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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節


光茫包裹著一個身影熟悉的『女』孩,她全身,捲縮著身體低頭『抽』泣。
「喂,是宛欣嗎?是你嗎?」她走了過去,伸出手想要觸碰那團光亮,但是普一接觸入手卻是空『蕩』『蕩』的感覺,什麼也沒有抓住。然後喉嚨又不聽使喚的說出了一段問句。
「青銅人頭像。雨瀅,不要碰青銅人頭像。」那團光茫裡幽幽的飄『蕩』出這團聲音,回『蕩』在耳道中,經久不絕,如同帶著莫大的哀怨。
「什麼人頭像啊?」雨瀅『迷』『惑』的問。
「就是這個!」光茫中的『女』孩猛地抬起頭,一張菱角分明,斑駁中生著綠銅銹的臉『露』了出來。
謝雨瀅猛地從『床』上坐起,心臟還因為那個噩夢而狂跳,幾乎要崩裂了。好真實的夢,自從幾天前和夜不語一起挖出時間盒,找到那個青銅人頭像後,這個夢就突如其來的侵入了自己的睡眠世界,每天晚上都會做,而且劇情居然還完全一樣,就像電影似的。
回憶起有許宛欣聲音的那具青銅人頭,她就感覺不寒而慄。實在有夠可怕的。剛剛『床』頭的鬧鐘,不過才凌晨五點十三分。似乎這個夢一直都『精』確的在五點十三分結束,『精』確的令人害怕。難道,這真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顯靈,在夢中暗示自己什麼?
有可能!她一向『迷』『迷』糊糊的頭腦沒有任何時候像這一刻那麼清晰。最近發生的很多事情如同閃電一般從腦海中劃過。青銅人頭像。對,就是青銅人頭像。自從那次聯誼會發現了青銅人頭像後,分到頭像的人先後死去。宛欣,錢墉……
還有,那個人頭像究竟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跑進時間盒裡去的?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個造型古怪的人頭像在搞鬼?難道這世界真的有神秘的事物,例如,詛咒?
謝雨瀅突然全身一震。不行,阿夜會有危險。以他那麼好奇的『性』格,一定會拼了命去調查這件事。宛欣不是在夢裡不斷叮囑自己不要接觸青銅人頭像嗎!
難道只要接觸那個頭像就會被詛咒?
不行,絕對不能讓阿夜被詛咒。還不如把它挖出來,找個地方扔掉。
她暗自打定主意,事不宜遲,最好現在就動手,免得讓阿夜接觸到。穿好衣服,謝雨瀅向窗外望了一眼。還只是凌晨五點過,屋外一片黑暗,就像一隻可以吞噬一切的怪獸。
不怎麼膽大的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咬了咬牙,從雜物房找出折疊鏟,推出自行車向埋時間盒的方向騎去。黑暗的夜空漸漸將她的身影隱入,謝雨瀅又打了個寒顫。一絲不好的感覺緩緩浮了上來。date:5月26日下午一點二十九分
兩個多小時後,我和楊俊飛在別墅裡碰了面。
「情況怎麼樣?」我見他慢悠悠的倒了一杯紅酒舒服的躺在沙發上,氣不打一處來的問道。
「該聯絡的人我都聯絡過了,最近一天多只要見過你家謝雨瀅的人,都在我打探的範圍之內。不過這些都需要一點小時間。」他晃了晃杯子。
「究竟需要多久?」我眉頭大皺。
「這就不清楚了,至少也需要半天。」楊俊飛抬頭望了我一眼:「你這麼焦急幹嘛?難道警局那邊不順利?」
「當然不順利了。哼。夜峰那個『混』蛋表哥根本不睬我,居然還說像這種曖昧不明的失蹤情況,至少也要到七十二個小時後才受理!」其實我也是急昏了頭腦,居然連這點常識都給忘到了九霄雲外,現在死不認帳,乾脆遷怒在了可憐的表哥頭上。
楊俊飛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怪異的微笑,彷彿早就知道情況會變成這樣。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大腦『亂』轉。
「臭小子,你平時不是很聰明嗎?怎麼,直到現在你還沒發現我們最應該做的一件事情?」他將酒杯放到了桌子上,慢吞吞的說。
