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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31 天劫和宿命

「對方一定要召開天涯谷大會,必定有所圖謀。「我覺著有可能是虛張聲勢。」趙普拿了個茶杯搖頭,「老實說,就算大批兵馬去圍剿那些江湖人士,也鬧不到血流成河的地步。真血魔出來了又能怎樣?高手如雲還怕他一個?何況吳不惡都逮起來了。」

公孫也點頭,「什麼毒藥、毒煙,我算過了,這幾天天涯谷的風向亂,風也大,不太可能一擊致命。而且天涯谷撤離起來還挺方便的,應該也不是這方面。」

眾人愁眉不展,在那裡思量。

「會不會是想傳播什麼消息?」龐煜問,「那天江湖群雄都在,如果有什麼消息在那裡說,是最好的了!」

眾人面面相覷,有可能,不過也有些多此一舉。

展昭和白玉堂聽眾人七嘴八舌地在那裡討論天涯谷武林大會,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唉,小善叔。」展昭拽拽吳不善,「綠眼睛的是什麼人?」

吳不善皺眉,「那個……」

「嗯?」眾人見他似乎猶豫,有些不解。

「可能是魚族。」吳不惡搖了搖頭,「我在蜃的時間不算長,而且自己是血族,蜃各個種族只見很少交流……我記憶中,綠眼的魚族是和血族一樣常常外出的。」

「貓兒,那人很想殺你。」白玉堂很篤定地提醒展昭。

「還有那個白臉的。」殷候也點頭,「似乎有人卯足了勁要殺你,你得罪過什麼人麼?」

展昭抱著胳膊搖頭,「不覺得啊,我也不認識什麼綠眼睛的人……」

說到這裡,展昭愣了愣,像是想起什麼了似的,托著下巴開始出神。

「貓兒?」白玉堂低聲問他,「怎麼了?」

「我想起一件事情。」展昭皺眉,「綠眼睛、大白臉的怪物,我小時候好像見過。」

「什麼?」殷蘭慈和展天行對視了一眼,都過來問展昭,「你小時候見過?幾歲的時候?」

「嗯,三四歲,還一起住在大宅的時候」展昭點點頭,像是的確想起來了「我小時候晚上做惡夢……大半夜的看到門口有人在窗戶外邊張望,鬼鬼祟祟的,透過玻璃窗還能看到兩點綠色的幽光。我當時就跟大哥說鬧鬼,大哥說是做夢。」

白玉堂聽著這話,糾結的就只是展昭小時候竟然跟展皓一間房,雖然那時候都是不到十歲的娃娃,但還是彆扭。

展昭注意到他的神色,強調一句,「那時候我就三四歲!」

「那後來呢?那個鬼出現過多少次」殷蘭慈皺眉,「沒聽你講起過啊,皓兒也沒說起過。」

「我連著見了好幾個晚上,所以就漸漸覺得應該不是做夢。那天晚上臨睡前,我特意將窗戶開了一條縫,想看看是不是做夢……果然那『鬼』又來了,在窗口鬼祟張望,我當時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張鬼臉還有一雙綠色的眼睛。」展昭補充,「鬼臉是不是和之前那個要殺我的人一樣,我記不清了,當時我就叫了起來說要抓鬼。大哥很凶地跑到窗邊,那人就逃走了。」

眾人聽著都有些無語,展昭小時候似乎和小四子是兩種類型啊,小四子見這鬼還不嚇得哇哇哭?展昭竟然蹦起來要打鬼?果然三歲看到老啊。

展昭又想了想,「那綠眼鬼之後就再沒來過了,大哥後來一直跟我說是野貓,所以兩個眼睛綠油油的,但是我真的看得很清楚,是個人影。大哥可能怕我害怕,所以騙我。」

「那白臉呢?」殷蘭慈追問。

「哦,那是那個綠眼怪消失之後不久,夏天一個晚上。」展昭道,「我晚上再院子裡乘涼,到後院,看到大哥展昭後門口,正跟一個人交談。那人我沒看清楚,現在想起來,當時只覺得他臉白又大,跟個鬼面似的。我一去,大哥就讓那人走了,然後關上門。我問他那個是誰,他說是打更的更夫,讓我們小心火燭。」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哪兒有更夫上門讓你小心火燭的,明顯是展皓敷衍了事。

