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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碼兇手 02 倒霉鬼

馬欣和公孫進了法醫室解剖屍體,其他眾人左右無事,白玉堂站起來,拉了展昭一把,「走,貓兒,我們去那個師範學院逛逛。」

「嗯。」展昭站起來,跟上,兩人剛進電梯,就聽後頭蔣平大喊了一聲,「頭兒!」

白玉堂一把按住了正要關上的電梯門,和展昭一起走出來,回辦公室,「怎麼了?」

就見蔣平手裡拿著電話,遞給他,「艾虎打來的。」

白玉堂伸手接過來,「喂?」

電話那頭的艾虎說了幾句話,白玉堂一皺眉,道,「好的,我們馬上來。」

「幹嘛?」展昭問。

「艾虎說在長文街的一幢高層寫字樓,剛剛發生了一起跳樓自殺的案件。」白玉堂道,「說讓我們去看看。」

「跳樓自殺的案件?」趙虎有些不解,「自殺幹嘛要讓我們去看?」

「嗯……他說有些問題。」白玉堂對眾人招招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走吧!」

眾人起身,照舊留蔣平看家,其他人開車,往長文街的寫字樓集中區趕去。

長文街是S市一塊高層寫字樓密集的區域,出沒在那裡的也大多是一些白領上班族。SCI的車子開到的時候,已經圍了不少人,警戒線拉起老長,將好奇的人們隔開。

「白隊!」艾虎老遠看見了白玉堂他們,趕緊跑了過來。

「屍體呢?」白玉堂問。

「在樓前的廣場上。」艾虎帶著幾人往那裡走,邊道,「樣子有點慘,據目擊者說,是從二十層以上摔下來的。」

展昭等聽後都一皺眉,這還不摔爛了啊。

果然,走到了警戒線裡頭,就見偌大的廣場上面,躺著一具屍體,鞋子什麼的已經摔得飛出去老遠了,那人基本上也就是一張肉皮一樣貼在地上。

眾人都皺眉。

「你讓我們看什麼?」白玉堂問艾虎,「是自殺麼?就算是謀殺,你們也應該能搞定吧?」

「不是不是。」艾虎擺擺手,道,「我想讓你們看看,有沒有什麼比較特別的地方啊?」

眾人都聽得有些不解,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看艾虎,「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嗯……」艾虎想了想,道,「這已經是這個月,S市因自殺死亡的第十個人了。」

「哈?」展昭一愣。

「S市有一千萬人口吧,每月自殺一二十人也正常,不是說每年全球得死好幾萬麼……」趙虎問。

「要是按照一個月算,的確是正常的。」白玉堂挑挑眉,「不過這個月才過了一個禮拜。」

眾人一愣,看艾虎。

艾虎點點頭,道,「就是因為這個,才來問問,我們兄弟這幾天幾乎天天往外跑,都是自殺的案子,鬱悶得我們都不想活了。」

SCI的幾人都笑了,展昭突然問,「對了,前幾天師範大學那個學生自殺的案子,也是你們辦的吧?」

「師範大學……」艾虎想了想,道,「哦,是個女學生……什麼事那麼想不開非得自殺啊,這麼年輕,有些人想活都活不了。」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走到那具屍體旁邊。

其他人也走了過去,紛紛仰臉看樓頂,別說從上往下跳了,就是站在樓底仰著臉往上,看感覺都挺嚇人的。

「真想不開啊,這樣就往下條,死得既沒有美感,還容易砸到別人。」趙虎有些感慨。

展昭低頭看了看那屍體,摸著下巴似乎是在想什麼。

白玉堂問艾虎,「有目擊證人吧?」

「有很多。」艾虎道,「畢竟是大白天的麼,這裡人來人往的也多,有一個差點就被砸中了,還好那人掉下來的時候在叫。」

「在叫?」展昭仰臉看了看,問,「那個目擊證人在麼?」

「在!」艾虎指了指不遠處,就見有兩個警察陪著一個人站在那裡,正在問話。那人三十多歲,微微有些發福,小平頭,長得很普通,穿著上班族們會穿的白襯衫,手裡抱著一個公文包。

白玉堂和展昭走了過去。

「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沒看清楚。」那個行人似乎有些不耐煩。

展昭和白玉堂走到旁邊,重案組的警員們都認得兩人,就叫了一聲,「白隊,展博士。」

「就是你差點被壓著?」白玉堂問。

「嗯。」那行人點點頭,看了看兩人,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好不好啊,我能走了吧,上班要遲到了!」

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那人見沒人攔著,就想走了,卻聽白玉堂道,「你應該沒有工作吧……」

那人站住,睜大了眼睛看著展昭,有些緊張地嚥了口唾沫。

白玉堂皺眉看了看他,問,「你有什麼隱瞞的沒說麼?」

「沒……沒有啊!」那人聲音提高了極度,道,「你們這什麼意思啊?我是差點被壓死,又不是我推他下來的,問什麼問啊,真煩!」說完,轉身就要走。

「等等。」一旁的警員攔住他,道,「問你幾個問題你急什麼,市民有義務配合警員調查你知不知道啊?」

「我……」那人還來脾氣了,梗著脖子道,「我已經配合好了,現在是你們耽誤我的時間!」

展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笑,「你包裡的東西掉出來了。」

那人臉上的表情引起了所有人的懷疑,就見他張大了嘴,一副驚嚇過度的神情低頭看自己的包,發現沒掉什麼東西才鬆了一口氣。

「包裡的是什麼?」白玉堂問他。

「沒……沒什麼。」那人道,「這是我的隱私啊,不用你們管!」說完,抱著包就想走。他急匆匆地往前走,白玉堂也沒去攔他,而是對走到前方不遠處的馬漢使了個眼色。

馬漢不動聲色地仰臉望著樓頂,見那人從身邊走過,抬腳輕輕地絆了他一下。

「哎呀……」那人叫了一聲就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手中的包一下子就脫手了。

「沒事吧?不好意思。」馬漢彎腰去扶他,只是一手是扶他,另一隻手卻按在了他的背部,那人半天沒爬起來。而前方的趙虎則伸手撿那個包,笑呵呵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提包的時候,趙虎故意拉了一把那公文包的拉鏈,就見「嘩啦」一下,包裡落出了一大堆東西,遠處圍觀的人群也都叫了起來,就見那人包裡,裝滿了面值一百的人民幣,白花花灑了一地。

