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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城府

  本來趙甲第以為蔣談樂所謂的看星星就是兩人浪裡白條滾大床,什麼你來我往大戰五百回合之類的少兒不宜畫面,可事實上卻是她的的確確拉著他看了大半夜的天花板,趙甲第喝酒一向是越喝越清醒,擱在蔣談樂身上一半是一半不是,說她清醒是因為不再像不喝酒時候那樣故作堅決不立貞節牌坊的婊子,但說她清醒,她又像小女生一樣絮絮叨叨了漫長的成長史,從她初中某天偶然撞見父親和小姨的不道德戀情,再到察覺母親的報復出軌,接著到夫妻兩人在長輩和後輩面前的相敬如賓恩恩愛愛,再到父母和小姨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時的談笑風生,她甚至連故意撿筷子去看父親和小姨是不是在桌子底下**的惡俗細節都沒有遺漏,聽得趙甲第一根接著一根抽煙,她也溫順乖巧,換了一隻茶杯當煙灰缸,趙甲第懶得去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至於可憐人可恨人之類的更是沒想法,真說起來,他們兩個的確是一路貨,誰都別tmd裝清高了,趙甲第也想通,人家蔣談樂從少女忍到女人忍了十多年把第一次給出去後都沒要死要活,自己一個爺們傷春悲秋個屁。

  蔣談樂果然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娘們,說睡就睡,直接把趙甲第晾在一旁,趙甲第輕輕把茶杯放在床頭櫃上,看到她熟睡後整個人就蜷縮在一起,兩腿彎曲,雙手抵在胸口,趙甲第愣了一下,關掉燈,躺在她身邊,她說著斷斷續續含糊不清的夢話,睡眠質量顯然很差很差,差到了極點,趙甲第很懷疑她戴著面具生活這麼多年甚至要走上講台授課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毅力,蔣談樂雖然一直保持那個需要溫暖的睡姿,但一直沒有靠向趙甲第,縮在床沿,一動不動,趙甲第不是沒想過把她摟在懷裡,但她會自己滾掉,就是滾,以一種很嬌憨卻很辛酸的姿勢從他懷裡滾出去,繼續蜷縮在床沿的一畝三分地,紋絲不動。趙甲第直到凌晨4點鐘才勉強睡去,等他起床已經是早上8點鐘,睜開眼,穿戴整齊比平時還要典雅端莊幾分的蔣談樂趴在沙發上玩電腦遊戲,翹著穿長棉襪的腳丫,小**很有曲線美。

  蔣談樂一見趙甲第起身,很輕鬆就瞥見他基本上每個男人都會撐起的褲襠,罵道臭流氓,被打亂生物鐘的趙甲第反罵道女流氓說誰呢,蔣談樂跟昨天那個不喝酒很蕩婦很神經質喝了酒就更加無法無天的女人判若兩人,淺淺道下面幫你溫著白米粥,我就不伺候你了。趙甲第做了一百個俯臥撐,就下樓去吃早餐,吃完了準備返回學校,跟這個美女老師相處太耗費心神,他怕自己會英年早逝,昨天還說要胡蹦亂跳到一百歲的。蔣談樂趴在2樓欄杆上,說你晚上過來一趟,我有個朋友想見你。趙甲第不客氣道不見。蔣談樂笑瞇瞇道行啊,明天去學校上英語課的時候我就問你們班同學,喂,我的小老公怎麼不來上課啊。趙甲第目瞪口呆,抬頭望著陰陽怪氣的美女,罵道賤貨算你狠,晚上看我怎麼收拾你。蔣談樂一臉大無畏和躍躍欲試,說好啊,我朋友恰好是位美女,可惜就是胸部小點,不過你要有本事,晚上咱們就一龍二鳳。

