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貪婪的代價

    當希望變成慾望，當慾望落空，當落空的慾望變成了失望，那這個人就會徹底發瘋，此時此刻的東瑞就是如此，他在洛天的身上看見了變強的希望，可這種希望被洛天斬斷，他轉向自己鋌而走險，但卻沒成功還斷了一臂折損了不少修為。
    他好不容易在谷家獲得了一些尊重，太害怕失去了，在這種極端懼恐的狀態下，他的心靈開始扭曲，當他衝著洛天咆哮的時候，這廝就已經在徹底失控的邊緣。
    洛天冷冷地看著他，看著東瑞失控後的模樣，下一秒平靜地說道：“我對你沒有任何責任，你可以走了。”
    東瑞自知剛剛失態，此刻立刻抓住了洛天的手說道：“我剛剛失態了，請您不要責怪我，我太需要您的幫忙了，求您治好我，求您了！”
    洛天卻只是轉身，他曾經也懇求過別人的幫助，也曾經走投無路過，但那在為數不多要求人的時候，洛天是真的沒有路可以走，是在絕對絕望的情況下，而即便如此，他也總是選擇去用自己僅剩下的東西換別人的出手幫助，而不是低聲下氣地去求。
    東瑞看著洛天轉身，這一刻他因為劇痛而混亂的腦袋剎那間清醒過來，目光惡狠狠地朝遠處看去，聲音低沉地說道：“你明明有能力為什麼不幫我？我知道了，這就是所謂的強者的施捨是嗎，因為我是弱者所以我是被施捨的一方，當你這樣的強者心情好的候時給我一口飯吃，如果我心情不好了那就將我一腳踹開，呵呵，就因為我剛剛讓那個魔族逃跑了，所以現在你就不管我了是嗎？”
    “滾。”洛天冷冷回了一句。
    “呵呵……果然如此，有朝一日，待我成為絕頂強者的時候，當你是弱者的時候，我也會將你一腳踢開，我也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絕望。”東瑞說話間一步步後退，洛天卻沒有殺他，倒不是他對東瑞動了惻隱之心，只是他覺得自己沒必要殺東瑞，強者，何必在乎一個發了瘋的弱者。
    陰九這邊似乎終於有了進展，在爐火旁邊坐了數日之後，陰九終於站起身準備揮錘了。
    有一個習慣是陰九這麼多年來始終都保持著的，那就是在使用鐵錘之前總是要做一個冗長但非常莊嚴的儀式，他說那是對他這個行當的尊敬，而其拜的人就是傳說中的玄黃三老。
    他說這個行當裡所有的人都將玄黃三老當成是無上的神明。
    “準備好了？”洛天問道。
    “嗯，準備開錘，你這些偽仙器可能統統都要被我熔煉掉，而且最後能將狂刀淬煉到哪一步我也不知道，或許狂刀會就此毀了，也或者狂刀會成為仙器，這是一次賭博，我拿你給我的所有資源以及狂刀進行的一場豪賭。”
    在人間的時候陰九就曾說過，煉器有時候就是賭博，如果賭贏了皆大歡喜，如果賭輸了可能傾家蕩產，因為有很多工匠會花上一輩子的繼續去買天材地寶。
    在冗長的儀式結束後，陰九站起身來舉起了他的鐵錘，從人間到三重天，陰九最艱難的時候都沒將自己的鐵錘賣掉，而現在這把鐵錘幾乎快達到王器的級別，陰九高舉鐵錘衝著天空狂吼一聲，隨後將鐵錘重重地一甩，在鐵錘的柄上拴著一根長長的鎖鏈，帶動鐵錘落向爐口之中，在不滅神火內一晃而過，接著陰九將鐵錘拉了上來，整個過程也就幾秒鐘時間，但整把鐵錘的錘頭完全被不滅神火點燃，甚至在不滅神火的燃燒下竟然出現了一絲絲變形的跡象。
    “你的錘子居然經受住了不滅神火的灼燒，這怎麼可能？”洛天吃驚地說道。
    陰九笑了笑道：“看來我的推測是對的，果然天下間所有的能量都是相生相剋的，不滅神火號稱可以燃燒天下萬物，即便是萬年玄冰也抵擋不住神火的灼燒，但我卻找到了一樣能夠克制不滅神火的神秘材料。”
    “什麼材料？”洛天好奇地問。
