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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案 :三個兇手之目擊者 05 死神

在晚上八點左右,眾人回到了SCI的辦公室。

因為還是處於沒案子狀態,所以其他人下班都回家了,就剩下今天輪夜班的小白馳和洛天。

馬欣的輪班時間和洛天是錯開的,這樣兩人可以有一個留在家裡照顧陽陽,因此今天在法醫室的是公孫。

當然了,白馳和公孫不會獨自在SCI,雙方家屬也跑來了,還有里斯本。

展昭和白玉堂他們帶著趙爵和白燁一起來了,這還真是出乎眾人的預料。

趙爵看到白馳自然是要招惹一下的,趙禎也是被招惹對象,白錦堂貌似也是,公孫端著杯紅茶,穿著拖鞋架著腿拿著報紙,看著趙爵調戲著各種「不可以得罪」的人物。

眾人剛到,電梯門就打開了。

包拯走了進來,身後是展昭的爸爸展啟天。

SCI眾人許久未見展啟天了,都問好,比起白允文,展啟天相對來說更加和氣一些,眾人也沒太過拘謹。

白燁沒動彈,坐在沙發上喝著白馳給他倒的茶,趙爵走了出去,跟展啟天說話。

兩人聊了一會兒之後,展啟天進來囑咐了展昭一句「多吃多睡多鍛煉,少瘋少作少熬夜」,就急匆匆走了。

展昭就覺得眼皮子跳個不停——誰瘋誰作誰熬夜啦?!

包拯留下來,問了展昭劉金的情況。

展昭覺得案子還是十分蹊蹺,於是包拯就答應將案子轉過來給SCI調查。

等包拯走了,展昭就考慮問一問公孫,當年植物園的案子。

這時,就聽喝完了茶的白燁問白玉堂,「你的刀呢?」

白玉堂有些好笑,「你真要跟我比刀?」

本來準備回家陪女朋友的趙虎和馬漢還沒走到門口,腳步就停了下來,好奇地回頭看一眼——要單挑?那不走了,看完再走。

白錦堂也有些在意地看過來,問白玉堂,「比刀?」

白燁也不解,「你不是有刀的麼?有刀你不練?允文沒有教過你麼?」

白玉堂倒是也好奇,「我爸會用刀?」

白燁點點頭。

白玉堂下意識地回頭看自家大哥,那意思——咱爸會用刀?

白錦堂似乎也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是連蘋果都不會削麼?

「先去拿刀。」白燁說著,站起來,似乎是想跟白玉堂一起出門。

白玉堂疑惑,「現在?」

「我帶你去個地方。」白燁往外走。

白玉堂看展昭,示意自己跟白燁走一趟。

展昭點點頭,不過略嫌棄地看趙爵——白燁說話風格怎麼這樣啊?簡直就是下命令,都不商量一下。

趙爵同樣一臉嫌棄,「所以說一點情趣都沒有的男人長得再帥也是浪費。」

等白玉堂走了,展昭就問趙爵,「白燁幹嘛讓他用刀?」

趙爵找了張沙發坐下,抱著個包拯架著腿,一副大爺樣,「誰知道,親子娛樂活動吧,別理他們。」

展昭不滿,「別瞎說,玉堂又不是白燁的兒子。」

趙爵滿不在乎地一挑眉,扯開話題,「你不還要事情要問麼?」

展昭想想倒也是,先辦正經事,於是到了公孫身邊坐下,問,「公孫,問你件事。」

公孫放下報紙推了推眼鏡,「問什麼?」

「呃……當年植物園的案子。」

公孫愣了愣,隨後「哦」了一聲。

一旁正認真看一份資料的白錦堂似乎感覺到了公孫情緒的變化,抬起頭看這邊。

公孫伸手去拿茶杯,,白錦堂就問,「怎麼了?」

公孫道,「就之前跟你講過的那個十年前的事情。」

白錦堂瞭然地點了點頭,顯然是明白了,低頭繼續看資料。

眾人瞇著眼睛彼此對視了一眼——竟然連過去不跟人說的秘密都告訴白大哥了?果然是兩口子……

「咳咳。」展昭咳嗽一聲,看大哥的神情,公孫應該已經調整好心態了吧?