  趙甲第連罵她是賤貨的精氣神都沒有,打開門,準備去上海書城或者博庫書城淘點書,以前他對非專業書籍一直興趣缺缺敬謝不敏,現在準備向楊青帝學習,由專業精深向駁雜博覽轉變,直覺敏銳的蔣談樂問道你不是去學校,趙甲第停下腳步點點頭,蔣談樂立即道去哪裡我陪你,趙甲第說書店,蔣談樂拿著車鑰匙小跑下樓,開車載著趙甲第來到一家臨近的大型書城,蔣談樂並不挑書,也不幫忙拿書,只是空手跟著趙甲第東逛西逛,趙甲第一口氣買了《新編常用中藥》《伯裡曼人體結構繪圖教學》《木鑒》《藝術概論》等二十多本書,亂七八糟,看得蔣談樂眼花繚亂,忍不住問道這麼多書你看得完,趙甲第淡淡說最多三天一本,他捧著書走向收銀台,突然折回去,蔣談樂驚訝問你還要買,趙甲第沒理睬,又挑了四本,卻全部是一個種類,圍棋,《官子譜》、《只此一手》、《秀行死活題傑作選》和一本《當湖十局細解》,蔣談樂納悶道你還需要這些書,趙甲第沒好氣道給你買的,蔣談樂愣了一下,很開心地去搶著付錢,卻被趙甲第毫不猶豫拒絕,結果她一路上都沒給趙甲第好臉色看,直到她挑了個幽雅地方吃午飯,還是對趙甲第不理不睬,女人記仇不可理喻,趙甲第吃飯的時候自顧自說道:「像你這種學了十幾年棋還是菜鳥一枚的笨蛋,就先老老實實從死活題做起,翻爛兩三本基礎書,做一兩萬道死活題,差不多就能有弈城2段的水準了。我其實對棋譜棋書不瞭解,都是隨手買的,反正估計你現在都看不懂。」

  蔣談樂優雅微笑,卻是殺氣騰騰。

  趙甲第不以為然繼續道:「弈城論壇上好像也有推薦相關書籍,你自己多留心,不過提醒一點,很多書上都有紕漏,等你能獨力琢磨出來,就算可以出師。本來照道理說80年代末開始學棋的人都走過背定式的彎路,不過你年齡倒是符合,但路都沒怎麼走,自然沒有什麼彎路不彎路的。下圍棋,沒必要鑽牛角尖向職業棋手靠攏,但像你這麼漫不經心的下法,就是再下三十年還是一點裨益都沒有。這本《官子譜》我看了下,覺得還行,本來還想幫你買本《天龍圖》,不過沒有找到,前者是考校直線思維,有點仰之彌堅的味道,後者是啟發你的發散性思維,幾條活路匯成一道死活題,等你兩本書都研究透徹,估計就有弈城穩坐7段8段釣魚台的實力。一般來說一局棋大概250手左右,除了常見的定式佈局和小官子最後的幾十手,也就是說有200手棋需要講究效率,這意味著不管是職業棋手還是業餘玩家,都需要在這200次落子中一點一滴積累優勢,來決定最終的勝負手。這就是為什麼像你這種冥頑不化的棋手對局了上千盤甚至是上萬盤都沒有進步的根本原因,以娛樂心對待圍棋,就不要奢望積攢寸功。不多說了,知道你最憎惡聽大道理。對了,那本《當湖十局細解》是我買給自己的,當做紀念吧。」

  蔣談樂有種不祥的預感,問道:「我怎麼聽著你想在安排後事?」

  趙甲第吃著飯菜,平靜道:「我不會再下圍棋了。」

  蔣談樂怔怔出神,足足發呆了一分鐘,緊咬著嘴唇,問道:「為什麼?」

  趙甲第繼續解決溫飽問題,道:「沒有為什麼,就是不想下了。」

  蔣談樂眼神黯淡道:「是因為我嗎?」

  趙甲第抬頭,搖搖頭道:「你只是很小的原因,你就忽略不計好了,反正你內心足夠強大,肯定不缺彪悍的自我暗示,完全沒理由自責。」

  她眼神渙散,像一朵沒有生氣的紙花,喃喃道:「我就知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喜新厭舊,可你就不能多演幾天戲嗎,非要這麼迫不及待。」

