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與冥神的約定

    商業街重開的小酒館內，昏黃的燭火旁，余澤喝著酒，洛天推門而入坐在了他的對面，余澤抬頭瞄了他一眼後說道：“還是被你小子找到了。”
    “怎麼？躲著我嗎？”洛天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後問道。
    余澤翹起腳想了想後說道：“要我說實話嗎？”
    洛天伸手要了一杯酒後點頭道：“當然。”
    余澤沉吟片刻後說道：“因為你殺的人太多了，縱然是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沒有殺過你這麼多的人，而當我殺了許多人穆然回頭之時，才發覺自己很後悔，或許當時我們因為許多事不得不殺人，但最終陷入瘋狂的還是我們自己，你還年輕，莫要讓手上沾滿鮮血，也讓莫自己和我一樣後悔。”
    洛天拿著桌子上的酒杯，搖曳的燭火在他眼中跳動，洛天開口道：“您真正擔心的是我殺的人越來越多，終會迷失自己，而且人間已經沒有人是我對手，就像是發瘋的猛獸，會成為江湖大患吧。”
    余澤沒有說話，拿出了根一煙卷叼在嘴上卻遲遲沒有點。
    “這一點您放心，我終將踏上天外之路，人間並非我旅程的終點，就算將來我真的迷失了本心那為禍的也將是天外。”洛天說完後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
    余澤用手指夾著煙卷搖頭道：“我真正擔心的是你自己毀了自己，一入魔道難回頭，你的選擇或許會害了你一生。”
    洛天心中微微有所觸動，還記得在金麟城中自己決定入魔的時候，糟老頭破例踏出了屍海鬼蜮為自己而來，那一個耳光打在臉上的感覺，他對自己的咆哮猶在耳邊，相同的話透出的是他們對己自濃濃的關心。
    洛天也拿出了一根煙卷，笑了笑說道：“我不知道說什麼話能讓您放心，但至少我知道是非曲直，在我心中有一桿衡量善惡的尺子。”
    余澤叼著煙湊了過來，兩個人同時靠近燭火，煙卷在燭火上點燃，飄揚而起的煙霧映照出這對滿手鮮血的師徒，曾經大舜最可怕的殺手和如今人間的魔王。
    煙卷點燃，余澤說道：“但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越來越強，我不知道我教出來的到底是人還是魔，可你始終是我的驕傲。”
    洛天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仰起頭的剎那，烈酒劃過喉嚨，他有預感自己快要離開人間了。
    深夜，黃字樓他曾經住過的房間前，整棟樓很安靜，黃字樓一如既往的人少，且這些有錢的富二代不玩到凌晨是不會回來睡覺的，整個樓層只有洛天一個人，他站在高處俯瞰整個靈閣，還記得當年第一次站在這裡看著遠處商業街時的激動心情。
    “呵呵，我還以為要再等很久你才會出現呢。”洛天沒回頭便開口說道，下一刻冥神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站在了洛天身後，地獄三頭犬跟隨在他身邊。
    “金麟城一戰我無能為力，天外降臨的強者並非我能對抗的。”未曾想到冥神也會用抱歉的語氣對洛天說話。
    洛天轉過頭來說道：“我在靈閣查了不少資料，但關於廢氣通道的事情記錄很少，看的出來你們古神將這件事保護的很好，所以我想知道修復廢氣通道的方法就只有找你了。”
    冥神面無表情地看著洛天，待洛天說完之後才開口道：“你想使用那條廢棄通道去天外嗎？”
    洛天點頭道：“目前也只有這個方法才能幫我去天外。”
    冥神有些猶豫，片刻後才說道：“我的確知道修復廢棄通道的方法，但告訴你後你需要答應我一件事。”
    “哦？說來聽聽。”
