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在聽音樂的時候,閉上眼睛就看見鳥飛翔的樣子,有時配著海浪,有時配著平原,有時配著森林……
每在這些時候,我總覺得人的五官並沒有分別。
看見鳥飛的時候,我的耳朵總是自然響起音樂。
稻田里白鷺鷥飛翔的姿勢,使我聽見了小提琴的聲音,從容、優美,而有自尊。
雨後剪著尾羽的燕子,時張時弛,使我聽見了鋼琴的聲音,歡愉、跳躍,而昂揚。
山谷裡盤飛展翼的鷹,使我想起了大提琴的聲音,暗啞低沉,帶著一些孤寂與淡淡的憂鬱。
追著漁船波浪的海鷗,使我想起了豎琴的聲音,繁複但理性,有著生活的雅韻。
屋邊成群的麻雀,它們熱烈地交談,使我聽見了廟會裡的北管,急管繁弦,彷彿進香的人潮。
黃昏出來覓食的蝙蝠,使我聽見了洞簫的聲音,烏烏的,帶著沉重沒有目標漂流的感覺。
在高樓大廈上面繞圈子的鴿子,使我聽見了胡琴,纏綿、反覆,帶著無奈。
有一次在墾丁公園看成群的候鳥,此起彼落,竟聽見了琵琶聲,聲聲都有關外的風。
而常常在聽音樂的時候,閉上眼睛就看見鳥飛翔的樣子,有時配著海浪,有時配著平原,有時配著森林……
每在這些時候,我總覺得人的五官並沒有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