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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訓練營 03 學生

宴會廳裡的人在警察登記完後,紛紛離開。

公孫揉揉眉心,離開大廳,向電梯走去。

看著沙丁魚罐頭一樣滿滿噹噹的電梯,公孫覺得有點反胃,搖搖頭,決定還是走樓梯下去吧。

推開樓梯間的門,剛想向下走……突然,胳膊讓人用力一拽。

公孫連驚呼都來不及發出一聲,就被拉進了無人的轉角走廊裡。

抬頭,就見白錦堂笑著出現在他面前。

公孫抬頭瞪他:「你到底想怎樣?!」

白錦堂聳聳肩:「哦,剛才你幫了我大忙,我在想要感謝你來著。」

公孫抬起頭,盯著白錦堂的眼睛看了一會,輕輕說:「你想感謝我啊,那簡單。」

白錦堂微微一愣,又要低下頭去想親,就見眼前寒光一閃,本能地伸手抓住公孫舉到半空的手腕……就見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

「喂喂~~」白錦堂趕緊退開兩步,「你怎麼動不動就亮刀子?」

「你不是要感謝我麼?」公孫惡狠狠地說,「正好,我早就想試試活體解剖了!」

「呵呵~~~」白錦堂不怒反笑,「你知不知道,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樣子!」

「混蛋!我宰了你!」

「隨你隨你,你想要的話,命給你沒問題~~~」

「誰要……你手拿開!

……

樓梯間裡,丁兆惠拿出手帕遞給丁兆蘭:「給!擦擦口水……」

丁兆蘭接過,擦了擦口水後,又遞回去:「還你!擦擦鼻血……」

「不過話說回來,老大還真是……」

「流氓啊~~~~~~」

「我送你回去吧。」白錦堂不無溫柔地說。

「誰要你送?!」公孫狠狠推開白錦堂,轉身想走。

「沒關係,反正順路!」白錦堂拉住公孫往返方向拖,「這邊有專用電梯。」

直到被白錦堂拉下樓,塞進汽車,公孫還在納悶,什麼叫「正好順路??」

看著白錦堂把鑰匙插進隔壁房間的大門,公孫驚得張大了嘴。

還來不及說什麼,又見不知何時跟來的丁家雙胞胎,把鑰匙插進了隔壁的隔壁的大門。

怒極……

「你……你們……」

白錦堂把驚詫的公孫推進了房裡,關上門。抬頭,就見巨大的落地窗,緊閉的窗簾。

「你好像這幾天都住在警局裡是不是?」拉公孫到窗前,伸手拉開窗簾,入眼的,是璀璨的夜景。

公孫呆愣地看著對面那座原本黑洞洞的破舊大樓,竟然變得燈火輝煌,一派正在裝修的繁忙景象。

「這片地區很有開發潛力,我已經買下來了,那裡……」說著,伸手指指那扇原本令人毛骨悚然的窗戶,道:「白氏集團總裁的辦公室!」

「……」公孫有些不自在,「你,用不著……」

「嘖嘖嘖……」白錦堂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那裡視覺角度最好,你看得見我,我也看得見你。你每天晚上,都可以安安心心地睡。」

…………

公孫轉回頭看他,第一次有了些許認真,卻聽白錦堂補充道:「對了,我在牆上開了個洞!」

順著他所指導方向望去,公孫發現牆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原本沒有的巨大門洞,兩個房間——貫通。

…………

「白錦堂!你給我滾出去!你個心理變態!!」

「你第一次叫我名字啊!」

「滾!給我滾出去!」

…………

是夜,白錦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公孫把他扔出來之後,就用傢俱把洞堵上了,「唉~~~」歎出今晚的第30口氣——這人,怎麼這麼彆扭呢?

