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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皇庭宴和千鈞發

次日,皇宮還沉浸在皇帝大壽的喜悅之中,就迎來了新科狀元,再加上加封了一個公主,皇上心情特別的好,因此整個金殿之上都是喜氣洋洋。

方一勺並不懂什麼規矩禮儀,只是一派的天真可愛,皇帝從她身上找到了一絲寬慰。又因為對沈一博的欣賞轉而欣賞起了沈勇來,再加上這幾人又都是新科狀元劉袤的朋友還都和景逸認識……種種喜愛加在了一起,皇帝對幾個年輕人很是中意,讚賞之情溢於言表。

而另一方面,景熳則是特別的窩火,他派人去調查方一勺和沈勇的底細,方一勺父母早就死了,哪兒還有什麼好調查的。而沈勇更是名門之後,沈一博在朝中有的是朋友,他也找不到他的錯處來。

暗氣暗憋,景熳越想越氣,就吩咐秦仲趕緊準備,如果皇帝真要廢長立幼,那他手上還有一些勝過景逸的籌碼,那就是,他有一部分兵權。

方一勺沒有危險了,沈勇的心也就定了下來,不過他也知道,如今還不能大意,要盯著景熳,此人心術不正。

為此,沈勇和和景逸商量了一下。

景逸比較純良,對他大哥也很信任,並沒有太多懷疑,並且覺得沈勇懷疑他大哥有些過度擔心,他也沒有要去搶皇位的意思,大哥不會為難他的。沈勇旁敲側擊了幾回,景逸沒啥反應,他就知道麻煩了,這景逸對景熳毫無防備,難免到時候被打個措手不及。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這幾天,方一勺跟著沈勇,該去玩兒的地方玩過了,該吃的也吃了,京城的新鮮感已經沒了。見沈勇整天憂心忡忡的,放一勺就拉著他來問,「相公,你擔心什麼啊?「沈勇跟她在院子裡坐了,低聲說,「我擔心國事。「一勺忍不住笑,道,「你還關心國事呢……」

「我不能關心國事啊」沈勇伸手去拉她的手,道,「娘子,你有沒有想吃酸的?」

方一勺瞪了他一眼,「胡說什麼呢?」

沈勇皺了皺鼻子,「還沒有啊?那要不然再接再厲?」

「呸!」方一勺推了沈勇一把,正鬧著,外頭老道進來了,見兩人似乎正在親熱,趕緊捂著眼睛往外頭躲,「哎呀,罪過罪過,你們繼續……」

「老爺子!」方一勺急了,瞪沈勇,「都是你。」

沈勇歎了口氣,對老頭道,「老爺子,什麼事兒啊?」

老道嘿嘿笑了笑,湊過來道,「唉,終於有行動了!」

「什麼行動?」沈勇不解。

「皇城外有一部分兵馬集結,我們剛剛打聽了一下,應該是秦仲的兵馬。」老道低聲說,「今日御花園要擺宴,皇上要宴請百官說有要事宣佈,你們說,太子會不會趁著這個時候兵變?」

「兵變?」方一勺嚇了一大跳,問,「真的麼?」

「會那麼快麼?」沈勇問,「我覺得景熳的羽翼還不夠豐滿啊!」

「大概是聽說皇上要安排他去邊關,架空他的權利廢長立幼,因此慌了吧!所以就急不可耐地想要變招了。他原本如意算盤打得挺好,想利用一勺的事情讓皇上恨二皇子,可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皇上更加寵愛二皇子,還收了一勺這個公主,因此他狗急跳牆了吧。」

「那對我們有好處啊。」沈勇道,「反正我覺得景熳對付景逸和奪位是遲早的事情,與其等到他羽翼豐滿了行事,還不如就現在收拾他呢!我們也好阻止……那個秦仲是誰啊?」

「秦仲是景熳的心腹,景熳曾經有恩於他,因此他對景熳是言聽計從。」老道歎氣,「現在麻煩的是,景逸不相信景熳會奪位,就算相信了,也沒有兵權,他畢竟年紀還小。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叫來皇城周圍的駐軍來救駕。」

