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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秋涼

早上起來的時候外面下起了小雨,氣溫也隨著這場雨降下來不少,院子裡的樹葉掛滿了水珠,路面上鋪了一層被雨水打落的黃葉,街上沒有幾個人,靜悄悄的。穿著短褲起床,養的拉布拉多大麥還在身邊的木地板上酣酣沉睡,聽到有動靜也只是睡眼矇矓地微微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又垂下頭繼續睡了過去,我們已經有了很好的默契,不打擾彼此。

拿出在京都三千堂買的沉香,點上一支,松木的味道順著煙霧緩緩地飄灑在空氣中,陰天有雨的房間裡適合播李宗盛的《山丘》,煮一杯熱咖啡。

夏天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收拾整理便入秋了,季節的變幻容不得人多一句感歎就要背起包趕時間,搭乘地鐵去上班,日復一日。

北京的電台朋友來上海出差,她是做深夜節目的,常常在午夜時分安靜地播放著自己喜歡的歌,通過電波與睡不著的朋友們會面,說起來倒很像我的午夜場。每到夜深人靜時,在電台裡有些自說自話地和聽眾聊些有的沒的也是一件樂事吧。加班收工回家的人開著車,也有的深夜宿醉窩在回家的出租車上,打開午夜電台,聽到一首動人的老歌,時空轉變,一樣的城市不一樣的人生,好像這首《山丘》——

「越過山丘,才發現無人等候;越過山丘,雖然已白了頭……」

戴著耳機,走在上海的東湖路上,發現兩邊的葉子已經枯黃,店家也開始為聖誕節準備起櫥窗來,秋天真的來了,那麼美,那麼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