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拒絕選擇（1）

    漫長的吟唱，從天而降的巨大力量，代表了巫族最原始也是最強大的力量，那是古巫時代最後的巫王之力。
    為了繼承這份力量，即便是寶庫的首領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身體會漸漸破碎，在瀕臨崩潰的極限狀態承受盡可能多的巫王之力。
    天空中的光束下，首領卸下了身上的盔甲，污泥般的身體在光芒中像是得到了洗禮，如同腐爛一般的身體漸漸淨化，變回了原來的模樣，如同迴光返照一般，巫王之力的確為他帶來了強大的能量也讓他變回了原樣，但這種狀態持續不了太久，當身體崩潰的一刻，他會在重傷的情況下再度便會污泥的樣子。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你這麼做真的值得嗎？”洛天開口問道。
    “必須承認我們犯過很多的錯，不該聽信邪魔一族的話，更不該自以為是地進行轉化但這不代表我們巫族沒有自己弱小無能，更不代表我們偉大的巫王印記會留給不被認可的人，你或許會覺得我們巫族的規矩是不公平的，但千萬年來我們就是這樣一路走來，我們相信先祖的選擇，最偉大的巫王印記要留給先祖們認可的人。”
    強烈的光芒中，首領舉手投足間都有黑色的雷霆跳動，僅僅只是一指點出，都能讓整個王座震動，一道強烈的黑色靈光飛出，瞬間擊中了洛天的神力護盾，護盾被打碎，洛天拿出刑天之盾護在面前，當黑色靈光打中刑天之盾的時候洛天感覺手臂劇痛無比，能量溢出瞬間穿過了他的身體，洛天向後踏了一步，身子消失後出現在了數十米外，但低頭一看，便見自己舉著刑天之盾的手臂儘是鮮血，就連刑天之盾表面也出現了類似崩潰的跡象。
    這一擊的威力居然達到了刑天之盾能承受的攻擊極限，也就是說這件遠古戰神的護身法寶居然都要頂不住巫王的力量，而且這還是巫王一部分的力量，按照首領身體的強度是不可能完全繼承巫王之力的。
    他甚至不能施展出完整的法術，只能做到簡單的能量運用，即便是少量的能量流過身體都會造成他身體的破碎，洛天被震退的這一擊，同樣讓其手臂出現了大片的傷口，一擊過後，這廝的手臂就滿是鮮血劇痛讓他不得不垂下了手臂。
    “絕不允許巫王印記落在無能之人的手中。”他舉起另一隻手，四面八方的能量匯聚在其手中，古老的咒印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上，一道光照射在了洛天的身上。
    “在偉大巫王的榮光下化作灰燼。”首領說這句話的時候五孔流血，整張臉猙獰的嚇人，而洛天的情況同樣非常危急，那道光只是能量最簡單的運用，可卻給洛天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那道光帶著比太陽更強盛的力量照耀在洛天的身上，洛天覺得自己要在這強烈的光芒中被蒸發了，身體像是要被瓦解，一塊塊血肉，一根根骨頭，每一寸皮膚都像是要破碎了一般，血液如同沸騰，燃盡一切的光正在將洛天從這個世界上消除。
    洛天彎下腰，每呼吸一聲都覺得是生命最後一口，他覺得自己也許要死在這裡了，那種強烈的死亡感讓他不由自主地害怕。
    甚至於在腦海中回顧起了人生的畫面，仿若死之前的走馬燈，他還沒找到妹妹，還沒掌控自己的命運，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沒做，他的人生才剛剛踏出了一步，不該死在這裡，不想就這樣了結自己的一生。
    光芒的另一端，首領已經跪在了地上，滿身是血，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崩潰，但臉上卻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他的生命同樣在消散。
    這是一場意志和生命的比試，兩個人的生命都在向著終點狂奔，好像要衝向盡頭，先放棄的一方終將失敗。
    彷彿燃燒著的身體，洛天攤開手，體內所有的能量在剎那間同時釋放，黑白雙頭蛟在洛天背後高高仰起頭，刑天巨影舉起雙手，如同巨人支撐住了從天而降的靈光，同時陰陽圖在洛天的腳下旋轉著，洛天拿出了自己幾乎所有的底牌，如果還無法支撐下去，只有戴上面具一條路可走。
    對面的首領跪在地上，血似乎已經快流乾了，身體就像是燃燒殆盡的木炭，靈光從破碎的皮膚下往外冒，能量已經徹底失控，他如果還繼續使用巫王的能量，或許會在這種能量下自燃毀滅，這並不是死亡，而是徹底的毀滅，連那被囚禁著的靈魂也將灰飛煙滅。
    “我不願回到黑暗中去，我也不想再變成怪物，人類，這一次你不可能勝過我，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能活下去，從最初我所想的就是找一個合適的機會，以一種合適的方式結束我錯誤的一生。”
    說完的一刻，他身體完全破裂，皮膚燃燒起來，用自己的生命換來能量的爆發，照耀在洛天身上的能量則再提升了數倍，洛天已經到了自己的極限，就像是一隻螞蟻趴在地上，正被巨大的石頭碾壓身體，彷彿注定了會是死亡的結果。
    能支撐這麼久已經是奇跡，但即便是陰陽二氣也在太強大的力量下抵抗不住，洛天知道自己要死了，疼痛雖然已經麻木但那種龐大的無力感無法回天。
    對方用自己的命來換他的命，這是一場賭注從一開始就不公平的賭局。
    “叮……”就在此時，洛天聽見了一聲奇怪的響聲，清脆的聲音如同絲竹之聲，下一刻，洛天抬起頭看見少年的面容出現在了洛天的面前。
    像是從天而降的神明，美艷的面容出現在了洛天的面前，如同牛奶般的面容，柔順的頭髮散亂在洛天的臉上。
    “還記得我嗎？”少年笑的時候如同百花綻放。
    “夢……”洛天輕聲說出了他的名字。
    “我還以為你忘記了，看起來你好像遇到大麻煩了，需不需要幫忙？”神秘的叫做夢的少年，他突然出現在洛天的面前，即便是在此時此刻巫王之力肆虐的時候。
    “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洛天問道，他自己還有底牌，如果這個少年需要的代價遠超過面具的話洛天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不用哦，我可以免費幫你。”少年笑著說道。
    “我憑什麼……啊……相信你……”背部的劇痛讓洛天也快支撐不住，就要死了。
    “你完全可以拿出斷情人的面具然後戴上，但要損失一甲子的壽命，呵呵，即便你修為增長的那麼快，又有多少壽命來戴這個面具，戴一次可是一甲子的壽命，這價格可不便宜。”他居然知道洛天面具的事情，要知道這個面具並不是真實存在的，是意識世界的東西，洛天每次戴上面具其實都是意識戴上面具，然後等取下面具的時候，就會感覺到壽命從自己的身體內被抽走，而外人所看見的只有洛天的實力變強了而已。
    “你怎麼知道面具的事情？”洛天問道。
    “我知道了很多你的事情，你完全可以戴上面具，但你也可以選擇讓我幫你，而且我什麼回報都不要。”
    “天上沒有白掉下來的午餐。”洛天說道。
    “這麼說吧，我的代價不是現在索取而是將來，而且我對你很有興趣，我希望能夠更瞭解你，當然我不會給你無敵的力量，也不會像你戴上面具那樣讓你大殺四方，我能做的只是幫你擺脫頭頂上的可怕能量，如果我沒計算錯的話，再過一分鐘你的身體就要徹底崩潰了，你不會希望用你那個還沒成熟的化身吧，快選吧，我也是很忙的。”少年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