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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佛影之下

    曾經是手下,之後是對手,兩位閣主兩個時代的領軍人物,站在尖端的大戰。
    黑鳳妖火熊熊燃燒,已過百招的兩位強者都已施展出了全部的實力。
    邪氣浸潤了此地每一寸骸骨,佛光卻籠罩著頭頂的黑暗。
    黑川在佛影下囂張猙獰地大笑,巨大的金色佛手落下之後,彷彿能壓垮宇宙蒼穹。
    “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我已忍耐了那麼多年,如今的靈閣是老夫一手所創,卻被你們趕了出來,老夫今日便要復仇。”
    佛印之下,超度眾生。
    邪氣再次崩潰,夜寒閣主受佛印攻擊數次,即便有黑鳳妖袍保護卻也已經傷痕纍纍。
    “你敗局已定,但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你終將在毀滅中死去,而我不會給你任何憐憫。”
    佛光籠罩下的夜寒就像那盛大光芒中最後一點陰影,滿頭白髮,曾經的身軀已不見,意識只能寄宿在這蒼老弱小的軀殼中,在混蒙內沉睡了那麼久,醒來也許只是為了這一刻。
    仰起頭,佛光映入他的眼中,將那漆黑的眸子照成了金色。
    “準備迎接死亡了嗎,其實我早該殺了你,百年之前就該這麼做,你的輝煌和偉大都是我給你的,如果沒有我,你怎麼能修煉出如此強大的實力,如果沒有我你又怎麼坐上靈閣閣主的寶座,我能給你也能收回去。”
    聲音夾雜著梵音,迷惑凡人們的心智。
    “你站在佛前,假借佛之名而逞兇,我站在黑暗中,雖身披邪光卻代表正義,這世間的法便只是法,如刀如劍,冷酷無情。”
    “呵呵,你還是那麼天真,當年你雖然天真但好歹打敗了我,今日你的天真只會讓你更可笑,我在佛前,我便是佛,你滿身邪氣縱然內心如何寬容正義可就是邪惡化身,我打敗了你,我所說的每一句話便都是真理。”
    這一刻,前所未有的巨大佛印籠罩而下,處於絕對劣勢的夜寒閣主未必能躲過這一劫。
    “佛曰眾生平等,那些被你所害的學員百姓,那些因你而死的門徒使者,他們的命和你的命一樣。”
    “笑話,我的命豈能與這些凡夫俗子相提並論,我注定要載入大陸乃至整個江湖的史冊,他們的生命是為了我的研究付出代價,而我的研究將成就我的未來,我要讓靈閣變的比大陸上任何一個門派和帝國都強盛。”
    “恣意踐踏他人的生命,你站在佛光中真是可笑。”
    “只要我有實力,佛也要為我所用。”
    佛印落下,那聲巨大的轟鳴卻依然無法遮蔽黑川狂妄的叫囂,最後的邪氣被打散,佛印按在了夜寒的身上,強弩之末的前代閣主遭到了佛印如此恐怖的攻擊,死亡似乎已經注定。
    “站在道德的高處想審判我,你有這個資格嗎,在這個江湖中,審判者必須擁有足夠的實力,而你有嗎?”佛光之下的黑川獰笑著。
    邪氣已經蕩然無存,看著遍地的金色佛光,黑川正要收起金身的一刻,卻聽見了他並不想聽見的聲音。
    “看來佛站在我這一邊。”
    那是夜寒的聲音,黑川定睛看去,雖然沒有了邪氣,但夜寒就站在佛光中央,四周的佛光卻並沒有傷害他,承受了那麼強力的佛印一擊,他竟然安然無恙。
    “你為何沒事,難道真是蒼天有眼?”黑川看向背後籠罩著自己的佛影,當他和那雙安寧而慈祥的佛眼對視的一刻,心頭微微顫抖,自己的罪惡彷彿就在佛的目光之中,這時候的他顯得如此渺小。
    “蒼天有沒有眼我不知道,但你的敗局已定。”夜寒踏著佛光走了出來,沒有了邪氣的他就是個普通人,走在佛光中並沒有遭到半分攻擊。