「附近有皇城軍麼?」沈勇呢們。

「有!主帥是劉偉,但是這支人馬直接隸屬皇上管轄,沒有皇上的印信是不會動的,更關鍵的是,他們沒有準備,恐怕集結起來出兵都要幾個時辰,這可耽擱不起,等到他們集合完了,估計這兒景熳和秦仲已經攻入皇城,殺了景逸了。」

說話間,外頭有人敲門,劉袤帶著眾人,都走了進來。

「如何了?」老道問蒼滿雲和莫凡堂。

鼕鼕搶著說,「秦仲絕對今兒個宴會的時候起兵,他的人離都城最近,一下子就能殺入宮裡,如果沒有準備,估計景逸鐵定能兵諫成功的!」

沈勇皺起了眉頭,「得先找人通知那個劉偉才行啊!」

「誰去呢?」方一勺問,「還是去稟報皇上,讓他想辦法?「「等皇上那邊下命令再調度,那就來不及了。」沈傑搖頭,馬上就要到宴會的時候了。「

正在為難,就聽劉袤說,「不如,讓我去一趟劉偉的軍營吧?「眾人都看他,你去「?

「他也姓劉,我也姓劉,算是本家,也許說話還比較方便呢。劉袤倒是不著急,還有心思打趣,「你們都有功夫,我一個書生也幫不上忙,不如就讓我去找劉偉,想法子讓他準備好發兵,皇城這裡一有動靜就立刻出兵!」

眾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理。

沈勇雖然欣喜但也有些擔心,「那可有勞你了!可是,你……有法子說動劉偉?」

「呵呵,有勞這話怎麼說的?」劉袤還有些不高興了,「兄弟一場,再說了,我是新官上任,好不容易才考上了狀元,若是兵變了沒個官兒做,那可就對不起父老鄉親了。至於法子麼……總會有的。」說完,不慌不忙就要走。

沈傑趕緊追上去,「我陪著你去,以免路上生出事來!」

劉袤想了想,點頭覺得妥當,與他一起走了。

老道見事不宜遲,就吩咐「沈勇,你與一勺入宮去,想法子說服景逸讓他快快躲起來,這景熳的兵馬一旦提早殺入,別的不說,最先要殺的人就是他!

沈勇和方一勺趕緊起身換了衣服,先進宮找景逸去了。

蒼滿雲是個儒生,也沒什麼大用處,眾人讓他在家裡和莫鼕鼕、小結巴這倆小孩兒一起等消息。

老道帶著莫凡堂率先潛入皇宮,他原先是大內侍衛,年紀大了也砍開了才出家做了道士。他也曾保護皇上多年,皇帝對他也很是讚賞,因此這次,他要潛入禁宮一趟,將這事情告知皇帝,讓他好有個準備。

眾人商量已畢,四散辦事去了。

放下別人不提,單說一勺和沈勇。

兩人原本是奉旨進宮飲宴的,卻直奔了二皇子的住處。

「你倆怎麼來了?「二皇子正在換衣服呢,見方一勺還一身平民丫頭的裝扮,就笑道,「皇姐你怎麼穿著便裝來了?」轉念一想,也對,方一勺被封的是民間公主,並沒有公主的華服,不過今日是飲宴,女孩兒家自然要穿好些,不然該叫人笑話了,就到,「走,我帶你去皇娘那兒,她衣裳多,讓她好好給你裝扮裝扮。」

