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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洛麗塔

  善解人意的伊麗莎白小姐試圖用奶酪阻擋一下一名蘿莉淑女不應該聽到的聲音,卻仍然不由控制地豎起耳朵,希望能夠學習到一點寶貴的遊戲經驗,畢竟車廂內奧古斯丁和騎士花瓶即將進行的是一場男人和女人誕生起就不曾間斷的「交織血和汗的戰爭」。

  可耐心不好的伊麗莎白尖著精緻小耳朵辛苦等待半天,車廂內還是沒有出現意料中的喘息和呻吟,大失所望的她鬆開韁繩,任由4匹上等茴香卑斯山脈駿馬在擁擠街道狂奔,她不擔心馬車會撞向街道兩旁的店舖,別忘了她是一名輔修項目駁雜繁多的大薩滿,與具備一定智商的生物【通靈】輕而易舉,所以奧古斯丁才能經常見到她跟小白蟒嘀嘀咕咕,那的確是在交流而非伊麗莎白的自言自語。

  她掀開簾子,看到長袍凌亂的女異端軟綿綿癱瘓在車廂角落,至於那位臉色略微憔悴的盟友正在很殺風景的數錢,那捆凱撒金幣恰巧就是伊麗莎白借給他的高利貸,他正在將1o萬凱撒券成為十份,估計是怕等下奴隸交易的時候露出太多財富招惹沒必要的蒼蠅。

  「就要到洛麗塔奴隸市場了,你不抓緊時間?」伊麗莎白壞笑道。

  「把皮鞭借我用一下。」把十疊凱撒券整理妥當的奧古斯丁隨口道,「為了拯救這名不懂得感恩的騎士大人,我整整浪費四分之一瓶的海洛罌級溫泉,那就是3萬凱撒金幣,我得先討回一點利息。」

  「我能參加嗎?」小蘿莉那對妖艷的眸子綻放出異樣光彩,似乎已經開始幻想兩個女人跟一個男人「作戰」的旖旎畫面,她絲毫不介意親自傳授奧古斯丁如何用皮鞭將一名女騎士送上快樂的頂峰。

  「看到有賣斗篷的地方停一下,去幫她買一件,等下要帶她進入洛麗塔,就按照我的體型作標準。」奧古斯丁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伊麗莎白的狂野請求,他現在的身體已經經不起折騰,暫時不適合做出幅度過大的動作。

  伊麗莎白將皮鞭丟給奧古斯丁,悶悶不樂地退出車廂,最後隨便找到一家服飾店舖門口停車,故意挑了件她認為最沒有品味的庸俗斗篷,跳回馬車後頭也不轉皮砸進鞭聲連綿不斷的車廂。

  等馬車到達洛麗塔奴隸市場邊緣地帶,皮鞭聲終於停止。

  奧古斯丁率先走出馬車,伊麗莎白小姐在這段路程已經一口氣將紅酒喝光食物吃乾淨,一點渣滓都沒有留給同樣吃了很長一段時間黑麵包的盟友,很難想像她那個小肚子怎麼塞得進整整一桌布袋子的美味東西,披著斗篷的赫拉-玻爾塞福勒慢騰騰下車,似乎行動有些艱難,伊麗莎白敏銳察覺她的臉孔除了苦苦壓抑的濃郁憎恨和羞愧之外,還有一抹異樣的潮紅,伊麗莎白走在她身後,望著她那寬大斗篷都遮掩不住的背部曲線,尤其圓滾滾的臀部,牙癢癢的她一巴掌拍上去,彈性十足,洋溢著青春的氣息手感相當不錯,真是便宜了奧古斯丁這傢伙,不理睬赫拉女士的震驚,她大搖大擺牽起奧古斯丁的手走進洛麗塔,不忘轉頭朝已經足夠可憐的女騎士猛豎小拇指。

  可惜那只是繆斯大6表達最高輕蔑的小眾手勢,在赫拉看來,就是一個已經很古怪的青年大執政官身邊多出一個同樣古怪的「小孩子」。

  撒克遜森林外面的世界實在太不可理喻了。

  想必在24小時後就恢復大奧術家身份的大騎士心中一定有這樣的傷感感觸,只不過經過車廂內頭腦熱的無果刺殺和隨後如影隨形的「利息」,不知道女奧術家還有沒有信心恢復奧術實力後繼續出手,一個女人也許做好了為信仰犧牲**,但當最大勇氣褪去後,第二次就未必有那樣執著的信念了。

  有一個詩意稱呼的洛麗塔市場,肯定是阿爾法城甚至是整個瑪索郡省最不詩意的地獄。

  這裡聚集了來自整個東部史詩大6各個國度地區的最卑微貧賤的一群人,他們也許是在南部戰場上被戰神遺棄的泰坦子民,也許只有在神聖帝國和泰坦帝國之間的戰爭,才會殘忍血腥到連貴族和騎士都不能獲得一丁點兒庇護權的地步;

  或者是從白薔薇公國或者「絲綢與茶葉國度」孔雀王朝拐賣蒙騙過來的壯碩男人,他們根本就聽不懂帝國官方語言,眼神總是麻木而空洞;

