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半分力

    上個輪迴的遠古時代，人族淪為百族食糧，受盡欺壓，尤其是妖族將洛天當成獵物，每每發現人類部族都要屠殺一番，在那個動盪的時代，許佛誕生，當時的他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孩兒，可誰都沒想到他最終會成為改變時代，將人族帶上最高峰的人。
    以一己之力，以絕高的天賦，以不可想像的毅力，許佛在那個動盪的時代，從一個被屠殺的人類部族僥倖逃生，慢慢成長，最終成為遠古百族最強者。
    過目不忘，靈覺高強這些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天賦，上在個輪迴的遠古時代，幾乎所有的法術他只要看過一遍就能立刻找到其中關竅，研讀一段時間便可在其基礎上進行改良，無論什麼法術，陣法，結界全部都難不倒他。
    而他最天才的地方就在於他是第一個以自己的實力打破當時成聖的壁壘，改變了當時聖人把持的所謂規則，當時成聖需要地天之主認可才行，否則就會一直被壓制，當時的天地之主向許佛拋出三次橄欖枝，要他做自己的弟子，並且能助其成聖，但都被許佛拒絕。
    最終，許佛以自己的實力打破天地之主制定的規則，凡人成聖，震驚寰宇。
    第二世，體會人情冷暖，取名巴小山，最終迎來百世浩劫，他也是唯一幾位能夠最後倖存下來的人，有人說他避而不戰，當了縮頭烏龜躲在人間，但只有端木森知道，許佛曾經參與過多少大次戰，幫他多少次忙，在暗中涉險的次數更是不計其數。
    如果沒有他坐鎮人間，只怕人間早就被邪魔入侵了。
    有些脾氣改不了，無論是第幾世都改不了，那是根深蒂固的脾氣，就像是刻在骨頭上了一般。
    “你……想和我單打獨鬥……棋子，也太不自量力了吧。”洛天依然說話結結巴巴，看起來就像是半夢半醒一般。
    “根據我的觀察，你應該還沒有完全覺醒吧，現在覺醒到了幾分，有兩分嗎？”對方在觀察糟老頭的時候，糟老頭也在觀察對方，雖然沒有像對方那樣的終極本源之眼，但糟老頭的這雙眼睛也是超越聖人級別的。
    “半分。”洛天晃著腦袋說道。
    “呵呵，老子我雖然骨子裡就特別傲慢，但我也知道輕重，你如果真的是傳聞中的攝天者，那即便你只有兩分力我也不是你的對手，算上端木森，最多我們能和你四分力的狀態打上一打，但你現在只有半分，老子就不信連你半分力老子還不能和你過過招。”糟老頭說完身上穴海完全打開，全身所有的穴位都被煉化成了穴海，從不同的穴海散發出強烈的靈力波動，他每走一步幾乎，身上的靈力就強大一倍，洛天那邊的表情依然是古怪的笑容，好像一點都沒將糟老頭看在眼裡。
    “很好，很好……”洛天冷笑道，“讓我看看你能接我幾招？”
    “該狂的人是老子。”糟老頭怒吼一聲，一道極光從天而降，無法估量的法術等級，早已超越了藍級，絕對達到了紫級法術的級別，頃刻間落在了洛天的身上，但這道極光卻很快變成了水流一般從洛天的身上劃過，絲毫沒有傷到洛天。
    “任何法術都是規則演化而來，任何……規則都是我所創造……所以，沒有法術可以傷到你，你大可以嘗試……”洛天說道，“這道光還不夠亮，再來點別的吧。”
    糟老頭收回手，穴海運轉到了極限，但反而將他散發出去的靈力全部都收了回來，靈力就像是一條條古怪的線在糟老頭身體四周環繞。