  趙甲第皺眉道:「你在瞎想什麼,我不下圍棋關你屁事,別上綱上線。」

  蔣談樂突然紅著眼睛喊道:「趙甲第,你就是輸不起,就是想玩了我就拍拍**閃人。」

  趙甲第耐心道:「蔣老師,蔣談樂,不要胡攪蠻纏好嗎?我再解釋一遍,這跟輸棋沒關係,跟你更沒有太大關係。」

  蔣談樂紅著眼睛,冷著臉道:「好啊,晚上我就去酒吧找鴨子去,看你是打斷人家三條腿快,還是我換鴨子來得快。趙甲第,這跟你也沒有半毛錢關係!」

  趙甲第瞇著眼睛盯著一臉認真的蔣談樂,冷笑道:「去啊,記得找精壯點的鴨子,最好一找找倆,省得蔣大小姐不盡興。」

  蔣談樂把一杯檸檬茶潑在趙甲第臉上。

  趙甲第拿起餐巾擦乾淨,逕直走出餐廳。失魂落魄的蔣談樂呆坐在餐廳位置上,付賬後,心神憔悴的她慢慢走回那輛奔馳,卻看到趙甲第就蹲在車輪旁抽煙,蔣談樂空洞的雙目立即光彩四射,卻故意板著臉,踢了擋在車門前的男人一腳,說你誰啊死遠點。趙甲第緩緩起身,坐上副駕駛席後,不理會蔣談樂的鄙夷眼神,閉目養神,蔣談樂冷笑道怎麼還坐我的車,要是沒錢打車姐姐給你,趙甲第睜開眼睛說道我書還在你車上,蔣談樂心一下子空落落,掏乾淨一般,大聲罵道趙甲第你不滾老娘殺了你。趙甲第好整以暇道蔣老師你又不淑女了,該不會是想鴨子想瘋了吧。蔣談樂似乎被趙甲第並不常見的尖酸刻薄給弄崩潰,一怒之下抬起手就要扇這個男人,卻被他一把抓住,扯進懷裡,蔣談樂剛想不顧風度地潑婦罵街,就被他一口吻住,一隻手緊緊環住她因為練瑜伽一直很纖細彈性的小蠻腰,另一隻手按住她的後腦勺,趙甲第猛然停下動作,嘴角沾血,蔣談樂咬破趙甲第舌頭後大快人心笑道你真當我是揮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髮廊妹了,趙甲第沒有說話,繼續吻住這個刁蠻驕橫的美女老師嘴巴,這一次,蔣談樂沒有抗拒,相反很激烈地回應,當趙甲第一隻手野蠻地伸進她衣服,佔領她昨天才被男人侵犯過的高聳領地,蔣談樂發瘋一般撕扯著趙甲第的皮帶,似乎想要在馬路旁車內上演一場活色生香的春-宮戲,趙甲第沒這麼狂野,一把按住她的手,通紅著眼睛道回你公寓。蔣談樂輕輕嗯了一聲,理了理衣服,一路飛馳回家,就在趙甲第準備提槍上陣的關鍵時刻,蔣談樂卻鑽進洗手間,反鎖,躲在裡面哈哈大笑,來了手慘絕人寰的過河拆橋,她躲在裡頭得意道趙甲第啊趙甲第,看我不憋死你。

  結果蔣談樂在洗手間把一本言情小說重溫了一遍,還是沒有聽到趙甲第的動靜,等她小心翼翼打開門,發現一樓沒人,跑上二樓,才看到這個王八蛋坐在沙發上用她的筆記本上網,蔣談樂以一個優雅老師俯視學生的自信姿態不懷好意問道:「你沒事吧?」