  要麼來自大6中部曾經的政治巨人如今的軍事侏儒金雀花王朝,都是被蒙蔽的淘金客,本以為東部遍地流淌著財富黃油,金雀花實在太大了,所以她擁有史詩大6上最氾濫的貴族,臃腫繁瑣到連帝國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個家族誕生了多少名世襲貴族,所以她的貴族孩子們也是大6最廉價和寒酸的,每年都有大量的衣著鮮亮的人口販子在神聖帝國和金雀花王朝穿梭來回,打著各種各樣的旗幟幌子將金雀花的小貴族小貴婦們輸送給帝國各大奴隸市場。

  當然,自然也有不少撒克遜森林屬於不值錢行列的雜-種異端。

  這裡幾乎囊括了史詩大6和繆斯大6所有地區的人種和異種,唯獨缺少極北之地的卡妙帝國,因為那位登基不到5年的年輕女皇傲慢地向大6出通牒,卡妙帝國將與任何一個販賣卡妙子民的國家開戰!

  事實上,她也是這樣去做的。先是挑釁卡妙的梅根公國被卡妙鐵騎踩踏得滿目瘡痍,接下來整個如畫眉鳥一般美麗的富饒梅薇絲平原變成了鋪滿戰火的無人之境。那個完全可以被看做是被一個神經質女人感染的野蠻帝國,本來是一個虔誠的拜占奧教廷乖孩子,當她割下父親和大批皇室成員的頭顱,將大6頭號異端「黑皇帝」領進北極鐘聲大教堂,各國史學家和神學家就叫囂卡妙帝國一定會被這個萬惡的女魔鬼帶向懸崖,然後粉身碎骨。大路上的所有軍事家和大將軍們也都等待卡妙帝國被多線作戰拖垮,最終淪為被大6強國分割肥肉的下場,可素來因為人口數量稀少而無法擴張的卡妙帝國依然沒有轟然倒塌的跡象,非但沒有在戰爭中衰亡,反而越來越強壯。

  除此之外,卡妙帝國還是第一個敢將印刷術開禁的地方,那位皇帝以史詩大61o大強國人口基數最小的貧瘠卻堅韌國度創辦了數量最多的學校,她說了一句讓史學家嗤之以鼻的荒誕話語:「帝國未來5o年後所有戰爭的勝利,都是在今天卡妙孩子的書桌上決定的。」

  這是史詩大6使徒撲克牌【方塊Q】——【卡妙皇帝】背面的一句箴言:「如果我注定要被毀滅,光拉上一個帝國是不夠的,我要整個大6給我陪葬。」

  所以,即便是皇帝陛下同樣榮登使徒撲克牌【人頭牌】的神聖帝國,也沒人膽敢公然販賣卡妙奴隸。

  沒有本來就奴隸稀缺的卡妙帝國參演,洛麗塔仍然殘忍得「波瀾壯闊」,阿爾法城4o萬常住人口中奴隸貢獻了整整一半,2o萬個價格不等的貨品,簇擁堆集在阿爾法城西,每天都會有將近四百名因為逃跑或者疾病被送進「梵妮事務廳」砍頭或者直接丟到城外焚燒,2o萬奴隸中有四分之三都被各自奴隸主剝光衣服用繩索「串聯」到廣場上,明碼標價,最便宜的也許是幾十個銅板,多一點能賣上幾個銀幣,而價格過1枚凱撒金幣的上等奴隸,則很「幸福」的能夠在相對安全的地方呆著。

  很快,赫拉-玻爾塞福勒就知道她這種價值15o萬凱撒金幣的奴隸是何等的安全和幸運。

  洛麗塔的大街永遠都是筆直而寬闊,街道兩旁的一片片小型奴隸市場站立或者蹲坐著密密麻麻的**奴隸,眼神中有絕望,悲哀,憤怒,恐懼,唯獨沒有希望。

  奧古斯丁帶著伊麗莎白和新「騎士扈從」剛進入大街盡頭就是著名「梵妮事務廳」和「小瑪麗斷頭台」的波比大街,就看到一輛華貴馬車中走下一個被一隊中階騎士護衛的貴族少爺,走到一家奴隸市場前,奴隸主立即弓著身子迎上去,一臉燦爛笑容,指指點點,似乎在招徠生意,隨後那名青年貴族拋給只是洛麗塔兩百多名「上帝」之一的小奴隸主一大袋波旁銀幣,接下來在赫拉的疑惑眼神中,奴隸販子笑瞇瞇指揮光膀子的粗野手下挑出一排**個年輕奴隸,貴族青年抽出花哨佩劍,走過去就是一頓砍殺刺劈,因為那些奴隸手腳都被串在一起,所以被捅死一兩個後根本無法逃竄,就這樣一場單方面的虐殺在赫拉大騎士面前以最真實最殘酷的狀態飽滿呈現出來。