次日清晨,神清氣爽的白玉堂和展昭剛到S.C.I.,就被包拯叫進了局長辦公室。

「怎麼看?」包拯把一份文件扔給兩人。

打開一看,果然就是昨晚的案子,和另外的幾起狙擊□廝殺人的案件。

「不像是職業殺手。」白玉堂翻了翻文件,「手法不太專業!」

包拯點點頭:「這才是最讓人擔心的!」

展昭看著資料皺眉:「昨天那個殺手是M大的學生?齊磊,他才剛滿二十?」

包拯繼續點頭:「這案子有些奇怪,威爾森博士和喬恩金都是外籍的名流,事件受關注度比較高,你們給我在半個月內破案!」

白玉堂撓頭:「包局,你又給下時間限制啊?!」

展昭也在一邊附和:「就是呀。」

包拯好笑地看著兩人:「你們兩個小崽子,少給我一唱一和的,半個月破案,晚一天,就給我去掃一年廁所!」

S.C.I.的眾人就見白玉堂和展昭怒氣沖沖地走進來。

「馬漢!」

「頭?」

馬漢看到白玉堂面色不善,立刻乖乖跑過來聽命。

「帶技術組到四個案發現場去調查!」

「是!」

「王朝張龍,去調查那幾個被害者的底細,還有那個什麼教授和什麼明星。」

「是!」

「徐慶,去查槍是從哪裡來的!」

「是」

「給我半個月內破案!」

「哈??」

白玉堂看著眼前的部下,笑呵呵地說:「晚一天,就給我去掃一年廁所!」

眾人趕忙鳥獸散……

展昭白一眼拿部下出氣的某隻老鼠,小聲嘀咕:「哼,小人得志!」

白玉堂斜眼看他:「死貓,你嘟囔什麼呢?」

「我們怎麼辦?」展昭歪頭問。

「呼……」歎氣,白玉堂拿起桌上的資料,「去M大,查查那個齊磊的底!」

M大,是一所私立的三流大學,學生的習性和穿著打扮,跟C大的完全不同。白玉堂和展昭來到了法學院的辦公室——沒錯,齊磊是法學系的學生。

賈鄭巖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老師,他是齊磊所在的04屆法學2班的班主任。

他熱情地接待了展昭和白玉堂,據他對齊磊的介紹,那是個很不合群的學生,在宿舍住了半年,就搬出去自己租房住了。

「為什麼?和宿舍裡的人不和麼?」白玉堂問。

「嗯……」賈鄭巖猶豫了一下,說道:「齊磊有病,不能和同學一起住。」

「什麼病?」

「……夢遊……」

「夢遊?」白玉堂和展昭驚訝地對視了一眼。

「能不能具體說一下?」展昭很感興趣地問。

「當然。」賈老師點點頭,「齊磊曾經多次,半夜起來襲擊自己的室友,他會放火,打人……最嚴重的一次,差點把自己的下床給悶死。」

「你們怎麼知道他是夢遊?」展昭皺著眉。

賈老師歎了口氣:「齊磊雖然平時不太愛交際,但是為人很溫和,據他的室友說,他晚上襲擊人時,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凶悍異常……而且,事後齊磊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展昭低頭不語,似乎是在出神,白玉堂又問了賈老師幾個問題,這期間,展昭一句話也沒說,蹙眉沉思。

