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逐漸恢復的記憶

    洛天抬起頭，看見的漆黑的天空，然後天空開始下起血雨，雨水淋濕了他的頭髮和身體，打濕了他的面容。
    他聽見遠處傳來哀嚎聲，看見一個個生命在面前消失，他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那是代表魔道的他所在的地方，遠處的屍山上另一個自己正手握狂刀看著自己。
    “你已經很久沒有呼喚我了，難道你已經將我忘記了嗎？”那個洛天從屍山上走下來，走到了洛天的面前問道。
    “因為我已經不再需要你。”洛天回答道。
    “不需要？什麼都做不了的你有什麼用？”
    “那你又有什麼用，面對鴻元面對攝天者，你又有什麼用，即便是你有辦法和他們一戰嗎？”洛天高聲問。
    “魔無所不能，只是你從未認可自己魔的身份，你總是被這些沒必要的東西所牽扯，你以為你走上的是魔道嗎，難道你沒發現你使用空間之道更熟練嗎？”
    “你是說你才是魔道，而我是代表空間之道的……”
    話還沒說完眼前的黑暗剎那間消失，洛天感覺一陣劇烈的搖晃，然後便聽見魔道的自己說道：“想想清楚，高牆已經倒下，你要麼變成我，要麼就被我吞噬。”
    洛天在一陣劇烈的晃動中清醒過來抬起頭看去，瞧見一個矮個子的老頭正看著自己，奇怪的是這個矮個子的老頭腦袋上長了一對古怪的角，樣子瞅著不像是正常的人類，身上還散發出古怪的氣味，嗅著像是妖族。
    “你是誰？這是哪裡？”洛天清醒之後立刻問道。
    老頭抓著洛天的臉仔細看了看，同時撩開洛天的眼睛觀察了好一會兒後說道：“看來沒事了，之前脫力的情況已經消失。”
    “辛苦您了。”洛天看見一個黑髮少年走了過來，他穿著非常考究，身上的配飾每一件都價值連城，身上同樣散發出濃烈的妖氣，只是此妖看著很年輕，彷彿道行並沒有那麼深的樣子。
    “殿下，那老臣就告退了，之後只要按照老臣給的藥方煎藥吃藥即可。”老頭笑著退下，洛天注意到他稱呼面前的少年為殿下，說明此妖身份非常尊貴。
    “你又是誰？”洛天問道，“是你救了我嗎？”
    少年笑著點點頭說道：“是我救了你，我叫烏日，是至尊妖後之子。”
    他這個介紹一出口洛天就愣住了，叫烏日，如此年輕，黑髮黑瞳還是至尊妖後之子，難道他面前的這個少年是小黑嗎？
    洛天知道妖族是會變身的，當修為到達一定程度後就會修煉進化，然後身體就會變化成人形，不同的妖族變成人形的模樣也大不相同，有些妖族會變成老頭，有些則會變成女子孩童，按照小黑的道行來推算，十多年後他很可能會修煉變形成少年。
    “你是小黑嗎？”洛天試探性地問道，聲音裡透出他有些壓制不住自己的激動。
    “小黑？我叫烏日不叫小黑，你果然是知道我過往的是嗎？”烏日反而追問起來，在否認了自己是小黑之後卻急迫地開始追問洛天。
    洛天一愣，心中微微有些失望接著問道：“我不知道你的過往，我不過是個下界的凡人，你是九重天的妖族，我們是第一次見面。”
    “不，我過去也是人間來的，我是母后大人遺落在人間的孩子，後來在人間待過一陣子才被母后帶回了九重天，這一次我跟著母后一起下界就是為了找你的，他們說你可能知道我的過去，你是不是在人間就認識我？”烏日著急地問了起來，這番話讓洛天吃了一驚，回過神來後他幾乎可以肯定眼前這個黑髮少年就是小黑，至尊妖後只有一個孩子遺落在了人間還是跟他在一起，之後被帶了回去，那就是小黑，但聽這意思似乎他如今改了名字，而且好像沒了過去的記憶。
    洛天猶豫了一下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妖師鯤鵬走了進來說道：“殿下，妖後大人叫我來喚您去龍背行宮之中見她。”
    烏日皺了皺眉頭說道：“不能過一會兒嗎，我才剛剛問了幾個問題而已。”
    “妖後大人的命令是絕對的，任何人都要遵從，除非有朝一日您能繼承妖後大人的地位成為九重天妖族的統領，否則即便您是皇子也不能違背，請您現在就去見妖後大人。”妖師鯤鵬的語氣平靜但堅定，如同命令般的口氣讓烏日無法拒絕。
    他只能站了起來說道：“好吧，我這就去，你就留在此地，我回頭還要來找你的。”
    洛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點了點頭，目送烏日走了出去之後，一旁的妖師鯤鵬便走到了洛天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後說道：“妖後大人讓我來對你交代幾句話。”
    “這位烏日皇子就是小黑吧？”洛天問道。
    “世上已經沒有小黑的存在，只有烏日皇子，請你記住這一點。”妖師鯤鵬冷冷說道，不過這句話等於變相承認了洛天的話，也等於說明了烏日皇子就是小黑。
    “他不是想不起我了嗎，你們應該給他洗腦了才對。”洛天說道。
    “我們的確給剛剛回來的烏日皇子進行了洗腦，但奇怪的是，無論我們當時對烏日皇子進行多少次洗腦，最終他似乎都會記住有你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前後我們一共對烏日皇子進行了三次煉妖池的洗腦，之後如果再繼續洗腦的話很可能會對烏日皇子的大腦和靈智產生影響，所以我們不得不停止，但烏日皇子雖然不記得自己具體在人間發生的事，可卻記得自己去過人間，而且還記得自己曾經在人間跟著一個人類生活，一開始這些印象都是模糊的，但到了最近，這種印象似乎在伴隨著他修為的提升而不斷加深，到了最近他已經清楚地記得了你的名字。”
    妖師鯤鵬的話簡單點來說，就是小黑漸漸想起來自己在人間的往事。
    “那你們想怎麼樣呢，讓我幫你們編瞎話騙他嗎？”洛天問道。
    “正是此意，這樣做對你對皇子殿下都是好事，皇子殿下不會再試圖回到人間，而我們妖族也不會虧待你，比如這一次我們就救了你和你的女人。”
    “怎麼編呢，你們想讓我怎麼配合你們？”洛天問道。
    “也不是很難，之後烏日皇子會問你他在人間的事情，你不需要告訴他全部假話，你可以告訴他他去過人間，但之後你得告訴他，他只是去修煉，之後發現人間沒辦法提升修為，所以待了一段時間就返回了九重天，但在傳送的過程中沒有出了問題，傳送通道坍塌造成他受到了衝擊失去了記憶。”
    “就這些？”洛天問道。
    “就這些，關於你和他之間簽訂的契約，還有一起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的事情都不必告訴他。”妖師鯤鵬說道。
    “我很奇怪為什麼你們要如此刻意地隱瞞他和我之間的事情，就算曾經他靈智未開和我簽訂了契約，但那對他沒有什麼影響，現在契約解除了，他也已經回到了至尊妖後身邊，那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嗎，為什麼要如此刻意迴避，還讓我一次次配合你們編瞎話呢？”洛天問道，就彷彿妖族將這件事的真相告訴了小黑之後會引起什麼軒然大波一般。
    “這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照著我們說的做就行了，當然事成之後我們妖族不會虧待你，在六重天內我們會幫你取代幻海門成為長老會成員之一，並且會幫你和你的鬼紋教在六重天成為大門派。”妖師鯤鵬依然沒告訴洛天這件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