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被擒的龍族

    老太婆如變戲法般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把花瓣後往空中一灑，狂風將花瓣吹的洋洋灑灑，老嫗說道：“此處一共有五百片花瓣，其中一片上畫有一個符號，花瓣會隨機飄落而下，拿到帶有符號花瓣的客人請上台來。”
    花瓣在狂風中亂舞，最終向四面八方飛去，洛天抬起頭，看見一片花瓣輕盈地落在了他的手心中，而在花瓣之上畫著一個黑色的符號。
    宣楚楚見狀驚奇地說道：“大叔，你運氣真好。”
    洛天皺了皺眉頭，沒想到花瓣會飄到自己手上，而且最關鍵的是他沒看出對方用了什麼花招，還真是隨機隨到了自己頭上。
    眾人的目光和追光光束都落在了洛天的身上，洛天回頭對宣楚楚說道：“我讓給你，你上去吧。”
    宣楚楚卻連連搖頭，老太婆也走到了洛天面前陰沉沉地笑道：“這是命運的選擇，年輕的客人請上台來。”
    “上去玩玩吧，大家都看著你呢，大叔。”
    在眾人鬧哄哄的呼喊下，洛天最終只能心甘不情不願地走上了舞台，坐在了老嫗對面的椅子上，老嫗開口道：“這個表演過程中，我會看見你的記憶，而你的記憶會通過我面前的水晶球反射出來，那些存在於你記憶中真實的畫面將展現在眾人眼中，不知道您介意嗎？”
    “你的意思是你能讀取我的記憶嗎？恐怕沒那麼容易。”洛天這份自信還是有的，自己的意識被層層保護，還有金烏指環作為防禦，別說是眼前這個修為不怎麼樣的老太婆想讀到他的記憶，就算是來化虛境的高手也不可能到看他的記憶。
    “看來這位客人是不相信老嫗的本領啊，那要不要和老嫗打個賭呢？”老太婆問道。
    “賭什麼？”
    “如果老嫗真的可以讀到您的記憶，那將您的記憶展示出來後您不可以生氣，而如果老嫗沒有成功，那今日的門票老嫗會為您買單。”
    洛天倒不是在乎那點銀子，但聽見對方居然如此自信，心中也起了好勝之心，想看看對方的手段，都說煉荒團內沒有不可能之事，今日他倒要看看對方這個老太婆是不是真能讀到自己的記憶。
    “好啊，開始吧，需要我做什麼嗎？”洛天頭點道。
    “請您閉上眼睛沉下心來，等一下您如果聽見或者感覺到什麼都不要在意，您作為客人是不會受到傷害的，這一點請您放心。”
    洛天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沒多久就進入了半入定的狀態，手指輕輕摩挲金烏指環，老太婆輕輕摸了摸面前的水晶，然後洛天感覺到一隻粗糙而冰冷的手觸碰到了自己的手指。
    眾人盯著舞台上，沒多久便聽見老太婆的聲音透過擴音陣法在大棚內響起。
    “呵呵，今日的這位客人非常特殊，非常非常特殊，我修煉讀心之法百年時間，面對過不計其數的客人，卻從沒遇到過任何一位與眼前這位客人一樣的人，獨一無二的氣質，那就讓我們來看看這位客人的記憶吧……”
    洛天能聽見她的話，但對於這種可能是千篇一律的台詞一點都沒有觸動。
    “呼……封鎖的記憶，重重大門，迷霧環繞，您是個神秘的人物，你的記憶藏在很深的地方，呵呵，不容易，但還是看見了，這是什麼……血與殺戮，魔王和戰爭，今天命運還真是和老嫗我開了個玩笑，送來了這麼一位充滿故事的客人。”她就像是讀到了洛天的記憶，尤其是洛天聽見她說出魔王和戰爭兩個詞的時候，似乎已經有所觸動。
    水晶開始發光，隨後爆發出一道強烈的光束，下一刻眾人看見了一些還很模糊的畫面，宣楚楚忍不住定睛看去。
    “還很模糊，但很快就會清晰的，這些記憶充滿了淚水……”