「二皇子!」沈勇無奈搖頭,「大難臨頭了你還有空裝扮呢?」

「啊?」景逸很是不解,「什麼大難臨頭了?」

沈勇就將秦仲在皇城之外集合人馬的事情說了一遍,景逸聽後一驚,皺起了眉頭,「大哥他……真的要兵諫?」

「他兵馬都已經集合了,你說不是兵諫是什麼?」沈勇皺眉,這皇子不知道該說他天真還是呆了。

「為何要兵諫?」景逸很是不解,「他已經是太子了,我又不跟他爭皇位!」

沈勇一挑眉,「你不跟他爭,可他覺得你會跟他爭啊!你自己君子坦蕩蕩,可是別人未必如此想啊!」

「可是我已經跟父皇說了,我要去邊關啊!」景逸說得頗有些無奈,「我都不留在皇城了,大哥還在意我什麼?」

「什麼?!」聽到這裡,沈勇和方一勺都一愣,兩人對視了一眼,「要去邊關的是你?」

景逸點點頭,「是啊。」

「可是……」沈勇不解,「外界傳言說是皇上要貶太子去……架空他,然後廢長立幼!」

「怎麼可能!」景逸一臉的震驚,「這是誰放出來的謠言?肯定是宮中那些自作主張的奴才們!這事情我只跟父皇說了,從沒告訴過別人!「

沈勇微微皺眉,覺得事有蹊蹺,莫非……「秦仲真的在附近集結了人嗎?」景逸不滿,「我算懂了,大哥就是因為聽到這種謠傳所以要兵諫?他難道就不顧兄弟之情與父子之情了麼?」

沈勇和一勺對視了一眼,覺得景熳這次衝動了,「可能他真的誤會了吧。」

「我去找父皇……」景逸的話還沒說完,傳旨官員就來了,傳皇上旨意——景逸今日不准入宮,派他與沈勇一起去劉偉軍中視察,方一勺今日留在宮中,給皇上再做一個翡翠煲,然後去花園一起飲宴。

「什麼?「沈勇剛剛嚷嚷了一聲,就見傳旨官員眼眉一立,」大膽,還不接旨?「沈勇被方一勺拽著,心不甘情不願梗著脖子接了聖旨。

等傳旨官走了,連景逸也納悶了,「為何叫你我去劉偉那裡?」

沈勇撇了聖旨,「我才不管呢,你自己去吧!也好,劉偉那兒鐵定比較安全,這兵荒馬亂的。你走你的,我不走,留下娘子一個人我可不幹!」

一勺勸他,「相公,」那樣算是抗旨的。「「抗旨怎麼了?」沈勇拉住她,「我那麼大人了,他一道旨意讓我拋下你我就拋下你啊?沒門!」

一勺心中莫名感動。

景逸看了看兩人,笑著搖頭,「公主好福氣,駙馬寧願捨命也不願離你而去,叫人感動。」

方一勺搖了搖頭,「我才不要做什麼公主呢,我就想和相公回東巷府去,若不是身世不堪,怕危及了相公和公公他們,我才不來。「沈勇見一勺傷感,趕緊扯開話題,對景逸擺擺手,讓他別往心裡去,娘子只是有些怨氣。好端端地攤上這種事兒,任誰都生氣的,並對他使眼色,讓他趕緊走。

景逸心領神會,別過兩人,道了聲「保重」,就帶著侍衛一起從偏門出宮,去劉偉的軍營,準備搬兵來救駕。

御書房中,景雲皆正在看一封信,剛剛派去傳旨的太監回來,道:「皇上,聖旨宣完了。」

皇帝點點頭,問:「反應怎麼樣?」

「二皇子似乎是有些詫異,沈勇像是急眼了。」太監回答:「若不是公主拉著他接旨,他都不肯聽。」

皇帝笑了笑,點頭:「豁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只有他們的女人才能管得住那暴躁脾氣。」