那人臉上大驚失色,掙扎起來也顧不得包了,轉身就跑,被洛天一手提住了衣領,旁邊的白馳警告他,「不准再跑了!老實呆著吧。」

那人掙扎了幾下也沒從洛天的手下掙脫出來,只好放棄了。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也都覺得有些奇怪,馬漢和趙虎將錢裝進了包裡,白玉堂對洛天招招手。

洛天提著人過去了。

「你是幹什麼的?」白玉堂問那人。

「我……我做買賣的啊,那錢是我的,幹嘛,帶著錢上街犯法啊?!」那人狡辯。

「那包不是你的。」展昭淡淡地說,「你樣子看著挺落魄的,前不久還離婚了吧,那個包很名貴,跟你的衣服也很不配,你沒有理由拿那麼個包裝滿了錢上街。」

「我……」那人愣了良久,看展昭,「你……你怎麼知道我前不久剛剛離婚啊?」

展昭微微一笑,看白玉堂。

白玉堂有些不耐煩地看他,道,「少廢話,你自己坦白,還是去局裡問?」

「不……不管我的事啊!」那人趕緊擺手,道,「我……那包是我撿的。」

白玉堂冷下臉,道,「看來你很不老實啊。」

展昭抬頭對馬漢道,「數數里頭總共多少錢,回去讓人查查,上午附近的銀行那個戶頭裡提出過這個數目的錢,去提前的應該是一對焦急的夫妻,查到身份後,打電話到他們家挨個問,看有誰家孩子被人綁架了。」

展昭的話一說完,就看見那個中年人的臉色刷白,白玉堂一笑,「看來猜對了。」

「我……不是……」那人緊張得張口結舌,白玉堂冷聲問他,「你拿的是贖金吧。」

那人還想堅持不說,就聽展昭道,「你想在牢裡呆一輩子麼?」

那人驚恐地看著展昭,就聽他道,「快說,不然你的罪不只是綁架,還要加一條謀殺。」

那人睜大了眼睛,白玉堂一拽他,把他拉上了車,洛天和白馳開車跟上,其他人在現場,跟艾虎調查自殺的案件。

在車上,那個中年人老實地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這人名叫許忠,真的如展昭所說,前陣子工作失意,被單位開除了,苦尋了幾天的工作,還是沒有機會,因為要還房貸,日子過得越來越拮据。他太太跟他吵了幾天後,就離婚了,他所有的積蓄都給了太太。前幾天正在外面遊蕩呢,過了一所幼兒園附近,看見一對很有錢的夫婦,開著車接他們的兒子放學,他就突然心生了一個邪惡的念頭。因為那對夫婦好像挺忙的,那小孩兒每天放學的時候都會在門口等上十來分鐘,他那天就假裝是他父母的朋友,將小孩兒騙走了。

「你……你怎麼知道我剛剛離婚?」許忠不解地問展昭。

「你的手曬得挺黑的,只有結婚戒指的地方有一圈白,看得出來之前是帶著婚戒的。」展昭心不在焉地道,「你看著像是個文員,應該沒有機會曬那麼多太陽,可見這個夏天你都在大太陽地下跑,那麼大概是在找工作,樣子看起來落魄失意,估計是工作不好找,然後就離婚了……只是推理加猜測而已。」展昭說著,催促白玉堂,「小白,快點開!」

白玉堂加快了車速,那許忠道,「我把他關在家裡,不會有事的。」

展昭並不理會他,只是很著急的樣子,白玉堂飛快地將車開到了許忠說的地方,下了車後,眾人飛奔上樓,剛到了門口,白玉堂就一皺眉,一股濃濃的煤氣味道從裡面傳出來。

許忠臉也白了,掏鑰匙的手一個勁兒抖,「我沒開煤氣啊,怎麼會……」

白玉堂一把搶過鑰匙開門,白馳打電話叫救護車,大門打開,白玉堂衝進去開窗戶,展昭找到了在床上躺著的小孩,就見他臉色潮紅,呼吸急促,但還沒有昏厥。

展昭給他解開領口的扣子,白玉堂將窗子全部打開了,空氣漸漸流通。

很快,救護車就來了,醫生們將孩子抬下去,因為救得及時,因此孩子的性命應該不會有事。

白馳跟去醫院,順便通知孩子的父母,洛天把嚇傻了的許忠押回警局去,展昭和白玉堂則留在了房間裡。

「貓兒。」白玉堂見展昭在房間裡緩慢地查看著,就道,「這次的案子,不簡單對吧?」

展昭微微一笑,點點頭,道,「如果剛剛許忠被砸死了,煤氣洩漏可能就不會發生,就是因為沒有砸死,才會有煤氣洩漏。」

白玉堂微微地皺眉,道,「你是說,如果孩子死了,那麼許忠也死定了,是不是?」

「嗯……」展昭摸摸下巴,笑了笑,「這個案子,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