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當年那些僕從們

    「失蹤？」紀寧心中一顫，隨即連焦急問道，「他什麼時候有道侶的，道侶是誰？還有，二十餘年前就失蹤，難道一點消息都查不到。請天寶山幫忙了嗎？」
    殿才仙人也看得出紀寧緊張這事，當即道：「當年你奪得仙緣大會第一後，黑白學宮一些人便回來了，木子朔也回到了安澶城，平常潛心琢磨傀儡之術，偶爾也會和北山百微等一些安澶城年輕一代聚會，在聚會中他認識了千川宗的一名女弟子『俞夏真人』，二人相處沒多久，感情極好，便結成了道侶。」
    「他們這一對道侶，感情極深，令安澶城不少年輕人羨慕不已，也是一段佳話。」
    「可是有一日，木子朔和其道侶突然失蹤了。一般黑白學宮弟子出去闖蕩歷練，都會和黑白學宮內說一聲。或者是留下些口信。可木子朔和俞夏真人二人都沒有留下口信，就這麼消失了。」
    「我黑白學宮也調查了這事，也請安澶北山氏幫忙，也請天寶山幫忙，可就是查不出絲毫蹤跡。」
    「他們彷彿在這一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聽師傅所說，紀寧心中越加焦急，連道：「難道二十多年，一點蹤跡都沒有？」
    「沒有。」殿才仙人搖頭。
    紀寧心慌了。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木子朔師弟不是這麼不靠譜的人，和其他人關係不說，單單和自己便是真正的生死兄弟！如果木子朔師弟真的有什麼重要事情要長期出去，應該會留口信給自己才對。
    「二十多年了，即便是號稱第一情報組織的天寶山也沒有發現絲毫他們的蹤跡。」殿才仙人道，「木子朔父母早亡，無牽無掛。可那俞夏真人背後是有部族，有父輩長輩的，她父親還活著。可同樣沒有絲毫音訊。」
    「不過你也別慌。」殿才仙人道。
    「那命簡呢？」紀寧追問。
    失蹤這麼久，很可能已經身死。
    「木子朔的命簡沒有碎，不過他的道侶命簡卻碎了。」殿才仙人道，「他們倆在失蹤前沒有留下絲毫口信，應該是突然遇到一些特殊情況。不過二十多年時間，木子朔都沒死。估計也不會輕易死去。」
    紀寧擔心了。
    朔師弟的道侶已經身死！說明當初朔師弟他們失蹤是遇到了可怕的危險！
    「他還活著，我猜應該是陷入在某一特殊之地，暫時出不來。」殿才仙人道。
    「嗯。」紀寧點頭。
    不管如何，自己都要想辦法查。
    「你先回去歇息，我也要回去閉關。」殿才仙人道，「你給我的這三本劍術對我觸動不小，沒事你就無需打擾我了，我估計此次閉關，會有些日子。待得此次閉關結束，恐怕我就會開始渡劫了。」
    「這麼急？」紀寧沒想到自己都送出了三本劍術典籍，師傅還是如此著急。
    「這三本劍術典籍我估摸著，能短時間讓我劍術再上升一層次。不過這是我過去多年的積累所以能短時間提升！可若是想要再提升，恐怕就需要百年，乃至更久了……我有感覺，我等不了那麼久！」殿才仙人輕聲道，「那冥冥中的威脅壓力，已經逼迫的我不敢多拖延了。」
    紀寧鄭重點頭。
    ……和師傅分開後，紀寧就回到了黑白學宮那專屬於自己的山峰『北冥峰』上。
    一殿廳內，早就準備了豐盛的筵席。
    之前紀寧和殿才仙人聊天時便讓白水澤、小青先回這北冥峰了。
    「師兄。」廳內的三道身影都恭敬行禮，還有著一矮小身影也跪著：「拜見大老爺。」
    紀寧目光一掃。
    那三人，其中一個是依舊憨厚卻明顯更加魁梧的青年『孟巖』，在孟巖身側是瘦高青年，眼神顯得深邃，比當年要沉穩的多的『雲舟』。而最旁邊的是一名穿著黑色紗衣，依舊有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充滿著無盡魅惑的少婦，她還拉著一孩子，這少婦正是當年那個無比青春的『雲璐』。
    「嗯？」紀寧目光落在孩子上。
    「紀寧師兄，這是我的孩子『雲逸』。」雲璐忐忑連道。
    「數十年不見，都有孩子了。」紀寧笑著點頭，「孟巖，看來你在神魔煉體上還是頗有天賦的，都修煉到萬象境界了。雲舟也不錯。」
    說著紀寧便入座了。
    「都坐。」紀寧笑道。
    當即一個個都分而坐下。
    「當年我等聽聞紀寧師兄奪得仙緣大會第一，且第二元神斬殺散仙，我等都崇拜激動不已。今日總算是見到紀寧師兄了。」雲舟笑道。