  趙甲第沒理她,對著電腦聚精會神。

  「你還會炒股?」蔣談樂狐疑道,坐在他身旁。

  「這比我會下圍棋還要奇怪嗎?」趙甲第頭也不抬道。

  「一看就不像資深玩家啊。」蔣談樂不屑一顧道。

  「這也看得出來,蔣老師果然慧眼如炬,怪不得能成為qq圍棋4段高手,轉戰弈城,一定所向披靡,勢如破竹,破9段如拾草芥。」趙甲第更是鄙夷地冷嘲熱諷道。

  「敢嘲諷老師,真是聽話的學生,啊?」尤其是最後一個聲調上揚的啊字,十足老師氣派,蔣談樂拎著趙甲第的耳朵,狠狠揉捏。

  「玩夠了沒,玩夠了就去幫我把樓下那本《當湖十局細解》拿上來。」趙甲第的忍耐力超乎想像,不溫不火。

  「你不痛?」蔣談樂震驚道。

  「你說痛不痛?」趙甲第轉身就拎住蔣談樂耳朵一陣蹂躪,把她給折騰得泫然欲泣,兩眼濕潤,悲憤罵道趙甲第你作死啊下手這麼重。

  「如果還想我教你下圍棋,就去把《當湖十局細解》拿上來,機會只有一次,過了這村就沒了那店,想清楚。我數三下,1。」趙甲第依然不急不躁,一點愧疚都沒有。

  結果沒等他數到2,蔣談樂就很沒有骨氣地連拖鞋都來不及穿,跑下樓去拿書。

  「你有沒有一點作為漂亮女人的骨氣的?有沒有身為一名教師的尊嚴的?」趙甲第接過書的時候不忘打擊蔣談樂。

  蔣談樂笑瞇瞇,一點不生氣。終於有點知性大美女的淡定風範。

  趙甲第一時間有點恍然若失,這一刻的蔣談樂確實出彩。

  「這本書我聽說過,你給講講有什麼有趣的地方。」蔣談樂微笑道,要有多大家閨秀就有大家閨秀地坐在趙甲第身邊。

  「蔣老師,范西屏聽說過嗎?」趙甲第翻開《當湖十局細解》慢慢道。

  蔣談樂點頭。

  「蔣談樂,施襄夏聽說過嗎?」趙甲第依然慢騰騰問道。

  蔣談樂繼續點頭。

  「那這本書就是兩個男人下了十盤棋,完畢。」趙甲第一本正經道。

  蔣談樂一愣,隨即大怒,又要去拎趙甲第的耳朵,卻被趙甲第伸出一隻腳撐在她小腹上,不讓她接近。

  鬧了一會兒,見蔣談樂嬌-喘吁吁一臉憤懣,趙甲第於心不忍,道:「一般棋手提到當湖十局,都會稱讚一句落子乃有仙氣,此中無復塵機,其實都是扯蛋。」

  蔣談樂好奇道:「怎麼說?」

  趙甲第把腳擱在蔣談樂大腿上,隨手翻到當湖十局4,指了一個位置給她,解釋道:「一般來說我們勉強踏進圍棋門檻的人來說,當然,不包括蔣老師您,不能靠直覺走在這裡,因為充其量就是兩手劫殺黑角,打寬氣而已,與正解的緊氣劫不可同日而語,陳祖德陳老對於這一帶的折衝在書裡是解釋說前輩國手們能攻則堅決不守、能多勝絕不收兵的進取心和對藝術的執著,是件很令人欽佩的事情。」

  蔣談樂盯著棋譜納悶道:「難道不是嗎?」

  趙甲第嗤然笑道:「笨蛋,范施兩人對局其實是打粒頭。」

  蔣談樂一臉茫然。

  趙甲第翻了個白眼,那隻腳摩挲著她的修長美腿,道:「就是彩旗,假如一盤棋輸贏**是一萬兩,那麼贏家每多贏一目,輸家就要額外拿出一千兩。跟現在咱們贏半目等同於贏百目是截然不同的,所以你看這本《當湖十局》,就知道何謂勝負心了,我說過我不是輸不起,但輸了,的確會很不好受,這沒什麼好否認的。這些東西,陳老自然不會說出來,否則有損落子仙氣四個字啊。」

  蔣談樂恍然大悟,虛心接受,猛不迭一巴掌拍在趙甲第作孽的腳上,趙甲第一陣吃痛,縮回去,蔣談樂因為用力過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小手也疼,狠狠瞪著趙甲第。