太監笑了笑,皇帝對他一擺手,道:「你先下去吧,按照我吩咐的呢去辦。」

「是!」太監答應一聲,就離去了。

皇帝放下書信站了起來,在房中踱步,走了一段後,就聽房頂上咯登一聲。

景雲皆是戎馬皇帝,年輕的時候多年征戰,武功不錯,他笑了笑,搖搖頭:「這回又是誰啊?」

俄頃,就見房門外頭落下了一個人來,是個穿著破爛衣衫的老道士,跪下給皇上行禮。

景雲皆愣了愣,打量他一番後,「哎呀」一聲,趕緊走出去:「是你啊?」

老道士笑著道:「多年不見,皇上別來無恙?」

「唉......說什麼別來無恙啊。」景雲皆輕歎了一口氣,道,「那幾年可都不好過,你們一個個離朕而去,就剩下朕一個人在這裡煎熬著。」

老道失笑:「皇上這怎麼說的?」

「頭一年,你給我引來個方大廚,讓我是嘗盡了人間美味啊,日子過得正開心呢,你好好地大內侍衛不做,偏要跑去出家,你可是朕的心腹侍衛啊。」

老道笑了笑,道:「那時因為年紀大了嘛。」

「你走了也就走了吧,來了個沈一博,能幹歸能幹,天天跟朕吵架。」皇帝接著苦笑,「不過他倒是真有本事,吵了一兩年,朕都想讓他當宰相了,偏偏為了個青梅竹馬的女子,懸印辭官,連招呼都不跟老子打一聲就風流快活去了,還生了個兒子,不過聽說他兒子不怎麼聽話,讓他煩了十幾年才變好,那我也稍微痛快了一把!」

老道搖頭:「沈勇之前的確不怎麼聽話,不過後來乖巧了,我見他是個可造之材,又算出了他與一勺有緣,所以才撮合他倆的。」

「唉......吵架的人沒有了,朕有找到一個一生摯愛,可這摯愛吧,偏偏跟我的廚子跑了......如今找見個姑娘,無父無母孤苦伶仃不說,還是沈一博的兒媳婦,偏偏會做翡翠煲,名字還叫一勺,雲清就是聰明啊,我跟我方都不及她,一個名字一碗粥,就把我鎮住了,一動不敢動。你與老方本來就是把兄弟,你倒是說說,這方一勺,究竟是我的閨女,還是他方家的?」

老道淡淡一下,問:「皇上......其實......」

「我知道。」皇帝自嘲一下,「我下令追殺老方和雲清,看著像是老方搶了我媳婦兒,其實是我搶了他方家的媳婦兒。」

老道一愣,看皇帝:「皇上早就知道?」

「我就是因為好奇老方每天將那最好吃的菜都留給誰了,所以才偷摸派人跟著他去了琴閣,聽說他有個絕色美人的小情人。」皇帝歎氣,「我本來只是好奇去看看有多絕色,沒想到一眼看中了,不顧別的就搶回了宮,是我卑鄙,他倆私奔也是被逼無奈,都是我活該。」

老道也長歎一聲,原來皇上早就知道,怪不得嘴上總說追殺方家人,可實際上並沒有拍什麼人出去,後來看到雲清和老方的墳,他還黯然神傷了許久,原來是心生愧疚啊。

「我這家務事本來就處理不好,也虧得你們來了。」景雲皆突然話鋒一轉,伸手操起了桌上的那封信,道,「你別看你學了仙法,道行非凡武藝超群,不過啊,還有個人比你門檻兒精,他早就是心知肚明啊。」

老道士一愣,伸手接了皇帝遞過來的書信,一看信封,就見是沈一博寄來的,上頭的話很簡單,大概意思是,知道皇上最近家務事處理有些棘手,特送上自家兒子兒媳婦給他做餌。他讓皇上將這齣戲嗎演全了,嚇唬嚇唬孩子也好,見見世面。特別是沈勇,多謝歷練,也好快些長大。至於其他人,都被蒙在鼓裡,眾人為沈勇和方一勺傷心賣力,特別是哪老道士不僅撮合了沈勇方一勺這對姻緣,還教沈勇功夫成了文武全才,實在是無以為報,沈一博讓皇上代為道聲謝謝。

老道看完了信,半響沒說出話來......敢情,沈一博老狐狸已經將事情都看明白了,兒皇上也對景熳有反心這件事情看的清楚明白,只是正好利用方一勺的事情,促他兵變。

「皇上果然高明。」老道將信放下,搖搖頭,「老臣是老了,自愧不如啊。」

「唉。」皇帝搖搖頭,「我這裡也甚是煩心啊,景熳這次的確是過分了些,如此心胸狹窄,可不是做大事的料子,得給他寫教訓,這太子之位,我也得了景逸。另外啊,我想看看那新科狀元究竟能不能他劉偉請來,這也能看出他有沒有本事。」

