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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綻放的生命

2013年,我到終南山遊玩時對這座山一見鍾情,它引發了我內心深處的山居夢,我便決定停下行走,留下來過山居生活。我的父母依舊是不支持的,但沒有以往那麼強烈了。在我堅持住下後,他們也只是淡淡地說一句:注意安全,爬山時不要一個人,盡量有個伴兒。

2014年春,我遇到了屬於自己的小院,我把我媽也喊過來小住,她也十分喜歡那裡。我帶著她一起為深山裡的修行人送菜,帶她去爬周邊的山頭,我們一起打理小院做建設,一起去周邊的田野裡挖野菜。在山裡,每每遇到好看的野花,她都會像孩子般開心地採下來送給我。我們說好了,明年,我媽和我爸帶著我的外甥一起來我的院子小住。除了繼續寄終南山的當季土特產回去,在電話裡,我們也時常分享彼此最近新學的廚藝和生活趣聞,每一次通話都充滿了歡笑。

他們依舊不善言辭,也都多了皺紋長了白髮,我也即將成為奔三的中青年。回首這一路的成長,我很慶幸,我終於與他們從統一到分裂、對峙,走到現在的和解,這一路用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不算長,不算短。

這二十多年裡,我沒能改變他們,我只是先改變了我自己。而現在,我對我的家人只有滿滿的感恩。幾個月前,因為別人欠我家的錢還不上,家裡資金陷入困境,我當即拿出自己這幾年所有的積蓄幫爸媽解了圍。那一刻,我感到自己已經開始負起責任挑起擔當了。我相信一切都會越來越好。

在國外行走時,我瞭解到,很多西方國家的年輕人在離開學校進入社會前會先經歷一段遊學、旅行的生活,這段經歷被稱為「間隔年」(Gap Year)。他們背著背包去到異國他鄉,或者邊旅行邊打工,在這份經歷中增長知識,打開心胸,更藉機去發現自己內心所愛的事物,以便回去後腳踏實地地為之努力。這些也都會得到父母的支持。在這方面,西方的孩子確實比中國的孩子幸福得多。而中國的父母更多的是對孩子的掌控與壓制。

我不知有多少人還在與父母的關係中備受煎熬,不管如何,請你承認它、感受它、覺知它,然後才能跳出它。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帶著傷疤生活在這世界上,而自我療愈的意念與智慧只有靠我們自己去取得。若一味地停留在受傷者的角色裡,只會錯失更多美好,這實在是太可惜了。父母只是我們生命的給予者,我們自己才是自己生命的創造者!

生命的一切發生皆是能量的流轉,就看你是否具備轉化的意願和能力。當理解有了,死結就打開了;當包容有了,對峙就鬆動了;當智慧有了,傷害就遠離了。

當你願意了,愛和自由就來了。

生命的成長之路,是一輩子的事,我會繼續腳踏實地的走下去。

山居的生活沉澱了我的心性,滋養了我的身心。我的戾氣越來越淡,恐懼越來越少,從容越來越多。

若願意去感知,你會發現,大自然才是人們終極的靈魂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