    “若將來你在三重天稱霸，當你有足夠實力的時候，幫我們古神一族修復幻界。”冥神這個要求乍一聽仿若天方夜譚。
    要說當初仙族和古神一族為了爭奪霸權而開戰，最後算是平局這麼說不太公平，因為嚴格來說算是古神一族輸了，仙族雖然敗了，仙穹也被打碎天界封閉，可畢竟天界還在，而幻界可是因為大戰直接被打碎的，換句話說，人家就是大門被堵上了回不了家，古神這邊是直接來連家都爆炸了。
    所以流落在人間的仙族還算有一個盼頭，只要找到所有仙穹的碎片，想辦法將仙穹復原還有機會回到天界，古神這邊乾脆都放棄了，就在人間藏著。
    “修復幻界，呵呵，我可沒這麼大的本事。”
    “現在的你沒有，但並不代表將來的你不會有，要修復幻界需要何等修為我無法想像，但至少是在這一界，我們這些人無法達到的，我們古神想要變強很難，尤其是我們這種並非繼承神格而是生來便是神族的古神，我們想要非常大的造化，突破我們生來的極限，因此靠我們自己想要修復幻界幾乎是不可能的，更何況現如今還存活著的強大古神已經為數不多而且各懷鬼胎，雖然我本身就並不想關這些事，只想獨善其身，但如果你在天外變的更強，甚至修為達到了我所不能想像的地步，那我希望你能夠修復幻界，我幫你修復通道送你去天外也算是一種提前支付給你的報酬。”這便是冥神的要求，他在洛天身上做了一筆收益可觀的投資。
    “聽起來似乎我將來要還的更多。”洛天說道。
    “當你修復幻界之時，我將帶領所有古神向你效忠，你修復幻界，古神為你而戰，這才是你能得到的回報。”
    冥神的話的確讓洛天有些心動，洛天一直在考慮到了天外之後是否要建立自己的勢力，假設所有的神族成為他的手下，那必然是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
    “你們到時候不會反悔吧？”洛天問道。
    冥神搖頭道：“有我擔保，到時候古神一族必將成為你手中的利劍。”
    洛天吐出煙圈說道：“那我們便說定了。”
    冥神微微點頭，地獄三頭犬沖洛天喊了幾聲後，一主一僕遁入了黑暗中，待他們走後，走廊上忽然熱鬧了起來，遠處傳來了雜亂的聲音，洛天抬頭看去見到幾個學員正朝這邊走過來。
    “他就是洛天啊，那個傳說……”
    “噓，他往這邊看過來了，你們誰上去問問唄。”
    這群人小聲的議論卻被洛天聽的很清楚，洛天開口問道：“找我有事嗎？”
    這群人緩緩靠近，其中有幾個洛天記得是之前在路邊小店裡見到的人，到了洛天面前後，其中一個開口道：“那個……我們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洛天，今天白天在老闆那裡聽說了你的事情，老闆說你就是江湖上說的那個洛天。”
    有些無聊的學生，洛天點頭道：“是在下，何事？”
    接著這群人忽然興奮起來，七嘴八舌地圍著洛天問了一大堆問題，問什麼的都有，洛天幾乎聽不清他們說的話，最後洛天擺了擺手道：“你們能一個個問嗎，到底想問什麼？”
    “我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和傳說中傳的那麼神，你是不是殺過很多人，蒼古道人和鹿天澤是不是你殺的，大幽皇族是你滅的嗎……”
    又是一大堆問題，洛天無奈地說道：“都是真的。”
    “可是也太玄了吧，你沒騙人嗎？”
    很快就有人跳出來質疑，洛天擺了擺手轉身要走，又被他們圍住了，總不見得對這群學生動手吧，好在此時解圍的人來了。
    “已經快到宵禁時間了，你們是準備受罰嗎？”來解圍的人居然是莫良閣主。
    學生們頓時一驚，急忙離開，莫良閣主走上前來說道：“他們對你比較好奇，你別在意。”
    洛天擺了擺手正要回房，卻聽見莫良閣主開口道：“夜寒閣主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