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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困淺灘……深奧了

第七十章 龍困淺灘……深奧了

人皮面具揭下來之後,眾人一看都忍不住皺眉,面具下面的那張臉太駭人了,滿面的傷疤幾乎無法分辨五官,醜陋之極,一看就是被嚴重燒傷之後治好的。

龐妃膽子再大也有些受驚了,湊到趙禎懷中,趙普伸手輕輕拍了拍她。

趙普和公孫也對視了一眼,有些搞不明白這人是誰……為何如此淒慘。

「你是……」這時候,陳班班突然指著那人,駭然地睜大了眼睛,良久才自言自語道,「不可能吧……」

「有何不可能?」那人冷笑著開口說了話,聲音並不蒼老,只是有些沙啞。眾人才分辨出來,這人壓低嗓門說話的時候,和龐太師的確是很像,但是恢復本來的聲音後,就一點都不像了。

「你是何人?」趙普皺著眉問。

那人轉眼看了看他,並未說話。

眾人都不解,趙禎問陳班班,「班班認識他?」

陳班班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問那人,「你……是不是姓馮?」

那人醜陋的臉上,露出了略帶詭異的笑容,片刻後,抬眼看了看陳班班,「老閹奴,你的命還真長啊,這麼多人都死了,真沒想到你還活著啊。」

眾人都微微皺眉,趙禎不悅,看陳班班,「班班,他究竟是何人?」

「回稟皇上。」陳班班歎了口氣,道,「此人姓馮名裕,乃是先皇的一個貼身侍衛。」

眾人都吃了一驚,趙禎一臉的驚異,問,「先皇的侍衛?」

陳班班點點頭,道,「當年,馮裕是先皇最信任的侍衛之一,然而……因為被人陷害,馮裕被判處死罪。」

包拯微微皺眉,他遍讀當年的案件卷宗,從沒聽說過先皇親自下令殺掉哪個近身侍衛的。

想到這裡,包拯下意識地看了龐吉一眼——老龐!

龐太師見包拯看自己呢,就一挑眉——哎呀,陳班班擺明了跟皇上說暗語呢,先皇殺侍衛?哪兒能啊!

包拯蹙眉——那這人是誰?

龐吉撇撇嘴——皇家的事情,那麼認真做什麼?嫌命長啊?

包拯歎氣,白了他一眼繼續聽。

「後來案件很快便查明了。」陳班班道,「先皇立刻下令將馮裕釋放,但是馮裕的家人已然被那陷害他的人派人害死,並且大火焚燒。馮裕趕回家衝入火場救人,被燒成了重傷……後來皇上派人去救,一切已為時過。等將馮裕救活後,先皇內疚不已,然而馮裕傷好後就不見蹤影。馮侍衛,皇上當年真的是非常內疚,臨終前還一直都在惦念你。」

「呵。」馮裕冷笑了一聲,「我可受不起……我當年忠心耿耿對他,他聽了讒言,連查都不查一下就將我滿門害死,你讓我如何不恨?」

眾人聽後面面相覷,公孫有些不解地看趙普——有這種事?

趙普挑了挑嘴角,心說——這事兒我上哪兒知道去。

公孫皺眉——如果真是,那就是先皇不對。

趙普無力——那也跟趙禎沒關係。

公孫想了想——這倒是。

趙普悄悄伸手過去掐了一把。

公孫已大驚眼瞪他,趙普笑呵呵——真他娘的討人喜歡!

聽完了陳班班說的,趙禎也是緊緊皺眉,轉臉問陳班班「那當年馮裕是被誰陷害的?」

陳班班猶豫了一下,抬眼,看了看龐太師。

眾人都睜大了眼睛看他。

包拯白他——你當年就那麼缺德了?

龐太師也傻眼了,他眨了眨眼,伸手指著自己鼻子問陳班班,「我?沒有啊,我當年還不是太師呢。」

包拯看他,「班班又沒說是你,你緊張什麼?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龐太師有口難辯,只好看陳班班。

「並非是龐太師,只是和太師有些淵源。」陳班班道,「是當年和太師有些交情的禮部侍郎王墨,王大人。」

……

「哦……」龐吉這才想起來了,點點頭,道,「我說當年先皇幹嘛好端端地將王墨給殺頭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在場的年輕人都沒聽說過這些事情,包拯可是臉色微微一沉,看龐吉——當年王墨不是因為裡通外國才被殺的麼?