    “據我所知天下間有兩樣東西是完全克制初代古神的不滅神火，其一是同樣來自初代古神所煉製的玄冰，這種神級玄冰若是達到一定數量可以熄滅不滅神火，也是當年創造不滅神火的神族敵對勢力所發明，其二不算是正統五行相剋，乃是借助一種震動後會產生狂風的特殊磁粉將燃燒的不滅神火吹走。”陰九解釋道，此刻洛天才看見陰九的周圍散落著一些黑色的磁粉，伸手觸摸，靈力稍稍一刺激，這些磁粉立刻就引發了一股冰冷的風暴，繞著洛天的手旋轉之後消散開來。
    “我之前那麼多天沒動手，一則是在考慮該如何打造狂刀，二則是在尋找可以讓我的鐵錘抵抗住不滅神火的方法，直到我發現了你給我的其中一把偽仙器裡竟然有這種特殊的磁粉，雖然這種磁粉的量不算很大，可應該足夠讓我的鐵錘暫時撐過不滅神火的灼燒，這樣才可以開始熔煉和敲打狂刀以及這些偽仙器。”
    陰九說話間已經開始動手，當第一錘落下的時候，原本就陰霾的天空剎那間變的更加黑暗，洛天抬頭看去，天象此刻出現變化彷彿是某個預兆。
    而此刻重傷的東瑞已經到了山腳下，他低著頭，心裡除了絕望以外還有對自己遭遇的不公所帶來的痛訴，他在內心深處責怪洛天，當心態扭曲之後，別人說的任何一句話或許都成了東瑞心頭的一下重錘。
    “你真是個可憐人。”
    當東瑞走到荒獸旁邊的時候卻突然聽見一個陰沉的聲音傳來，下一刻，一團黑綠色的光芒從荒獸背後飄了出來，也在此時東瑞才發現荒獸竟然早就被嚇的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很明顯是因為害怕這個奇怪的傢伙。
    “你是誰，想幹什麼？”東瑞緊張地問道。
    “呵呵，你有什麼好緊張的，像你這樣受了傷沒有厲害的修為也沒有背景的人為什麼要緊張，你覺得你還有什麼東西是我可以貪圖的嗎？”對方冷笑道。
    這句話彷彿觸動了東瑞的內心，他的確是什麼都沒有了，而且原本谷家對自己的青睞只怕也快沒了，他若是回到谷家只怕會被當成垃圾丟出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想幹什麼？”東瑞問道。
    “你想不想變強，想不想對付洛天，想不想讓那些曾經看不起你的人現在都害怕你，我可以幫你。”對方彷彿說中了東瑞心裡的心事，那種不緊不慢的語氣卻好像一次又一次說中了他的心靈中的最深處，也是讓他最在意的那部分。
    “你有什麼辦法可以幫我？”東瑞問道。
    “任何力量都需要付出代價，我需要你簽訂一份契約，你旅行這份契約上的責任，我就賜給你足以打敗洛天的力量。”對方說道。
    “洛天是誰？”東瑞卻在此時問道。
    對面的傢伙盯著他看了良久之後突然大笑道：“哈哈，原來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他叫洛天，三重天鬼紋教頭領，三重天的霸主，化神境的強者。”
    這時候東瑞才知道洛天的來歷，也才知道洛天為什麼那麼強，當他知道洛天的實力後心中更加絕望，化神境是多麼遙不可及，自己怎麼可能打敗化神境的怪物。
    “是不是覺得很絕望，你不用絕望，因為只要你簽下我的契約，就能擁有戰勝洛天的實力，我也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邡，乃是某位九重天外古老強者在六重天的代表，我的工作是為高高在上的強者尋找一些可以利用的棋子，當然這些棋子要心甘情願受到強者的操控，所以需要簽訂契約。”邡說道。
    “九重天外的強者，是誰，你們是想奴役我嗎？”東瑞問道。
    “我主人的名字說出來恐怕你也不知道，不過也可以告訴你，傳說中前代天地之主，現如今天道家族成員之一的鴻元大人。”邡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