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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風暴眼

  洛天和格爾桑的族長之戰終於落下了帷幕,雖然洛天最後昏迷了過去,但還是贏了,畢竟格爾桑被洛天恐怖的一拳直接打死了。
  身上包紮的和個粽子似的,洛天渾身上下傷痕纍纍,這條命能活下來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喂,外面怎麼那麼熱鬧啊?」洛天出不去,就只能問陰九。
  陰九朝外面看了一眼後說道:「蠻族在進行葬禮,柴卓瑪說雖然格爾桑做了很多錯事,但他依然曾經是部族重要的一員,所以要為他舉行隆重的安葬儀式。」
  生活在冰原上的蠻族葬禮很獨特,他們會齊聲唱出蠻族的歌曲,然後將死者的遺體用布包起來綁在冰原牛的身上,冰原牛會帶著屍體走進冰原深處,大約三日後,冰原牛會自己回來,而遺體則會永遠地留在冰原中。
  有人說,遺體是被天神帶走了,也有人說,遺體是被冰原狼吃掉了,但無論哪種說法,死者都將一去不復返,只留下人們對他的思念。
  洛天第二次聽見蠻族那種悲傷的歌聲,簡單的旋律,不解的語言,但卻能唱到人的心裡去。
  「歌詞的意思我問過柴卓瑪,大致上是三句歌詞,勇敢的蠻族孩子啊,回到天神的懷抱中去吧,總有一天我們會在彼岸相會。」
  陰九低聲道,這一刻,即便是打贏了格爾桑的洛天也笑不出來,死亡總是讓人難過的。
  葬禮結束後,老巫婆便來探望洛天,按照約定,洛天需要在部族中逗留幾日,然後老巫婆會安排一個放心的族長候選人向他發起挑戰,洛天只需要故意認輸就能禪讓出族長之位,到那時候洛天也就自由了。
  一晃數日,洛天的身子也漸漸康復,借靈之法的全部要領,老巫婆作為謝禮告訴了洛天。
  先祖祭壇還在修建,洛天走了個形式直接認輸後便回去整理行李。
  「走之前我會向神明祈禱,祝你們一路順風。」老巫婆開口道。
  洛天笑了笑道:「那就多謝了,對了,您能不能再答應我一個要求。」
  老巫婆點點頭道:「你說吧。」
  「現在大王城時局動盪,很多人都想加害我和我的家人,雖然我父親已經做了很多準備,但我怕到時候會出紕漏,如果逼不得已,我想帶我的家人來你的部族投靠,暫避風頭,可以嗎?」洛天從一開始就打算將這裡作為自己的退路之一。
  老巫婆有些猶豫,現在她已經知道洛天的身份,如果洛天逼不得已要帶家人逃跑的話,必然會引來很多麻煩,到時候萬一整個雲山國朝廷都遷怒於她的部族的話,恐怕會威脅到部族的安全。
  但最終老巫婆還是點了點頭道:「我會慎重考慮的,但如果你真的走投無路,冰原永遠歡迎你。」
  洛天這才露出了微笑,臨行前,洛天再三叮囑老巫婆不要和趙家蠻幹,能屈服就屈服,如果實在不想和趙家合作,就盡快帶著部族搬遷,以她現在的道行,如果再遇上段天涯,那肯定是個死。
  整理了行囊,洛天和陰九騎著兩匹冰原牛上了路。
  進入休眠期的冰原風暴不斷,洛天他們走走停停,要不斷辨認方向,如果遇上最可怕的風暴,那就連冰原牛這麼大的體格都能一瞬間捲到空中,老巫婆提供的地圖上標注出了一些風暴眼,只要避開這些地方就行。
  行了小半日,兩個人正躲在一座冰坡後面休息,陰九看了一眼地圖忽然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再仔細一看,驚訝地發現,自己所走的路並不是回北塔山古堡的路。
  「我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往北塔山古堡的路是朝著那邊走啊。」陰九疑惑地問道。
  卻見洛天微微一笑說:「我們沒走錯,從一開始我就是朝另一個方向走的。」
  「為什麼啊?」陰九不解地問道。
  「為了這個好東西。」說話間洛天拿出了龍鱗化石。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打著尋找更多龍鱗化石的主意,先前從商販那裡知道了龍鱗化石的大體位置,如果洛天沒猜錯的話,那個蠻族商販只是撿到了外圍散落的幾塊龍鱗化石,而更多的龍鱗化石應該還在那裡,只要洛天運氣好,或許能發一筆大財。
  當然,他不缺錢,但設想一下,如果能挖出一整頭古龍的化石,那對於鑄造寶具有多大的好處?