「什麼事?」我沒好氣的問。「謝雨瀅的家,似乎我們還沒去調查過。」頓時,一道閃光照亮了腦際。果然是關心則『亂』,居然有那麼大的一條線索都給忘記了。一直以來因為青銅人頭像帶給自己的謎團以及種種的死亡跡象,都讓我先入為主的產生了一種接觸的人都會有危險的想法。
第三百八十五章 彼岸花 中
就是這種想法令自己在打不通謝雨瀅的手機,家裡的電話也沒人接的時候,焦急的認為她陷入了某種危機中。.訪問:。
或許,她不過只是貪睡而已。那小妮子本來就不算勤快人,還喜歡賴『床』。越想越有可能。這世間,哪有那麼巧真的就會有那麼多怪異的事情發生的。
雖然是這麼想著,但內心深處依然有種強烈的不安感。我猛地站起身來,大叫了一聲:「老男人,我們走!」
謝雨瀅的家住在市中心的一棟公寓裡。在十三樓十三號。對西方國家而言,不是個什麼吉利的數字。以前幫她裝電腦時曾經來過一次。
進『門』時警衛在打瞌睡,我們基本上沒有阻攔的就乘著電梯到了她家『門』前。按響『門』鈴,許久都沒人出來應『門』。
「怪了,就算雨瀅不在家,她父母也應該有一個人在吧。她老媽可是典型的家庭主『婦』,一般家庭主『婦』在這種不上不下的時間,不是看三流的扯皮連續劇,就是在午覺。實在太奇怪了!」我咕噥著。
「直接進去看看。」楊俊飛的行動十分乾脆,他不動聲『色』的向四周張望,然後將身體擋住攝像機的視線,掏出了一把偷『雞』『摸』狗專用的萬能鑰匙。
我心領神會,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將攝像機的監察範圍完全堵死。這個『陰』險的老男人,不到十秒就將『門』打開了。
「有人嗎?」走進去,關上『門』,換了拖鞋,我喊了一聲。心裡暗想,如果真有人的話,就算現在碰到那就乾脆推脫成『門』沒鎖好的這種爛理由得了,反正大家都見過,至少不會落個入室搶劫的尷尬景象。
等了下,又試探的叫了幾聲,完全都沒人應。果然家裡是完全沒有人。
我和楊俊飛對視一眼,他迅速的來到客廳,仔細地左右掃視起來。
我也沒有閒著,打量起了地面以及四周。
客廳很整潔,應該是謝雨瀅的老媽,那位可敬的家庭主『婦』盡職盡勞的很好的在履行自己的義務。怪了,怎麼木地板上有鞋印?
我蹲下身子,用手指比劃了下腳印的大小。不大,只有3碼,旅遊鞋,應該是屬於『女』孩子的。難道,是謝雨瀅?但為什麼她回家後沒有脫鞋,用滿是泥巴的鞋子往裡邊走?
走?不對,腳印很凌『亂』,應該是遇到了什麼焦急的事情在拚命的跑才對。究竟她遇到了什麼,會令她如此慌張?!
微微皺了皺眉頭,我的視線順著鞋印的走向延伸開去。果然,那兩行倉猝的鞋印在謝雨瀅的房間前消失了。
楊俊飛顯然早就注意到了這些腳印,問道:「那裡是她的房間?」
我微微點了點頭。
「你怎麼看?」他沒有進『門』,只是『抽』了一根酒,也沒點燃,就那麼含在嘴裡。
「這些鞋印透『露』出了很多信息。」我也沒急著進去,只是用手『摸』著『門』旁的牆壁,眉頭緊皺:「其它的你應該都清楚,我就不多說了。最重要的一點,這個腳印只有進,沒有出的。那會不會她就在房間裡?但如果她在家,為什麼敲『門』打電話她卻沒有反應?還是她換了鞋子才出去,所以看不到出『門』的鞋印?」
楊俊飛用力咬了咬香煙:「不錯,還有一點,看整個家的打理情況,看得出你家謝雨瀅的老媽稍微有些潔癖。有這些小潔癖的人應該不能容忍家裡『亂』糟糟的。可根據地上已經幹掉的泥巴,這些鞋印至少留著有一天多了。你說奇不奇怪,她老媽為什麼沒有打掃乾淨?我前些日子順便調查過謝雨瀅的家庭,根本就沒有跡象表明他們有要出去旅遊的可能。」
他從沙發上拿起一個公文包:「應該在家的居然不在家,應該上班的公文包都沒有拿。實在太有問題了!」
「你是懷疑,其實他們一家三口所有人都在家裡。」我用力看了他一眼:「但是由於某種原因,他們無法對外界的情況做出反應?」
「很有可能!」楊俊飛瞥了一眼主寢室:「要不要先進父母的房間看看?」
我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現在的狀況說老實話,確實令我大感好奇。而且,十分的擔心。如果不徹底搞清楚的話,恐怕心裡會更焦躁不安。
謝雨瀅家的主臥室在客廳的東角,連著書房。『門』緊閉著,但是並沒有鎖。楊俊飛躡手躡腳的轉開『門』把手,推開,只看了一眼,全身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