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天帝本相

    他彷彿看穿了黑袍長老面具下的臉，所說的話也好像刺激到了黑袍長老，瀰漫起來的綠色煙霧越來越濃密，以至於很快便將兩個人包圍在了其中，從外圍甚至看不見綠色的煙霧中到底是什麼情況。
    恆古天帝到也不在意，以他的修為根本就沒將這個黑袍長老當回事，站在綠色的煙霧中鎮定地向四周看，突然間一隻手從綠色的煙霧中伸了過來，剛要觸碰到恆古天帝，就被恆古天帝身邊的金色光輪切碎，斷掉的手臂掉在了地上後卻很快被綠色煙霧覆蓋，眨眼間竟然不見了蹤影，綠色煙霧內根本就看不見黑袍長老的蹤跡，他隱沒其中，似乎知道恆古天帝的厲害因此並不敢和他正面對抗。
    恆古天帝冷笑道：“本天帝活了那麼久還沒見過像你這麼蠢的人類，居然將身體煉化成了怪物，僅僅是為了追求肉體的力量嗎，你是否發現失去了人類之軀的你已到了瓶頸，恐怕無法再往上提升修為了呢？”
    身軀對於任何高手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高手為什麼不願意輕易使用化身，在沒有安全分割意識的前提下，都會盡量保住自己本來的肉身，就是因為肉身是伴隨一個人出生的，乃是最完美的吸收和儲存靈氣的容器，同時肉身之內經脈，器官，穴位，乃至血液都很有講究，想探索完肉身的秘密幾乎是不可能的。
    放著一具與生俱來的寶庫不好好守著，反而去追求所謂的天材地寶，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恆古天帝當年仙軀被打碎，因此修為才會如此難以恢復。
    綠色煙霧中黑袍長老的身子開始若隱若現，在被恆古天帝嘲弄了幾句後，他開始反擊。
    “你說你是天帝，可我為什麼從未聽說過你？”黑袍長老不敢和恆古天帝正面對抗，便以攻心之術想刺激恆古天帝。
    “我一統天界之時，你們人類還是茹毛飲血的原始狀態，豈會聽說過我？”恆古天帝不屑地說道。
    “呵呵那你的仙軀呢，你的仙力呢，我聽說仙族的天帝都是絕頂強者，可你為什麼只剩下了一具仙魂，會不會是你騙了自己呢？”他的聲音出現在恆古天帝耳邊，恆古天帝猛然轉身打出一掌，掌風極強將後方的綠煙打散，但並未看見黑袍長老的蹤影。
    “我聽說有些仙族的仙軀破碎之後仙魂會陷入混亂，也就是所謂的進入了夢中，在這種狀態下的仙魂會為自己編造一個美麗且看起來非常真實的夢，甚至有的仙魂會完全將夢當成真的，為此來減輕自己的痛苦，期待在夢醒之時自己能重獲修為再塑仙軀，但大部分的仙魂最終都死了，那是不是你也為自己編造了一個美夢呢，你騙自己是天帝，說自己是曾經一統天界，實際上你什麼都沒做到，你只是一個被遺忘的仙魂罷了。”
    話語不斷地出現在恆古天帝的四周，卻始終不敢和恆古天帝一戰，而在外圍看來，綠煙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只看見恆古天帝不斷地對四周發動攻擊，金輪以耀眼的光芒在身體四周穿梭飛翔，但戰鬥卻始終沒有結束。
    洛天漸漸覺得奇怪，按照道理來說恆古天帝對上大元天成府的長老，對方玄關境四層的修為壓根就不該是恆古天帝的對手，戰鬥早就該結束了，可怎麼會拖延了這麼長時間？
    “別躲躲藏藏的出來一戰，你們人類就這麼膽小嗎？”恆古天帝喝道。
    “呵呵，是你害怕了吧，你害怕你並不是天帝，因為人間從沒有對你的記載，你害怕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可以教你一個方法，一個測試你是否在做夢的方法。”
    “我不需要你這螻蟻多管閒事，現身！”恆古天帝雙掌轟擊，一條金色的巨龍在綠煙之中穿行，但始終沒辦法將黑袍長老逼出來。
