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章，失去的人性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洛天體內的攝天者之力居然在九重天內某種毒物的作用下有了反應，而更不可思議的是，似乎毒性越強的東西對洛天的反應就越強烈。
    這就很有意思了，洛天的不滅聖體加上自身修為對毒物有非常強烈的克制，基本上任何毒物進入了洛天的身體中都存活不了太久，這就形成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狀態，一方面毒物可以刺激洛天體內的攝天者之力，另一方面在刺激之後，毒素會迅速被不滅聖體排出體外，換句話說，毒素傷害不到洛天但卻可以幫助洛天刺激體內的攝天者之力。
    這對洛天和司馬天來說是個好消息，眼看攝天者之力在毒素的刺激下有了反應，司馬天開始馬不停蹄地在九重天內尋找更多強大的毒物，當然也不是每種毒物都會被不滅聖體壓制住，很多毒素的強悍程度還在不滅聖體之上，比如當初黑色豹妖口中的毒素。
    這就讓司馬天有些著急了，一方面不可能毒死洛天，二方面不滅聖體也有極限，初次覺醒的不滅聖體無法排出太強的毒素，之前幾次嘗試差點害死洛天，最後還是司馬天出手將洛天救了過來。
    要想讓洛天吞服更多的毒素而不受傷，司馬天必須提升洛天的不滅聖體。
    白骨這幾日接連外出，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大約過了半個月後提著幾罈子酒來找司馬天，司馬天直接打開其中一壇喝了一口後說道：“我之所以能忍受你如此囉嗦，就是因為你總能幫我找來好酒。”
    “那個小子怎麼樣了，沒被你弄死吧？”白骨有意無意地問道。
    “他的不滅聖體才初次覺醒，能對抗的毒素強度還不夠，我需要想辦法將他的不滅聖體強度提升，如果能讓他的不滅聖體大成，那整個九重天內所有的毒素都將對他沒有任何作用，那我的計劃才可以正常進行。”
    “不滅聖體可沒那麼容易覺醒，你有辦法？”白骨繼續問。
    司馬天喝了口酒後說道：“這方面我倒還真有辦法，不過要去九重天走上一遭，可能要有一兩天的時間，這段時間那小子你幫我盯著點。”
    白骨似乎能猜出司馬天所說的方法是什麼，想了想後說道：“縱然你實力超絕，但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把那群傢伙逼的太緊，萬一造反會很麻煩。”
    “呵呵，造反？它們若是有造反的膽子我還真佩服它們，沒人比我更瞭解它們的脾氣秉性，說到底不過是一群可笑的長蟲。”司馬天語氣中透出深深的不屑。
    司馬天出發前往九重天，白骨留守此地。
    洛天很少出門，司馬天除了給他留下了一大堆天材地寶和毒藥之外，還給他留下了不少功法，這些功法足夠他修煉很久，大部分都是可以刺激並且對他的不滅聖體有幫助的功法，而這裡的大部分功法都是九重天內想弄都弄不到的，洛天雖然受了點罪，但好歹在這裡得到了好處。
    “咚咚……”白骨敲了敲門走了進來，洛天壓根就沒抬頭說道：“前輩有事嗎？”
    白骨走進來點上一根煙，靠著牆壁坐在了椅子上，腿骨翹著二郎腿，骨頭和骨頭之間碰撞發出“噠噠……”的響聲，卻始終沒有說話，洛天覺得奇怪便回過頭來問道：“前輩，你有事嗎？”
    “你真的相信司馬天的話嗎，他栽培你是為了將來對付邪魔和天道家族這樣的借口，你相信嗎？”白骨問道。
    洛天笑了笑道：“對我而言，無論司馬天前輩給出什麼樣的理由我都無所謂，只要他能幫我變強，我就願意配合他。”
    “你倒是相當好說話啊，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利用你，或許是因為他想犧牲你而達成他的某些目的。”白骨的話讓洛天停止了修煉，他轉過頭來看著這位怪人前輩。
    “您這話什麼意思？”洛天問。
    “現在的司馬天和輪迴之前的司馬天是兩個人，當然他們擁有一樣的身體，一樣的意識靈魂，但他的性格反差太大了，一個人如果被折磨一天就會在性格上發生不可逆轉的變化，如果被折磨十天或者三十天，那這個人可能就會完全變成另一個人，而如果一個人被折磨了足足萬年，那他會變成什麼樣的人呢？”白骨說到這裡吐出了煙圈，洛天盯著他吐出來的煙圈漸漸明白白骨話裡的意思，他想告訴洛天，現在的司馬天不可以相信，或許他已經變成了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怪物，只不過現在洛天對他還有用，所以他才一直在幫助洛天，至於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到底想幹什麼沒人知道。
    “你是讓我不要相信他，但除了他，誰能給我這些呢？”洛天舉起手上的一本古老功法說道，他和這些輪迴之前的強者沒有什麼交集，所以他並不瞭解曾經的司馬天是什麼樣子的，他也不在乎這些，現在的洛天只想一雪前恥，他要踏上九重天告訴燭龍一族，這個宇宙的規則輪不到它們這一族來制定。
    “我有一個猜測，會和你有關係，我只是給你提個醒以免你被眼前的好處蒙蔽了雙眼。”白骨站起身來走到了洛天的面前後蹲下，魔火燃燒的眼睛盯著洛天。
    “萬年折磨，從肉體到靈魂，端木森將司馬天帶到我面前的時候，他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人，即便端木森和許佛前輩用了很多方法，將他身上能恢復的傷口治療好，但他的精神狀態一直很不穩定，你知道我花了多長時間讓他慢慢恢復的像個人嗎，他剛剛被救回來的時候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待在黑暗中沒有動彈過，每到天亮的時刻就會發出慘絕人寰的淒厲叫聲，我猜測粲會在每天太陽升起的時候開始折磨司馬天，甚至於抹掉了他的人性，你知道他為什麼總是喝酒嗎，因為那是他如今唯一能入口的食物，即便他的修為不需要吃東西，但當他剛剛被救回來的時候，我們希望讓他吞食天材地寶加快身體恢復的速度，但他居然趴在地上，像野狗一般啃食食物，那一幕，我至今都記得。”
    “您告訴我這些，是希望我不要用看待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司馬天前輩嗎？”洛天問。
    白骨點了點頭隨後說道：“雖然這麼說有些殘忍，但我相信司馬天或許已經將很大一部分人性拋棄了，在他內心深處一定想要復仇，讓粲，天道家族和邪魔付出代價，但以他目前的實力和狀態是絕對打不贏粲的，而以他的心境想再提升修為幾乎不可能，所以他需要借助外力，而你就是他選擇借助的外力。”
    “您是說司馬天前輩想要讓我對付粲嗎？”洛天問道。
    白骨想了想後搖頭道：“不，我擔心的是，他或許是想將你培養起來，然後從你身上奪走一部分攝天者之力，再用這種力量去報復粲。”
    “那樣的話我會被攝天者取代，而他也將在攝天者的震怒下灰飛煙滅，不太可能吧。”洛天說道。
    “正常人自然不會這麼做，但他正常嗎，你覺得現在的司馬天不會這麼做嗎？”白骨的反問讓洛天沉默下來，他意識到了白骨說這番話的嚴重性。
    白骨在警告洛天，司馬天的內心或許已經成了一個怪物，萬年折磨之後，他也許已不再擁有人性。
    “如何取捨，到底該怎麼做你自己決定，我只是給你提個醒，你想要力量就要學會提防那些給你力量的人。”白骨說完之後站起身來，抽著煙離開了洛天修煉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