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兩位閣主，兩個時代

    當年的夜寒勝了，不代表如今的夜寒也能勝，沉睡了那麼多年沒有修煉，如今對方天時地利人和都佔據優勢，而且還有黑鳳袍在身，王器，實力，環境，沒有一樣夜寒佔據優勢，黑川也不是牛霍那傻大個，此消彼長，大戰三十多招後夜寒已露敗象。
    “我對你有些失望，那麼多年沒見，本以為你應該更強一些，卻沒想到只打了三十招就快結束了。”
    黑鳳沖地面噴出妖火，燃燒著埋骨之地，黑川背後巨大的佛影熠熠生輝。
    夜寒被邪氣保護著，眼神內殺氣吞吐不定。
    就在此時莫良跳了下來，落入了埋骨之地，他的出現讓黑川原本張狂的臉立刻一變。
    “你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在黑川看來，上面還有牛霍在，兩個差不多修為的高手應該大戰許久，而在這段時間內黑川可以幹掉夜寒，再以修為優勢幹掉莫良，打一個時間差。
    但牛霍這廝竟然沒堅持多久就敗下陣來，如今夜寒和莫良兩位閣主勝利會師，黑川的處境可以說是急轉直下。
    “前輩，我來幫忙。”莫良對夜寒非常恭敬。
    “不用。”卻沒料到他的幫忙竟然遭到了拒絕，“你去把洛天帶回來，確保他的安全，這一戰由我來了斷和黑川之間的恩怨。”
    高手都有脾氣，這場百年之久的恩怨，真正處於矛盾核心的是夜寒與黑川，從理念不同到怒火仇恨，這麼多年來，彼此之間都恨著對方，夜寒將今天當做了自己甦醒的紀念日，而黑川則將今天看成是自己復仇的時刻。
    莫良似乎理解這一點，他慢慢地脫下了自己的黑鳳妖袍接著送到了夜寒的面前。
    “前輩，此時此刻這件象徵靈閣閣主身份的長袍應該由你來穿。”
    莫良將黑鳳妖袍遞到了夜寒面前。
    夜寒沒有馬上收下，而是看了莫良一眼，片刻後開口道：“我已不是靈閣閣主。”
    “不，您永遠都是。”
    夜寒輕輕地抓住黑鳳妖袍，接著伸手一抖，黑鳳妖袍迎風展開，隨後披在了夜寒的身上，背後的利劍象徵著靈閣永不放棄的精神，黑鳳器靈在此時自動飛了出來，歡迎曾經的靈閣閣主披上戰袍。
    夜寒深吸一口氣，如果說黑川是靈閣歷史上最強大的閣主，那麼他就是靈閣歷史上最偉大的人，如果沒有他，便沒有今日陽光下的靈閣。
    莫良笑了笑，跳出了埋骨之地，留下了兩位強者。
    同樣的黑鳳妖袍，同樣的黑鳳器靈，曾經同樣的身份，宿敵之戰再開！
    佛影口宣佛號，金色大手從天而降，夜寒身上黑鳳妖袍釋放層層烏光，雙臂展開，巨大的邪爪破天而上。
    邪爪與佛手對撞，引發了埋骨之地的恐怖爆炸。
    碎裂的骨片和煙塵之中，夜寒衝過塵埃，一掌打碎黑川的護體靈光，接著邪氣和黑川的佛光相互衝突，再度引發四周炸裂。
    “悟詬的金身在我手上，你不是我的對手。”
    兩隻黑鳳在空中交戰，地面上，邪氣和佛力也在互相衝擊，但邪氣卻很快被佛力壓制住，黑川吸收的金身之力要強過天邪變。
    “那可未必。”夜寒並不認輸，一時被壓制後處於劣勢不代表沒有翻盤的機會。
    地面上，莫良打開了封閉的鐵門，眼前的一幕讓這位見多識廣的靈閣閣主都大吃一驚，入眼之處皆是荒獸屍體，此時此刻的這裡儼然已經變成了可怕的荒獸墳墓。
    數十頭荒獸全部都變成了屍體，即便此地是個巨大的空間，但堆積起來的荒獸屍體卻將這個巨大的空間變的很擁擠。
    剩下的幾頭荒獸一邊發出驚恐的喊聲一邊向後退，而在中央荒獸累積起來的頂端，正坐著一個人。
    洛天全身是血，當然都是荒獸的，狂劍插在面前的屍體上微微搖晃，劍身閃爍著耀眼的紅色光芒，吸收了那麼多荒獸的血，讓狂劍始終處於興奮狀態。