公孫想了想,對白馳道,「馳馳,你去我法醫室拿個文件夾,在櫃子第三層,唯一一個紅色的塑料夾。」

「哦。」白馳跑去法醫師,沒一會兒就拿了個紅色的塑料文件夾來交給公孫。

公孫將文件夾遞給展昭。

展昭狐疑地接過夾子打開……就見文件夾裡只有一張紙,紙質是十分好的手工紙,粗糙厚實。紙上畫著一副鉛筆素描畫,畫的是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高個子,手裡抱著一把鐮刀一樣的東西,斗篷縫隙裡看到的臉還是骷髏的模樣,十分駭人。

「這什麼?」展昭覺得畫得挺恐怖的,「死神啊?」

公孫一聳肩,「我只是把我看到的畫下來而已。」

眾人都一愣,盯著公孫看。

小白馳接過文件夾看了一眼就扔回去,縮到趙禎身邊疑惑地看著眾人——這不是傳說中的死神麼?不要騙我!我晚上又不用睡了!

此時樓外一片漆黑,雨已經停了,但是風很大,在樓層間穿梭,嗚嗚作響。

SCI辦公室內,眾人盯著那略顯猙獰的死神畫像,就覺得背脊冒涼氣。

趙爵抱著抱枕仔細研究那張畫,「喔唷,結構蠻合理麼,不愧是法醫畫的東西。」

眾人都看公孫,公孫點點頭,這的確是他畫的,作為一個優秀的法醫和人類學家,畫人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

「這畫看著有些年頭了。」趙禎道。

公孫點了點頭,「我十年前畫的。」

「然後法醫室搬家那麼多次,你竟然一直藏著啊?」展昭問,顯然公孫還是很在意這件事情。

公孫歎了口氣,詳細跟眾人說,「當年那個案子本來挺普通的,一起謀殺偽造成自殺的案子,兇手手法高明,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我一看到案發現場,就敢肯定兇手絕對不是第一次作案,而且現場給我一種很邪惡的感覺。」筆趣閣TV首發 m.biqugetv.com

眾人都點頭。

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警察的直覺,公孫雖然是法醫,但也是警務人員,就算當年他很年輕,但也幫著警局查了好多案子。很多時候破獲一些複雜的案件,都是憑借警察的直覺和經驗,而這種東西從哪兒來?當然不是憑空想像,而是通過經驗的積累,以及……留意細節!

在座所有SCI的成員都能理解公孫說的這種「邪惡」感。有些兇手作案之後場面血腥可怖,於是能推斷兇手凶殘。但也有些兇案現場乾乾淨淨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卻給人一種邪惡的感覺,這種感覺,往往是兇手自身想傳遞出來的。

「當時鑒識科還沒有現在這麼完整的規模,很多勘察現場的工作都是我來做。」公孫道,「我對那個繩結非常在意,所以就下了樹四處尋找……就在這個尋找的過程中,我發現植物園的樹叢裡,站著他。」

說著,公孫一指畫上的死神。

眾人睜大了眼睛。

「會不會是兇手假扮的?」趙禎問。

「我當時第一個念頭也是這樣。」公孫道,「所以我一眼看到他,就對著他喊了一聲,我的喊聲也引來了其他的警員……可結果,他在我眼前消失了。」

眾人面面相覷。

「消失了?」趙爵興趣盎然,「怎麼消失的?」

「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不見了,沒有氣化、液化、任何化……就是不見了!」推薦閱讀筆趣閣TVhttps://m.biqugetv.com/https:///

「其他警員有看見麼?」展昭問。

公孫搖頭,「他們趕到的時候那人已經消失了。」

本來想留下來看白燁和白玉堂單挑,但是沒看成結果改為留下來聽八卦的趙虎和馬漢都皺著眉頭。

趙虎小聲問,「我說公孫博士,有沒有可能……」

邊說,趙虎邊想形容詞。

馬漢乾脆問了一句,「幻覺?」

趙虎握著拳頭敲手心——對的對的!

公孫盯著他倆看了一會兒,伸手指著自己,問,「我是誰?」

馬漢摸下巴趙虎捧臉,「是大神!」

公孫點頭,「你們見我產生過幻覺沒有?」

兩人都搖頭。

「我這輩子都沒產生過幻覺,難道就那一次?」公孫反問。

兩人對視了一眼——倒也是。

展昭也覺得奇怪,產生幻覺是有原因的,而且公孫沒理由會產生這樣莫名其妙的幻覺。

「那之後呢?」展昭問,「你沒有調查?」

「我調查了!」公孫道,「當天就沒找到任何線索,那個死神站的地方是一塊泥地,但是連個鞋印都沒有。」

眾人都皺眉,考慮到十年前的科技環境,應該也不太可能製造出之前那個案子裡的那種立體投影吧?

