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十一章 極限訓練

    談了近乎一個時辰，秦羽完全明白自己老師的訓練方法的原理，同時秦羽心中也愈加佩服趙雲興，他完全能夠判定出，如果按照趙雲興的鍛煉方法，絕對是鍛煉出一個完美的身體。
    力量、速度、靈敏、柔韌性等等完美協調。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鍛煉出一個完美的身體，而後再訓練攻擊、殺人以及其他手段。有了好鋼還擔心練不成好刀麼？
    而後，訓練便開始了……
    ……
    東嵐山雲霧山莊數百米之外的一美麗的圓湖旁，趙雲興站在湖旁，在他的旁邊有一機械擺鐘，這機械擺鐘是精於機關之道的高手造出來的，因為製造過於繁瑣，只有貴族人家才會有。
    擺鐘分二十四個小時，十二個時辰，每個小時六十分鐘。
    「快，游快點！」趙雲興冷然說道。
    在圓湖中正有一道身形不斷地游著，正是秦羽，按照趙雲興的說法，游泳雖然普通，卻是培養身體協調性以及柔韌性的非常好的一種方法，所以秦羽被命令在圓湖中不斷地游著。
    「好想停下來啊。」秦羽咬著牙，不斷的揮著手臂，雙腿也協調地拍擊著水，他已經游了十個來回了，這圓湖一個來回足足有兩百米，十個來回就是兩千米。
    秦羽過去經常在西苑中泡溫泉，溫泉中央也很深，秦羽經常在其中游泳，游泳技術很高，可是如此不停地游，而且在規定時間內游完，對秦羽來說，卻是太痛苦了。
    腿酸，手臂發酸，頭腦發脹。
    「父王！」一想到自己父王的笑容，秦羽便咬牙繼續堅持著，即使已經到了極限，可是他依舊堅持著。
    「快，再快一點。」趙雲興沒有絲毫感情的冷漠催促道。
    秦羽眼中有著一絲狠色，死死盯著前方，聽到趙雲興的聲音，秦羽心中不斷要求自己加快，就在這個時候，秦羽發脹的腦袋陡然稍微一陣輕鬆，雙臂和雙腿似乎再次有了力氣。
    秦羽清晰的感受到，從身體之中竟然又產生了一股力氣，這股力氣不知道從哪裡來，卻自然產生了。秦羽眼中有這一絲興奮。
    超越極限。
    他享受這樣的感覺，每一次超越生理極限，已經沒有了力氣的身體卻從身體深處再次產生一道力量，他甚至於感受到身體的變化，那是身體深藏在深處的潛能。
    「好，慢了三分鐘。」趙雲興看了那機械擺鐘，淡然說道。
    秦羽艱難的上了岸邊，此刻他已經動了不了，特別是雙臂根本無法動，腿部也是酸的厲害，秦羽就這麼喘息著，盡力的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努力讓自己快點恢復。
    「你慢了三分鐘，現在就罰你從這跑回西苑，然後在西苑練功場空手深蹲一百個。」趙雲興直接說出了命令。
    「從這跑回西苑？還……」秦羽氣喘地說不出話來，難以置信看著趙雲興，此刻他腿算的根本都走不了路了，這趙雲興竟然還讓他跑回去，還來一百個深蹲。
    「你有意見？」趙雲興平淡反問道。
    「我有意見，超越人體極限是可以鍛煉身體，可是，如果超過的太多，我的身體會跨的，我感覺已經到了極限，現在不能再繼續鍛煉了，老師，剛才游泳的時候，我已經連續兩次感受到那種極限了，我感到自己自己無法再經歷一次極限了。」秦羽直直看著趙雲興，直接說道。
    趙雲興淡然道：「我是老師，我的命令你必須服從，如果你感到我的訓練有問題，不想進行訓練，我可以立即離開。你這樣懶惰的弟子，我可不在乎。」
