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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VS兇手 17 胡狼之墓

趙爵給人的感覺其實很奇怪,按理來說,他是一個極度罪惡的存在,但是當你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卻會覺得這人出奇的乾淨,簡單而美好。

展昭和白玉堂已經不知道怎樣去面對趙爵比較好了,這個人自從出現之後,就或多或少地影響著他們的人生。看著他笑嘻嘻地走過來,還真是讓人有些招架不住,白玉堂轉臉看展昭,就見他果然已經露出了貓咪見著別的貓咪時經常露出的那種神情——警惕、戒備,但更多的是好奇和探尋,這貓自己不承認也沒有用,他對趙爵真的是很感興趣呢。

趙爵走到兩人面前之後,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白玉堂,伸手跟歐陽春握手。

歐陽春很禮貌地跟趙爵握手,「你好,不是說好了我們去意大利的時候再會合的麼?」

趙爵淺淺一笑,對歐陽春笑,「我想他們了。」

歐陽春微微一愣,回頭看展昭和白玉堂,那眼神像是問——不是聽說你們關係很不好麼?

展昭挑挑眉,笑道,「那要看是哪方面的想了。」

白玉堂和歐陽春對視了一眼——火藥味。

趙爵卻笑了起來,走過來,往白玉堂和展昭中間一站,伸手輕輕環過白玉堂的胳膊,親暱地說,「餓不餓?我知道好吃的法國餐館。「

白玉堂看著挽著自己胳膊的趙爵,心裡有些吃驚,這人怎麼感覺這麼年輕?真的四十多歲了麼?而且他不得不承認,趙爵真的很漂亮,雖然比起那貓是不一樣的漂亮法……

正想著,突然被展昭拽著胳膊一把拖過去,有些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狠狠地瞪趙爵。惹得趙爵又笑了起來,伸手拍拍歐陽春,道,「走,我請你們吃飯。」

「那怎麼好意思。」歐陽春還想客氣幾句,就被趙爵拉走了,走時趙爵還不忘對展昭挑釁地眨眨眼,笑瞇瞇。

白玉堂再看展昭,毛都豎起來了,無奈地伸手掐了他的脖子一把,低聲說,「你就是一逗就扎毛,所以他才樂此不疲地想要逗你。」

展昭有些不高興地皺皺鼻子,警告白玉堂,「你離他遠點,小心他給你下暗示,要不然催眠你!」

白玉堂伸手一摟展昭的肩膀,低笑,「放心,有你在麼……嗯,話又說回來,你說是不是你平時一直都催眠我,或者給我暗示,我才整天滿腦子都是你呢?」

展昭臉上顯出笑意來,這白耗子,情話說得這個自然……心情立刻陰轉晴。

前方走著的趙爵回頭看了兩人一眼,有些無奈地放慢了一些腳步,遞過剛才他一直在看的一本書給展昭。

「什麼啊?」展昭接過來看了看,是一本日語版的小說《胡狼之墓》

「為什麼是日語小說?」展昭略有不解地抬頭問趙爵,「我記得原版是英語的。」

趙爵含笑看了展昭一眼,道,「換一種語言來看,更有味道。」

展昭微微皺起眉,看趙爵。

「換一個人的眼睛來看一本書。」趙爵微笑,「你可以同時看見兩個人的思想。」

展昭挑挑眉,算是對這句話保留意見。

「什麼書?」白玉堂很感興趣地問展昭。

「一本二戰小說。」展昭淡淡道,「講的是一隻盟軍小分隊,代號胡狼的,搗毀納粹集中營,跟外號叫胡狼的納粹戰犯較量的故事。」

「結果哪隻狼贏了?」白玉堂問展昭。

展昭無所謂地笑了笑,「有什麼輸贏可言,盟軍贏了結果,不過戰爭破壞的是過程,之所以叫胡狼之墓,是因為胡狼捕獵時都是咬住動物的咽喉,留下的傷口永不癒合,被它咬到,就意味著永遠進入了墳墓。」