「皇上聖明。」老頭苦笑著給景雲皆行了個禮,道:「那也沒我什麼事兒了,我還是回去做我的閒雲野鶴得了......」

「哎,等等!」皇帝攔住他,道,「別走啊,我今天還要演戲呢,你留下看戲唄。」

「皇上還演戲做什麼?」老頭有些不明白,「想要試煉二皇子夠不夠資格做儲君嗎?」

「這個只是一點。」皇帝笑道,「關鍵是那沈勇啊。」

老道微微一楞。

「一勺可是我女兒,沈勇就是我駙馬,我若是把公主交給他,要看他能不能好好照顧她一生一世。這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那小子要是能死都不怕護著我閨女,這駙馬就讓他當,姑娘也給他,若是不能,哼......我可不跟沈一博做這門親!」

老道有些傻眼,搖著頭心說,自己本來好心好意喂方一勺來京城破解這段孽緣,並且助皇帝評定宮闈之亂,可沒想到皇上其實早有準備,不是道沈勇......能不能經受得住啊。又一想......算了,他家這事情太亂,不管了!

......

此時,御膳房裡頭。方一勺哼著小曲兒,做著精緻的小菜。沈勇跑出去了一趟,換了一身嚇人的衣服站在他身邊。

方一勺看他:「相公,幹嘛穿著這樣子啊?」

「一會兒跟你混進去吃酒席。」沈勇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你真要進去宴會?」方一勺擔心,「那不等於讓皇上知道你抗旨不尊嗎?」

「娘子,景熳也在那兒呢,今日他可是要造反的,他那麼恨你,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去呢!」

方一勺有些擔心,想了想,湊過去親了沈勇一下:「嗯,好!大不了他說你抗旨要砍頭,我就陪你。」

沈勇笑嘻嘻湊過另外半邊臉去:「娘子來,再一口!」

方一勺笑了笑,還是親了他一口,沈勇歡喜,轉眼,就見桌上一大桌酒宴,都是一小碟子一小碟子的,就問:「娘子,做什麼呢?」

方一勺笑了笑,到:「一勺宴啊。」

「一勺宴?」沈勇納悶,伸手去拿碟子。

「不准吃!」方一勺凶巴巴地拍掉他的手,「這是給皇上做的!」

沈勇撇撇嘴,道:「娘子,你怎麼對別的男人比對我好啊?」

「你在貧嘴!」方一勺瞪了他一眼,道,「今日如果兵變成功了或者皇上翻臉了說你抗旨,你我就要一起走了,所以我想最後做一頓好的飯菜。若是事情順利化解了,那我也不想再在京城住下去了,我們馬上會東巷府,所以要跟皇上告別,坐一桌他子吃的一勺宴給他,我也不知道他和爹究竟誰是我的生父,就當聊表孝心吧,畢竟也是乾爹嘛。」

沈勇挑挑眉:「恩......娘子,你孝順是一回事,可是相公我餓!咱兩說不定一會兒就亡命鴛鴦了,你要讓我做餓死鬼啊?」

方一勺有些無奈地看了看他,歎了口氣,從一旁拿出一個食盒來:「你早就聞著味兒了吧?」

「什麼?」沈勇見食盒精緻,就接過來問。「跟桌上那個是一樣的,一勺宴。」說著,伸手掐住沈勇的鼻子,「怎麼可能少了你的份!」

沈勇捧著食盒用胯骨輕輕撞了一勺的腰一下,笑道:「娘子啊,其實你讓我吧你吃了也行啊,比吃這個管飽!」

方一勺聽不下去了,踹沈勇:「少囉嗦,吃完了咱們去幹仗!」

「嗯!」沈勇多年的痞氣也遲來了,點頭,「對,一會兒干仗去!」

說著,捧著食盒,和方一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起來,頗有些豪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