    秦羽臉色微微一變。
    而後秦羽看了趙雲興一眼，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催動著雙腿跑了起來，第一步跑的時候腿漲得要命，酸的厲害，可是跑了一會兒，腿反而有有力氣了。
    「咦，怎麼回事？」秦羽心中震驚。
    後面看著的趙雲興嘴角有著一絲笑意：「這個小子，難道我還判斷不出你真正的極限？游泳的時候你手臂用力可是比腿大多了，腿肌肉本身比手臂發達，手臂都堅持下來了，腿部至少還可以進行一組訓練。」
    一想到剛才秦羽責問自己的模樣，趙雲興心中便笑了起來。
    「這個小子。」笑著搖了搖頭，趙雲興跟在秦羽身後。
    ……
    傍晚，西苑溫泉中。
    經歷了一天的極限訓練，此刻秦羽躺在溫泉中，感受著肌肉的陣陣酸麻，甚至於可以感覺到肌肉的緩緩變化。秦羽一臉的享受表情，極富深情地雙臂展開高聲喊道：「啊，天啊，這才是真正的享受啊！！！」
    小黑也揮著翅膀在一旁不斷扇著，似乎很是高興。
    冷峻著臉的趙雲興走了過來，站在溫泉旁，道：「這雲霧山莊的溫泉極有療效，對你身體很有好處。還有，等你泡了三個時辰後，你就去翁老先生那，在那塗抹一些藥酒，吸收點藥酒藥效，對你身體很有好處。」
    「嗯，知道啦……」秦羽此刻很快活，隨意揮手道。
    趙雲興也不在意，轉頭就走。
    ……
    練功場上，趙雲興筆直站在那，秦羽也是早早就到了，這一次秦羽可沒有遲到，說來奇怪，雖然昨日訓練達到了極限，可是經過溫泉療效，再加上藥酒的功效，今天竟然生龍活虎。
    「外功能夠修煉到極限的，怪不得大多是家庭殷實的富家權貴子弟。」趙雲興心中感歎道。
    修煉外功，不斷超越肉體極限，可是身體並不只是單單產生力量，它同樣還需要吸收能量，富家子弟，可以吃大補、吃專門的藥膳，配珍貴藥酒，而且還可以請醫道高手幫忙按摩解除身體疲勞。
    有如此條件，鍛煉起外功自然不同了。
    「現在，我們進行力量訓練，手持鐵棒，進行深蹲，先一百個。」趙雲興隨意指了一根鐵棒，那鐵棒不算太粗，估計也就十斤左右，對於成年人自然輕鬆，可是對於才八歲的秦羽，就不同了。
    「哼！」
    秦羽雙臂一用力，一口氣將鐵棒舉到胸口處，還嘻嘻一笑道：「老師，很輕鬆嘛。」
    「做完一百個再說。」趙雲興冷漠道。
    當即秦羽開始深蹲了起來，一開始輕鬆的很，不就是筆直站起，再蹲下麼？可是接連做了三十個以後，秦羽就感到雙腿發酸了，再堅持十個，腳底板一下就肌肉抽筋了。
    一百個？
    才四十個秦羽就難受了。
    「呼！」深呼吸一口氣，稍微停歇霎那，腳板的肌肉恢復了下來，秦羽再次繼續深蹲，可是越到後面越是痛苦，秦羽眼中閃爍著狠光，不斷咬牙堅持著。
    一口氣堅持到七十個，秦羽甚至於感到腿部再也站不起來了。
    「喝！」
    猛然一聲低喝，腰板一用力，竟然硬是站了起來，秦羽眼中竟然有著一絲光芒在燃燒，那是興奮的光芒。
    「喝！」
    又是一聲大喝，秦羽再次站了起來。
    一次次大喝，一次次努力擠出腿部深藏的每一分力量，腿部漸漸發熱，一股股力量從肌肉深處湧現出來，就這麼的，幾乎奇跡的，隨著秦羽最後一聲大喝，他竟然完成了第一百個深蹲！
    秦羽雖然腿部虛浮，彷彿時刻要倒下，可是他眼中有的卻是興奮與燃燒的瘋狂。
    一旁的趙雲興暗中點頭。
