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不過殺人而已

    隱藏在洛天體內絕頂強者的意識將紫光真人轟了出來，而那從洛天體內透出來的白色光芒聖潔而強烈，那白光是紫光真人無法撼動的存在。
    但真正棘手的卻是這一刻，余澤終於追了上來。
    紅雷模式已經結束，但踏著藍色閃電出現的余澤老師依然氣勢強勁。
    “你對我的學生做了什麼？”余澤老師喝問。
    “我要是能對他做什麼，現在他也不會還留在這裡了。”紫光真人面色不善。
    黑川不允許有任何失敗，能將洛天帶回去自然會換來豐厚的回報，但如果帶不回去。那他也將遭受可怕的懲罰。
    本不想和余澤硬碰硬一戰，余澤的紅雷模式實在是強的可怕，然而為了不被懲罰，眼下只能先打倒余澤再說。
    “紫氣成爐。”紫光真人施法，四周由紫光幻化而成的紫色燈慢慢纏繞凝聚，隨後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紫色爐子，高懸在頭頂上，從紫色的爐子中飄出的紫氣鋪滿了紫光真人的周圍。
    從針到光，從光到氣，從有形到無形，被紫氣觸碰有一樣會受到紫光真人的精神控制。
    紫氣覆蓋的範圍越來越大，余澤在紫氣邊緣徘徊，雷電吞吐不定，映照出余澤臉上陰沉的殺意以及瞳孔中可怕的寒意。
    紫氣很快便將洛天團團包圍，但被白光隔離在外，而余澤老師則一退再退。已經被逼到了靈閣大門口。
    “大舜蒼龍就只會退嗎？”紫光真人嘗試再度和余澤的精神連接，但發現之前打入余澤體內的紫光針已經在紅雷模式下徹底被毀了。
    如果對方不接觸自己的靈氣，那紫光真人也拿余澤沒轍。
    夜風襲來，吹起余澤的亂髮。已步入中年的老師眼中卻閃爍著如同少年般的光芒。
    十歲生日那天，余澤被叫到族長的房間內，他的哥哥也在，兩個人跪在族長的面前，然後便被告知了自己的命運。
    “你大哥是族中長子，將來會繼承我的位置成為大舜皇族御林軍教頭之位，成年之後會被培養成我的接班人，將來便會帶領我族走向輝煌。”
    余澤看著大哥滿面笑意地磕頭，對他來說這是最好的命運。
    年幼的余澤問道：“大伯，那我呢？”
    “歷來族中次子都將成為皇族的利劍，殺皇族之敵，你將接受更嚴苛的訓練。學會怎麼殺人，學會如何成為皇族最強的利劍，這是你的生日禮物。”
    十歲那年，余澤收到了自己的第一份生日禮物，一個奄奄一息的叛軍被繩子捆著丟到了余澤的面前。
    “殺了他。”族長丟了一把匕首給余澤。
    “殺人……我不想殺人。”年幼的余澤拒絕了，甚至沒有拿起匕首的勇氣。
    “如果你不殺他，你自己就要死。”族長冷酷地說道。
    余澤搖頭，還是孩子的他被嚇壞了，轉身想跑，卻被門口的族中護衛攔住了去路，族長走過來一把將余澤從地上抓了起來，掐著他的脖子，將看起來比同齡人還要瘦弱一些的余澤壓在牆上，掐的他透不過氣來，掐的他慌張的流淚。
    “把匕首拿過去。”族長喝道。
    余澤慢慢從他手上拿起了匕首，可握著匕首的手在發抖，然後族長將他拉到了叛軍的身邊。
    “刺進去，從他的脖子刺進去。”
    余澤拚命搖頭就是不願意，然後族長一隻手掐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余澤無法反抗族長強大的力量，眼睜睜看著族長握著他的手，然後將鋒利的匕首刺入了那個奄奄一息之人的脖子中，血很快便流了出來，嚇的余澤已經忘記了哭泣，那個人的血染紅了他的新衣服，也染紅了他毫無血色的手。
    “記住這一刻，從此以後這便是你的生存之道，你要為殺人而存在。”
    族長鬆開了他的手，年幼的余澤爬到了角落中嘔吐不止。
    “真沒用，哼。”長子輕蔑地看了余澤一眼冷笑道，他第一次殺人的時候臉上甚至還帶著笑。
