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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妖性

    “皇上,這次眾皇子比武,還是瑛公主拔得頭籌。”
    “哦?去看看。”
    御花園巨大的比武場上,牧瑛提著木劍,那年的她不過十歲,看上去依然稚氣未脫,卻已有了做大姐的風範,木劍指著地上被打趴下的一眾皇子喊道:“你們看看你們什麼樣,以後怎麼保家衛國啊,都起來啊。”
    牧固晾笑著說道:“瑛兒是咱們雲山國這一批孩子裡最出色的,只可惜是女兒身,若是男兒,寡人早會立她為儲。”
    幼小的牧瑛回頭看著牧固晾,笑著說道:“父皇,就算我不是男孩兒,但我比男孩兒還厲害,將來你會不會傳位給我啊。”
    四周的宮人都嚇的跪倒在地,覺得牧瑛說出了大逆不道之言。
    但牧固晾卻毫不在意地走過去將牧瑛一把抱了起來,牧瑛坐在他的肩頭,聽牧固晾笑著說道:“可是我們鐵羽國從沒有過女皇啊。”
    “那就從我開始吧,好不好啊,父皇。”
    “哈哈……”
    這些年來,牧瑛總在慶幸自己有個支持自己的父親,她在邊境見到了太多的死亡,在民間看見了太多的疾苦,很多地方的老百姓連飯都吃不上,很多地方的孩子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她開始發現這個國家出了問題,尚武好戰之風正在摧垮這個國家的根基,連年戰爭,讓這個國家滿目瘡痍。
    從那天起她堅定不移地站在了主和派這邊,她希望鐵羽國強大,和平的發展,讓百姓吃飽飯,讓子民穿上衣才能讓這個國家富強。
    可在那大殿上,滿朝文武卻站在了她的對立面。
    “沒有戰爭,那我們鐵羽國吃什麼?”
    “就算和雲山國有了和平協議,但我們可以攻擊其他小國,讓他們每年向我們上貢。”
    當所有人都覺得牧瑛的話如此可笑的時候,卻是父皇站在了她的身邊。
    休養生息,減免賦稅,開倉救災,主和派在牧瑛的帶領下這些年做出了一系列成績,百姓們的生活越來越好,路上餓死的人不再出現,來往鐵羽國的商隊越來越多。
    這個國家正朝著興盛的方向發展,她以為自己和父皇終於站在了一起,卻不知道,其實這一切都是為了更大的戰爭。
    在牧固晾的眼中,所謂的子民便是戴在的羔羊,現在將子民們養肥了,等到戰爭來臨的那天,這些羔羊將成為軍隊的糧餉。
    “從始至終,寡人都希望能拿下雲山國,建立一個新的帝國。”牧固晾高聲喊道。
    真相永遠是那麼血淋淋,就好像將牧瑛的心臟挖開了一個窟窿,她苦笑著說道:“這樣的國家有什麼前途……”
    “等寡人的帝國建立,女兒,你的名字將出現在功勳碑上,因為你曾為寡人的帝國奉獻過力量,寡人本想留你一命,再怎麼說你曾經是寡人最寵愛的女兒,但你太不聽話了,如此不受控制,寡人便不能留你,但看在你身上流著牧家血液的份上,寡人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願意現在返回皇宮,並且按照寡人的安排為寡人的帝國效力,你便依然是公主,也依然是寡人喜愛的女兒。”
    “呵呵……”牧瑛笑著搖頭道,“還能回去嗎,父皇,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她深吸一口氣,隨後突然大聲喊道:“我牧瑛在此立誓,總有一天要從你的手上將這個國家奪回來,我要為我的國家帶來希望,要讓我的國家永遠擺脫戰爭,我要打敗破你黑暗的統治。”
    少女的聲音迴盪在冰冷的長街上,牧固晾轉身看著項龍說道:“動手吧。”
    項龍提著長刀向前走了幾步,同時四周的士兵換上了弓箭,經過父女倆的這一打岔,禁軍重新包圍了上來。
    “父皇。”牧瑛低下頭,長髮散落在肩上。
    “女兒,你走不了了。”牧固晾冷漠地說道。
    “您忘記了嗎,我身上流淌著的血裡,還混合著一種讓整個家族懼怕的東西。”牧瑛慢慢抬起頭來,聲音突然變冷,洛天看見她緊緊捏著的手微微泛白。
    “你在威脅寡人嗎?”牧固晾問道。
    “項大將軍,您也應該知道的吧,如果我發狂的話,會是怎樣的後果。”牧瑛沖項龍說道。
    “你身上中了毒,如果你和我們拚命的話,必然是你先死。”項龍說道。
    洛天滿心疑惑,已經開始聽不懂牧瑛他們之間的對話。
    “但是在我死之前,你們兩位中的一位必然會倒下,父皇,您想和您的女兒一起墜入冥府嗎?”