    莫良走了過去，開口喊道：“洛天，受傷了嗎？”
    令人奇怪的是，洛天沒有回答。
    “我是莫良閣主，來接你走的，能聽見嗎？”洛天始終不回話，莫良漸漸靠近，躍上了荒獸屍體堆積的山峰，站在了洛天身後。
    “你還好嗎？”莫良湊近了問道，洛天慢慢回頭，映入莫良眼睛的卻是一雙血紅色的眸子。
    這一刻莫良心頭一跳，接著抓住了洛天的肩膀，但洛天竟然瘋了一般拔出了狂劍刺向莫良閣主。
    狂劍刺中了莫良閣主的靈氣護罩，但以洛天的實力是破不開天丹境的閣主靈氣，見狂劍刺不穿對方的靈氣護罩，洛天像是野獸一般低吼，揮動狂劍連削帶砍，竟然發瘋般地攻擊莫良。
    “難不成是被下了什麼藥？”莫良並不還手，而是覺得蹊蹺。
    其實洛天發瘋是有原因的，在連續對付了百頭荒獸後他早已經到了極限，甚至於早就超出了極限，為了能保住性命，讓自己始終戰鬥下去，他不得不隱藏自己的理智，將自己變成一頭只知道戰鬥的野獸，用本能驅使身體，用身體驅使戰意，這才活到了現在。
    而且，被這些荒獸吸入的藥粉能使荒獸狂暴，但對人類的作用並不大，可作用不大不代表完全沒有作用，吸入的藥粉量達到一定程度後就會促使狂暴。
    在這個密閉的空間中，荒獸的血液裡帶著藥粉的效力，飛濺在洛天的皮膚上，甚至是落進他的嘴裡。
    甚至於頭頂上還在噴灑促使荒獸更加兇猛的藥粉，莫良能聞到，空氣裡散播著瘋狂的氣息。
    “發狂了嗎？”
    莫良看著眼前的洛天，歇斯底里，將劍當成利爪，殺死一切在眼前會動的東西，除了幾頭會飛的荒獸僥倖逃脫之外，這裡的大部分荒獸都是他幹掉的。
    洛天踉蹌了一下，到達極限的身體跌倒在地，莫良伸出手想將洛天攙扶起來，可就在伸手的一刻，巨大的白光從洛天的體內湧出，化作了圍住他四周的仙氣護盾。
    莫良閣主的手指觸碰到仙氣的一刻立即遭到灼燒，甚至變成了黑紫色。
    “哪裡來這麼磅礡的仙氣？”
    洛天倒在仙氣中，無意識地昏迷，仙氣包圍著他，莫良看去，卻見一個人影似乎站在仙氣內，金色但並不明亮的人影，忽隱忽現。
    “誰在裡面？”莫良問。
    那個人影似乎能聽見他的聲音，透過仙氣看了過來，一裡一外兩個人的目光對上了。
    “你是誰？”莫良問。
    “我在你身上感覺到了古老的氣息。”那個聲音很輕但還能聽的清楚，“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你到底是誰，和洛天是什麼關係？”莫良覺得眼前這個人影有大來頭所以沒有輕舉妄動。
    “我是仙界之主。”人影開口。
    “你是天帝不成？”莫良又問。
    “呵呵，天帝……呵呵……”那人影發出怪異的笑聲，“我存在的時候，這個時代還未開始，所謂的天帝連影子都沒形成呢。”
    “你是舊時代的人？”
    “你不也是嗎？”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如同打啞謎一般互相試探，莫良一直都對自己的過去很好奇，自從百年前甦醒後就失去了過去的記憶，但可以肯定的一點他應該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而是來自舊時代，但因為沒有記憶的關係，所以他不知道任何關於舊時代的事。
    “你認識我嗎？”莫良問。
    “你應該不夠資格認識我。”對方非常傲慢，“這個小子為天選之子，他將帶我進入道海，一窺世間萬物本源，而你如果想找回自己，就一定要保護好這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