龐吉歎氣,瞪他一眼——你別那麼直腸子行不行啊?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這事情誰說得明白?

包拯一愣——當年還有隱情?

龐吉一挑眉,挺挺肚子——不知道,我是草包!

包拯無語……

陳班班對馮裕道,「馮侍衛,你這樣做不對啊……先皇已然過世了,為何要來暗害皇上?」

「我含恨活了那麼多年,我妻兒老小的債,總要有一個人來償還!」馮裕轉臉看龐吉,道,「你也是下一個王墨,不如先斬草除根!」

龐吉驚得趕緊往展昭身後躲了躲,心說……我招誰惹誰了了?除了貪些銀子外,我可是很少害人的。

趙禎皺眉,道,「折馮裕,你當年的確有冤屈,先皇冤枉了你,但是你為了一己私怨,置天下百姓的安慰與不顧,這可就說不過去了。」

馮裕微微瞇起了眼睛,看趙禎的眼神有些怨毒。

眾人都覺得不對勁,馮裕為何如此恨趙禎?他應該恨的不是先皇麼?

公孫看趙普——我怎麼覺得不對勁。

趙普笑了笑,聳肩——別管。

趙禎沉吟了一會兒,道,「先將人押下去,容後再說。」

「是。」侍衛們上來將馮裕關押了起來。

隨後,趙禎命龐妃先回去休息,然後叫了包拯和龐吉入書房密談,其他的人先散去休息。

趙普拉起還一臉疑惑的公孫,道,「走了書獃,回去睡了,睏死。」

公孫被趙普拉走,邊問,「就這麼算了?」

「都真相大白了,你還想怎樣?」趙普問。

「這麼簡單?」公孫問,「馮裕集合了那麼大的力量,將整個中原武林攪得天翻地覆的……還有沒有幫兇?我不覺得他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做到這些。」

「呵呵。」趙普將公孫拉到身邊,低聲說,「你沒看出來剛剛陳班班欲言又止的樣子麼?有些事情沒法說明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公孫一愣,看趙普,「你的意思是,剛剛陳班班有什麼不方便說的?」

「唉,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啊。」趙普歎氣,「那馮裕又不是傻子,如果真是如剛剛陳班班所說,那皇上不過是被人蒙蔽,殺他家人的是王墨才對,為何那馮裕要不惜犧牲那麼多人的性命來刺殺皇上,說不通啊。」

「對。」公孫趕緊點頭,「那就不查了?」

趙普想了想,「皇家這種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成王敗寇本來就沒什麼對錯,有包相他們查應該不會有什麼閃失的。咱們適可而止啊,乖。」說完,伸手掐公孫腮幫子。公孫抬手一把拍開,瞪眼,「乖什麼,你哄小四子呢?」

「嘿嘿。」趙普壞笑,伸手過去摟住公孫,道,「別吃小四子的醋麼,我還是比較中意你。」

公孫一腳踹開了趙普,往前走,趙普樂呵呵跟上。

展昭和白玉堂走在後面,就見前面兩人旁若無人地追逐打鬧,展昭就輕輕歎了口氣。

白玉堂有些不解地看他,展昭也轉回臉看他……兩廂對視,展昭又翹起嘴角,對白玉堂笑瞇瞇。

白玉堂被他笑得心裡發毛,心說這貓使的是什麼招啊?忍不住問,「你怎麼老笑?」

展昭笑瞇瞇一挑眉,「你好看麼。」

眼看著愣了片刻後,白玉堂臉色一變,展昭竄出去就跑,道,「好睏呀。」

白玉堂實在鬧不明白展昭幹嘛總跟自己過不去,不過也沒辦法,只好跟著走。

於是,開封的街頭,公孫和趙普在前頭走,趙普時不時撩撥一下公孫,氣得公孫急眼動手打人,趙普跑,公孫追。

展昭和白玉堂在後面走著,兩人大眼瞪小眼,也不說話,就是展昭時不時笑一個,白玉堂一臉的無奈外加不解——他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究竟什麼時候的罪過這只又賊又記仇的貓啊。