「這麼說起來,那些人真的和展皓有關係……」龐煜想了想,問展昭「那不就是你大哥要殺你?」

包延瞪了他一眼,龐煜趕緊閉嘴乾笑。

「不會。」殷蘭慈堅決搖頭。只是眾人心中都有疑惑——展皓比展昭大不了多少歲,原來他那麼小的時候就已經跟這些人有聯繫。

殷候無奈地看了看展天行和殷蘭慈,「你們兩個做爹娘的,還真是管得寬鬆,都不知道兒子在跟誰交朋友。」

展家兩父母也蔫頭耷腦的,後悔當年沒盯緊了。

「也不怪爹和娘,我以前總和大哥在一起跟個尾巴似的,也沒發現什麼一樣。」展昭皺眉獨自回想,「現在想起來,其實經常有些怪人來找大哥,小時候以為是他的怪朋友,長大了就去學武了,再沒問起過。」

當夜,展昭抱著枕頭靠在籐椅上,想著當年的事情。畢竟過去太久了,年幼時候記憶很模糊,只記得似乎綠眼睛、紅眼睛的人,他都見過……他還想起有一個教展皓唸書的夫子,是灰色眼睛,當時大家都說他有白翳,可他看東西又很清楚。

白玉堂回了趟白府,拿了一罈子好酒來,知道展昭今晚肯定心事重重,於是準備晚上陪他醉酒當歌。

剛到院子門口,就遇到了小四子。

「白白。」小四手裡捧著一個托盤,「九九買了醬牛肉。」

白玉堂見不錯,正好用來下酒,就點點頭,謝了小四子接過盤子。

小四子仰著臉見白玉堂眉間微皺,小聲嘟囔了一句,「這幾天,大家都愁眉苦臉的。」

白玉堂將酒罈子放下,坐在院子門口的石凳上,小四子爬上石凳坐他旁邊。

「明天就是天涯谷大會了。」白玉堂皺著眉,「包大人似乎決定取消大會,以免出人命。」

「不開好呀。」小四子拍個手,「我們準備訂婚酒席的事?不是事情都辦完了麼?」

「還沒有全完。」白玉堂見石頭跟出來蹭自己的腿,就跩它過來捏捏耳朵,石頭享受地哼哼起來。

「這會不開,的確是好事,可以避免再出人命,可開了就可能順籐摸瓜找到線索。」白玉堂搖了搖頭,「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查清楚,不然這件事如鯁在喉,辦什麼其他的事情都不痛快!」

小四子聽白玉堂自言自語,笑著點頭,「九九也這樣說。」

「哦?」白玉堂很感興趣地看他,「他也想開天涯谷大會?」

「我剛剛問爹爹,你們的訂婚酒席怎麼還不擺,九九就說,是因為什麼什麼如鯁在喉,又有人要殺妙妙,你心放不下,於是辦事會不痛快了!」

白玉堂淡淡一笑,心說趙普還挺能體會,歎了口氣,「所謂敵在明我在暗,就怕中招。」

「那就把壞人抓出來。」小四子抱個胳膊,幫著出主意。

「可關鍵我們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白玉堂皺眉,「陵血蜃,當年林禪子說的天機是什麼東西,也沒人知道。」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有個什麼東西從開封府的院子外頭丟了進來,像是一塊竹板還是木片,落到了不遠處的空地上面。

石頭發現了,跑過去叼了回來給小四子。

小四子歪過頭看,「誰往開封府院子裡丟東西呀?」

白玉堂伸手接了,就見這是一片普通的竹片,只是上邊刻了些花紋。白玉堂拿起來仔細端詳,皺眉——那花紋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想了一會兒,白玉堂想起了些線索,陵山泣血圖上,那位蜃主所坐的那艘船上,似乎也有雕刻了這些花紋的竹片裝飾,莫非是船上下來的?

感覺到這其中似乎預示著什麼,白玉堂將竹片反過來,只見上邊有幾個字——城外五里樹林,獨自前來。

白玉堂眉頭皺了皺,起身。

「唉!」小四子抱住他腿,仰著臉鼓著腮幫子,示意——不許一個人去!