    可誰都沒想到，十年後，二十歲的余澤已是人丹境中的高手，已經成了皇族最信賴的殺手，敵國。分邦，到處都有大舜皇族的敵人，大舜分邦傳說皇族現在最活躍的殺手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
    那種殺人的真實感他已經忘記了，十歲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那種噁心和憤怒充斥著他的心頭，可後來，當渾身是血的人倒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只是擦乾淨手裡的刀。然後轉身離開。
    殺手如果不殺人，就像是沒有了牙齒的狼，還不如一條狗。
    夜風似乎越來越冷了，余澤今夜沒有喝酒，往事如煙氳般飄過腦海中。
    “不過是多殺一個人，我為何會如此惆悵。”
    他輕聲地歎著，接著抬腳走進了紫氣之中。
    “瘋了不成？”紫光真人微微吃驚。
    沒有開啟紅雷模式，只是一般的藍色雷霆，說明余澤體內的靈氣並沒有運轉到極限，在這種情況下余澤怎麼敢走入紫氣內，難道就不怕被精神控制嗎？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成全你好了，控制你的精神。”
    紫光真人立即施法，開始操控紫氣攻入余澤的大腦中，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不該這麼做。
    因為在余澤的大腦中此時此刻所見到的是一片血紅，無數個強烈的殺人念頭在紫光真人的眼前迴盪。
    “不就是殺個人嗎。我什麼時候會如此猶豫。”
    “簡單的念頭，只是想殺人。”
    “坐回原來那個冷酷的人不就好了嗎？”
    他似乎聽見了余澤內心無數聲音的吶喊，紫光真人感覺背脊發涼，他本來修為就不如余澤。但因為余澤有強烈的心魔所以他才有和余澤一戰的勝算，可此時此刻余澤的大腦簡單到了極點，那些之前纏繞他的心魔都消失了。
    在這個全身被藍色雷霆覆蓋的男人腦中，此時此刻只有一個簡單的念頭，那就是殺人。
    他從小受到的訓練，告訴他殺人就和踩死一隻螞蟻一樣，他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無法將生命看的那麼重。
    死亡不過是一個人倒下然後流出很多的血，僅此而已。
    余澤用這種變態的方式強行控制了自己的思想，當思想簡單到極致的時候，心魔也將蕩然無存。
    余澤越來越近了，紫光真人不得不退後。
    “你不過是又一個倒在我面前的屍體罷了，就像我們踩死的螞蟻。”
    站在紫氣中的余澤慢慢舉起手，雷霆溝通天地，幻化成巨大的雷龍沖紫光真人咆哮。
    “你還有化身嗎？”余澤問道。
    “你未必能殺的了我。”紫光真人調動所有靈氣變成靈氣護罩擋在面前。
    “可惜，如果你有更多的化身，那我就能多享受幾次殺了你的快感。”
    話音落下，余澤踏出一步，恐怖的雷龍從漆黑的天空中落下，好似來自天空的可怕魔影，紫光真人這一刻恐懼到了極致，他嗅到了死亡的氣味。
    “轟”雷龍命中靈氣護罩，一層層靈氣護罩破碎，雷龍吞沒紫光真人的剎那，余澤聽見了害怕的慘叫。
    大地震顫。靈閣之外的一大片山道被摧毀，雷龍爆炸後的電弧遍佈大地，紫光真人的本體顯然也已經不完成，胸口被炸開了一個巨大的傷口。
    余澤走了過去。紫光真人吐出血來，含含糊糊地想說話卻說不清。
    “別說了，死的時候還是安靜一些，閻王爺不喜歡吵鬧的亡魂。”
    余澤蹲下來，他的眼睛看起來那麼無情，輕輕地捏住了紫光真人的脖子。
    “你不過是我殺死的又一個人而已，對我來說，殺人就和踩死螞蟻一樣。”
    余澤輕聲說著，然後擰斷了紫光真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