    「現在進行指力訓練。」趙雲興依舊表情冷峻，根本不給秦羽絲毫休息時間，直接命令道。這趙雲興其實訓練計劃也是設計好的，此刻秦羽最累的是腿部，手上卻還沒有到極限，趙雲興便進行指力訓練。
    「老師，指力怎麼訓練啊？」秦羽雖然腿部都用不上力氣，可是依舊對著趙雲興笑嘻嘻問道。
    「指力，最好的辦法是倒立單手練一指禪，不過你現在指力還太弱，先按照鐵砂掌的辦法連鍛煉，這是天蠶絲套，你先帶上，鍛煉指力千萬別破壞了手上肌肉皮膚。」趙雲興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天蠶絲套扔給了秦羽。
    秦羽頓時喜滋滋地接過天蠶絲套帶在手上。
    「這是沙灘白沙，你雙手用全力去鏟，不停地鏟，待我叫停你才可以停下。」趙雲興指著旁邊不遠處一鐵鍋中的白沙說道。
    「是，老師！」
    秦羽反而將這訓練當成了遊戲，不過腿的確是酸痛的厲害，忍著劇痛，咬牙才走到十米外的鐵鍋旁，秦羽帶著天蠶絲套，便不停地鏟下去，每一鏟都是努力到底。
    「啊！」
    秦羽嘴中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聲，雖然有天蠶絲套能夠保護手指，可是天蠶絲套僅僅讓沙子碰觸不到手指而已，可是單手鏟下去，那作用力可是實實作用在手上。
    那極速的鏟，白沙所帶來的力量讓秦羽的手指漸漸疼痛的要命。秦羽情不自禁的偷偷降低鏟的深度，原本鏟倒底部，可是現在鏟到一般就伸出來，這樣就輕鬆多了。
    「鏟到底，不要偷懶。」
    趙雲興冷漠道。
    秦羽心中一突，只能咬牙再次咬牙堅持下去。
    雖然秦羽喜歡超越極限的感覺，可是十指連心，十指一陣陣疼痛讓他真的很痛苦，畢竟他才是一個八歲的孩童，而且還是鎮東王的三兒子，地位尊貴，過去何曾吃過如此苦。
    「噗！」
    手猛然鏟倒底，劇烈地疼痛讓秦羽眼淚都情不自禁流了出來。
    趙雲興冷漠看著，看著眼前的才八歲的孩童流著淚耀眼瞪眼不停鏟沙的模樣，趙雲興似乎沒有絲毫憐憫之心，還不斷要求著……
    流著淚，卻依舊要鏟。
    ……
    鍛煉也已經半年了，每日的鍛煉，加上每日飯量激增，讓秦羽身體比過去壯上了許多。
    東嵐山一瀑布下。
    「喝！」
    趙雲興一個飛踢，竟然將數塊巨大的岩石給踢到了瀑布下，片刻，瀑布下就出現了由數塊岩石形成的可以站人的地方，瀑布從高處傾瀉而下，砸在岩石表面上，濺起白色的水花無數。
    「雙腿定如山，動如電，這瀑布也不算什麼大的瀑布，深蹲了如此久，以你的腿部力量應該可以在這瀑布下紮穩馬步。」趙雲興指著青石道，「站到上面去，一定要站穩。」
    「不算什麼大的瀑布？」秦羽看著那從極高之處俯衝而下的瀑布，那巨大的衝擊力砸在岩石之上，發出滔天的轟隆聲，如此瀑布都不算瀑布，那什麼瀑布算大瀑布呢？
    經歷過半年的深蹲訓練，此刻秦羽的腿部肌肉已經比過去不知道強了多少。
    「是！」秦羽當即緩緩站到青石邊上，瀑布俯衝而下，青石邊受到的壓力並不大，秦羽在青石邊上，紮了馬步，還是能夠比較輕鬆的抵禦那壓力的。
    「站到中央去。」趙雲興冷聲道。
    秦羽心中無奈，只能緩緩移動著腳步，朝中央移動過去，越是朝中央，水流衝擊力就越來越大，秦羽已經感到身體在晃蕩了，可是他您必須到中央位置。
    「不好！」
    秦羽感到身體一晃，腳下支持不住，就一下子被衝入了湖中。
    「繼續！」趙雲興淡然道。
    ……