  「可是太危險了吧,我看前面的方向就是一個風暴眼,我們萬一被風暴捲走了怎麼辦?」陰九指著地圖喊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沒有冒風險的勇氣,如何能夠得到高回報,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的話我自己去。」洛天擺了擺手說道。
  陰九倒也不是慫,只是有些擔心,思前想後好半天後才微微點頭道:「好吧,那就聽你的,不過還是小心為上。」
  兩個人達成一致後再次上路,那個蠻族商販說不出具體的位置,所以洛天他們只能摸索著尋找,雖然大陸上很多尋寶者都會特殊的法術或者擁有特殊的工具,但很顯然洛天和陰九這倆人就業餘的多了。
  「不行啊,前面風越來越大了,我們太靠近風暴眼了,冰原牛都不願意前進了。」頂著風暴,陰九沖洛天大喊道。
  洛天也有些著急,直覺告訴他龍鱗化石就在附近,但怎麼就找不到呢?
  「繼續向前看看吧。」洛天揮了揮手,硬拽著冰原牛向前走。
  又行了一段路,冰原牛已經發出了驚恐的嘶鳴,同時天上已經看不見太陽,四週一片昏暗,狂風呼嘯而過,在這樣的地方就算往前走上一步都非常困難。
  「我們還是回去吧,太危險了。」陰九喊道。
  但聲音根本傳不到洛天的耳朵裡,全部都被風暴給吞沒了。
  就在這時候,終於堅持不住的冰原牛低吼一聲,猛地撞倒了洛天和陰九,趁著兩人摔倒的時機奪路而逃,很快便消失在了風暴中。
  洛天他們的乾糧和淨水都在冰原牛身上背著,這下可好,吃的喝的都沒了。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前方空中一大片烏雲正緩緩飄過來,同時吹到兩人臉上的風力也越來越強,顯然風暴眼正在朝他們的方向移動。
  「風暴眼快過來了,我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陰九沖洛天喊道。
  洛天雖然不甘心,但也不能拿命去搏,搖了搖頭貼著陰九的耳朵喊道:「好吧,我們回去。」
  轉過頭,兩個人在風暴中穿行,前面的路是一點都看不見,由於大片烏雲的飄來,將本來能見度就非常低的風暴眼附近再度變黑,加上風暴中火把也點不著,所以兩個人只能抹黑前進。
  洛天想了個辦法,為了防止兩個人走散,便用一根繩子繫在兩個人的胳膊上,這樣即便被風暴捲到空中也不會分開。
  風更強了,走路都在打飄,洛天和陰九幾乎都是低著身子往前進,也不知走了多久,可能半個時辰,可能一個時辰。
  就在兩人精疲力竭之際,陰九突然看見前方有光亮,就彷彿幽暗深處的希望之芒,讓洛天二人看見了走出風暴眼的機會。
  「就衝著發光的方向走,快。」洛天也不管陰九聽不聽的到,反正拉著陰九就往亮光的地方前進。
  這看似很近的光芒走起來卻彷彿遙遠不可及,兩個人走的精疲力竭,終於穿出了風暴眼的範圍,踏入光亮地方的一刻,四面八方吹來的風暴瞬間變小了許多,兩個人氣喘吁吁地撲倒在地,回過頭看去,烏雲和風暴眼正在漸漸遠離,就彷彿一頭無敵的巨怪放過了他倆似的。
  「這是什麼地方啊?」洛天舉目四望開口問道。
  然而就在這時候,他卻看見了一些黑色發光的晶石鑲嵌在冰層下面,那些黑色發光的晶石非常像龍鱗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