    牧固晾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開口道:“這些年太醫的藥已經壓制住了你身體內的妖性,你未必能爆發的了。”
    “呵呵,那要不要來賭一把呢,我親愛的父皇。”
    說完的剎那,牧瑛慢慢抬起頭,大風吹起她額前散亂的長髮,露出了已經漸漸變綠的眼睛,瞳孔已開始變的不像是人類。
    “戒備,全員戒備!”
    項龍竟然慌張起來回頭大聲喊道,而站在他身後的矮小男人則皺了皺眉頭,想起了一些關於鐵羽國的傳聞。
    傳聞鐵羽國第三代皇帝登基時候不過十八,喜歡打獵,一次狩獵中驚擾了沉睡在山林深處的大妖,激戰之後鐵羽國第三代皇帝的衛兵幾乎損傷殆盡,眼看命懸一線,第三代皇帝卻一箭射中了恐怖妖族的眼睛,眼睛被射中後的妖族負傷離去。
    沒想到,之後竟然對鐵羽國展開了瘋狂的報復,在第一王都興風作浪,無論是將領還是百姓都難逃其毒手,即便是從大陸上請來高手也不是此妖對手,其實力之強甚至驚動了玄風門的長老前來降服,此妖被玄風門的長老打傷後化作女人逃入皇宮之中隱藏身份。
    陰差陽錯之間竟然被鐵羽國第三代皇帝相中,選入後宮成了嬪妃。
    此妖甚至懷了第三代皇帝的孩子,懷上孩子之後,她的法力更是一落千長,在生下孩子後本想帶孩子逃出皇宮,卻被玄風門長老發現,當場誅殺,其子本來也要被滅,但卻被第三代皇帝所阻。
    再怎麼說這個孩子都是鐵羽國牧家子嗣,身上流著帝皇之血。
    玄風門長老留下古方,能封印孩子的妖性,但還是告誡鐵羽國皇室,此子身上流著妖族之血,天生便帶有妖族瘋狂的天性,切不可讓其留下後代,以免後世子嗣都遺傳妖血妖性。
    然而十多年過去,此子長大,並未表現出任何異樣,而且因為體內妖血的關係天賦極高,樣貌也極為英俊。
    第三代皇帝早已忘記長老之言,最終竟然將皇位傳給了此子,此子留下的孩子一直延續到如今。
    牧家他這一脈體內都有妖血,但分顯隱兩種,並不是每個後代孩子都能繼承妖性,沒繼承妖性的孩子和普通孩子無異。
    但繼承了妖性的孩子,如果小時候不服用古方藥劑就可動用妖性妖氣,陷入瘋狂之中。
    不巧的是,牧瑛便是那顯性之子。
    在年幼之時,她便發作過,身體甚至出現了返祖跡象,在妖性發作的時候她就像是人形的大妖,小小年紀便可打敗強壯的王宮侍衛,皇室發現後立刻給她服用古方藥劑。
    藥劑只是壓制她的妖性,但隨著她的長大,修為的提高,妖氣妖力的增長也同樣在進行。
    在牧瑛十五歲那年,曾經在邊境發狂過一次,那一天,她以一己之力殺光了對面一個中隊的所有戰士。
    如果今日牧瑛發了狂,拼著性命不要和自己的父皇同歸於盡,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把握能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