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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節

「我現在也不答應,你快告訴我,現在我這是在哪?你們是要把我帶到哪裡去?」我幾乎是吼著,我感覺自己是要失控了,旁邊樹林中的黃皮子也都紛紛停了下來,圍住了我,我忍著心中的恐懼。
深夜,一個人,被一群黃皮子圍著,還有一隻狐狸精,我剛剛還覺得陳姨和藹可親,是我太天真了,她們是妖精,怎麼會對我這個凡人有所善意?我在心裡狠狠的給力自己一巴掌,我竟然還覺得白靈是被冤枉的,哈哈哈哈,可真夠愚蠢的,活該自己被騙。
「姑爺,你先冷靜一下,我並有什麼惡意,我只是怕你不答應跟我們來,所以才瞞著你,現在只是換個成親的地點而已,有那麼難接受嗎?」陳姨試圖說服我。
「哈哈哈,你們還想騙我,是不是等到了地方,你又會告訴我,那裡有一口燒著熱水的鍋,是拿來煮我的,一開始沒告訴我是因為怕我不肯過去讓你們烹煮?」我嘶吼道,我從心底升起了絕望,現在身陷在這些黃皮子的手中,我是插翅難逃了。
陳姨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這時,花轎裡的白靈開口了:「我就說瞞著他不行,就他這脾氣。」
「是我思慮不周了!」陳姨對花轎俯首說道,緊接著白靈歎了口氣,說道:「也罷!林墨,我跟你道歉,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我們狐仙成親,須在狐祖殿上,在狐祖的見證下,喝過血酒,許下誓言,才能成為真正的夫妻,與你們凡人的成親儀式大有不同,所以,今晚我不可能跟你回你的村子。」
「那你為什麼一開始不跟我說,你不知道我這輩子最討厭別人騙我嗎?」我吼道。
「對不起,我是怕你不肯跟我去狐祖殿,所以才讓陳姨瞞著你,我跟你道歉。」白靈的聲音很誠懇,她給我的感覺一直是高冷女神,如今低聲下氣的給我道歉,一下子就撲滅了我心中一半的火氣。
周圍的黃皮子瞪著眼睛看著我,我在心中掙扎著,恐懼還是纏繞著我,揮之不去,我趁機說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現在要回去。」我趕緊勒馬,欲向村子的方向駛去,但是周圍的黃皮子沒有絲毫讓路的意思。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問在轎子裡的白靈。
「瞞著你是我的錯,但是今晚你想離開,不可能!」
「你想怎麼樣?」
「和我去狐祖殿,拜堂成親!」
「不可能!」
「那就得罪了!」白靈語氣一冷,我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白靈話音剛落,周圍的黃皮子就騷動了起來,它們拿著繩子,敏捷地跳來跳去,我身上很快就被繞了幾圈,我覺得有一股力量猛拉了我一下,我就沒控制住從馬上摔了下來,這時候我想掙扎已經沒用了,數不清的黃皮子對我上下其手,很快我便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一個化為人形的黃皮子抬起我往馬上一扔,任我怎麼掙扎,怎麼吼叫都沒有用,喜樂聲再一次奏響,隊伍再一次開拔,唯一不同的是,我好像成為階下囚了。
「白靈,你放開我,你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嗎?」
「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你也得不到我的心。」
「你個惡毒的女人,你放開我。」
「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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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喊得嗓子都啞了,白靈還是無動無衷,一看這麼累,又毫無效果,索性我就停下了嘴巴,休息片刻。
那匹馬顛得我的五臟六腑是翻江倒海,因為腦袋朝下,大腦長時間充血,我的腦袋是暈乎乎的,嘔吐的慾望是越來越強烈,最後變成了連說一個字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那些黃皮子笨手笨腳像卸貨一般把我拉下馬,我那口氣才緩了過來。
我們的目的地在一個懸崖邊,懸崖的垂直面上有個很大的山洞入口。
白靈從花轎中走出來,和陳姨嘀咕了一句什麼,然後便向我走過來,她臉上還蓋著紅方巾,但是我覺得她什麼都能看得見。她命人將我綁起來的那一刻,我對她所有的信任都消弭了,現在她向我走過來,我還能不掙扎?