白玉堂接過書打了個口哨,「聽起來真不錯,誰寫的?」

「是後人重新整理的。」展昭道,「原作者的名字已經無從考證,據說是戰爭筆記……真實故事改編的。」

趙爵也笑了笑,道,「這本小說很冷僻,這樣的小說你也看過?」

展昭點點頭,「我喜歡看沒有作者的小說。」

「為什麼?」趙爵有些吃驚。

「這表明,這本書不是作者為自己寫的。」展昭雙手插兜,「就好像無名英雄比有名英雄多了一份震撼一樣。」

趙爵點點頭,又問,「那這本書,那一段你的印象最深?」

展昭輕輕一笑,「裡面有胡狼的隊長,和納粹胡狼在軍工廠決鬥的一段吧。」

趙爵滿意地點點頭,「嗯,跟我一樣。」

說完,兩人就開始扯別的,走了一段路,四人的隊形已經發生了變化,展昭和趙爵走在前面,你一言我一句地聊一些奇怪的話,歐陽春走在後面,旁邊的白玉堂正在翻看那本書,好像在找兩胡狼決鬥那一段。

歐陽春聽趙爵和展昭在那裡談話,實在是插不上話去,也聽不懂,就問身邊的白玉堂,「他們在說什麼啊?」

白玉堂繼續翻書,無所謂地問,「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都是在正常人理解範疇之外的一些細節。」

「細節?」歐陽春有些茫然地摸摸頭,看白玉堂,「你看得懂日語?」

白玉堂搖頭,「看不懂啊。」

「那你還看?」歐陽春更加不解。

「有漢字啊。」白玉堂眨眨眼,「猜一猜大致應該差不多吧,反正情節也知道了。」

==……歐陽春明智地閉上嘴,加快腳步跑到前面去給眾人開車門。

到了趙爵介紹的餐館吃了一頓美味的法國菜之後,幾人驅車回白錦堂的別墅,此時天已經快黑了。

車子剛到莊園裡,就聽空中一陣陣風聲和螺旋槳的聲音,白玉堂和展昭下車抬頭,就見一架直升機緩緩地停到了院子中央的停機坪上面,小洛陽歡天喜地地跑了過來,一把抱住展昭的腿喊,「展叔叔!」

展昭將他抱起來,見小洛陽一臉的興奮,問,「迪斯尼好不好玩呀?」

「好玩!」洛陽還是很高興,「直升飛機好帥氣!」

白玉堂看了一眼那架純黑的直升機,和白錦堂上次送給自己的那款純白的是同一款式的,看來他買了不止一輛。

洛陽給展昭和白玉堂還有歐陽春問了好之後,就有些好奇地看著趙爵。

趙爵走上前,伸手戳了戳洛陽的腮幫子,笑呵呵道,「你好啊。」

洛陽摟著展昭的脖子,小聲在展昭耳邊說,「這個叔叔好像趙叔叔哦,是不是他的哥哥?」

趙爵聽起來顯然很是受用,不料展昭認真地對洛陽道,「陽陽,他是趙禎的叔叔,跟包伯伯年紀一樣的,你要叫趙老伯!」

「啊?」洛陽吃驚地盯著趙爵,突然一臉擔心地問展昭,「包伯伯怎麼那麼老啊,他發生什麼事情了?」

趙爵捂著嘴悶笑了起來,展昭和白玉堂也哭笑不得。這時,洛天也從飛機上下來,見展昭他們回來了,就走過來,手上有剛剛給陽陽買的米老鼠,但卻在離眾人三四步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爸爸?」洛陽對洛天招手,但是洛天沒有動,展昭和白玉堂回頭看洛天,就見他呆呆地看著趙爵,滿眼的震驚,似乎還有些慌亂。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疑惑,他們認識洛天那麼久,即使是面對再可怕的境地,洛天都沒有路出過任何類似於慌張的表情,他在這方面是經過特殊改造的。

