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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節

他因此成為了東蓬萊的凱撒。
漢尼拔其實很滿足於現在的地位,他喜歡當二號,白素不太喜歡治理國政,實際的大權在他手上,這有什麼不好呢?
可是,一旦白素有了丈夫,有了孩子呢?她的丈夫和她的孩子,是否還甘心把權力讓渡給他?也許到那時候,他連凱撒也做不成了。
必須……防患於未然。
漢尼拔目光閃爍了一下,伸手從圓型的石台中摘下了一朵還綴著露珠的鮮花,輕輕轉動了一圈,待那露珠落在地面上,放到鼻子下邊,深深地嗅了一下。
「其實,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克勞狄,不用緊張。奧古斯都只不過是找了一個情人,這很正常,她要是一直無慾無求,我才需要擔心,不知道我們的奧古斯都,究竟想追求什麼?你說是麼?」
漢尼拔微笑地看向克勞狄,深陷的眼窩裡,閃爍著幽幽的光芒,彷彿綠色的鬼火。
「是的,親王殿下。」
漢尼拔把那花鮮花塞進了嘴巴,隨著咀嚼,花汁濡濕了唇瓣,紅的像血。
「把我今天本來的活動都取消了吧,市政廳的會議,告訴他們,我就不去了。替我邀請德魯蘇斯大人,他邀請我很多次了,想一起去狩獵,老是拒絕別人的好意,這會很不禮貌。」
「遵命,親王大人。」
克勞狄答應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德魯蘇斯是近衛軍團的兩位軍團長之一,看來,親王殿下似乎有什麼想法了。克勞狄微笑地想,感覺有些熱血沸騰。
親王就是想有所作為才好啊,不然他們這些追隨親王的人,哪有出頭之日。
漢尼拔撓了撓半禿的頭頂,感覺有些煩惱。他本來覺得,政權剛剛穩定,不需要那麼早運作與白素結婚的事情,現在看來,恰恰因此,慢了一步啊。
不明緣由的人或許會覺得奇怪,這些大人物就只會用下半身思考麼?還是說,對於美色可以予取予求的他們,居然還如此飢渴,動輒就只想到去佔有什麼人?
當然不是這樣,聯姻,在任何年代,都是加固關係的重要手段,尤其是這個時代。而血統,無論是在東方還是西方,都是名正言順可以繼承或轉移權利的重要合法資格。
所以,這就決定了,很多時候,你的目的,要想以最小的代價得到它,那就只能採取聯姻的方式。
這才是漢尼拔親王、馬庫斯大法官等人考慮的主要問題,與那個想要聯姻的人本身的條件無關。
如果白素是個胖達三百斤、奇醜無比的老婦人,為了他們想要得到的一切,他們仍然會做出如此的選擇。只是,白素同時是個年輕貌美的女人,這無疑更令他們樂於採取這一方式罷了。
漢尼拔親王是先皇的兄弟,所以按輩份,他是白素的叔父。不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便宜公主,和他的血緣關係已經很遠了。況且,就算關係很近又如何?在蓬萊帝國的歷史上,並不乏近親結婚的先例。
曾經有一位皇帝,是立他他親哥哥的女兒為皇后的,他們是親叔侄。
至於表兄妹、堂兄妹、舅甥結婚,也不乏其人,他和白素的血緣關係已經很遙遠了,絕對不會遭到多少人反對。
可是……
奇怪,白素的情人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呢?此前竟然全無消息。
漢尼拔突然皺起了眉頭,這才是最叫人擔心的啊。她的身邊,有我很多眼線,可我此前竟毫無察覺,這才是最叫人擔心的啊。
希望……你找來的人,只是為了滿足你身體上的慾望,我親愛的侄女,因為我真不想走到陽光之下啊。
漢尼拔歎息地想。
第496章 不著調的女皇帝
第496章 不著調的女皇帝
楊瀚每日苦思當日壁畫中所看到的圖例示意,意圖找到回去三山的辦法,可惜這是其中任一環節出了問題,就完全無用的,而且不知道會把他送去何處,豈敢輕易嘗試?
因此一連幾日全無進展,派往三山送信的人倒是出發了。白素在這裡經營了五年,縱然對權力並無渴望,可她得天獨厚,身邊還是有些親信的,因此派了一個心腹,懷揣楊瀚的親筆信,踏上了最早離開海港的大船,遠涉重洋,奔向三山。
研究那五元神器,一到了頭昏腦脹的時候,白素就會邀請楊瀚一起出遊。
對這蓬萊世界,楊瀚也確有好奇之心。再者,做為三山之主,他將來不管有沒有野心征服各大洲,但來往是不可避免的,多些瞭解並不是壞事。
因此,數百人參加的大型宴會,楊瀚見識了。他還跟白素一起,享受了蓬萊獨有的沐浴文化。偌大的浴池,比起祖地時杭州府那個人造溫泉的浴池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其中奢華無比。
楊瀚還去了帝國圖書館,好在這個世界通用的是漢字和漢語,因此閱讀全無障礙。楊瀚特意選了幾本關於蓬萊洲歷史發展以及地理山川的書籍,本來對一個外國人,尤其是外國的君主來說,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是,白素毫不在乎,還幫他做了遮掩。
楊瀚還跟白素一起去觀摩了蓬萊醫生的開刀手術,這是與三山醫療體系全然不同的一種治療手段。三山洲和祖地一樣,對損毀遺體的行為,是要治以重罪的,因此解剖學難以得到發展。
楊瀚看了不期然地想起了許宣,許宣年紀輕輕,但醫術很高明。解剖人體,從而對人體有更多的瞭解,對醫術的促進,無疑是有用的。以後也許可以從蓬萊洲引進一些醫生到我三山洲。
楊瀚想著,瞟了白素一眼。
白素凝視著正在做手術的醫生,神色幽然,或許……她也想起了那個曾傷她很深的男人?
這個女人,天性樂觀,但情路卻也未免太坎坷了些。
五百多年來,她只真正動情,愛過兩個男人,一個內外交困時,把治理國家失敗的責任推卸給了她,把她活埋在馬嵬坡。另一個,獲悉她有長生的本領,想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也著實可憐了些。
楊瀚輕輕一歎,伸手握住了白素的柔荑,她的小手,有些玉一般的涼意。
白素回眸,看到了楊瀚目中的關切之意,向他嫣然一笑,道:「蓬萊,有角鬥士的表演,要不要看?」
楊瀚笑道:「久聞其名,宋詞如今就在我手下,我曾聽他說起過,他以前,就是此間角鬥學園負責修繕兵器的人。」
白素笑道:「很有意思的,走!」
角鬥,確實很有意思,但是也太殘忍了些。
楊瀚見過鬥雞鬥蟋蟀,還是頭一回看見把兩個同類關進那角鬥場,讓他們拚個你死我活。
可是,看到全場數萬人興奮地歡呼吶喊,楊瀚明智地嚥回了譴責的話。彼此終究是不同的文化習俗,蓬萊洲還允許解剖人體呢,這在三山,何嘗不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