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離開三界

    混沌中有著一座方圓數里的仙府，內有溪水潺潺，花草處處。
    「父親，你以後都要長居在這？不回三界了？」明月抱著紀寧的手臂，好奇看著四周同時問道。
    「嗯，我要閉關靜修。」紀寧點頭笑道，「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回三界。」
    當初自己立下本命誓言。
    一旦成為祖神，必須千年內離開三界，這本命誓言一旦發出……紀寧的魂魄就受到誓言束縛了，不單單是本尊，連第二元神也是一樣。所以即便紀寧的第二元神打算鎮守三界，也不能生活在三界，只能生活在離三界較近的混沌當中。
    除非完成本命誓言，將消息傳到天蒼宮，才能不受束縛。
    「哦，也好，以後我就經常來這好了，這還是我第一次來混沌中呢。」明月有些興奮，「父親，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啊。」
    「去吧。」紀寧點頭。
    「公子。」跟隨在一旁的秋葉和白叔卻對紀寧很熟悉，他們明白，就算閉關又何必非得在混沌中。
    「寧兒，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白叔問道，秋葉也看著紀寧。
    「是有些事。」紀寧點頭，「有些事我必須去做，只是這些年我一直在恢復我的第二元神，第二元神已經恢復，其他事情也一切妥當，我也該去做了。放心吧，我第二元神會一直在這。」
    自己本尊有一分身，安放在世界牢獄中。
    第二元神有一分身，之前是安放在斜月大世界。
    大戰中第二元神自爆了……
    畢竟已經是祖仙了，想要靠『混沌靈液』立即恢復所需的混沌靈液那是不可思議的，只能慢慢修煉回來。紀寧畢竟已經悟透了水行天道，對『混沌天道』有了部分感悟，可以從混沌中汲取力量，可以時時刻刻瘋狂汲取混沌力量。修煉回來速度還是很快的。
    本尊神魔煉氣兼修，要恢復需要萬年。
    第二元神僅僅煉氣，恢復三千多年即可，因為『窺天太皓塔』紀寧能夠輕鬆維持二十倍時間加速，所以第二元神早就恢復了，再將三界的事情安排妥當，才一直拖延到如今。
    「公子……」秋葉擔心，「我陪你去吧。」
    「不必。」紀寧搖頭。
    開玩笑。
    單單從三界前往大莫域的『漩渦空間』就很危險，這一路途上誰知道會遇到些什麼，秋葉姐跟著去冒險不值得。
    ……
    混沌中的仙府開闢而成。紀寧也邀請了一些友朋到來，像師弟木子朔，徒兒青崖小雨，師兄孫悟空、濟癲他們一個個也都來觀看，還有呂洞賓、誇父他們一個個也到來，大家都知道以後要見紀寧，需要來這處混沌仙府了。
    「徒兒，混沌中強者如雲，我們三界畢竟只是小地方。你一路小心。」菩提老祖看著紀寧。
    「放心，師傅。」紀寧點頭。
    今天便是紀寧出發的日子，他沒有告訴其他人，僅僅師傅菩提知道。
    「女媧娘娘當年一去。一直沒再回來，都沒消息。」菩提輕聲道，「你務必小心再小心，還有。如果以後碰到女媧娘娘，也得立即告訴我。」
    「好。」紀寧點頭，他的第二元神是在混沌仙府鎮守三界的。本尊和第二元神記憶相通，本尊在外經歷什麼，第二元神也是一清二楚。
    「去吧。」菩提點頭。
    呼。
    半空中出現了一艘深青色的飛舟，紀寧也在飛舟內，跟著嗖，虛空中蕩起些漣漪，飛舟就已經穿梭虛空離開了。
    「小心啊。」菩提看著紀寧離去，默默期盼著。
    很久很久以前，女媧娘娘離開三界。
    如今，紀寧也離開三界了。
    他們都是三界中站在巔峰的存在。
    ******
    深青色飛舟一次次穿梭虛空，不斷前進著。
    飛舟內空間並不大。