  「晚上是你那個美女圍棋解說要來,就是昨晚我們幹活時候跟你打電話的那位?」趙甲第問道。

  「流氓。」蔣談樂紅著臉罵道,殊不知昨天是她厚著臉皮一邊搖擺小蠻腰一邊跟人打電話。

  「她來幹什麼,勸我去中國棋院?」趙甲第皺眉道。

  「沒有,我已經幫你打消她這個念頭,只是想見識一下國士無雙的風采。」蔣談樂笑道。

  「你就不怕她對我一見鍾情,畢竟我這種青年俊彥不敢說五十年一遇十年一遇的,一兩年難遇還是有的吧。」趙甲第厚顏無恥道。

  「就當肥水不流外人田嘍。」蔣談樂輕鬆道。

  但事實證明蔣談樂一點都不輕鬆,美女程瀅來到公寓後,蔣談樂就嚴防死守,一副這小屁孩已經是姐姐我囊中物意中人的虛張聲勢。所幸程瀅似乎對趙甲第這個人沒什麼興趣,一見面就要手談對弈,不過趙甲第說不下了,程瀅一頭霧水,蔣談樂解釋說這位國士無雙是繡花枕頭,一戳就破,程瀅含有深意笑問道國士無雙,你知道昨晚最後跟你對局三盤的人是誰嗎。趙甲第不太習慣現實生活中被人稱呼國士無雙,撓撓頭說應該是李世石,饒是見慣圍棋沉浮榮辱的程瀅也頗為震驚,感慨點頭道沒錯,就是他,李世石本來從不上弈城的,好像是專門針對你才被朋友拉去,你輸了並不冤枉。趙甲第沒有說話,也不肯下棋,氣氛有點冷場,蔣談樂就乾脆拉程瀅去沙發上說悄悄話,趙甲第只好繼續翻閱《當湖十局細解》,程瀅沒有過久逗留,蔣談樂把她送到門口的時候,她輕聲道小樂,我不喜歡這個男人。蔣談樂問怎麼了,程瀅歎息道不清楚,感覺吧,覺得他心機重,可能城府比較深,不適合你,而且他還是你學生啊,你們兩個能靠譜嗎。蔣談樂不置可否,回到2樓後譏笑道知道大美女程瀅是怎麼說你的嗎,趙甲第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翹著二郎腿,道應該逃不掉說我城府深,是大灰狼,你是小紅帽這一套吧。

  蔣談樂坐在茶几旁的墊子上,托著腮幫望向趙甲第,微笑道:「真聰明。」

  趙甲第冷笑道:「他媽的誰是大灰狼還不知道呢,什麼眼神。」

  蔣談樂笑瞇瞇道:「你自己都張嘴閉嘴他媽的。」

  趙甲第怒道:「我是爺們,你褲襠裡有小雞-雞嗎?」

  蔣談樂臉一紅,又是一句「臭流氓!」

  趙甲第突然驚出一身冷汗,從沙發上彈起來,蔣談樂疑惑問道:「怎麼了?」

  趙甲第面如死灰道:「要是被老校長知道我們的事情,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老人家怎麼會相信是自己那個看上去乖巧賢惠的孫女糟蹋了我。」

  蔣談樂繼續托著腮幫嗎,落井下石道:「嗯,顯然誰都不信你。小甲第,你注定九死一生啊。真開心。」

  趙甲第本能罵道我開心你一臉。

  蔣談樂笑容古怪嫵媚,嬌滴滴道來啊,給我一臉啊。

  趙甲第哀歎一聲,頹然倒在沙發上,很無力地罵了一聲賤貨。

  蔣談樂卻繼續勾引道,要不哪天你去上英語課,下課的時候我們去洗手間做那個啥,然後接著上課?

  趙甲第無語了,不好說幸福還是悲壯得淚流滿面,狗-娘養的蒼天啊操蛋的大地啊,他媽的啥世道,果然下山的女人是老虎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