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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兇手

一間幽暗的大殿之中!

淳於髡坐於寶座之上,面前站著一群黃衣之人。

淳於髡目視遠方,雖然前方什麼也沒有,但,淳於髡好似透過虛空看到了另一處地方一般。

看著看著,淳於髡臉色一沉:「回!」

一聲輕喝,淳於髡面前虛空微微一陣抖蕩。

大殿中,黃袍人大氣不敢喘一下,因為所有人都看得出淳於髡此刻的怒火。

「莊周?呵,所有人都小瞧了你!」淳於髡臉色陰沉道。

「祭酒,是那莊周惹您生氣了嗎?在即墨城外,真不該放他走!」一個黃衣人頓時氣憤道。

「不放他走,還能對他動手不成?莊週一行對付鳥魔,救了即墨城孩童,祭酒要在當時拿下莊周,那即墨城百姓怎麼看祭酒?」

「沒錯,此行即墨城,我們的目的,就是讓百姓感謝祭酒,我稷下學宮深得民心,怎麼可以在當時動手?」

………………

…………

……

頓時,一群黃衣人爭論了起來。

「好了!」淳於髡一聲冷喝。

大殿中瞬間安靜了下來。

淳於髡臉上的陰沉已經消失,露出一絲冷笑:「莊周的大道之威強盛,也是好事!他的大道越強,真靈品質越好!以後咒印……!呵!」

「莊周即將入臨淄城了,派人給我盯好!」淳於髡沉聲道。

「是!」一眾黃衣人應聲道。

「聽說,田忌回來了?」淳於髡沉聲道。

「祭酒如何知道?屬下負責關注,也剛剛得到消息!」一個黃衣人驚訝道。

「我需要向你解釋?」淳於髡臉色一冷。

「不,不!祭酒,魏國惠施,組織合縱會盟,田忌和一些將軍,代表齊國,領兵合縱衝擊秦國的,可惜,張儀的出現,讓惠施遭到猜忌,被趕出了魏國,合縱聯盟,至此崩潰,田忌將軍,也隨著一些將軍,回齊了,前些天,剛剛回到臨淄!」那黃衣人說道。

「田忌,帶回來一個人,對不對?」淳於髡沉聲道。

「啊?一個人?我想起來,好像帶回了一個瘸子,好像雙腿都不能走了,行動極為艱難!屬下就打探到這麼多,也不知田忌怎麼帶回來一個瘸子的!」那黃衣人回憶道。

「那可不是普通的瘸子,那是孫臏!」淳於髡瞇眼道。

「孫臏?」眾黃衣人茫然道。

「孫臏之名,也不算什麼,真正的身份,呵呵,兵聖!兵聖?大道氣息,一定滔天吧,就算莊周也比不了吧,要是得到孫臏的真靈,呵呵,哈哈!」淳於髡眼中閃過一絲猙獰。

「祭酒,需要我們繼續關注嗎?」那黃衣人問道。

「找,掘地三尺,也要給我將那孫臏找到!」淳於髡沉聲道。

「是!」眾黃衣人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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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猜到是淳於髡派遣鳥魔埋伏的自己,莊周就沒有急著進臨淄城了,而是隨著扁鵲到了臨淄城外的一個小村莊。

「扁鵲!」小村莊住民,對扁鵲極為恭敬。

因為這個小村莊,居然全部是醫家弟子喬裝的。

「莊周,我們真的不入臨淄城?」惠施帶著一絲古怪。

「淳於髡是稷下學宮祭酒,是這裡的地頭蛇,我們一頭扎進去,那是羊入虎口!」莊周搖了搖頭。

「萬一,萬一不是淳於髡做的呢?」惠施依舊無法肯定。

「那就拭目以待吧!」莊周搖了搖頭。

莊周隨著扁鵲進入一個屋中。

屋中有著大量的玉瓶。

「你自己看吧,這些都是我從鳥魔身上剝離的咒印,咒印邪氣散去,就剩下真靈了,你自己找找,有沒有你父母的!」扁鵲說道。

「好!」莊週一瓶一瓶看了起來。

從扁鵲的描述中,莊周好似猜到了什麼,父母當年真靈被剝離,如此歹毒之法,為了什麼?

人的靈魂,有著不止一顆的真靈,每一顆對應著靈魂的一部分能力。

而有著一顆真靈,是專門儲存大道思想的。

淳於髡利用這些真靈下咒印,而父母的這顆真靈,也是在稷下學宮被剝離的,雖然是外公下的令,但,如今淳於髡是稷下學宮祭酒,容不得莊周不懷疑。懷疑父母的真靈,被淳於髡用來咒印鳥魔了。

