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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三國演義

  無所事事的李枝錦接連見過了兩對鐵了心要和趙甲第合夥的夫妻檔,中金職場ol李倩+sī募草莽魯大榜,黑寡fu方菲+前杭州大混子馮志軍,都是信手拈來,趙甲第對這一塊很放心,李枝錦的專業素養毋庸置疑,相夫教子的本事還不好說,但商場交鋒實在是小兒科。大文學李枝錦現在每天跟小果兒住一起,她本來就不缺童心童真童趣,偶爾也會去梅靈北路的sī募散心,自然而然會跟馬尾辮袁樹接觸,李枝錦坦然對趙甲第說小樹是個好女孩,再多評價,沒了。趙甲第聽到後也僅是嗯了一聲。重磅炸彈還在後頭,齊冬草借視察錦朝杭州分部的機會跟李枝錦見面,談話內容是個永遠都不會揭開的謎,反正李枝錦回到世貿麗晶後,樂呵呵詢問趙甲第要不要把金海交給她打理兩年,趙甲第說好啊。如此直截了當,讓李枝錦小訝異了下,於是她就鬥志滿滿奔赴北京,據說唐繡思不曾負隅頑抗,幾乎一夜之間就倒戈向她,趙甲第乾脆讓潛伏的韓道德和項如意直接跟李枝錦匯報進程。傻子都知道,這兩位,是想在商場一較高下了。這一年趙家大宅的年夜飯,異常冷清,多了一位剛剛跟趙家長孫領證的大青衣,卻少了很多的親戚,就只剩下趙三金黃芳菲,趙硯歌張許褚這兩孩子,加上黃鳳圖老爺子,好不容易湊成一桌,跟往年盛況實在沒法比,齊冬草在大年三十都在主持會議,王半斤陪著母親王竹韻在普陀閉關清修,正月裡她才跟齊冬草一同到達曹妃甸,一同給三位老人上墳,餐桌上,趙三金心不在焉習慣xing低頭看報紙,黃芳菲看著李枝錦王半斤齊冬草三女,一個比一個沉靜淡然,不由得感到荒謬,這是三國演義嗎?

  趙甲第和趙三金跑到湖心亭去避難。趙三金現在成了散仙一位,萬事不管,以前可能都是在冷眼旁觀,這回是放權到底,期間灰se金海的大佬多次輪番上陣掏心窩,大意無非是請趙太祖出山,可惜都被趙三金擋回去,連起碼的安撫都欠奉,擺出了你肯呆下去就繼續一分錢不差你不願意呆就捲鋪蓋的陣仗,跋扈風格,絲毫不減,蠢蠢yu動的諸位梟雄,苦於沒誰願意當出頭鳥,都竭力壓抑沉寂下去,李枝錦便是在這種亂局中一劍西來,一時間亂局更亂,湖底王八都被打出水面,好不熱鬧,李枝錦果真是不含糊,在董事會上對所有人說道我跟你們不熟,誰敢仗著資格老就盾茅坑不拉屎,那就別怪我不客氣,要告狀,去趙太祖那邊都沒用,等趙甲第接班,你們才馬馬虎虎是個兩朝元老,現在,還早。金海這邊還處於跌dang起伏中,但總體而言削弱不多。//那邊新錦朝更是勢不可擋的蒸蒸日上,估計再慧眼的財經人士都沒猜到灰se帝國分崩離析後,是這樣的一個輝煌結局。東北納蘭長生sī下笑罵了一句趙鑫啊趙鑫,你這臭棋簍子怎麼想出這一記靈犀落子,早知道你是這賭運,就不跟你在一張賭桌上玩了,媽的,你這不是出老千是什麼?!

  趙甲第問道:「在東北混得怎麼樣了?好久沒他消息了。大文學」

  趙三金笑道:「還行。跟對了老大,怎麼都不會太差。不過我提醒你一聲,北邊邊境不比南邊,你最好勸他早點收手,反正你現在也需要自己人,要是拉不下面子,我出面,東北我還能說上話,欠我人情的人可以排到北京。」

  趙甲第鬆了口氣,「不用,你給我個聯繫方式,我自己開口。」

  趙三金懶洋洋靠著柱子,輕輕道:「你高中那些朋友,我最欣賞伍登科,是可以換命的。至於麻雀豹子這兩個兔崽子,都算是自家人了,不用說什麼。韓道德,呵,這人有意思,沒讓我白花心思。那個姓項的,建議你安排一個帶路的師傅,否則成就高不到哪裡去,你可以把他當王厚德那個方向培養,不管他以後走到哪一步,越是高位,你越是要讓他明確一點:離開了你和你給他的平台,他就是一坨屎。」