開封的夜漸深漸寧靜,夜風微涼,吹得四人睏意消散,抬頭,就看到天空之中群星璀璨。

……

回到了開封府,眾人各自回屋子,公孫趴在小四子房門口瞄了瞄,就見小四子正和緋影睡得熟呢,緋影自然是醒了,回過頭來看。公孫趕緊對她擺擺手,讓她們繼續睡,自己則是回到了院子裡的石桌子旁邊坐下,吹著涼風,竟然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趙普溜溜躂達地過來,手上拿著一個酒罈子,問,「書獃,喝酒不?」

公孫看到酒罈子,也來了些興致,誰知趙普一扯他衣袖,攬著他就躍上了房頂。

房頂有些歪斜,公孫站不穩,趙普一手拉著他,一手拿著酒罈子,坐了下來。

公孫終於是坐穩了,開封府房頂甚高,放眼望去視野極好,公孫伸直了雙腿舒服地長出了一口氣,仰起臉來看天上的繁星,他還是頭一回上屋頂來呢。趙普拿了兩個酒杯倒酒,兩人就在房頂上對飲,也不多說什麼,邊喝邊看星星……一罈子酒喝完後,公孫已經靠著趙普睡著了。

趙普將外套脫下來,蓋在了公孫的身上,藉著月光,看公孫熟睡的臉,趙普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描了描公孫的睡眼。看了一會兒,他自己也有了些睡意了,就將公孫摟好,一起靠在屋頂睡了起來。

赭影去找了張虎皮來,給兩人蓋上,回到一旁和紫影坐在一起守夜。

「嘶……」紫影正在繡一個東西,扎得滿手是傷,一驚一乍的。

「你折騰了好幾天了,在做什麼啊?」赭影不解地看紫影。

「嘿嘿。」紫影將手裡的東西拿出來,給赭影看。

赭影接過去,就見是一個白色的絲質小錢袋,上頭用粉色的絲線,繡了兩隻肥嘟嘟的小豬仔。

「這什麼啊?」赭影不解地看他。

「給小四子的,他都沒有錢袋。」紫影美滋滋接過來繼續繡,道,「我那天在街上買了個小錢袋,不過太普通了,繡得可愛點好送給小四子。」

赭影有些哭笑不得,問,「幹嘛突然想到給小四子送東西?」

「你不知道麼?」紫影睜大了眼睛,「明天後是小四子生辰啊!」

「是麼?」赭影大吃了一驚,摸著下巴道,「這可得好好地操辦一下啊……不知道王爺知不知道。」

「那天王爺不是讓人從西域給小四子帶那玩意兒來了麼?」紫影笑道,「這兩天該到了吧,那個送給他不是正好,多氣派?」

「對啊。」赭影道,「可不是,小四子看到了一定喜歡,那可是無價寶。」

「嘿嘿。」紫影傻笑著繼續繡,繼續扎手……

次日清晨,公孫再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身上好沉,像是被什麼壓住了,他想要掙動幾下,但是掙不開。