一瓶一瓶的檢查了好一會,莊周最終微微一歎。

「怎麼樣?有你父母的嗎?」扁鵲皺眉道。

「沒有!」莊周歎息道。

「走吧,去前面屋裡,我派入城中的醫家弟子,應該打探消息回來了!」扁鵲說道。

莊周點了點頭,隨著扁鵲去了另一個屋中,那屋中站著一名醫家弟子。

「扁鵲!」那醫家弟子恭敬道。

「打探的如何了?」扁鵲問道。

「城中的醫館,治療一個稷下學宮弟子時,打探到了消息,不知道對不對!」那醫家弟子恭敬道。

「說!」

「是,二十年前,淳於髡還只是稷下學宮的一個教習先生,還不是祭酒,當時祭酒姓田。當時,從宋國前來一個莊姓學者,雖然大道思想氣息一般,但,天賦異稟,在稷下學宮求學沒多久,就脫穎而出了,他有個同窗,卻是田祭酒的女兒,女扮男裝在稷下學宮學習,大道思想的天賦也極為出眾,後來,那莊姓學者和田祭酒女兒,不知如何就在一起了,也不知他們犯了什麼大錯,田祭酒惱羞成怒,當場下令,剝奪二人大道思想,說他們是斯文敗類!」那醫家弟子說道。

「田祭酒下的令?誰動的手?」莊周沉聲問道。

「是教習淳於髡,也就是如今的祭酒!」那醫家弟子解釋道。

莊周、扁鵲、惠施相互看了眼,好似猜到了什麼。

「田祭酒呢?」扁鵲追問道。

「那莊姓學者、田祭酒女兒,被剝奪大道思想的真靈,趕出齊國後沒多久,田祭酒在一次醉酒後不慎跌入湖中,再也沒有醒來!」那醫家弟子說道。

「死了?」惠施驚訝道。

「嗯,死了,然後淳於髡就成了新的祭酒!」那醫家弟子解釋道。

莊周陷入了一股深深的沉默。

惠施也露出驚愕之色:「怎麼,怎麼,怎麼會這樣?」

這一刻,縱然惠施對淳於髡印象再好,也看出了淳於髡的問題。

「恐怕你們都誤會田祭酒了,田祭酒應該察覺了淳於髡的野心,可能自覺無法逃出淳於髡的毒手,讓淳於髡當眾剝離了你父母的大道思想真靈,雖然讓你父母從此無法再悟思想,卻讓他們僥倖逃了一命!」扁鵲沉聲道。

莊周指頭輕輕敲擊椅子扶手,臉色陰沉的可怕。

堂堂稷下學宮的祭酒,喝醉了酒,淹死在湖中?呵,這是在講笑話嗎?

「母親,你可以放心了,外公當年,的確是在護著你們!」莊周眼中閃過一股冷冽。

「你想做什麼?」扁鵲問道。

「當然是救出鵬兒,找回我父母真靈,幹掉淳於髡,為我外公報仇!」莊周沉聲道。

「你說的好聽,你可知道,如今齊國上下,淳於髡的聲望,比齊王還高?你還想殺他?連我現在巔峰時刻,都打不過他,你?做夢吧,只要你出去,露出一點要為難淳於髡的念頭,齊國百姓,就能讓你知道什麼叫著民心!」扁鵲不屑道。

「事在人為,總有辦法的!」莊周沉聲道。

「辦法?哼,我在臨淄潛伏一年了,連淳於髡將鳥魔藏在何處,都不清楚,如何事在人為?這淳於髡,也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十六重巔峰就罷了,也不知如何借力的,爆發出了大羅金仙十七重之威,特麼的,以前怎麼沒有見過這妖孽,哪冒出來的!」扁鵲鬱悶道。

大羅金仙十七重?

扁鵲上次能逃出來,已經是奇跡了。

「淳於髡,你說,淳於髡得了民心?」莊周神色一動。

「不錯,鳥魔造孽,誰也奈何不得,淳於髡卻是唯一能救民之人,百姓怎麼會不感激?鳥魔的毒,除了我,只有他能解,我又不能暴露,百姓不感激他,感謝誰?」扁鵲沉聲道。

「淳於髡深得民心,他想幹什麼?」惠施皺眉道。

「稷下學宮,是齊王專門為培養齊國人才而立的,稷下學宮祭酒,更是桃李滿天下,雖然沒有權位,但,一舉一動,代表稷下學宮,在齊國的威信,可讓百官恭拜!而淳於髡已經是稷下學宮祭酒了,若是再進一步?」莊周神色閃動。

「齊王之位?」惠施陡然瞳孔一縮。

「齊國經歷了田代姜齊,昔日齊國是姜子牙後代,後來被田氏攛奪,田氏成為齊國正統,如今,淳於髡,想要淳代田齊?」扁鵲也瞳孔一縮。

「難怪要用鳥魔收攏民心啊,淳於髡還真是蓄謀已久啊!」莊周冷聲道。

「扁鵲」一個醫家弟子頓時闖入屋中。

「怎麼了?慌慌張張!」扁鵲皺眉道。

「鳥魔,又是鳥魔!田忌將軍在城外的莊園,被鳥魔包圍了!」那醫家弟子急切道。

「田忌將軍?就是稷下學宮上一任田祭酒的兒子,田忌?他從魏國回來了?」扁鵲驚奇道。

「田忌將軍?」惠施顯然也認識。

「舅舅城外的莊園,被鳥魔圍了?」莊周也是陡然神色一緊。

「帶路!」扁鵲沉聲道。

「是!」

一行人頓時隨著扁鵲沖天而上,向著遠處一片山林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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