    “你是害怕了吧，我聽說如果仙魂是在夢境狀態之中，只需要寧心靜氣，默念仙族擾心法咒三遍就可從夢境之中醒來，你敢試一試嗎？”
    “本天帝乃是天界至尊，何須一試？”恆古天帝喝道。
    “那是你不敢了吧，你其實根本就不是天帝，你在騙自己，現在的修為也不過是虛張聲勢不然你怎麼會打不到我，不過是區區擾心法咒你都不敢嘗試嗎，還是你已經發現我說的都是真相。”對方再度使出攻心之法。
    恆古天帝面容冰冷地說道：“哼，有何不敢？”
    綠煙之中仗著自己有絕對強大修為的恆古天帝仙魂盤膝坐下，瞬間入定開始念出擾心法咒。
    此刻黑袍長老便從綠煙之中走了出來，現出身形臉上帶著冷笑。
    “還天帝呢，只怕是個蠢貨。”
    擾心法咒的作用除了對仙族仙魂進行提醒之外，還會引發仙魂心中邪念，一旦邪念加身仙魂如果沒有強大的意志力就會陷入崩潰，到時候恆古天帝意志發狂，只怕不需要黑袍長老動手，這個威脅就可清除。
    恆古天帝並不是不知道擾心法咒的副作用，但他依然敢嘗試，便是因為他骨子裡天帝的驕傲，在他看來區區法咒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三遍擾心法咒過後，恆古天帝坐在地上卻沒有動，定睛看去便會發現他身上金色的仙氣開始漸漸飄出黑色的光，如同金色的仙法中又包裹了一層烏光，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看來起作用了，哈哈，什麼天帝，簡直是個沒腦子的蠢貨。”黑袍長老伸手一甩，綠煙之中的他露出了自己的真身，竟然的確是將自己煉成了半人半殭的怪物。
    綠色的爪子相互摩擦，只等恆古天帝發狂後仙魂不穩定之時出手要其性命。
    兩層光芒環繞下的恆古天帝的確受到了擾心法咒的影響，而且影響非常巨大，他身為堂堂天帝其實在內心深處藏著巨大而可怕的黑暗。
    仙穹之上，天界之主，恆古天帝曾經坐在那巨大的寶座上，據說他的雙眼可以透過仙穹看見人間的一舉一動，罡風之下，他便是百族至尊，若說洛天是從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爬到了如今能夠問鼎人間的位置上，那恆古天帝便是從真正的巔峰掉落到了深淵中。
    他曾對洛天說：“仙氣無論怎麼使用都是金光閃閃的，可金色的光不代表美好，就像他坐在高高的寶座上時不代表他就是人間絕對公正的代表，任何存在都有自己的信念，沒人是絕對正義的。”
    從天帝墜落到了人間，甚至被囚禁在黑色石頭內萬年，縱然是曾經的恆古天帝此刻心中也有深不可測的深淵。
    而這方黑暗最終醞釀出了一個完全不同的恆古天帝。
    天界之主如凡間之人，亦有兩面，一面光輝燦爛，一面漆黑如墨。
    當黑袍長老正等待恆古天帝的仙魂發狂的時候，綠煙中的恆古天帝睜開了眼睛，但這一次他的雙眼中沒有閃爍金色的光芒，透過他雙目釋放的仙氣居然轉化成了可怕的黑色。
    他從地上飛了起來，背後的光輪變成墨色，圍繞在他四周仙力也在迅速污染大地和空間，黑袍長老顯然一驚，他眼中的恆古天帝鎮定而且邪惡，彷彿被染成黑色的太陽。
    “你是什麼人？”黑袍長老問道，明明對方應該就是那個自稱天帝的仙族卻給他一種自己正在面對另一個更可怕的人物。
    “我該謝謝你，因為你，讓我有機會出現在世界上，我才是真正的恆古天帝，這才是我的本相，我代表仙族最可怕的力量。”
    話音剛落，綠煙之中穿行的金色巨龍全部變成黑暗邪龍，黑袍長老感覺到一股股令他膽寒的仙氣正衝自己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