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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4節


吳彤吃力的抬起手,將電話拿起。她看了看手機屏幕後,接通了。她對電波對面的人哭訴,可是哭訴了沒多久,她愣住了。
似乎電波那邊有人對她說了什麼可怕的話,可怕到她比自己的腿爛了的事都難以接受。她哭喊,她大罵,她歇斯底里。
電話彼端的人,在她的歇斯底里中將電話切斷了。
吳彤憤怒的尖叫著,狠狠將手機朝牆壁扔去。脆弱的手機撞在牆壁上,撞的粉碎,無數碎片四濺落地。
隨著手機的破裂,吳彤似乎也已經冷靜了下來。她撐起身體,環顧了四週一眼。女孩在仔細的打量著病房中的一切,之後,瘋了似的拔下右手臂上的輸液針頭。提著疼痛腐爛的斷腿下了床……
到底是誰的電話,讓吳彤如此憤怒。電話裡的人說了什麼話,使得女孩恐慌無比。竟開始堵住房門。她想要阻止什麼進來?
本來就是寄希望在監控室找到這件事答案的我和元玥,反而被吳彤沒來由的舉動給搞昏了頭。
冰冷攝像頭記錄著吳彤的掙扎。她臉上交織著腿上無比的痛苦,可是女孩咬牙忍住了。吳彤提起腐爛入骨的傷腿,吃力的跳著,將床頭櫃、把別一隻床推到門前死死抵住了門背後。
做完了這一切,吳彤還是不放心。她的視線左右轉移了一下,又跳到了窗台前。慌亂的女孩在櫃子中的行李裡找到了膠帶,把窗戶所有縫隙都牢牢封住。
吳彤稍微鬆了口氣,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巴歇斯底里的喊著什麼。
「她在說什麼?」元玥沒看懂吳彤在幹嘛。
我仔細辨認吳彤的唇語:「她在咒罵一個人。她說自己不會死,要死也要拉著誰下地獄。她不會死,絕對不會死。」
「吳彤的意思是,她覺得有人在害她?」元玥問。
我冷哼一聲:「不是她覺得。而是確確實實有人在害她。你沒看到她的腿嗎?從受傷到現在,不過才四天罷了。四天前才被打了石膏的腿,有用過抗生素每天輸液。怎麼會突然腐爛的骨頭都露了出來?」
「害她的是誰?」元玥吃驚道。
我聳聳肩膀:「還能是誰。肯定是她的好友凱薇。」
「所謂的好朋友,其實總是有被對方傷害的隱患。每個人的心中都有陰暗面,哪怕最好的閨蜜都在暗自較量著。沒有人是純潔無暇的。如果兩個朋友一直都在同一水平線,不偏不倚還好。但是一旦有一個勝出,比你倆所在的水平線更高一點。」
「那麼低於水平線的你的閨蜜,就會變成暗地裡詛咒你的對象。」我一邊看視頻,一邊越笑越冷:「不是總是這樣嗎。家境比自己差的閨蜜搶走了自己的男友。長相比自己差的閨蜜搶走了自己的男友。條件沒自己好的閨蜜搶走了自己的男友。總是有人如此抱怨。人類永遠是嫉妒和攀比的動物。」
「靠的越近的人,瞭解的越多的人,越會成為一個人攀比和嫉妒的對象。攀比和嫉妒,能將一個人從動物變成怪物。無所不用其極。」
家境很好的元玥,顯然對我這番話深有感觸,但不禁又更加疑惑起來:「可是凱薇從各方各面都比吳彤強。她為什麼會嫉妒羨慕吳彤。沒理由啊!應該反過來才對。」
「所有人都這麼想。所以在高三二班時,凱薇的謊言才會順理成章。才會將我也蒙騙了。」我皺了皺眉:「但是凱薇這麼做,肯定是為了有所得。她甚至不在乎死了多少人。你看她昨晚離開吳彤病房時說的那番話。凱薇,明明知道自己拿走風鈴後會發生可怕的事情。甚至,會危及吳彤。」
「那麼剛剛給吳彤打電話的,正是凱薇?」元玥渾身一震。
「肯定是。一個人只有深深被最好的朋友背叛陷害時,才會那麼發狂、那麼歇斯底里。吳彤既痛苦又絕望。而且那個吳彤,也並不是什麼單純的受害者。」我的眼睛一咪,一個字一個字的將這句話吐了出來。
元玥呆住了:「什麼意思?」