公孫說著,還認真看了看眾人,「而且那個死神給我的感覺不像是人假扮的,或者說有什麼特殊的點在吧……一種陰森森的,邪惡的感覺。我這輩子頭一次被一個人形的物體嚇到,就是那一次!」

眾人嘴角抽了抽……人形物體……

白錦堂伸手過來,摸了摸公孫的頭以示安慰。

展昭再看那張畫,皺眉……是故意打扮成那樣的連環殺手麼?

「後來我查過。」公孫語氣略帶掃興,「你們知道一年多少人報案說在命案現場看到死神麼?」

眾人眨眨眼。

公孫撇嘴,「好幾百甚至上千,我才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這麼多逗比。」

眾人默默地摸了摸下巴——你不是也看見了麼。

公孫看到眾人的神情,正色,「我看到那個是真的!」

展昭考慮了一下,「這麼多人裡邊,也難保有幾個是真的,不如查一下。」

於是,展昭讓蔣平調出近三十年來,所有關於目擊死神的相關案件,準備著手調查。

……

白燁開車,載著白玉堂去拿了刀之後,就去了另外一個地方——九里弄。

九里弄是S市最亂的一個區,龍蛇混雜,早前藍西賣□□的小店就在這裡,後來他跟陳瑜交往後就搬去了市中心安全的地方。

白玉堂不解地問白燁,「來這裡幹嘛?」

「找個熟人。」白燁將車子停下,和白玉堂步行,走進了九里弄幽暗的小巷裡。

白玉堂那把刀就是之前跟趙虎去古玩店買來的,誰都拔不出來,只有他拔出鞘了的那把古刀。和白燁的刀一樣,白玉堂用一個長長的黑布拉鏈包,裝著那把刀。

九里弄陰暗的巷子有一股下水道的腐臭味道。

白燁似乎路不是太熟,走了幾個弄堂就有點暈,看圍牆又看路燈,皺眉,「改造過了麼?」

白玉堂看著巷子兩旁棚戶區一樣雜亂無章改造屋,問,「你究竟來找誰?」

話剛說完,就見前邊走來三個年輕人,打扮得很像混混,抬眼看到白玉堂和白燁,樂了。

走在最前面那個個子很高,笑著伸手,「唉?拿點錢來花花。」

白玉堂微微皺眉,勒索到他頭上來了?再說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混混?

白燁卻是覺得這年輕人有些眼熟。

「唉,揍他倆!」那年輕人也不怎麼靠譜,叫兩個小弟就上來打人。

白玉堂倒是覺得挺新鮮的,一腳踹翻兩個,將那大個子掀翻之後踩地上了,覺得這幾人年紀應該不大,於是問,「幾歲?」

那大個子被白玉堂踩得唉唉叫,嘴上也不討饒,還耍橫,「你們知道這什麼地方?我都敢惹?」

另外幾個也跟著起哄,有那麼點小無賴的意思。

白燁忽然蹲下,盯著那大個子的臉看了一會兒,問,「你是不是姓朝?叫朝夏吧?我找朝九。」

大個子愣了,這才仔細看白燁,隨後叫了起來,「啊!我認得你!」

白燁示意白玉堂放了他。

白玉堂收了腳,那大個子站了起來,拍屁股,「早說找我爺爺麼,害我挨頓打。」

邊說,邊打量白玉堂,隨後問白燁,「你兒子啊?跟你長那麼像?」

白燁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莫名有點尷尬。

白燁對朝夏道,「帶路,找你爺爺有事。」

「我爺爺有客人在,不過你們應該認識的。」年輕人讓兩個小跟班先走,自己給白玉堂和白燁帶路。

又拐了兩個弄堂,就見一條窄路旁邊,停著一輛白色的車子,款型略囂張,白玉堂覺得這車略眼熟。

朝夏打開牆邊的小門,讓兩人進去。

進門,就聽到樓上傳來一個聲音,「我就說今天出門就下大雨呢,原來遇上瘟神了。」

白玉堂覺得聲音耳熟,同時聯想到門口那輛車子,有些無奈地抬起頭,果然,一頭耀眼的紅色長髮和花襯衣出現在二樓的陽台上。有些時日沒見的尤金靠著欄杆,跟兩人一擺手,「喲。」

白玉堂記憶中,尤金貌似沒叫過自己瘟神,於是……瘟神是指的白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