    水晶上的光束漸漸清晰起來，下一刻，宣楚楚看見光束中出現了混亂的人群，看見了晃動的刀光，她看見一個老婦人披頭散髮地跪在利刃之下。
    “娘親……”
    她聽見聲嘶力竭地呼喊，那是洛天的聲音。
    接著畫面突然一轉，她看見光束之中出現了陰沉的黑色森林，看到了全副武裝像是某些門派的弟子，再然後他看見了雙眼被殘忍挖去的美麗少女。
    畫面一個接著一個出現，洛天黑暗的記憶被一層層剝開，南宮華的保護，洛嫣然的離別，那些出現在洛天生命中的往事一樁樁展示在了宣楚楚的眼中，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洛天那麼冰冷的原因，也終於知道了他眼中深不見底的黑暗是從何而來……
    就在此時，金烏指環突然放光，巨大的金色神鳥幻化而出，展開翅膀衝著老嫗鳴叫，老嫗急忙收回手，下一刻水晶破碎，光束消失，洛天在此刻睜開眼睛，望著老嫗隱隱有發怒的跡象，但最後他深呼吸將金烏指環收了起來，下一刻開口道：“願賭服輸，我輸了。”
    說完他轉過身徑直下了舞台，宣楚楚站起來想對他說一些話，卻見洛天冷著臉直接從她身邊經過離開了大棚。
    外面還是很熱鬧的樣子，但燈火晃的洛天有些迷離，這些記憶他不可能忘記，但也不願意回想，內心的傷疤是無法癒合只能深埋。
    他點了根煙卷，才發現點煙的手還微微有些顫抖，雖然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可在舞台上的時候，他卻好像又親生經歷了一次，那種無助讓他差點崩潰。
    調整了良久才漸漸恢復常態，但也不想再回到馬戲大棚中去，便在四下裡走走，等表演結束後接宣楚楚回去。
    “他媽的，那頭該死的怪物就該送去宰了。”
    正在此時洛天看見一個穿著煉荒團制服的男子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他手上似乎受了傷正在流血，身後跟過來幾個人。
    “你又被那畜牲咬了？荒晶用了沒，怎麼還馴化不了？”跟上來的人急忙問道。
    “他娘的，這已經是這幾天裡第三次被咬了，荒晶有個屁用，那怪物又不是荒獸是妖獸，荒晶對它沒效果，你們幫我看著點，我去止血敷藥，該死的，我一定要向班主報告，早點將那怪物給宰了。”說完他匆匆走了。
    看見這一幕的洛天心裡有些好奇，畢竟現在也沒事幹，倒是想去看看咬人的妖獸是什麼樣的，煉荒團的馴獸員都是身經百戰的專業高手，難道還有他們馴服不了非要宰殺的妖獸嗎？
    走上前去，看見關押妖獸的巨大鐵籠前站著三四個馴獸員，手上拿著鞭子和鋼叉，而在鐵籠子裡正盤踞著一頭巨大的妖獸。
    洛天抬眼這麼一瞧，頓時一愣，下意識地說道：“古龍？”
    鐵籠子裡盤踞的妖獸非常像真正的古龍，而且並非是亞龍，是真正的龍族，只是頭上的龍角其中一根斷了，身上的龍鱗也傷痕纍纍，看起來沒少挨打，但從樣貌上來看這頭古龍應該還很年輕，雖然挨了打但臉上怒氣不減，衝著外面舉著鋼叉的馴獸員發出低吼，只是似乎使不上力氣，身體始終軟綿綿地趴在地上。
    這傢伙個頭也著實不小，洛天從遠處看去估算了一下，大概有十五六米長，按照這個長度和它另一根完好的龍角的生長情況，洛天以自己對龍族的知識做出了判斷。
    “應該是一條剛成年不久的古龍，沒想到在人間已經絕跡的古龍，在天外卻能看見活物，而且龍角泛出金光，皮膚上凝結的龍血也散發淡淡金芒，看起來這傢伙的血統還不差，怎麼會落到煉荒馬戲團的手上？”洛天一邊疑惑一邊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