緩緩睜開眼睛……公孫就看到趙普正趴在他身上,睡得直打呼嚕。

公孫又掙動,趙普也醒了,抬眼看了看公孫,湊過去,狠狠吧唧一口,「早!」

……

「啊……」開封府的清晨,在公孫的一聲慘叫聲中開始。

展昭正在水井邊洗臉,聽到了那一聲驚喜嘹亮的喊叫聲,伸起雙手伸了個懶腰——今天天氣真好啊。

小四子早早爬起來,緋影正幫他穿衣服,聽到了房頂上的那一聲慘叫。

「哎呀。」小四子邊翻袖子邊兒邊嘀咕,「九九又流氓爹爹了。」

緋影忍不住笑,出去打開門,就見公孫一臉鬱悶地被趙普帶到了地上,公孫氣哼哼地往裡走,趙普揉著臉上剛剛被公訴砸了一拳頭的地方,歎氣——這書獃怎麼一點都不解風情。

「爹爹。」小四子總算是看到公孫了,就湊過去,公孫將他抱住,道,「小四子,親爹一口!」

小四子過來親公孫,趙普也湊過來,「小四子,我也要。」

小四子噘著嘴吧湊過去,公孫擋住……

小四子揉揉鼻子,公孫摟著他道,「今天爹爹什麼都不幹了,就陪著你好不好?」

「真的麼?」小四子高興了。

趙普納悶,問,「今兒個什麼日子?」

小四子笑嘻嘻地摟住公孫,公孫看了看趙普,問小四子,「你沒跟他說呀?」

小四子搖搖頭,趙普看了看左右,問,「到底什麼日子……對了,中秋了啊。」

「今日小四子生辰啊。」公孫道,「八月十五啦。」

趙普一愣,道,「怎麼不早說啊,我也好準備準備。」

公孫給小四子換上了新衣裳,抱起他道,「小四子,上午去街上吃點心,然後去逛街買東西,晌午飯也在外面吃好的,下午去戲園子,玩到晚上再回來好不好?」

「好呀。」小四子樂呵呵地道,「九九和小良子也去麼?」

公孫瞄了趙普一眼,道,「小良子可以去。」

趙普眼皮子抽了抽,伸手接過小四子,道,「小四子,我帶你去,開封府我比你爹熟,我帶你去好玩兒的集市。」

「嗯。」小四子拍手,公孫更氣,正想去搶呢,就見門口展昭溜躂過來,道,「王爺,方博江那案子有頭緒了。」

趙普和公孫對視了一眼,趙普問,「這麼快?」

「嗯。」展昭走進來,接過小四子捏了兩下,道,「昨兒個大人回來說,方博江昨晚連夜找皇上認錯去了,說他當年一時糊塗,將一個朋友說的戰術都拿來用了,後來他朋友遭遇意外,一家都死了……所以近幾年他一直良心不安,準備告老還鄉,歸隱鄉里呢。」

「意外?」趙普聽後一愣,「這老小子還真不要臉。」

公孫也是冷笑一聲,「他是想推脫個乾淨,好趁機逃走?」

展昭點點頭,道,「皇上沒有證據,方博江位高權重,不能隨便罰他,當年的滅門案還得找找線索,所以我和白兄準備再去趟河間府,你們去不去?」

公孫和趙普對視了一眼,小四子輕輕噘起嘴巴,捏著公孫的一袖子,心裡想……爹爹要去河間府,不陪小四子了麼?

展昭見小四子的神情,似乎有些高興,就問,「怎麼了?」

趙普想了想,道,「展兄,你和白兄先去,我和這書獃明日一早就趕過去,如何?」

「當然。」展昭點點頭,道,「那我們先走了。」

眾人都點頭,展昭轉身出門,小四子依舊捏袖子,貓貓和白白好像很忙,他本來還以為貓貓和白白可以一起來給他過生辰的呢。

公孫似乎是看出來了,就伸手捏捏小四子的腮幫子,道,「小四子,展展和白白都有正經事情做的,爹爹和九九還有影影們陪你。」

「唔。」小四子乖乖點頭,心情也好了起來。

展昭剛到門口,就見紫影竄下來,對他和已經在馬上等著的白玉堂道,「今兒個小四子生辰,大概先生和王爺答應了陪他了,所以走不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愣了愣,展昭才道,「哦,難怪了,剛剛小四子像是不開心。」

「生辰啊……」白玉堂略微想了想,對展昭道,「晚半個時辰出發,如何?」

展昭一笑,「自然自然,我也去準備準備。」

說完,兩人分頭辦事去了。

上午,公孫和趙普歡歡喜喜帶著小四子和蕭良出門。

日月乾坤教的事情已經傳開了,都說是這個教派有意挑撥中原武林人士互相廝殺,武林大會也暫時不舉行了,那些江湖人大多離去,開封的街頭,又恢復了往日的祥和。又趕上中秋節,家家戶戶都開始做月餅燒好菜了。

