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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節


「呵呵,工作要緊。婷婷,還有那個年輕人,有空的時候偶爾過來坐坐哈。」老人也不在意,站起來送客。
「一定,一定。」我回復著客套話,忙不失措的開門,跟在周芷婷的屁股後邊走出了門。
關集裝箱,女孩背靠著冷冰冰的金屬壁,表情複雜的吐了口氣。
「你病是什麼時候患的?你爺爺呢?」我看了一眼身後的車廂,又看了看既然忙碌的眾員工,開口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周婆婆明顯是有精神類疾病,雖然行為舉止貌似還正常,可相處久了,特別是看她的臉以及飽含著柔情注視枕頭稱呼老伴的模樣,還是會令人不寒而顫。
「奶奶是從一年前開始得這種病的。」周芷婷的語氣有些悲哀「得病的前三天,爺爺去的世。」
「果然如此嗎?」對於此,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畢竟從前在當心理學家的朋友身聽說過類似的案例。攜手到老、無恩愛的老年夫妻,是很少有人能承受老伴死亡的痛苦的。恐怕正是因為周爺爺的離世,周婆婆才會落下心理疾病。
「爺爺和奶奶從年輕時是對令周圍所有人羨慕的夫妻,算奶奶被蜜蜂蟄傷,臉變成了現在的可怕模樣,爺爺也從來沒有嫌棄過她。所以當爺爺突然去世時,奶奶根本沒辦法接受。她痛苦的暈了過去,等醒過來時,已經是三天後了。」周芷婷揚起精緻的臉孔看向天空,聲音微微發抖「奶奶雖然是清醒了,精神也不錯。可漸漸的,家裡人發現她的一些行為開始古怪起來。她似乎完全忘記了爺爺已經死了的事情,吃飯的時候會多擺一雙筷子,還把爺爺的衣服拿去反覆的洗,洗好後放進衣櫃裡。過一兩天再次丟進髒衣服繼續洗。」
「不但如此,她還常常一個人對著空氣講話,有一句,沒一句的,彷彿身旁的空氣裡真的站著一個人。她說完話後還做出聆聽的樣子,甚至還會被完全無法聽到的聲音逗笑。」
「而最近半年,病情更加惡化了。奶奶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將枕頭縫製成人的形狀。溫柔的為枕頭穿衣服,溫柔的喂枕頭吃飯,還扶著枕頭洗手間,給枕頭讀報紙。對它一如對爺爺一模一樣。」
「我父母找了許多醫生給她看病,檢查發現,奶奶不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沒問題。至於現在的病情,更多是對現實爺爺的離世的選擇性失意,以及妄想症。許多醫生都認為藥物治療是沒用的,如果真的將真相告訴她,恐怕奶奶會因為受到打擊過重而失去精神寄托,只要精神一垮塌,整個人恐怕也活不長了。」
「所以你父母將13號貨車的集裝箱改成了小戶型,讓她過與世隔絕的生活。免得被人無意戳破周婆婆的妄想症,從而危及到她的生命?」我基本不用猜都能清楚事後的發展模式。心理學,類似周婆婆的病症學名很多,基本都是無藥可治的絕症。確實如同醫生所說的那樣,只要戳破了他們的妄想,類似夢遊者不能被貿然叫醒那樣。夢遊者被猛然驚醒,重的會有什麼危險,輕的也會落下心理陰影。而周婆婆如果從自己的想像空間被拽出,很有可能因為精神崩潰而活不過一個禮拜。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公司不准別人進13號集裝箱了吧?為了緩解病情,同時驅趕她的寂寞,每次我父母找年輕人去和奶奶聊天,也是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清楚了,讓他們小心翼翼點,免得露了馬腳。切,我跟你說這些幹嘛!」周芷婷用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看著我,突然眼神裡滑過一絲狡黠「既然你都清楚整件事了,而且我奶奶貌似還有些喜歡跟你聊天。我會告訴父母,讓你進去多陪陪。」
「為什麼我要去?」我吃了一驚,那位周婆婆的臉很可怕,看久了我肯定會做噩夢。而且在心底深處,不知為何,總隱隱覺得那個集裝箱的詭異氛圍令人心悚。真的只是精神病那麼簡單嗎?
