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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投意合,不速之客

紅葉和石梅兩人一番話,不說扭轉乾坤,但起碼也是先聲奪人了,那些江湖人剛剛腦門發熱,被兩個丫頭一番話倒是也澆滅了氣焰,澆清醒了神志。

傅穎聽著紅葉的話,每一句都戳中自己的心窩子,咬牙切齒地看她。紅葉會武功,脾氣也不是個老實的,心說你瞪我我還瞪你呢,說完,一揚眉,回敬過去。

白捨看了看眼前的江湖群雄,臉上依然沒表情,冷聲道,「我昨晚整夜都在客棧裡,沒去過端家,信不信由你們。」

眾江湖人大多沒跟白捨打過交道,只耳聞此人在江湖上處事低調,幾乎不怎麼露面,並且聽說他為人孤僻,不喜與人來往,總有著一份神秘。然而鬼刀門勢力之大,不是一般人敢挑釁的,這次眾人之所以敢來,也是因為有傅四和端硯壓陣。

可端硯自己心中明瞭,若是打白捨,他和傅四加起來一起上也是白給,別說還有個鬼刀門的二號高手秦鰈在了。

再者所謂民不與官鬥,這香粉娘娘身份尊貴,而且還說白捨是她的駙馬,免死金牌上身了,誰都拿他沒轍。

「端兄,白莊主說得也有道理。」傅四卻是改口說起了公道話來,「既然知道可能是有人茂名頂替,那就切不可衝動了,否則容易誤傷好人。」

石梅聽後回頭看白捨,像是問——這樣好麼?

白捨沒動聲色,也不知道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

端硯想了想,問,「傅兄有什麼好的提議。」

「不如這樣,我們給白莊主些時日,讓他查明真相?

石梅暗中計較,如果那人躲起來不見人,白捨在說定的時日裡抓不到人,豈不是不好交代。

秦鰈冷笑了一聲,「傅公子,你也說了對方是假扮我莊主殺人,目的也許就是栽贓,如今目的達到了,自然會躲起來……人海茫茫,上哪裡去找。」

傅四聽後,似乎考慮了一下,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問端硯,「二莊主說得也不是沒道理,端兄覺得呢?此時如何是好?」

端硯沉默半晌,終於開口,「這樣吧,十日後,我會廣招武林同道和各位前輩前來參加我繼承家業的儀式。到時候,我希望白莊主也能來,給我和江湖同道一個交代。如果白莊主屆時能帶著假扮你的真兇一起來就更好了,非但可以為我父報仇,還能恢復鬼刀們的名譽……我們十日後再回」。

說完了話,端硯轉身對身後眾人一擺手……離去。

傅四等自然也不會留下,對白捨拱了拱手,跟著一起走了。

人馬都走遠之後,紅葉鬆了口氣,「真是的……那個禍害就不能消停一會兒麼,都離開京城了還跑到這兒來,他究竟跟你們鬼刀門多大的仇怨啊。」

「這次未必是那人。」白捨卻搖頭。

「你怎麼知道?」秦鰈納悶。

「上次他跟我過招後受了重傷應該還沒有痊癒,端老爺子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老頭,再說端家守衛森嚴,能夠成功潛入並且殺人逃走的……應該不會是個受了重傷的人。」

「端老爺子臨死前,為什麼要叫你的名字呢?」石梅想不明白,不過好在還有十天的時間可以查明真相……可是此時甚麻煩,他們還要去鬼狐林報信,然後回到大宇山去找玉佛,路上就要至少十天的時間,怎麼趕都不可能來得及了。

