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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影兇手 19 童謠

洛陽直到深夜才沉沉睡去,白玉堂把他抱進客房裡,蓋上被子關了燈,才小心翼翼地退了門外。

等他洗晚澡回到臥室時,就見展昭正坐在床上,看著眼前的一個盒子發呆,白玉堂一看那盒子就差點噴了,那是上次大丁小丁送給他的所謂「情趣盒」。

「貓兒……這麼主動?」白玉堂邊擦著頭髮邊走到了床邊。

展昭抬頭,見白玉堂光著上身,下面圍著一塊大毛巾……「死老鼠,你怎麼穿這樣?!」

白玉堂低頭看看,有些納悶:「我剛洗完澡,你要我穿哪樣?」

「現在陽陽在這裡,你收斂點。」展昭說著,指了指床上的盒子,「這個藏哪裡?」

白玉堂好笑:「幹嘛要藏起來?」

「那被看見多不好!」展昭嘀咕著,轉臉瞟了一眼白玉堂光溜溜的上身,心說,這耗子身材真好,倒三角,腿長腰細,還有胸肌腹肌,討厭!

「就這麼扔了多浪費啊?」白玉堂湊近,親了一下展昭的耳朵,「不如我們用完吧……」

展昭白他一眼,想了想後,就笑起來:「用完?你能行麼?」

白玉堂一愣,就見展昭斜著眼含笑瞅著他,睡衣領口開著,露出精緻的鎖骨。

「貓兒,你可別後悔啊。」邊說,邊湊上去親展昭的脖子。

「後悔什麼?」展昭笑嘻嘻地抬起下巴,貼著白玉堂的臉頰輕輕蹭了蹭。

白玉堂抽了口涼氣,一把將展昭壓躺下,正想飽餐一頓,卻聽傳來了兩下敲門聲,緊接著門一開,陽陽探進個頭來。

「通」地一聲巨響傳來。

再看床上,就見展昭一臉溫和的笑意,邊整理衣服邊一本正經地問,「陽陽,怎麼了?睡不著啊?」

陽陽掃了幾眼,發現白玉堂沒在房裡,有些奇怪,「我就看看你們在不在。」

展昭一愣,想起來剛才陽陽是睡著了被抱進房間的,可能醒過來發現身邊什麼人都沒有,所以就來看看。

「哦……那我再去睡,晚安。」說完,關上房門回去睡了。

展昭鬆了口氣,回頭看看躺在床下的白玉堂,剛才太急了,一腳就把他踹下去了。

白玉堂仰著臉躺在地毯上,身上是盒子裡的「情趣」物品,灑了一身,正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一臉的鬱悶。

「小白。」展昭伸腳戳了戳白玉堂的肚子,「關燈!」縮回腳,蓋被子睡覺。

白玉堂無奈地站起來,走過去關了燈,四周瞬間暗了下來,片刻後,就聽……

「哎呀,死耗子你幹嘛!」

「你竟然踢我下床,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要摸那裡!」

「偏摸!」

「呀……」

「噓……小心陽陽聽見哦。」

「唔……嗯嗯~~哎呀」

「貓兒。」

………………次日清晨,展昭懶洋洋地從床上爬起來,全身酸痛,「死老鼠,瘋耗子!」

推開門,就見白玉堂正架著腿坐在桌邊喝咖啡看報紙,桌上放著早餐,而廚房裡叮叮噹噹的聲音。

「醒了?怎麼不多睡會兒?」白玉堂略皺起眉,昨晚瘋得夠晚的,今天誠心讓這貓多睡一會兒,怎麼這麼早就爬起來了?