白玉堂將竹片交給他,「我先去,你一會兒給展昭。」

「有危險怎麼辦?是陷阱呢?」小四子擔心。

白玉堂笑了笑,「好歹也有條線索」

小四子一臉不贊成,白玉堂拍拍他,「記得,半柱香之後,再給展昭。」

小四子主不妨,「那要是你出了什麼事呢?喵喵會生氣的。」

「放心。小四子拿著竹片在原地想,半柱香要多久啊……

一轉眼白玉堂一驚沒影了,小四子心慌慌,最後還是趴下來,衝進展昭的院子裡去了。

衝進屋將竹片交給了展昭,「喵喵!」

展昭不解地接過他給的竹片,眉頭一皺——這自己他認識,是展皓的筆記。

「誰給的?」

小四子指外邊,「白白剛才。」

展昭一驚,「他自己去了?」

小四子點頭,展昭嘖了一聲,拿起巨闕追了出去。

一轉眼展昭也沒影了,小四子帶著石頭趕回房間,將竹片給了公孫和趙普。

……

城郊,十五里之外的一片竹林裡頭,白玉堂落到一片空地上,就見前方不遠處的涼亭裡有兩個人。

一個人站在涼亭門口,正看著自己,他頭戴面具,一雙眼睛陰森的綠光,像是夜晚的野獸一般。

另一個人坐在涼亭裡,似乎正在喝茶。

藉著月光,白玉堂認出了他的樣子,皺眉,「展皓?」

展皓回頭看了看他,微微一笑,「我明明寫了城郊五里,怎麼那麼快知道是十五里?」

白玉堂往亭子的方向走近一點,確認裡頭的的確是展皓,回答,「五子當中的十寫得很正。」

「呵呵,果然聰明仔細。」展皓讚賞地點了點頭。

白玉堂到了涼亭切近,那綠眸人所戴的面具已經清晰可見,正是昨晚要殺展昭那人。「

白玉堂微微皺眉,展皓不會真想置展昭於死地?虧展昭那麼信任他。

「你找我來什麼事?」白玉堂問他。

「我聽說,你和昭要定親了,特來給你送一件見面禮。」說著,抬手,一個狹長的盒子飛了出來。白玉堂伸手接了,可沒打開……他還記得展昭第一回的教訓。

「呵呵。」展皓站了起來,靠在欄杆邊,「白玉堂,你信不信這世上有鬼神之說?」

白玉堂搖頭,「不信。」

「那宿命呢?」

白玉堂繼續搖頭,「事在人為。」

「哦?」展皓雙手交叉抱著胳膊,慢條斯理地問,「吳不惡起死回生又長生不老、謝百花雙眸變色死而復返,你不覺得神奇?」

「神奇只是因為藥物功效,與鬼神天機無關。」白玉堂反過來問他,「你為何要殺展昭?」

展皓笑了笑,伸手輕輕一指眼睛,「有些事情,一定要死過一次再活過來,才會看清楚想明白,這是蜃一族的命運。」

白玉堂覺得好笑,「展昭並非你蜃中人,他生於常州府,他父母都來歷清楚,跟你沒什麼關係。」

「宿命如此,掙扎無用。」展皓一笑,「我只提醒你,想要逆天而為,你和展昭的能力還遠遠不夠。」

白玉堂皺眉,「你究竟想說什麼?」

展皓笑得別有深意,「另外兩張陵山泣血圖就在那匣子裡,不過就算得到了,你們所知道的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白玉堂看展皓,「真正的秘密?」

展昭卻是笑了笑,「只要展昭死一次,一切秘密都能解開。」

白玉堂臉色微沉,看著展皓的眼神有些嚇人。

「哦?好嚇人的表情」展皓卻是笑了起來,「記住我的話,這世上想殺展昭的人太多了……因為那個大秘密關乎天劫宿命,你願為他,與全天下為敵?」

白玉堂聽著這話,心中疑惑——展昭生死關乎天劫宿命?什麼意思……莫非是暗指貓兒會和謝百花、吳不惡等人一樣,死而復生,記起一些十分緊要的秘密?