「要不然,將去鬼狐林的行程退到十日後吧?」紅葉出主意,「我們先抓住那個假冒的傢伙再說?」

「不太好辦啊……這次很有可能只是拿錢替人辦事的閒散江湖人。」秦鰈往旁邊的上馬石上一蹲,「咱們這次是叫人擺了一道,得從長計議想個好主意。」

隨後,紅葉的嫂子給死人在偏院找了個很安靜的小屋,讓他們談正經事。

紅葉想坐,屁gu還沒沾到凳子,卻被秦鰈拉走了,「白捨,你們先想著,我們出去看看有沒有消息。」

「你幹嘛啊?」紅葉被秦鰈拉出了房間,趕緊甩手,跟沾了臭蟲似的使勁蹭手腕子,「真討厭,別動手動腳的。」

「你這丫頭怎麼一點眼力見兒都沒啊?」秦鰈搖搖頭,「沒聽著剛剛小梅子說了駙馬麼,駙馬呀!兩人可不得說清楚。」

「小梅子是隨機應變吧!」紅葉還想進去,被秦鰈擋住,「唉,現在不准進!走,咱倆去查案子去。」

「怎麼查……」紅葉跟著他出了大門,「難道滿大街找白衣人啊?」

秦鰈愣了愣,突然盯著紅葉看了起來,「你這丫頭片子真聰明啊!」

紅葉以為秦鰈調笑自己呢,可秦鰈卻是一拍手,轉身就興匆匆跑了,鬧得紅葉莫名其妙,只好追著喊,「等等我!喂!」

等兩人跑遠了,樹林子裡卻走出了兩個人來。

「哥,你真要這麼做?」

「嗯,這次是最好的機會,我不像錯過,你聽啊吩咐去做。」

「好!」

……

紅葉和秦鰈走了,屋裡就剩下了石梅和白捨。

兩人對面對在桌邊坐著。

石梅一門心思幫著白捨想誰要陷害他,有什麼方法能洗清他的冤屈。白捨則是單手輕輕托著下巴,盯著石梅發呆。

「唉?」石梅認真問白捨,「你說,這次的事情會不會和傅四有關係?」

白捨沒動,依舊呆呆看著石梅。

「喂。」梅子見他傻了,就伸手拽他袖子。

卻聽白捨突然開口,「你剛剛說駙馬?」

石梅愣了愣,立刻滿面通紅,「那個是隨機應變的。」

白捨一挑眉,「你想始亂終棄?」

石梅抽了一口氣,差點蹦起來,「說什麼呢你!誰始亂終棄……你了?!」

「你當著大庭廣眾說我是你駙馬,我的名節給你毀了,所以你要負責到底,咱們來談一下成親的細則,比如說選個時間什麼的……明日怎麼樣?黃道吉日。」白捨敢情從剛剛開始就一點沒想端老爺子的案子,只想著怎麼成親。

「哪兒能那麼快。」石梅臉上紅得厲害,「這種事情,要商量一下。」

「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還商量什麼?」白捨一挑眉,「還是說你吃完了想不認賬?!」

「我哪裡有吃!」石梅急了。

白捨倒是很淡然,「你想現在吃麼?」

石梅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白捨挑起嘴角,拉住她手,「你會吃麼?我教你?」

「我才不要!」石梅趕緊蹦起來,虎視眈眈盯著他,「你別亂來啊,我還沒答應呢。」

白捨輕輕歎氣,「你還真是難懂,你都不怕天下人誤會了,為什麼還不肯跟我成親?」

「不是不肯。」石梅脫口而出,「你想想現在是什麼時候,咱們要把你的冤枉解決了才說親事麼!不然這種時候人心惶惶的哪兒能辦喜事?喜事一輩子就一次,我可是要辦得體體面面……」

石梅說著聲音小下去,白捨的臉上則是現出笑容來,「原來是這樣,沒關係,我可以等,不過……」

「不過什麼?」石梅仰著臉看已經到了自己身邊的白捨。

「你這人說話向來不怎麼靠譜,為了避免你以後出爾反爾,我覺得應該先下點定金!」白捨慢悠悠說著,手指輕輕撥弄了一下石梅的耳朵垂,「你說呢?」

石梅一聽有定金,有些好奇,「那你要給什麼定金?」心說莫不是有傳家寶送?

可白捨確實二話不說,抱起她就往床上帶。

「唉,你幹嘛?!」梅子趕緊掙扎兩下,揪住他胳膊。

「下定金!」白捨認真說。

「你……」石梅氣得不輕,臉漲得通紅,掙扎下來就賞了白捨的小腿肚子一腳,「你敢!」

白捨茫然看她,「讓就讓不讓就不讓,什麼叫我敢不敢?我殺人都敢這輩子還沒怕過什麼,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不敢?」

石梅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上來,讓這呆子氣樂了,「不行,這種事情成親之後才能做!」

白捨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認真問,「什麼事情啊?」

「就你剛剛想做的。」石梅臉上**辣的,「女兒家要潔身自好,你也自重點!」

白捨此時的笑意更濃,低頭湊過去,聞了聞石梅的發。

石梅臉紅到脖子,白捨怎麼一下子就流氓了那麼好些,吃錯什麼藥了不成?!

「秦鰈剛剛跟我說了。」白捨單手輕捏石梅的下巴,湊過去親啄她嘴角,為她解惑,「我現在可以放心大膽地調戲你,因為你心裡已經有我了。」

石梅真相狠狠踹秦鰈兩腳,都教的什麼呀!

白捨將梅子摟過來,沒怎麼用力,因為秦鰈囑咐他了——這種時候,想做什麼都可以做,但是小梅子如果反抗千萬不可以強迫她,不過她犯迷糊的時候,要加緊!

果然,梅子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讓白捨摟過去又親了好幾下,覺得自己腦門冒煙,羞死了!

「唉……」原本房中情意濃濃,白捨卻是長歎了口氣,「可惜啊,有人打擾。」

石梅一愣,就聽門口有人朗聲說話,「白兄,打擾了。」

梅子噌一聲就從白捨懷中竄了出去,白捨皺眉,過去抓住。

石梅邊掙扎邊心說這回完了!不知道那人在外頭聽了多久,剛剛的都聽到了沒?哎呀,丟死人了。

白捨拽她過來坐下,倒了兩杯茶,淡淡對門外人道,「進來說吧,就知道你會來。」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有一個人緩緩走了進來。

石梅看了一眼心中納罕——怎麼會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