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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白髮

一說到白髮,男女就有別,以前寫小說,人物中總有個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士,風度翩翩,萬分瀟灑,引起年輕的女主角的男友醋意大發……從來沒寫過一個風情萬種的中年女子有一頭白髮。

所以,即使是十多歲的人寫的言情小說,也還是反映了現實:女人的頭髮不能白。

小時候看到白髮,往往嚇一跳,啊白髮,彷彿它隔開了陰陽兩界。一直至今,若在頭上找到白髮,也還忍不住吟一句: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

其實不早了,只是不忿,總是覺得不知給誰騙了。

那日讀鍾玲玲的專欄,看到她介紹西西寫白髮的詩,十分清雅傳神,淡淡然,一如其人,但可見她也一樣對白髮這個現象有所關注。

讀完之後,不禁納罕,怎麼她形容得那麼恰當?境界有別,不禁慚愧不該老把白髮描寫成銀狐,比較之下,十分粗淺。

不是不能染髮,而是不應染白髮,沒有必要長春不老,活得久活得好是一項成就,這功勞一經染髮,完全抹煞,變成越活越回去了。

白就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