白玉堂問展皓,「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展皓認真問,「願不願為了展昭、與天下為敵。」

白玉堂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怕與天下為敵?天下是什麼東西?」

展皓面露笑容,走到亭子前邊,壓低聲音跟白玉堂說,「當年火燒蜃,聖木沉於海中,最終卻並未死。」

白玉堂心頭一動,那聖木不就是長出了很多古怪果實的樹?一把火燒完了啊。

「得聖木者,可再見蜃……你當蜃就是個平常普通的小島麼?」展皓手指輕輕擺了擺,嘖嘖兩聲,「不是的!那裡藏著關於天劫宿命的機密,得蜃者,得天下。」

說完,兩人就聽到林中一陣風聲。

展皓嘴角微挑,對白玉堂一笑,「破天戒才能救展昭,殺展昭才能知天劫,宿命如此,好自為之。」

說完,與面具人一起迅速閃入了幽暗的林中。

白玉堂一直盯著兩人,看著那面具人的輕功,忽然意識到——只是面具款式相同而已,輕功卻不同!這個……似乎並不是那天在林子裡要殺展昭的人。

白玉堂納悶不已——展皓此行目的為何?與其說他有什麼目的,或者說得到了什麼,倒不如說,他給自己送來了一樣東西,還提醒自己展昭的生死就是關鍵,所以有很多人要殺他。和展昭在一起,要做好與天下為敵的準備,與其說他來者不善,倒不如說他惡言善行……此人究竟是敵是友?目的為何?為什麼,要秘密行事背著展昭呢?

他正自想著,林子裡頭展昭急匆匆跑了出來,「玉堂!」

白玉堂回頭看他。

展昭一把拉住他上下左右打量一遍,確定他沒事才鬆了口氣,隨後臉色變了,「你竟然甩掉我自己來,你……」

白玉堂見他要炸毛,趕緊拿盒子給他看,「看這個,貓兒。」

展昭眨眨眼,盯著盒子看「這是什麼?」

「你大哥給的……」

「你見到他啦?」展昭立刻左右找,「他人呢?」

「你一來他就走了。」

「什麼?!」展昭板起臉,「他在搞什麼鬼,就給了你這個盒子?還說了些什麼?」

「嗯……說恭喜我們大婚之類的。」

「胡說。」展昭覺得白玉堂有所隱瞞,「你正經點,他究竟說了什麼?」

白玉堂想了想,道,「他說盒子裡頭是陵山泣血圖的另外兩張。」

展昭驚訝地睜大眼睛,「當真?」

白玉堂點頭,「他還說陵山泣血圖上線索有限,還有很多秘密等著我們查。」

「就這些?」

白玉堂點頭,「他還說你可能會有危險,讓我好好保護你。」

展昭愣了愣,「他真這樣說?」

「嗯……語氣沒我那麼好,不過意思差不多。」白玉堂一聳肩。

展昭歎了口氣,一臉不高興地看著白玉堂,「你沒瞞我了?」

「沒有。」白玉堂堅決搖頭。

展昭將竹排拿出來,心裡頭雖然不高興白玉堂瞞著自己來冒險,但聽他說展皓此行的目的似乎是為了提醒,意圖為善,心中也好過了一些。

「你動作還挺快啊。」白玉堂和展昭一起往回走。

「虧你想得出來啊,讓小四子那竹板給我,自己先跑了。我聽他嚷嚷城郊五里,趕緊跑過去,撲了個空才想起來仔細看牌子。」

白玉堂笑了笑,問「貓兒,以前你小時候看到的那個什麼綠眸人啊、鬼面人,對你有沒有威脅,或者表現出來要殺你的樣子?」

「沒有啊。」展昭搖頭,「而且貌似很怕大哥,我只以為是小鬼……再說了,我小時候膽子也很大啊,沒什麼害怕的東西。」

「這樣啊。」白玉堂點了點頭,果然那個鬼面人和昨晚上那個不是同一個人。

兩人正往回走,前頭趙普帶著影衛們過來了,「都沒事?」

展昭搖頭,想說盒子的事情,趙普卻是伸手一指身後,「林子裡發現了些東西。」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隨著趙普過去一看,只見地上躺著一具屍體,公孫正在驗屍。

展昭走近,發現地上躺著的正是那晚逃脫的綠眼面具人,他被人一劍穿心,已經死了。雙眸直挺挺地瞪著夜空,雙眼空洞,還是能看出來,他的瞳仁是綠色的,顏色已經很淡。

白玉堂皺眉,是誰殺的人?說著,看了看展昭,兩人腦中同時想到一個人——展皓?

