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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電話

只要拿到號碼,就可以撥通,本來用以知會緊急消息,後來淪為騷擾別人的工具。

不知多久沒有在下班後聽電話,老闆也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所以後期令夥計配戴傳呼機,這樣東西比電話又霸道一百倍。

電話已經夠討厭,鈴聲一響,不管閣下在哪個角落,做些什麼事,追魂似叫汝去聽,於是第一件事,把鈴聲撥至最低;第二,忙的時候不去睬它,消極抗議。最最愛惜電話的,也許只是約會時期的少女,唉呀呀,捧著話筒情話綿綿,講完三小時,約好出去喝咖啡再說三小時,還沒完呢,打道回府後繼續說。

難怪婚後變得無話可說。

讀書時住宿舍,沒有私人電話,打進來,都得經過總機,接線的老太太用麥克風叫出來:「三二八號房林小姐」,「五一四號房張小姐」……一點秘密也沒有,有幾位女生一年也沒接通一電話。有次俞錚自荷蘭掛長途電話來,總算破了紀錄掙了面子,沒齒難忘。

朋友等某君的電話,直等了十五個春天,當中不知發生幾許事,終究他的電話到了,根本是為著另一宗正經事,但為著報復,她說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