小四子心情極好,和小良子手拉著手,這兒逛逛那兒轉轉,紫影和赭影跟在身旁,給買喜歡的小玩意兒。

公孫走在後頭,道,「馮裕的身份好像沒有洩露出來。

「嗯。」趙普點點頭,「看來趙禎另有打算了。」

「耶律明還是沒有消息麼?」公孫問。

「早跑了吧,這小子精著呢。」趙普歎氣,「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馮裕昨兒個一失手,方博江就正好來認錯告老還鄉,這裡頭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公孫搖了搖頭,輕歎一口氣,道,「雖然知道他有問題,但是事情畢竟過去了那麼多年,再要去找線索也找不到了,現在唯一的知情人就是邯凌,但是她當年太小了。」

「還有那塊玉珮啊。」趙普道,「秦傲不是說方博江想要那塊玉珮麼?」

「嗯。」公孫更發愁了,「龍困淺灘……這有什麼意思呢?」

「爹爹。」

這時候,小四子在前頭叫公孫,公孫和趙普趕緊走上前。

「你們在後面說什麼?」小四子瞇著眼睛問。

公孫將他抱起來,問,「看中什麼了沒有?」

小四子不滿地搖了搖頭,說,「沒有。」

「那你喜歡什麼?」趙普問,「我讓人給你找。」

「嗯……不知道。」小四子道,「嗯,什麼都挺好的,但是小四子用不上。」

趙普也有些為難了,就問,「那吃的玩兒的呢?喜歡什麼?」

小四子噘噘嘴,湊到趙普耳邊嘰嘰咕咕說了兩句,趙普失笑,道,「你這話說出來,我又該挨你爹打了。」

公孫剛剛聽了小四子的話,正在出神呢,抬頭問,「什麼?」

趙普對小四子,「噓。」

小四子趕緊摀住嘴。

公孫看到了,瞇眼,「你倆說什麼秘密?」

小四子搖頭。

「說不說?」公孫將小四子抱過來捏他,「不說可打屁股。」

小四子揉著屁股道,「不能說,說了爹爹要罵人。」

「說什麼?」公孫來氣,看到小四子後心情舒暢了一些。他剛剛莫名心煩意亂的,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只是從腦袋裡一過,又被趙普和小四子的話打斷了,然後就想不起來了。

隨後,眾人又歡歡喜喜地逛了一陣子,整個下午小四子和蕭良都玩得很開心,公孫卻是心事重重。直到天黑了回到開封府,給小四子洗澡換衣服時,公孫還是覺得胸口堵得慌,似乎有什麼事情呼之欲出,但是又說不出來。

「書獃。」這時候,趙普進來了,道,「剛剛白府有人來捎信,說晚上上院子裡頭去。」

「白府?」公孫不解,「白玉堂的人?」

「對。」趙普說著,抱起小四子,道,「小四子,院子裡好多給你的禮物,都是大家送的。」

「真的麼?」小四子歡歡喜喜被趙普抱到了院子裡頭,就見小石桌上一大堆,有吃的也有玩的。小四子一手摟著展昭早上給他弄來的一隻黑色搪瓷小貓咪,一手又拿著紫影給他的繡了小豬的錢袋,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

正高興,就聽到半空中有什麼東西炸開……眾人抬頭,只看到滿天的煙花,原來是白玉堂找人弄了些煙花,給小四子放了,也當報個平安。

眾人仰著臉看煙花和那一輪圓圓的月亮,趙普挑眉,心說白玉堂和展昭還挺有心的啊,不過……他們送的都沒自己的那樣禮物來的有趣,一會兒讓小四子見著了,必然高興得他手舞足蹈。

等煙花散去,黑影匆匆跑了進來,對趙普道,「王爺,來了!」

「當真?」趙普一笑,「還挺快啊。」

「趕的就是今天!」黑影道,「現在弄進來給小四子?」

「嗯。」趙普點頭,公孫好奇,問,「你給小四子準備什麼了?」

趙普對他眨眨眼,道,「那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小四子必然喜歡,也必然是用得上的。」

公孫一愣,拉著趙普,自言自語道嗎「用得上……喜歡用不上……」

「書獃,你嘀嘀咕咕說什麼呢?」趙普不解,伸手過去摸公孫的腦袋。

「啊!」公孫一蹦,眾人都一愣,轉臉看他。

公孫拽起趙普就往屋裡跑,道,「我知道龍困淺灘什麼意思了。」

與此同時,黑影他們推進了一輛小車子來,對小四子說,「小四子,王爺送了一樣好寶貝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