    紀寧淡然點頭：「對了，你們這些年可好，還有尾方、忘衛、冥暘呢？」
    當初自己一共收了六個僕從。
    分別是孟巖、雲璐、雲舟、尾方、忘衛、冥暘。
    「我，還是……」雲舟看向孟巖、雲璐。
    「大哥，你說吧。」雲璐道。
    孟巖也點頭。
    雲舟便看向紀寧說道：「紀寧師兄當初離開北冥峰到如今已有四十餘年，自從師兄離開後，我們六人也是勤勤懇懇，孟巖在神魔煉體上頗有天賦，便更專心於神魔煉體，甚少出去。而冥暘、忘衛、尾方以及我，都經常出去闖蕩。」
    「其中忘衛原本實力很強，可是他潛力有限，進步極慢，在十餘年前，他闖蕩時被另外一名紫府圓滿修士所斬殺。」雲舟說道。
    紀寧頓時唏噓。
    忘衛……是北山百微的忠心護衛，當初看似樸素，紀寧本對其有所期待。不過在後來的接觸中，紀寧發現忘衛自從進入黑白學宮中，就開始變了，紀寧對其也有些失望。沒想到現在都已經身死了。
    「尾方的天資極高，比我等都要高。」雲舟道，「不過他和百花仙境的一名女修結成道侶，爾後和那女修出現一些糾葛，最終被那女修的師兄所殺。」
    「什麼？」紀寧驚訝。
    早就聽說一些道侶之間出現仇怨，背叛，乃至彼此廝殺的都有。
    可沒想到自己的六大僕從中就有一個！
    「冥暘呢？」紀寧問道，「難道也死了？」
    「冥暘早就回去了，回他的家鄉去了，按照當初他離去時和我們說的話來看，恐怕以後也不會回來了吧。他可能會安心呆在家鄉。」雲舟說道。
    紀寧輕輕點頭。
    「雲璐和東河氏公子『東河青雲』結為道侶。」雲舟說起來，頓時氣的咬牙，「這東河青雲，也是難得一天才，甚至也拜入了我黑白學宮。因為他喜歡用劍，甚至被吹捧為『北冥仙人第二』，不過他和紀寧師兄你比，差了不知道多少了。」
    紀寧在那喝著酒，聽著。
    「當初我和妹妹都看錯了，這東河青雲畢竟大家族出身，在大家族內還年幼，進入黑白學宮後，特別之後和安澶城的一些貴公子們廝混。甚至還買了不少女僕，甚至都打罵我妹妹。我妹妹一怒之下，便和他分開了，帶著小逸回到了北冥峰。東河青雲還想要找我妹妹麻煩，幸好顧及紀寧師兄你，沒敢繼續放肆。」雲舟說道。
    雲璐坐在下方，眼睛有些泛紅，低聲道：「讓師兄見笑了。」
    紀寧唏噓。
    雲璐的確是一絕世妖嬈，當初剛入黑白學宮時，像自己麾下的尾方、冥暘、忘衛他們一個個都是想要追求雲璐的。在黑白學宮內也有很多普通弟子追求雲璐。可雲璐眼光很高，她一概看不上。
    誰想最後終於選中了一個東河氏天才公子，又是黑白學宮的正式弟子『東河青雲』。
    可惜……最終是這般結局。
    「倒是孟巖兄是我們幾個當中最厲害的。」雲舟說道，「孟巖兄在神魔煉體上很有天賦，甚至被五瘋仙人看中收為弟子，成了我黑白學宮的正式弟子。也是有一座山峰分配給他的，可孟巖兄卻一直生活在這，沒有搬遷過。」
    「哦？」紀寧驚詫看著孟巖，笑道，「成正式弟子了？五瘋老哥的眼光還是很毒辣的，他看好你，看來以後你前途無量啊。」
    「如果沒有當年紀寧師兄讓我進黑白學宮，我都不知現在成什麼樣了。」孟巖老老實實道。
    紀寧點頭。
    絲毫不驕傲，看來自己六大僕從中也就孟巖將來會耀眼些。
    「其他五個都說了，就剩下我了。」雲舟嘿嘿一笑，「我修煉多年才發現，我喜歡的還是傀儡之術。」
    紀寧唏噓。
    六大僕從。
    兩個身死，一個歸家，雲舟低調，絕世妖嬈雲璐帶著孩子單獨生活，只有當初最弱的孟巖一飛沖天成了黑白學宮正式弟子。
    ******紀寧回到黑白學宮了，特別是紀寧和殿才仙人並肩散步時，被很多黑白學宮弟子看到。
    消息傳開，天寶山當然很快知曉。
    「那仙緣大會第一的紀寧消失三十餘年後，又回到黑白學宮了。」
    「快。」
    「快把消息送出。」
    足足上千名修仙者分別去傳送情報。
    在整個大夏世界，關注紀寧的太多太多了。不談像九蓮、惜月郡主、少炎氏等一些和紀寧有些瓜葛的。甚至很多一些潛在的勢力，也是早早就盯上了這個神秘消失的仙緣大會第一的紀寧！畢竟誰都知曉那一屆仙緣大會何等不凡。
    那可是有兩個被道祖選為親傳弟子的！而紀寧卻是那次大會第一，甚至沒有拜入赤明道祖一脈任何一仙魔門下，而是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