    天黑，秦羽躺在溫泉中，舒坦地雙眼都瞇了起來，每一日在溫泉中就是秦羽最大的享受了，過去還沒有這樣的感覺，可是現在每日鍛煉到了極限，再進入溫泉中，全身肌肉都有著一陣陣的酸麻感，很爽。
    小黑半年才長一點，只是它的頭頂之上竟然出現了金色的羽毛，其他部位依舊是黑色的。小黑生長速度卻是比一般的鷹要慢的多，此刻小黑也在溫泉旁，胡亂晃悠著。
    秦羽睡著了，在溫泉中睡著了。
    每一日日間他都在訓練，晚上要泡六個小時溫泉，他特地在溫泉中固定了一躺椅，泡溫泉的時候就在其中睡覺，而等到後半夜，讓醫道高手翁閒幫他按摩以及塗抹藥酒，那時候，秦羽便可以看看書了。
    可以說，他不浪費任何一分時間。
    溫泉旁，忽然出現兩個身影，正是連言和趙雲興，二人正看著酣然入睡的秦羽。
    「小羽還沒有到九歲，還是孩子啊。」看著秦羽嘴角晶瑩的口水，以及那依舊稚嫩的小臉，連言心中一陣疼惜，從小帶著秦羽長大，連言完全將秦羽當成了自己的孫子看待。
    趙雲興難得地有了一絲笑容，看著秦羽，點頭道：「小羽他是一個非常堅強的孩子，我給他的訓練絕對是他的真正極限了，如果超過這個極限，他身體就要垮掉了。他竟然能夠堅持下來……當初王爺讓我練軍的時候，我在一隻十萬人大軍中進行極限訓練，完全達到一個正常軍人的極限，可是真正能夠堅持到一年的，只有一千人。」
    趙雲興那次練軍，主要是一般軍人也不可能像秦羽一樣吃珍貴藥膳，泡溫泉解除疲勞，還有專門的醫道高手幫忙按摩等等。
    不過……
    那些軍人都是成年人，而秦羽卻只是一個孩子而已。一個孩子都能夠堅持下來，這的確是讓趙雲興驚訝而且欣慰的。
    看著秦羽熟睡的模樣，連言和趙雲興笑著便走開了，只留得秦羽依舊在睡著，渾然不知有人來過，微微張著小嘴，臉上卻有著幸福甜蜜的笑容，嘴角那口水絲線晶瑩剔透。
    或許……在夢中，他正和他的父王在一起吧。
    父王，已經快兩年都沒來過一次了。
    ……
    負重奔跑訓練，負重深蹲訓練，瀑布下馬步訓練，受阻力情況下連續爆發性訓練，水中受水阻力情況下練拳，終日穿著負重行動，柔韌性訓練，指力訓練，反應靈敏訓練，速度訓練……
    各種訓練方法，按照一定的規律，趙雲興對秦羽進行全方位的訓練。秦羽也在趙雲興的訓練中，不斷的突破生理極限，身體的技能也在飛速提高。
    一年後。
    九歲的秦羽穿著長褲，赤裸著上半身，他的全身肌肉並不凸出，呈現幾乎完美的流線型，就猶如一個獵豹一樣。
    「秦羽，你的意志很堅強，極限訓練其他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需要堅強的意志。」趙雲興看著秦羽，前所未有的微笑看著秦羽，「老師要回軍隊了，記住，極限，挑戰極限，超越極限，只要你不斷努力下去，你終有一日會成功的。」
    秦羽看著眼前的老師，一年來，秦羽甚至於暗中憤怒自己老師的無情，每一次秦羽都是流著淚水不斷的訓練，可是今日看到老師臉上欣慰的笑容，他忽然全都明白了。
    「老師，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秦羽看著趙雲興，堅定道。
    趙雲興微笑著點了點頭，而後猛然轉身，大步而走，直接出了雲霧山莊，隨著一聲烈虎的虎嘯聲，秦羽眼睛也微微紅了起來，秦羽明白，從今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