  趙甲第不置可否。

  趙三金笑道:「這都是我的廢話,可能對,也可能不對,具體操作佈局,說到底還是由你來。現在有李枝錦這個可以打滿分的兒媳fu幫你打理,我是徹徹底底放心了。」

  趙甲第苦笑。

  趙三金丟給兒子一根煙,點然後吐出個煙圈,緩緩道:「我們老趙家,你爺爺,到我,再到你,除了感情上一塌糊塗,其餘任何事情,真的沒對不起過誰。」

  趙甲第低沉問道:「鴿子以後怎麼辦?」

  趙三金笑了笑,道:「我會折現一部分資產,他要不要,怎麼花,都是他的事情。」

  趙甲第皺眉道:「黃姨她?」

  趙三金彈了彈煙灰,「她該認輸了。」

  趙甲第深呼吸一下。大文學

  趙三金問道:「當年的事情,你沒心結了?」

  趙甲第搖頭道:「哪有過不去的坎。」

  趙三金欣慰道:「有你這麼個哥,鴿子運氣好。」

  提到趙硯歌,趙甲第心情輕鬆許多,笑道:「他一下子長大很多,說不定以後可以給我幫忙。」

  趙太祖堅決道:「不行。這小子像我,說難聽點,就是天生反骨,只適合自己打拼。我們姓趙的,歷史上不就有一對最出名的兄弟,趙匡胤和誰來著?」

  趙甲第輕輕道:「宋太宗趙光義。」

  趙三金瞇眼道:「對,是這兩兄弟。你就不怕再來一出現代版燭影斧聲?要知道人心這東西,最不是個東西。」

  趙甲第苦澀道:「連野史裡的燭影斧聲都知道了,最近修身養xing得不錯啊。」

  趙太祖哈哈道:「托你的福。」

  趙太祖繼而望向房子那邊,嘖嘖道:「那裡真是刀光劍影殺機重重,我很好奇哪個兒媳fu能最終勝出。」

  趙甲第閉上眼睛,學趙三金翹tuǐ靠著柱子,「沒你這當爸的。」

  趙三金突然說道:「你也別太護著鴿子,不說我像他在這個年紀做什麼事情,你這麼大,也早就獨立了。」

  趙甲第嗯了一聲。

  真被趙三金一語中的,客廳裡三足鼎立,牽一髮動全身,暗流湧動。

  其實文鬥並不jī烈,更談不上武鬥。三女大多時候都是沉默,李枝錦在看那本杭州房帶來的《袁庚傳》,在細讀第四篇的《讓野鬼都能hun歸故里》,因為這一篇,趙甲第註釋最多。齊冬草在閱讀公司財報,任何報道都找不到有關她在某個領域的出類拔萃,似乎她永遠不是那個最聰明的,不是最有殺氣的,最多的溢美之詞無非是視野優秀這類空泛評語,她到底是如何上位,如何掌舵,外界根本無從下手去瞭解,王半斤在嗑瓜子,不急不緩,一顆接著一顆,看看李枝錦,再瞅瞅齊冬草,不像妲己,反而像一頭初次下山的幼年狐狸精。

  兩小屁孩躲在階梯口蹲著,還能是誰,趙硯歌縮頭縮腦對身邊戰戰兢兢的小八百匯報戰況,「這嫂子可真厲害。」

  小八百緊張道:「別偷看了,小心被逮住。」

  趙硯歌不怕死道:「怕什麼,嫂子還會跟我們計較?」

  小八百抹了抹汗水,道:「可問題是半斤姨會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啊。」

  趙硯歌也有點心虛,偷偷壯了壯膽,安慰道:「沒事,現在我們都是被爭取對象,王半斤再凶殘,下手都不會太重,我們最多掛半條命。」

  小八百輕輕道:「我還是去預習功課。」

  一個人肯定不敢造次的趙硯歌怒了,轉頭瞪大眼睛:「小八百,你有點江湖道義好不好。我們行走江湖,靠什麼?靠義氣!心中有義字,膽壯人不慫!」

  小八百撇撇嘴道:「也沒見你在學校有多義氣。」

  趙硯歌罵道:「放你的屁!」

  趙硯歌突然尖叫一聲。

  王半斤狠狠擰著這王八蛋的耳朵,笑瞇瞇道:「鴿子,膽壯人不慫是,躲在這裡看戲是?好不好看?」

  趙硯歌放低聲音求饒道:「姐,我這不是怕你吃虧嗎?到時候你喊一聲鴿子,我立馬出來給你搖旗吶喊,衝鋒陷陣都行!」

  王半斤加大力度,狠狠道:「你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八百,你先去做功課,我跟鴿子好好談談,否則體現不出姐弟情深吶。」

  趙硯歌嚷嚷道:「這不公平!」

  小八百果然仗義,雪中送炭道:「半斤姨,鴿子是真擔心你。」

  王半斤笑了笑,鬆開手,柔聲道:「我知道。忙你的,別太晚睡。」

  小八百這才蹬蹬蹬跑上樓。

  王半斤跟趙硯歌一起坐在階梯上。

  趙硯歌小心翼翼問道:「姐,你不會真不戰而降了?」

  王半斤默不作聲。

  趙硯歌急了,追問道:「別啊,這還是王半斤嗎?!」

  王半斤翻了個白眼,「王后不急太監急。」

  趙硯歌弱弱嘀咕抗議了一句。

  王半斤輕聲笑道:「你不懂,那個李枝錦,屬於敵不動她不動敵強她更強的角se。真是像極了我們的奶奶,對不對?」

  趙硯歌深以為然地使勁點了點頭。

  王半斤笑道:「奶奶和小奶奶斗了多少年?你知道嗎?」

  趙硯歌怯生生道:「那得好幾十年。」

  王半斤mō了mō趙硯歌腦袋,難得柔聲道:「你呀,好好讀你的,大人事情別管。你媽就指望你了,你就算做不到最好,也得很好,是?你哥也希望你以後能有出息。趙家的男人,沒有孬貨。」

  趙硯歌低下頭。

  低著頭的孩子含糊不清道:「姐,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沒爭得過嫂子和冬草姐,你可別真的出家當尼姑,否則到時候我就算挨揍,也要把哥帶到你面前。」

  王半斤敲了趙硯歌一板栗,哼哼道:「王半斤小三十人生,未嘗一敗好不好!做尼姑,也要小八兩在隔壁當和尚!」

  趙硯歌揉了揉眼睛,抬頭傻笑道:「這話我可沒聽見。」

  王半斤嘴角翹起後,變成一張嫵媚至極的白狐兒臉,「東宮?西宮?姐認真起來,那可是連自己都感到天下無敵寂寞如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