「你不是很悠閒嗎?公司可不會白養一個不仔細看清楚自己的工作範圍,不遵守工作要求。而且在大家都很努力工作的時候,偷跑進一個不該進的地方去悠閒地喝茶。」周芷婷樂悠悠的看著我吃癟的表情。
「我只是個卡車司機而已!」我準備斬釘截鐵的拒絕,雖然自己確實想從周婆婆的嘴裡得到些線索。可陪她聊天,絕對不是件好差事。
「這可由不得你,我奉勸你還是看清楚合同再說。」周芷婷聳了聳肩膀,得體的露肩裝將她的雙肩勾露的很美很誘人。沒等我繼續反對,她一腳踢在了我的小腿「快去工作,我要主持車隊出發的事宜了。」
看著她遠去,我摸了摸被她踢痛的那只腿,恨得牙齒發癢。從來都只有我踢人,這次居然被人踢了,實在有夠鬱悶。說不得,以後一定要找機會千百倍的還回去。爬十三號卡車的駕駛室,偏著腦袋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聽從她的建議,將那份完全不在乎的受聘合同仔細的看一遍。
還沒看完全部,我已經淒慘的哀嚎起來。
吸血鬼,這家公司吃肉不吐骨頭的吸血鬼。真要按照邊的工作劃分來執行,那我這幾個月除了吃飯睡覺外,基本沒有空閒時間了!
老天,不帶這麼玩我的吧!
...
第八百五十章 恐怖人形 下
已故作家葦岸曾經說,放蜂人是大地尋找花朵的人,季節是他的嚮導。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碕小說qi.me閱讀最新章節
五月的天氣微涼,沒有夏日的炎炎。也沒有春日的清爽。適的溫度令人心情很好。雖然不理解為什麼周氏家族的養蜂隊直到5月份才會出發追趕花期、採集蜂蜜。畢竟普通養蜂者,一開春會湧入各個鮮花盛放的地方搶奪蜂蜜資源。不過這些並不在我考慮的範疇以內。
今年的周氏集團準備從春城出發,經過都江堰到汶川路過理縣最終到達目的地紅原與若爾蓋交界的地方紮營放蜂。總里程約五百公里。看去不多的距離,如果是小車自駕的話大概一天能到達。可卡車車隊要慢的多,特別是運蜂車,許多狀況都要考慮進去。否則一不小心會落得車毀蜂亡的結果。不信看看城市一年總有幾次群峰亂舞在街道肆虐的情形,那是運蜂車的蜂箱掉落下來造成的。
負責檢查各個卡車安全的是周芷婷,她還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漂亮的臉蛋無精打采的,彷彿有許多的心事暗藏著。檢查完一輛車,她在記事本打一個勾。檢查到我的十三號車時,還專程抬頭瞪了我一眼,什麼話也沒說,也沒浪費時間檢查。默默的打勾走人。
這個女孩,果然有點意思。我自然不會自戀到覺得眼前瞪我的美女對自己有什麼好感。只是在她的眼讀出了猜疑的情緒。這小妮子,恐怕對我的身份已經產生了懷疑。
我暗自搖了搖頭,自己的身份證明做的很保險。而且肯定不是他們的競爭對手,甚至從來沒有從事過蜜蜂有關的行業。算再怎麼調查,周系家族也找不出端倪,更不會猜到我的目的。對此,我從不擔心。
可心底深處卻有一種介意的感覺久久不散。那種感覺來自於身後的車廂,周婆婆的臉以及那六個枕頭拼成的人形,以及車廂裡獨特的怪異氣氛,老是流連來胸口,壓迫的心臟喘不過氣。難道集裝箱還有秘密,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否則直覺為什麼會一直提醒自己需要注意呢?