「白靈,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我今天是死都不會跟你成親的,我告訴你,就算你逼我,我在心裡也不會承認你是我媳婦。」聞言白靈的腳步一停,我心下覺得有希望,便帶著得意說到:「除非你現在給我鬆綁,送我回家讓我考慮考慮。」
我話音剛落,白靈就有開始邁開步子,她走到我面前,把我抱了起來,然後在我的耳邊說道:「不用考慮了,你會同意的,還是千依百順的那種。」我似乎聽到了白靈在奸笑,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正要掙扎,卻有一個聲音從我的腦海中響起,那個聲音叫我順從白靈,一開始我還嗤之以鼻,但是漸漸的我就感覺不對勁了,我好像突然撞進了一個新世界一般,心中對白靈所有不好的看法被無限的淡化,好感卻是被無限放大。
「現在你要不要跟我走?」白靈說道。
「要!」我竟然是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腦海中那個說不要的聲音很快便被淹沒了,白靈把我抱到懸崖邊上,那些黃皮子都停下了腳步,只有陳姨跟在她身後。
白靈笑了笑,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我覺得,還是你嫁給我吧!」
緊接著她縱身一躍,跳下了懸崖。
獵獵的風吹動了白靈頭上的紅方巾,她的臉若隱若現,美得不可方物,我心中那團火熊熊燃燒,心裡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愛意,同時還不住得感歎道:她好美啊!
第十八章:我是你的未婚妻
狐祖殿其實就是一個天然的山洞,石壁上給人雕刻出了一個狐首人身的石像,那石像很大,經過歲月的打磨更顯得栩栩如生,殿內很乾淨,應該是經常有人打掃。
白靈將我抱進殿內後就給我鬆了綁,然後她便拉著我和陳姨雙膝跪地,同時恭敬的說道:「白靈見過祖宗,給祖宗請安!」
「今日白靈攜心上人來此,望祖宗為白靈的終身大事正名。」白靈恭恭敬敬的扣了三個頭,然後也強迫我給那石像磕了三個頭,磕完之後,她才將我扶了起來。
「陳姨,開始吧!」白靈轉頭對陳姨說道,此時我腦袋暈乎乎的,心裡全是白靈好美的想法,只見陳姨化為人形,她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也許是為了今天的喜慶,但是她臉上滿是皺紋,看起來像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
「吉時已到,新郎新娘牽紅!」陳姨站在石像的一旁,扯著嗓子大聲說道,聞言,白靈便拿出一個牽紅,一頭放在我手裡,一頭她拿著,她牽著我向前走了三步。
威嚴的石像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這時陳姨的聲音再一次傳來:「拜祖宗,跪!」
白靈拉著我又向石像跪了下去。
「一叩首!」聞聲我們隨之一拜。
「二叩首!」
「三叩首!」
「起身!」
我和白靈齊齊站了起來,陳姨拿著兩個精緻的瓷杯子送到我們的手中,然後倒上了酒,緊接著陳姨拿出了一把匕首,在我和白靈的右手掌心各劃了一道口子,鮮血從傷口中流了出來。
傷口撕開的一瞬間,我感覺靈魂刺痛了一下,陳姨拉過我的手,各自在兩杯酒中滴了一滴血,然後她同樣拉過白靈的手,在杯子中滴入一滴血,我看著杯子中我們的鮮血擴散混在一起,心中便升起了異樣的感覺。
陳姨退回剛剛站的地方,再一次扯著嗓子大聲說道:「喝血酒!」
我茫然的舉起酒杯,白靈也舉了起來與我相對,只聽得她輕聲說道:「此酒一入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酒一入喉,我便感覺有一根無形的線將我和白靈緊緊的綁在一起。
「十指連心,起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