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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家鄉

黃河大合唱真會令人血液沸騰三分鐘:張老三,我問你,你的家鄉在哪裡。我的家,在山西,過河還有三百里。

閣下家鄉在哪裡?切莫錯認他鄉為故鄉。回過家鄉沒有,定居在南蠻之地,又有何感想?

蔡老瀾回了一次家鄉,頌讚表妹們之美之嬌之嫩,並非鋼筋水門汀森林女同類。

而上海之繁華矜貴,據蘇馬大女士的形容,根本不是以勞碌為榮之本市市民可以想像。

心飛出去老遠,加上讀李翰祥導演的作品,又聽說北京怎麼怎麼。各人的家鄉有各種說不盡的好處。

於是興起尋根之念。

一日傍晚七點正,在中環下班出來,天邊尚有彩霞,燈火卻已亮起,站在皇后廣場噴水池附近,猛一抬頭,前面是干諾大廈交易中心,左邊是匯豐銀行,右邊是大會堂天星碼頭,身後是香港會所,車如流水馬如龍,各櫥窗內花月正春風。罷罷罷,這就是家鄉,還那裡去找家鄉。美得不像是住人的地方,是做遊客才有資格經過的城市,逐步看它成長,也隨著它成長,也為它出過死力,也因它享過成果,不是家鄉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