展昭剛要開口回答,就見小洛陽圍著白玉堂平時慣圍的圍裙,拿著個盤子從廚房裡出來,一抬頭看見展昭了,就樂呵呵地回去又拿了一份早餐。

「早餐是洛陽做的。」白玉堂收起報紙對展昭眨眨眼,「這小子可是比你能幹多了,這樣好,以後多一個人餵你!」

展昭氣呼呼轉身去洗手間刷牙洗臉,沒多久,又含著牙刷跑出來,「小白,今天大鬍子是不是要做手術?」

「對。」白玉堂點頭,「我們待會兒直接去醫院,今早公孫跟去了,說要去看看那變聲器是怎麼樣植入的。

「昨天那個大鬍子,他說話沒有問題啊!」展昭洗漱完回到桌邊,端著陽陽遞上來的牛奶喝了一口,咬一口三明治——好吃啊!伸手讚許地摸摸陽陽的腦袋。

「也就是說他找地方做過手術了。」白玉堂放下手中的報紙道,「不管是去的醫院或者是私人開的刀,總歸是一條值得一查的線索啊。」

「嗯。」展昭點點頭,問白玉堂,「還有那個他說的哥哥弟弟……我想問一下大鬍子。」

「吃完就去!」白玉堂看看表,「十點左右手術就能做完!」

三人悶頭吃早飯,陽陽突然問:「昨晚是不是地震了?感覺床在晃。」

「噗……」白玉堂咖啡噴了一桌。

「咳咳……」展昭杯牛奶嗆到。

…………

白馳開著他的那輛金龜子到了醫院的樓下,停好車,拿著剛才公孫打電話要他拿來的資料,興匆匆想往醫院大樓跑,卻被不遠處停靠著的一輛黑色轎車吸引了注意力,這車子眼熟。

抬眼望去,果然見一個人正單手插兜,隨意地靠在車上抽著煙——是白錦堂。

白錦堂側對著白馳,似乎是在發呆,一根煙夾在手中。

白馳這個角度正好看到白家大哥那高挺的鼻樑在光線的作用下,印在半邊臉上的陰影,完美的側面。白錦堂和白玉堂是很有幾分相像的,只是感覺卻完全不同,若硬要說區別的話,白玉堂是俊美,白錦堂是英俊,感覺……有一種成熟男人的味道。白馳正在品評,卻見白錦堂轉過臉來,有幾分好笑地勾了勾嘴角。

白馳臉立刻通紅,被發現了,自己呆呆站這裡偷看半天了。

硬著頭皮走過去,白馳心裡咕咚咕咚打著鼓。他和白玉堂已經混熟了,也沒有先前那麼緊張了,但是和白錦堂見的次數不多,而且對於這個幾乎被白家人作為禁語,從不提及的大哥,他還真是有幾分畏懼來著。

走到白錦堂身前,白馳抬眼看了看,小聲叫人:「大哥。」

白錦堂點點頭,也不說話,叼著煙,伸手拍了一下白馳的背,像是讓他抬頭挺胸。

白馳挺了挺身子,小心翼翼地問:「大哥,你等公孫呀。」

白錦堂又點了點頭,拿下嘴裡的煙,問:「手術還有多久?」

「快了吧!」白馳抬手看表,「說是十點就完,現在都九點半了。」說話間,白馳注意著白錦堂的神情,就見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是有什麼不快。

白馳生性對這方面特別敏感,以為是白錦堂煩他了,就趕忙道:「那個,我先上去……」說完,轉身就想走,不料後脖領子被白錦堂一把抓住,沒等他叫出聲來,就被一把按蹲下,躲到了車後。

白馳一頭霧水,剛反應過來,就聽「呯」一聲響,隨後,對面的牆上出現了一個冒著黑煙的窟窿……剛才要是白錦堂不壓他一下,應該就被射中了。

「怎麼回事?」白馳轉臉,就見白錦堂輕皺著眉,側耳聽著車後的動靜,邊伸手過去,嘴裡發出一個單音節,「槍!」

雖然警隊規定槍是不能隨便給人的,但白馳還是沒有猶豫地把槍交給了白錦堂,因為他明白,這個時候槍給他,比給自己有用。

白錦堂接過槍,拉開保險栓,靜靜聽著後方的動靜。白馳略有吃驚,剛才白錦堂的那幾下,顯然是對槍支很熟悉,他不是警察,怎麼這麼熟悉槍的用法呢。

正在納悶,卻突然聽到了一陣輕輕的哼歌聲。

白馳起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麼會有哼歌聲,但注意一聽,發現沒錯,果然是有人在唱歌,而且哼的……像是一種外文歌,不是英語。

下意識地轉臉看身邊的白錦堂,白馳想看看他有什麼反應,卻在轉過頭後愣住,就見白錦堂手拿著槍,睜大了眼睛呆在那裡,臉色蒼白,整個人像是連呼吸都停止了。

白馳伸手輕輕地拍了他一下,白錦堂才猛地回過神來,隨後深深皺起眉,一臉的嚴峻。他掏出電話來輕輕按了幾下,接通後,交給白馳,並示意他別出聲。

白馳拿著電話,看到顯示屏上撥通的,是白玉堂的號碼。

………………

「嗡嗡」的震動聲響起,白玉堂看了眼身邊的展昭,「貓兒,看看是誰。」

展昭習慣地從他口袋裡把手機拿了過來,打開,就見是白錦堂來的電話。

「是大哥。」按下接聽鍵,「喂?大哥?」

良久,電話那頭沒有人說話,但是隱約傳來了輕微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哼歌。

車裡的展昭和白玉堂,包括身後的小洛陽都是一愣。

「什麼聲音?」白玉堂有些摸不著頭腦,展昭也皺起了眉,「這是一首意大利語的童謠。」

「我好想在哪兒聽過這個歌。」身後的洛陽突然回答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正在不解,突然聽手機裡傳來了「呯呯」幾聲槍響。

隨後就是一長串的忙音。

「玉堂!」展昭剛喊了一聲,就聽白玉堂道,「抓緊了!」

白馳拿著電話,就覺得身後的哼歌聲一點點靠近,這時,白錦堂猛地一拽他,閃到了車尾。而與此同時,一顆子彈已經擊中了剛才兩人呆的地方,白馳也在那一瞬間看見了開槍人的樣子——是大鬍子?不對,有些像,但又好像不一樣!

白錦堂並沒有開槍,而是帶著白馳躲到了停車場的石柱之後,低聲問他:「什麼人?」

白馳搖搖頭:「不知道。」

「你不認識?」白錦堂更加疑惑。

就在這時,一聲響另的剎車聲傳來,就見白玉堂那輛銀灰色的跑車橫向衝進了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