問話結束後,展昭終於說話:「他住在哪裡,老師知道麼?」

「哦,聯繫方式上有記錄的,我把地址抄給你們。」

賈鄭巖拿出便簽寫下地址,邊說「具體情況,你們可以去問問樂隊的人,他們應該最清楚。

「樂隊?」

「齊磊在音樂方面很有天分,貝斯彈得很好,和學校其他幾個學生組了個叫「沸點」的樂隊,在這個學校裡,也算是小有名氣,聽說最近還有唱片公司想給他們發唱片。」

「我們在哪裡可以找到其他的樂隊成員?」

「哦,在學校的活動室裡,就是後面那幢紅色的三層樓。」

賈鄭巖看看表:「他們每天下午都會到那裡練習,你們進樓就能聽到響動的。」

兩人走出了法學院的辦公樓。很沒方向感的展昭原地轉了三圈,想去找那個什麼活動室。

白玉堂看表:「貓兒,十二點啦,不當不正的,吃了飯再去吧。」

……展昭被白玉堂一提醒,才感覺肚子已經咕咕叫了。

「吃什麼呢?」原地又轉了三圈,白玉堂在展昭把自己轉暈之前,拉著他往校門的方向走去。

「去哪裡?」

「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校門口有家看起來很不錯的日本料理店。」

「日本料理?」展昭一聽就來了興致「SUSHI!SUSHI!我要吃鮭魚太卷。」

「好,好,鮭魚太卷。」

「還要吃沙丁魚卷!」

「嗯,嗯,沙丁魚卷。」

「還有三文魚!」

「嗯,三文魚。「

「鯛魚刺生!」

「怎麼都是魚,你真是貓啊?」

「瓦沙比!」

「不准吃芥末!」

「為什麼?!」

「胃不好的人不准吃!!」

「哼!」

兩人走進了校門口那家日式料理店。

「對了,貓兒。」白玉堂找了一個比較僻靜的桌子坐下,「你剛才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展昭在他對面坐下,接過菜單點餐,「我還不能很確定,只是懷疑。」

「懷疑什麼?」

「嗯……」

「說啊!死貓,吊人胃口。」

「我覺得齊磊當時的狀態,不像是夢遊。」展昭拿筷子戳著眼前的鰻魚飯。

「怎麼說?」

「一般來說,夢遊症在成年人身上發生的幾率非常小,而且,大多都沒有什麼目的性的,就表現來說,也就是隨便走走什麼的,狀態也應該是迷迷糊糊的。」展昭沉思著,繼續戳鰻魚飯。

「他老師說他當時異常凶悍,行完凶後又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白玉堂盯著那碗可憐的鰻魚飯。

「這是最奇怪的!」展昭道,「夢遊主要是人大腦皮層活動的結果。大腦的活動,包括「興奮」和「抑制」兩個過程。通常,人在睡眠時,大腦皮質的細胞都處於抑制狀態之中。倘若這時有一組或幾組支配運動的神經細胞仍然處於興奮狀態,就會產生夢遊。夢□□動的範圍往往是夢遊者平時最熟悉的環境以及經常反覆做的動作……」

「貓兒。」白玉堂用筷子敲敲展昭面前的碗,「你又開始不說中文了。」

展昭白他一眼,拿起一個大壽司卷,「簡單地說,夢遊的人不太可能性情大變!而且,事後一段時間,他還會想起來,感覺夢境裡發生的,就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張嘴,咬。

白玉堂想了想:「你是說,他是故意的?」

展昭叼著壽司搖搖頭:「嗯……不像。」

「那是什麼?」

「……我現在沒法證實,所以想看看他的生活環境。」展昭繼續和食物做鬥爭。

「……該不會又是個瘋子吧?」白玉堂無奈歎口氣,「這年頭怎麼那麼多人不正常啊?」

展昭拿著炸蝦指他:「白老鼠!不許你再說『瘋子』兩個字!」

呯~~~~

展昭的話還沒說完,不遠處的一張桌子被掀翻,隨即,傳來了爭吵聲。

「你有種再說一遍?!」

兩人轉頭望去,就見靠近門的一桌,有兩個人正在爭吵。

一個人揪著另一個人的衣領,惡狠狠地罵了兩句後,就一頓拳打腳踢。

白玉堂和展昭驚駭地發現,凶神惡煞揍人的是個女的,被揍的得毫無還手之力的,是個男的。

那女的一聲黑色的緊身衣,打扮得有點朋克,揍完人後,還狠狠地啐了一口,轉身離開。

「嘶~~」那個被揍得臉上青紫一片的男人從地上爬起來,罵罵咧咧地道,「不就是只校園樂隊麼,拽的跟什麼似的……」

扔下錢,轉身也走了。

吃完飯後,展昭和白玉堂首先按照賈老師抄給他們的地址,找到了齊磊在學校附近的住處。

那是一處集體宿舍氏的廉租房,兩人走上樓,敲門,沒人。

「看來他一個人住。」展昭四周張望了一下,「去找管理員要鑰匙?」

白玉堂擺擺手:「上哪去找什麼管理員啊?太麻煩了。」說完,抬起腳,對著門的中部踹了一腳。

「匡」地一聲,大門洞敞。

撲面而來的怪味讓兩人都皺起了眉頭,正想往裡走,就聽一聲大喊:「站住,你們什麼人?!」

轉頭,見站在不遠處怒目而視的,赫然就是剛才在料理店裡揍人的那個,朋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