部分內容。
    “他來九重天有兩個目的，第一是他修煉這種邪法是有弊端的，和正道修煉依靠造化和自身努力得來的修為不同，他的這種邪法所帶來的修為會伴隨著時間增長而逐漸下降並且會出現時高時低的不穩定狀況，一旦出現了這種狀況就必須吞噬那些匹配的上他修為之人的魂魄方可穩定自身修為不會繼續跌落，第二……他是衝著你來的。”端木紫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我聽兩位前輩說過一句，他想徹底成為獨立之人就必須將我吞噬，所以他是來九重天殺我的對嗎？”洛天問道。
    “對，他殺了你並且吞噬了你的魂魄後，不僅自身可以完全化作完整獨立的生命，而且還能因此得到你所有的造化和潛能，雖然不知為何他會變成這樣，但無論什麼原因他都已經走上了錯誤之路，一旦他將你殺掉並且吞噬了你的魂魄，以他的性子和能力是壓制不住道海核心碎片以及攝天者之力的，到那時諸元宇宙就會大亂，所以我作為種子必須將這一切杜絕在還未發生之前。”
    端木紫的言外之意其實便是說洛天現在的存在對於諸元宇宙而言同樣是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說是必不可少的一環，誰讓他身體內有攝天者之力這麼逆天的東西存在。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會去神木園，我們可以在神木園與他一戰，但最好是在神木園盛會之前便逮住他。”端木紫擔心的是神木園盛會內情況混亂，來自九重天各方的高手勢力不少，在那時候動手容易出紕漏。
    接下去端木紫便等著洛天給答案，洛天本尊習慣性地點了根煙卷，他其實在思考為什麼自己的化身會背叛自己，甚至在思考為什麼化身會如此仇恨自己甚至想要吞噬自己。
    在洛天本尊眼中，那些年在霧皇島上他的化身覺醒後就和孩子一般，洛天甚至在他的身上看見了許多自己曾經的影子，年少無知的模樣，用天真和幼稚的思想去看待許多事情而且自以為是，覺得自己天賦異稟所以做出的決定都是對的。
    洛天從未想過要將自己的化身當成自己的奴隸甚至是工具，曾經有不止一個人勸過洛天不可以這樣縱容自己的化身，更不可以將自己的化身當成是一個獨立的人，但洛天並沒有將這些話聽進耳朵裡。
    興許正因為自己的化身太像年少時候的自己才會被別人利用，才會被欺騙後一步步走上歧途吧，就像當年自己為了一個女人一擲千金，被別人當成是廢物後就自暴自棄。
    洛天本尊尚且在十五歲的時候遇見了糟老頭並且在屍海鬼蜮吃了三年的苦，而自己的化身從覺醒到出來闖蕩並沒有經歷這麼多，因為是一張白紙才被別人輕而易舉染成了黑sè。
    “我和你聯手，但到時候化身如何處置得聽我的。”洛天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端木紫權衡了片刻後點了點頭，這兩位靈閣的老同學終於再度聯手了。
    古鎮內休息了幾日後繼續上路，洛天用混鶤的下將軍令牌一路上騙吃騙喝過的還挺怯意，反正走到哪裡只要亮一亮令牌，那些地方的商戶老闆都不敢懷疑，溜鬚拍馬的數不勝數，甚至還有的客棧老闆大半夜的會安排妖族艷女去洛天房裡，結果都被洛天轟了出來。
    “我去看過牧瑛了，她在屍海鬼蜮恢復的很好，端木森前輩說等我完成試煉後會嘗試出手恢復牧瑛的神志。”路上端木紫提到了牧瑛，這讓洛天有些慚愧，當年牧瑛是為了救自己而自我奉獻，而如今自己在九重天打拼也有了這身實力卻沒想到牧瑛。
    端木紫瞥見洛天眼中的慚愧便開口道：“你無需自責，牧瑛姐姐的選擇乃是她命中注定的一環，避不開也躲不過去，就算不是你換做別人也有可能會讓牧瑛姐姐遇上這一劫。”
    “呵呵，你現在說話是越來越玄學了。”洛天苦笑道。
    “命這東西你不得不信，有些事說不破但大家都懂，我是種子這件事便是命裡注定的，就好似你注定會背負攝天者之力這不可思議的潛能一樣，我們從出生開始就只有被選擇的份。”端木紫說道。
    洛天沒再說話只是微微搖頭，他沒有反駁的話可說，因為窮他一生之力所追求的也只是從這諸元宇宙之中奪回自己的命運。
    出了傳送法陣又走了幾日總算是到了惡鴉的地盤，但進了這廝的地盤後卻發現街頭巷尾氣氛都不太對勁，官道上就堵的很，前面更有神木園的人馬對旅人一個個嚴查。
    獐目出去打聽了一圈後回來說道：“我打聽到前面地盤上出事了，惡鴉這廝好像被不知道哪裡來的高手給幹掉了，如今神木園的人都沒查出真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