    “什麼意思?”黑川知道夜寒不是空穴來風。
    “你奪走了悟詬的金身,想以佛門大師的金身催動無上佛法,做到正邪雙修,但你怕是並不瞭解金身,金身固然是集能量大成之體,但修習使用佛門法術需以佛門心法配合,你心術不正,修煉心法不得要領,強行驅使金身看似佛威無窮,實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悟詬金身早已對你產生牴觸,若你不信,那佛印傷不了我便是證據。”
    黑川眼神顯出一絲慌亂,接著將悟詬金身拿出來一看,金身依然散發著柔和的佛光,但轉過來一瞧,在金身的背後竟然有一道淺淺的裂縫。
    “佛門高僧的金身水火難侵,不毀不滅,現在居然多出了一道裂縫,這是怎麼回事?”這一下黑川還真有一些相信夜寒的話了。
    “你冒用佛法之舉便是你人生之縮影,你自稱為靈閣最偉大的閣主,又說靈閣如今的成就全都來自於你,殊不知,靈閣有今日之聲勢乃是歷代閣主之成就,非一朝一夕一人所能創造,在你執掌期間,靈閣一片黑暗,學員之間互相殘害,周圍百姓不得安生,你妄想成為一方霸主,但你選錯了平台,或許你的確曾經為靈閣創造過輝煌,但你所帶來的黑暗和破壞遠勝於你的功績十倍。”
    夜寒走在佛光中,邪氣漸漸透體而出,而佛光竟然對他身上的邪氣沒有半分傷害,同時悟詬金身上的裂縫漸漸加大,就在夜寒閣主將邪氣完全釋放出來的一剎那,悟詬金身突然炸裂,粉碎成了無數晶瑩的碎片粉末。
    伴隨著金身的碎裂,黑川身後的佛影也同時消失,那籠罩在埋骨之地的佛光在這一刻消失了。
    “你,你胡說什麼。”
    “我所說都是事實,你生活在自己的春秋大夢之中,以為自己能憑著靈閣一步登天,但你看清楚了嗎,佛不會幫你,金身不屬於你,你所有的野心今日都將破滅。”
    黑鳳狂鳴,夜寒的邪氣附身於黑鳳身體之上,剎那間邪氣沖天,黑鳳噴出熊熊妖火再度點燃埋骨之地,黑川知道自己如果單單和夜寒比拚邪法肯定不敵,所以此時收起黑鳳器靈,身子被一道骨牆帶上地面準備逃走。
    他衝上地面的時候,正好看見洛天和莫良二人,被白色仙氣包圍住的洛天低垂著腦袋,而那時隱時現的金色人影卻正和莫良對峙。
    “你往哪裡跑。”夜寒緊跟著衝上地面,斷了黑川的後路。
    黑川一咬牙,現在只有抓住洛天要挾夜寒才有出路,當下轉身直衝洛天而去,到了仙氣之前一掌打出,手掌印在仙氣上竟然被彈了回來,這些包圍著洛天的白色仙氣比想像中強悍的多。
    “大膽。”
    金色人影低喝,隨後在白色仙氣之上打開了一個金色的如同眼睛一般的法陣,法陣正對著黑川,從金色的眼睛中射出一道仙光,直接打穿了黑川的肩膀。
    要知道黑川可是天丹境的強者,實力超乎尋常,能打穿他的身體這道仙光的威力可想而知。
    黑川吃痛後退,眼看腹背受敵四面楚歌,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
    那金色的人影又從洛天體內浮現出來,望著黑川喊道:“你可願成為我奴,供我驅使?”
    黑川一怔,先看了看左右,最後確定是那金色的人影在說話後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你是誰,敢驅使老夫?”
    “哼,在我面前也敢自稱老夫,我在仙界執掌之時,你的輪迴都沒開始。”
    說話間金色的法陣再度對準了黑川。
    黑川心間念頭急轉,這個金色的人影似乎不簡單,難道是曾經的仙人,如果真是仙人,那自己也算是傍上了大樹,何樂而不為?
    “你是仙人嗎?”黑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