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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蓋朗·卡爾東《阿維尼翁新城聖殤》,約1455年

木板油畫163×219 cm1905年收藏,盧浮宮友人會捐贈

這幅「聖殤」題材的出色作品曾長期是一個謎一般的存在。人們只知道它來自成名於19世紀初的阿維尼翁新城堂區教堂,但始終猜不透它出自哪位畫家之手。其作者的身份,是根據該畫與《慈悲聖母》(尚蒂伊孔戴博物館,1452年)、《聖母加冕》(卡爾特會-阿維尼翁新城修道院,1453年)這兩幅作品的風格比較而確定的。昂蓋朗·卡爾東,1410年前後出生於拉昂,後定居阿維尼翁,是15世紀中期最具影響力的普羅旺斯畫派的大師。他的作品兼收並蓄了北歐與南歐(普羅旺斯和意大利)的畫風:前者表現為強烈的現實主義特徵,如耶穌那遭受過鞭笞的身體和左側的祈禱者的形象;後者則詮釋了明亮的色調、人物形象的立體感,和他們對悲痛的克制。同樣重要的還有最具代表性的法國元素,這種風格從雕塑中汲取靈感,以精簡的構圖展現宏大的畫面。「哀悼基督」的主題採用了近乎世俗的表現形式,如果把聖母看作一位哀傷的貴婦人,那麼躺在她懷中的耶穌就像是一位死去的騎士。聖約翰一手托住耶穌的頭部,另一隻手輕觸耶穌的光輪散射出的輪輻狀光芒,彷彿在彈撥一件絃樂器,令人聯想到了常見於隆格多克的游吟詩人形象。無比樸素的畫面在哀慟之情的渲染下顯得宏偉壯觀,再沒有哪種對痛苦的表達能夠比得上這具垂下的、伸直了四肢、好像正處於睡夢中的屍體呈現的悲劇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