「還發現了些東西,在前邊。」赭影帶著眾人去看,就見不遠處有一個地洞,洞口,徐慶和韓彰正帶著人往外搬東西,只見是大捆大捆的轟天雷。

紫影打開一張圖紙給展昭他們看,「在那面具人身上找到的,天涯谷的地形圖,畫好了各種埋轟天雷的地點。」

展昭等人可算明白了,原來這就是他的計劃,準備在天涯谷武林大會當日炸中原武林一個措手不及。到時候轟天雷一響,死傷無數不說,說不定還會有踩踏擁擠,死得更多,果然是好歹毒的心腸!

一塊竹板,讓開封府眾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原本到了眼前的大難給結了,眾人一時間都有些懷疑,展皓究竟是敵是友,至少現在,眾人對他沒一開始那樣反感了。

回到府中,白玉堂將盒子打開,裡頭並沒有機關,只有兩卷畫軸,打開之後,的確是陵山泣血圖,與之前兩張十分的契合。

圖紙翻過來,眾人接著讀之後的故事。

原來蜃主的船在風浪之中,遇到了一群古怪海寇。這些海寇都戴著面具,面目猙獰,手持各種怪異兵器,劫持海船。

其他船隻四散逃脫,在大海中漂浮。

蜃主的船被劫持後,蜃主以及幾位族長受了重傷落到海中。蜃主順水漂流的時候,撿到了一塊木頭,像是一截粗樹枝。他死死攥住木頭,在海上漂了數日,最終被衝到了岸邊。

他並未死,找了個山林隱蔽之所住下,將木頭埋於泥土中,精心培育。最後木頭慢慢長大,成為了一棵小樹苗。

蜃主帶著樹苗來到一片古怪山區,跋山涉水穿過叢林、趟過河流,最後到了一座高山前。

他奮力登上山頂,將樹苗種下。樹苗種下後,聖主拿出匕首,將自己的手指割開,用血在樹苗上塗塗畫畫不知道寫了些什麼。隨後,他對著天邊緩緩升起的太陽像是在永昌又像在祈禱,最後天地變色,太陽被濃厚的雲霧遮蔽。

黑暗中,蜃主刎頸自盡,用血液澆灌了那棵小樹苗。隨後,聖木漸漸長成,枝繁葉茂,結出了很多果實來。

隨著春夏秋冬的變化,樹上的果子紛紛落下,潰爛於泥土。

也不知道斗轉星移了多久,忽然有一日,那樹木下邊的泥土裡,伸出了一隻手來。

之後,一個年輕的男子爬了出來,他的長相和當年的聖主一模一樣,只是更加年輕,一雙金眸依然炯炯有神。

他下了山便不知去向了……

畫面到此結束,眾人面面相覷——這算個什麼情況?

「那些面具人,和當年挾持蜃船隻的海寇十分相似啊。」展昭道,「會不會其中有什麼關係?」

眾人都覺得蹊蹺,總之這四張圖中包含秘密無數,待細細查證。

這次奇案已破,天涯谷大會正式取消,中原武林群雄也都陸續離開了開封府。一切平定,江湖人對天魔宮的恐懼之感也消散了,開封府,又一次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十天後,開封府裡熱熱鬧鬧舉辦了一場展白兩家的定親宴,據說這宴會相當熱鬧,天魔宮殷候和天尊成了證婚人,雙方家長出席,沒請太多人觀禮,都是自家人鬧騰了個天翻地覆。定親當晚貌似還發生了不少意外,搞得雞飛狗跳。

不過好歹,展昭和白玉堂算是正式訂了親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案子完結了,定親宴比較長,我要詳細寫點,河蟹兇猛,只能盡量寫得唯美,希望不要讓大家失望,所以會花些功夫,一兩天寫不完,大家耐心等幾天。

明天先繼續新案子,新案的名字是《金棺鎮五命貓》==~兩人繼續耍曖昧破奇案。

番外寫好後會穿插在下一個案子中間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