  一地屍體和血液。

  刺眼的猩紅。

  赫拉-玻爾塞福勒終於明白為何這條打掃乾淨的大街除了奴隸身上的酸臭,總有股濃重血腥味。

  「走吧,這種事情在洛麗塔天天生,總有不缺錢又不怕見血的貴族老爺喜歡用這種式排解無聊。」奧古斯丁平靜道。

  赫拉一臉悲慟,低頭走在奧古斯丁身後。

  「曾經有個帝都伯爵夫人在洛麗塔一天內讓扈從騎士砍死5oo多名奴隸,後來洛麗塔方面不得不制定規則,殺死一名奴隸後,第二名的價格必須累加第一個奴隸的身價,這才阻止教廷方面不痛不癢的追究。所以現在洛麗塔有一個排名,那位伯爵夫人共計花了9萬凱撒金幣,1o年時間內殺了大概兩千多名奴隸,而她在家族衰敗後就再也玩不起這項燒錢遊戲了,所以只能排在第11。真正有錢的屠夫,喜歡殺昂貴的奴隸,尤其是女奴隸,也許你見識過排名靠前的幾位大人物的手段後,會現我那一頓鞭子實在仁慈得像救世主了。」奧古斯丁冷笑道。

  「我喜歡這裡。」伊麗莎白一臉陶醉道。

  她喜歡血腥的味道。

  「伊麗莎白小姐,既然你選擇了跟一名教士做盟友,就要學會放棄一部分毫無意義的血腥,我不能拯救世界,甚至可能連小小的改變都做不到,但我不希望身邊的人深陷其中,這就是我最大的努力了。」奧古斯丁柔聲道,揉了揉小蘿莉的腦袋。

  小蘿莉輕輕點頭,揚起燦爛笑臉,親暱地握住奧古斯丁的大手。

  她已經不做血腥女王很長時間了,都快忘了起初的野心,成為繆斯大6上第二位薩滿女皇。

  而她喜歡這種該死的墮落。

  「赫拉小姐,我希望等你參觀完畢洛麗塔後,再給我一個回復,是做奴隸,還是做我的扈從騎士,紫曜花的僕人。」奧古斯丁輕輕放緩腳步道,「等你成為帝國某個大人物的玩偶後,就會明白,尊嚴的生存比放棄尊嚴的生活艱難無數倍,起碼,我這個連貴族頭銜都喪失的小人物還是給了你底線之上的尊重。」

  赫拉-玻爾塞福勒沉默不語。

  梵妮事務廳是專門用作給來洛麗塔消遣娛樂的貴族們花大錢的地方,人類一切骯髒的事情在裡面都在金錢的刺激下成了理所應當的東西,虐殺落魄貴族,讓失敗的騎士低下頭顱去做任何事情,讓一名女奴隸被一群開除教籍的偽信者玩弄致死,或者讓父子奴隸相殘,被騙的勝利者被迫吞嚥父親的眼珠……相比之下,波比大街上的屠殺顯得太小兒科了,所以,有經驗的富人是不屑去玩那類小把戲的。

  「這是一個美好的世界,我們已經身處天堂,只要你是貴族。這是一個恐怖的世界,我們已經匍匐地獄,只要你不是貴族。」

  奧古斯丁至始至終都沒有瞧過身後女人一眼,自嘲道:「這句詩有趣嗎,他就是我的父親,羅桐柴爾德公爵的叛國證據之一。而我,也不是貴族啦,可我還是選擇將你搶過來,與整個瑪索郡省貴族作戰,是因為我想給你由於一個幼稚理由殺我的機會嗎?」

  梵妮事務廳前面就是惡名在外的「小瑪麗斷頭台」,很大的廣場,中央就是一處常年鮮血濃稠的斷頭台,不過奧古斯丁穿越廣場的時候罕見的沒有活動,不過身後的雙職業大師已經雙眼空洞,就像密密麻麻的奴隸都在黑暗中伸出手,想要將依然美麗和純潔的她拖進去,而她唯一能依靠和抓住的,只有那位始終穩步前行的年輕男人。

  她曾在撒克遜森林與帝國聖戰軍人作戰。

  而他?

  彷彿卻是在與整個教廷和帝國對峙。

  她擅長在馬上割下敵人的腦袋,卻終究只是一個不到二十八歲的年輕女人,信仰崩潰後,根本不知道何去何從。

  赫拉伸出手,就如他所說她只有一雙佈滿老繭的手,看到自己的手,她就像看到他一樣長滿老繭的手。

  赫拉-玻爾塞福勒,帝國大異端安德烈的女兒,昔日的撒克遜女戰神,猛然停下腳步,站在離小瑪麗斷頭台不遠的廣場上,鼓起勇氣道:「奧古斯丁,我願意成為你的騎士扈從!但是你必須答應我,讓我與整個帝國作戰!」

  奧古斯丁也停下腳步,還是沒有轉身,冷笑道:「那赫拉小姐的靈魂?」

  赫拉沉聲道:「我將選擇【家族忠誠】為主信仰,只要你能接受我重新從一名中階騎士做起。」

  奧古斯丁繼續前行,嘴角勾起一個陰謀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