「很簡單。如果她真是單純的受害者,那麼當凱薇的電話打過來之後,她為什麼會絕望?因為這個女孩,顯然非常明白自己將會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從她將手機摔碎後,一系列動作判斷。她很清楚自己的現狀,她拚命的阻止即將發生的可怕事情,她想要活下去。而且,她也知道該怎麼阻止。」我淡淡道。
凱薇和吳彤,這兩個女孩,都不是單純的陷害著和受害者。這兩個從小到大看似親密無間的好朋友,或許從小就互相在暗地裡過招無數次了。兩人和世上無數朋友關係一模一樣,聯繫密切而又相互栽贓。
她們倆的友誼,從來就不是潔白無瑕的。
我的話似乎觸動了元玥的心事,她的臉色黯淡了下去,視線有些迷離的看著一直坐在地上咒罵的吳彤:「吳彤到底在阻止什麼進門?」
「我也不清楚。但是同樣的事情,你難道忘記了嗎?」我望向她:「會記得你身上發生過的事情嗎?當時,你還在英國的曼徹斯特。」
不錯,元玥這位英國華僑在曼徹斯特一座小城工作的時候,前不久接到了死亡通告的詛咒。她懷疑同住一樓的二樓住戶孫妍有問題。所以偷偷的跑進孫妍的房間,結果大吃一驚。孫妍的房子裡沒有任何傢俱,只有一個古怪的青銅箱子。
還有大門背後密密麻麻的青銅鎖鏈。孫妍,似乎也在每晚防備著什麼闖進房間。同樣詭異的事情,再一次的發生了。發生在了風嶺鎮,高三二班吳彤的身上。
第一千八百七十章 風棄之城 4
攝像頭中,窗外飄起了春雨。天』『籟小說ww春雨飄呀飄,輕輕漂打在了窗台上。滴滴答,滴滴答,飄入玻璃,撞得粉碎。似乎預示著兩個人的友誼,也在這場春雨中,破裂不堪。
本歇斯底里的吳彤停止了喊叫,她傻呆呆的望著那場遲來的春雨。她就那麼坐著,屏幕裡時間無聲的流淌,春雨就那麼下呀下。從淅淅瀝瀝,變得越來越大。
之後,她渾身一驚。視線看向了門。
門的位置是攝像頭的死角,我和元玥只能看到抵門的床,似乎震動了一下。有誰,在敲門?使勁兒的敲?
「凱薇,是凱薇嗎?」吳彤試著叫了叫。
只有敲門聲,在回應她。
吳彤頓時臉色煞白,她摀住了耳朵,拚命的摀住。門從敲擊變成了撞擊,抵門的櫃子和床震動的厲害。
過了沒多久,門外的東西似乎覺無法進來,便離開了。屏幕中的病房回復了死寂。
窗外的清晨陽光照射入房間,照亮了吳彤的絲。春雨逐漸飄離,只剩春風還在吹拂著樓外樹枝。
最靠近病房的一根柳樹的樹尖,突然被一股看不見的物體削斷。紛紛揚揚的樹枝掉落一地。無形的鋒利靠近了吳彤的窗台。窗戶縫隙裡的膠帶,彷彿受到了大量的壓力,居然如同吹氣的氣球似的,鼓了起來。
吳彤尖叫著,爬起身又把膠帶補了好幾層。
外界的無形之物無法進來。再次離開了。
屏幕前的元玥看到這詭異的一幕,面露慘色:「好恐怖。真的和我在孫妍寢室裡的遭遇好像。外邊想進來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這一點,我也想盡量看清楚。但是卻什麼都看不到。
吳彤見危險離開,表情稍微好了些。她吃力的跳到床前,一屁股坐了下來。她渾身都是冷汗,全身癱軟無力。腐爛的腳也痛的更厲害了。因為過度運動,殷紅的血染遍了整個綁帶。
「走了,走了。」元玥緊張的一直緊拽著我的手。就像她和吳彤在同一個房間中,隨時會遭到那無形而鋒利的東西攻擊。
我搖頭:「沒那麼簡單。」
話音剛落,屏幕裡的吳彤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她抬頭,望向了牆壁左上角。那面牆壁本應該是安裝空調的地方。但是空調已經被移走了,只剩下外機的空洞孤零零的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