    “問你個問題，如果你甦醒過來，那洛天這小子自己的意識會怎麼樣？”糟老頭問道。
    “等你……讓我驚艷了，才有資格得到我的答案。”說完洛天沖糟老頭招了招手，如此挑釁的舉動說明他高高在上的心態。
    “讓你驚艷？呵呵……”糟老頭笑了起來說道，“十幾年前，洛坤那小子求我調教這小子，我第一次見到這小子的時候，他站在雨林外面，一張蠟黃的臉，一副擔驚受怕的公子哥模樣，老子最討厭這樣的人，所以從沒想過要好好教他，直到第一次我將他一個人丟在屍海鬼蜮中，他靠自己的本事逃回了我的屋子，雖然一進屋子就雷霆大怒地破口大罵，但至少他和老子想的不一樣，我還以為他沒勇氣踏出我將他丟下的那個洞穴，那一年這小子十五歲，剛剛來屍海鬼蜮一個月，修為只有可笑的煉氣境二層。”
    糟老頭說話間，手心裡開始醞釀新的法術，強烈的能量在手掌翻轉之間流動。
    “雖然到現在為止我還是不怎麼喜歡這小子，但至少這小子幫老子做了三年的飯，洗了老子三年的髒衣服，被老子罵了三年廢物垃圾，他十八歲離開屍海鬼蜮的時候，老子就對他說了一句話，從此以後天下任何人都不能欺負他，天下任何人都不准罵他是廢物垃圾，除了老子，雖然他不是老子的弟子，但他是老子的人。”
    古怪的紫色閃電在糟老頭的手心中跳動，這奇怪的閃電和糟老頭的靈力完全契合，雖然沒有剛剛極光那樣的浩蕩聲勢，卻更讓人覺得不安。
    “這一招好像有點意思……”洛天說道。
    糟老頭抬手，紫色閃電如雷霆風暴般轟然落下，這是糟老頭踏過聖道走上佛道之路後自己悟出來的規則，也是天地間唯一絕對忠誠於糟老頭的規則，攝天者擁有可以操控一切規則的能力，因為他就是規則的創造者。
    但只有這條規則不會向他低頭，就像曾經的許佛站在強大的百族面前，還是個孩子的他也從未妥協過，就像亂世之中嘗遍人情冷暖的巴小山，作為一個凡人有那麼多無奈，但他從未低下過頭。
    這脖頸比鐵還要堅硬，這頭比金子還要高貴，人間最後的守護者，今日為了守護自己調教的孩子而來。
    雷霆風暴轟炸著大地，但洛天站在雷霆之下卻依然毫無反應，他就像是大雨裡靜靜矗立的雕塑一動不動。
    “就這樣嗎？”洛天問道。
    但糟老頭的身影已經消失，氣爆聲傳來，糟老頭彈射般轉眼到了洛天的面前，帶著紫色電光的一指落在了洛天的額頭上，下一刻洛天身上的規則化作可怕的法術炸裂開來，糟老頭的身子被炸飛出去，帶著一連串的黑煙落在了不遠處。
    “前輩，沒事吧？”端木森上前問道。
    糟老頭擺了擺手說道：“不礙事，不過我盡力了，這小子……不，是這個怪物的確太強了，主要是他能操控所有的規則，但……”
    說到這裡糟老頭舉起手來，在他剛剛伸出去的指尖帶著淡淡的血跡，而與此同時洛天的額頭上流下一滴血來，順著他的面頰流過，但傷口轉眼間就癒合了，血跡也消失不見。
    “值得誇獎，區區一個凡人而已，卻能傷到我，值得誇獎……待我甦醒，可以將你作為棋子，一枚有趣的棋子。”他停頓了一下後說道，“作為獎勵，你剛剛問我，如果我徹底甦醒後這個叫做洛天的凡人的意識會怎麼樣……”
    糟老頭和端木森都看了過去，他們想知道對方的回答。
    “我就是洛天，而洛天就是我，我蘇不甦醒都是他，他也都是我，現在你們所說的洛天不過是一段記憶，一段在我沉睡後他自己創造的記憶罷了，我一旦甦醒，這段記憶可有可無，但我會選擇將這段記憶抹除。”
    對方給出了答案，簡單的來說，他甦醒洛天就將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