    紀寧盤膝坐著，目光透過飛舟看著外面的混沌。
    「一個人，離開三界，行走混沌……」紀寧輕輕搖頭，「可惜我至今還沒發破開世界牢獄中的鎖鏈。」
    世界牢獄內關押著大量的囚犯，甚至有祖神祖仙囚犯。
    那鎖鏈，必須達到世界神或混沌仙人層次，才能破開，乃至破開世界牢獄。紀寧如今實力也很強，可是他仗著神劍紫光瓊竭盡全力也只是在那鎖鏈上留下傷痕，跟著鎖鏈的傷痕就自動恢復了，顯然離斬斷鎖鏈還差不少。
    其實仔細想想也對。
    九方國主當初在世界牢獄安排『看守者』，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監視，一旦出現世界境存在，就立即稟報通知。說明就算是成了世界境存在，斬斷鎖鏈、破開世界牢獄也是需要較長的時間的，這段時間足以讓九方國主趕到！否則的話，設定看守者就沒意義了。
    紀寧的實力，剛剛才達到世界神的門檻，也就勉強在鎖鏈上留點傷痕罷了。
    「不過這些祖神祖仙倒是頗有些身家。」紀寧暗暗點頭，像他現在駕馭的這艘飛舟，便是混沌極品奇寶『飛塹神木舟』，世界牢獄內的那些囚犯們，包括那野狗祖神等一個個都被紀寧洗劫了一通，就算是凶橫的野狗祖神也就勉強算巔峰祖神層次。
    紀寧憑借『心劍式』，甚至都無需使用神劍紫光瓊，輕易就擊敗了他們。
    「若是斬斷鎖鏈，倒是多了些僕從。」紀寧不再多想，心意一動，周圍就出現了一顆顆星金珠，三千六百顆星金珠彷彿璀璨星辰環繞周圍。
    自從那場大戰悟透心劍式後，接下來安靜的三百年中，紀寧境界一直突飛猛進。
    對混沌的感悟……
    對空間的感悟……
    對水，雷電的感悟……
    對劍的感悟……
    甚至連『九重混沌禁制』紀寧都悟透了第八重，已經和當初未成世界神時的女媧娘娘媲美了。
    「這第九重……我總有一種感覺，只要悟透了第九重，似乎就會發生些特殊的變化。」紀寧能感覺之前的一重重感悟都是量的積累，一旦九重盡皆悟透，九重禁制會完美的融為一體，那就是質變了，紀寧很期待。
    ……
    駕馭飛塹神木舟，在混沌中前行了半月有餘，終於抵達了星圖中所謂的『漩渦空間』。
    「這就是漩渦空間通道？」紀寧在飛舟內看著前方。
    前方有著無比巨大的漩渦。
    漩渦撕扯碎了混沌，一圈圈的漩渦讓紀寧都感覺到了壓抑和恐懼。
    「最危險的漩渦通道。」那些從外界倖存下來抵達三界的異族的記載中，非常詳細記載了漩渦通道是危險程度。
    「不管怎樣，我沒其他路可走。」
    「闖。」
    紀寧的神力完全灌入了飛塹神木舟，這一刻，飛塹神木舟就彷彿成了一柄劍，紀寧就是用駕馭神劍的方式來駕馭這一飛舟……嗖！飛塹神木舟在那巨大的漩渦面前猶豫了片刻後，終於直接扎進了那漩渦當中。
    呼呼呼~~~
    無比強勁的漩渦撕扯力量瞬間就將飛塹神木舟給吞了進去，紀寧駕馭著飛塹神木舟，順著這股漩渦力道飛行，同時盡量卸力。
    作為真正的超絕劍仙，紀寧在力量控制上，借力卸力上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
    「呼。」
    雖然漩渦撕扯力道非常可怕，可飛塹神木舟旋轉飛行的同時，輕輕鬆鬆就完美的進入了漩渦空間內部，沒有給紀寧帶來絲毫的困擾。
    「希望能安然通過這一條漩渦通道，抵達大莫域。」紀寧輕聲自語，「以我的劍術境界，應該能躲過死亡危險，可如果迷失了……那就一切說不准了。」
    在紀寧的前方是一條管狀的巨大漩渦通道，漩渦通道內時不時有著一道道巨大的空間裂縫，有的裂縫是蒼白色，有的裂縫是黑暗色。
    呼。
    飛塹神木舟就飛行在這條巨大的管狀通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