早晨五點四十五,當東方天際開始泛出象牙白時,一號卡車總算發出了鳴笛聲。隨後每輛車配送的對講機裡傳來了一個陌生的年女人的聲音「各位周氏集團的員工,大家好,我是總裁周慧淑。從一號車到十九號車,大家各自最後檢查所屬車的車況。五分鐘後緊跟車隊陸續出發。今晚盡量趕往松潘住宿。」
我連忙掏出昨晚準備的卡車說明書,手忙腳亂的檢查起各種設備,特別是車的剎車系統。春城到若爾蓋的路,只有一小段是高速,其後全是下起伏較大的山路。小車還無所謂,可對於載重以及自身都很龐大的卡車來說極為危險。只要剎車過熱失靈,自己肯定會丟掉小命。
對於開車,我一向是沒有什麼自信的。只求前幾天臨時抱佛腳的作用顯現出來,再求頭頂的滿天神佛保佑吧。
五分鐘實在很快,眨眼間流逝了。我的檢查工作卻才進行到一半。眼前的車一個接著一個陸續啟動,往大門口的方向緩緩駛離。我一咬牙,打燃火,也跟著緩慢向前行駛起來。
拼了!事到如今退縮也沒有任何的用處。何況13號卡車在車隊的段,算駕駛技術再差,應該也沒太大的危險才對。駕駛像簽名,考的是熟練度。簽名簽多了,自然是越來越漂亮瀟灑。進入山區還要一百多公里,說不定開完那一百多公里高速,自己會對卡車的熟練度滿額了呢。
在我一邊不斷的自我安慰,一邊以龜速行駛時,副駕駛的車門突然被人給拉開了。我急忙偏頭看過去,居然見到周芷婷這妞爬了正行駛著的車,開門,鑽進了副駕駛座。熟練的動作行雲流水,看來從小到大沒有少做過。
「你幹嘛,不想要命了?」我被嚇了一跳。
「你車開的烏龜爬都不如,我想有危險都難。本美女可是從小爬習慣了的強人。先別擔心我,擔心下你自己吧。開車開的扭扭捏捏彎彎曲曲的,一看是個新手。」她不屑的瞇著眼睛看我,語氣裡滿是嘲笑「我都想問一句,你駕照是怎麼拿到手的?買的吧?」
靠,自己的開車技術真的有那麼差,這才剛起步呢,被看了出來?看這妞年紀不大,眼神沒那麼犀利吧,還要不要人活了?
我臉不紅心不跳的扯皮道「哪有,以前我開卡,重型卡車還是第一次開,所以不怎麼熟練。」
「真的?」周芷婷狐疑的繼續看我。
「真的!我以我老爸的名義發誓。」總之我老爸人討厭,這個黑鍋丟給他背不冤枉。
「算了,總之合同也簽了,算解雇你,臨時也找不到多餘的人手。」顯然她不想跟我扯太多,安靜的從隨身包裡拿出一本厚厚的英詞典認真的看起來,沒有再向我瞅一眼。
沒想到這妞百~萬小!說的模樣還挺富有光環效應的,有些吸引人。我一邊斜著眼睛用餘光打量她,一邊讓車緊緊的跟在前車後方。心裡思緒千繞。看來自己果然是受到懷疑了,周芷婷為什麼特意坐到副駕駛來,肯定是盯梢。集團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來謀取周氏核心秘密的同行間諜。
頭痛啊,雖然自己確實存心不良。不過目的很隱晦,他們到最後也是從自己身查不出什麼東西的。可有一個盯梢對象,終究是件麻煩的事。自己的調查根本伸不開手腳嘛!
看來還是要找個機會讓那位素未謀面的周董信任自己,主動把身旁的這根釘子給拔走。
說起來,老男人楊俊飛給我的資料不是提及周芷婷這妞高畢業後沒有讀書了嗎?她為什麼還拿著一本厚厚的英教科書看的如此起勁?難道今後還準備去考大學?
有可能嗎?或許有吧!對於一個十八歲女孩來說,確實是正應該學戀愛,享受青春的時候。如此早便繼承家業打理公司,難怪她會如此無精打采。
但她百~萬小!說的樣子,確實很迷人。有人說男人最帥的時候是他認真工作的模樣。這句話用在女人同樣適用。周芷婷俏麗的側臉聚精會神的百~萬小!說,長長的睫毛偶爾微微顫抖,像小鹿似的,十分的惹人憐愛。
「好好開車,你看我幹嘛?沒見過美女啊!」也許是感覺到了我的視線,周芷婷皺著眉頭,黑著臉衝我呵斥道。語氣很是不耐煩。
「我只是好罷了。」我聳了聳肩膀「一個集團公司的千斤大小姐,為什麼老是板著一張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