展昭順著洛天的視線看趙爵,就見他也歪著頭摸著下巴,似乎是覺得洛天有些眼熟,看了良久,突然一挑眉,「哦……原來是你啊。」

洛陽盯著洛天看了一會兒,突然對趙爵道,「你是壞人麼?不准盯著我爸爸看!」

趙爵有些吃驚地轉臉看洛陽,兩人對視了一會兒,趙爵委委屈屈地躲到白玉堂的身後,道,「討厭,小孩子好凶諾,欺負大人!」

洛陽也愣住了,不解地看著趙爵,怎麼這麼個大人這麼膽小?他不解地看展昭,展昭將他放倒地上,洛陽跑到洛天身邊,洛天將陽陽抱了起來,有些警惕地看著趙爵,一臉的戒備。

展昭和白玉堂意識到的事情的嚴重,白玉堂剛要問,就見展昭微微一擺手,這時,門外走回來了大丁小丁還有趙虎馬漢等SCI的眾人,他們今天逛街逛了一天,回來一個兩個都挺高興,但進了院子,就見詭異的對視場景。眾人的視線一落到趙爵身上之後,都愣住了,對視了一眼,一個兩個都變得警覺起來,雖然早就知道這次會和他有合作,但是趙爵的突然出現,還是激發了幾人警察的本能。

趙爵看了看周圍盯著他看的眾人,搖搖頭笑了起來,道,「好多猛獸類。」

展昭對馬漢道,「帶陽陽進去,其他人回別墅去,早點休息,明天一早趕往意大利,給白馳他們打電話,讓今晚回來,或者明早八點之前過來!」

這裡這麼多人,展昭會選擇馬漢是因為馬漢是絕對不會回嘴的一個,而且最會回嘴的趙虎聽馬漢的。雖然心裡還有疑問,但馬漢還是心領神會地拉了一旁一臉不爽的趙虎一哈把,走到洛天身邊,抱起陽陽,進屋去了。其他人也跟了進去,雙胞胎本來想看好戲的,被白玉堂瞪了一眼,也乖乖進屋了。歐陽春是個識時務的,而且私人的事情他也不想管,就跟著幾人一起走了。

等眾人都走了,院子裡只剩下了白玉堂、展昭、洛天和趙爵。

「怎麼了?」白玉堂問洛天。

洛天看著趙爵道,「我在島上見過他。」

展昭一愣,猛的反應過來,「他就是那個讓愛倫坡發瘋的天才?給愛倫坡靈感製造陽陽的也是他?」

洛天點點頭,眼神複雜地看著趙爵。

趙爵雙手插兜,無所謂地笑了笑,「愛倫坡那個蠢材……你和陽陽應該是他唯一幹過的好事吧?」

「你的出現,直接導致其他的試驗品都死了。」洛天突然皺起眉,臉上的怒意讓展昭和白玉堂有些擔心,洛天已經很久沒有那麼生氣了。

趙爵卻偏偏是個別人討厭什麼他來什麼的人,見洛天惱了,他卻不怕死地接著笑,別有深意地道,「你也說了,他們都是試驗品。」

「你……」洛天咬牙,趙爵的話讓人痛,但卻是事實……試驗品麼,就是隨時能犧牲掉的東西。

正在四人僵持不下的時候,突然就聽不遠處傳來了一聲低低的吐氣聲。

眾人一愣,抬頭,就見白錦堂靠在二樓的陽台上,拿下嘴裡的香煙,吐出嘴裡的煙,低聲道,「在門口站著幹什麼?」

白玉堂點點頭,走過去,伸手拉著洛天往房間裡走。白錦堂看了趙爵一眼,將手上的煙掐滅,放到了一旁的煙灰缸裡,轉身回房。

展昭突然聽到身邊的趙爵輕輕地笑了一聲,轉臉,就見趙爵抬著頭,盯著白錦堂消失在房門口的背影,輕輕地說,「都那麼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