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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節


突然,她猛地發現沙發上似乎坐著一個人。背對著自己,正對著關閉的電視。就那麼靜靜的坐著,一動也不動。
「誰?」曉雪小聲的喊了一聲。
那人依舊一聲不哼,就那麼死死的坐著。
那人是誰?為什麼背影居然很熟悉,熟悉到唐突的看到,居然無法辨別出來。一定是熟人,很熟很熟的親人!雖然只是『露』出了肩膀和後腦勺,但是,真的很熟悉。
大腦像是記起了什麼,她用力的摀住嘴巴,感覺整個人都虛脫的坐倒在地上。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放鬆,瀕臨崩潰的『精』神全部放鬆下來,這時她才感覺自己的心臟幾乎快要蹦出了『胸』膛。
是老爸!居然是老爸!他回來了!
但是為什麼他不說話?想和自己開玩笑?是睡著了?不像!都不像!難道,自己又進入了剛才的噩夢中?不是去出差嗎?怎麼真的回來了?是真的回來了嗎?
好不容易放鬆的『精』神再次緊崩起來,心臟又開始狂跳。她感覺頭暈目眩,忍住快要發瘋的痛苦,緩緩的向父親走過去。
一步,兩步,近了,很近了。終於,她的手碰到了父親的肩膀。只是父親,卻隨著她手上輕微的力量,向右側倒了下去。
她大腦一陣『混』『亂』,收回手,用不可思議的眼神失神的看向手心。手中,似乎沾染著滑膩的液體,很濃,有股奇怪的味道。
是血腥味!
「老爸。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你究竟怎麼了?」她猛地跑過去,扶起了父親的身體。但是觸感只有一股冰冷。死亡一般的冰冷。她用力的抱住父親,撕心裂肺的尖叫著。如同滿鉉一般緊崩的『精』神,終於崩潰了。date:5月25日晚上十一點五十九分
按『門』鈴按到手『抽』筋,然後又足足敲了接近十分鐘的『門』,居然完全沒人理會。雖然是深夜,就算房子裡的人警覺『性』再強,也不會默不作聲吧。
難道是睡著了?不對,就憑自己這種豪邁的敲『門』法,就算死人都會給嚇活過來。根據楊俊飛的情報,那位名叫孫曉雪的大學生確實回家了,而且就呆在家裡一直沒出過『門』。
正在『迷』『惑』的時候,突然屋內傳出一陣陣刺耳的『女』『性』尖叫聲。我和楊俊飛對視一眼,老男人當即一腳踹在『門』上,將房『門』整個踢開,蠻力果然有夠大的。
飛快的竄進房間,一走入客廳,就著從走廊透入的燈光,便看到一個『女』孩抱著一個男『性』坐在地上,一邊尖叫,一邊哭的淚眼模糊。
這樣的情況明顯出乎了我倆的想像。稍微遲疑了幾秒,我不聲不響的輕輕將大『門』死死關上。楊俊飛的手段也非常乾脆,一個手刀劈在孫曉雪的脖子上,頓時難聽的叫聲終於嘎然而止。她靜靜的向地上倒去。
楊俊飛細心的將她抱到沙發上,開了大燈,向那個男人望去。
「不用懷疑,他已經死了。」我早就蹲在了屍體旁,略微檢查了一番:「一刀致命。」
我指著心臟部位說道:「這樣也好,至少不會感覺痛苦。老男人,你有什麼看法?」
楊俊飛低頭打量了一番:「這個男人大概有五十出頭,穿著整齊的西裝,打著領帶,一副普通上班族的樣子。看來是剛回家。」
我嗯了一聲:「而且剛進『門』的時候我有看到旅行箱,估計是才出差回來。你看,這人會不會就是孫曉雪的老爸?」
「很有可能。這男人死亡的時候毫無防備,臉上居然還帶在微笑,像是看到了自己的親人。」
「果然,很有可能是孫曉雪出於某種原因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只是,裡邊恐怕還有些詭異的內情才對。」我抬起頭向他望去:「我有個想法。就是不知道,你和我想的會不會一樣。」
楊俊飛看了一眼仍舊躺在沙發上昏『迷』過去的孫曉雪,微微笑起來:「像你這麼犯賤的臭小子,怎麼可能不用那種犯賤的方法。嘿,就在你關大『門』的時候我就猜到了。大家分工合作,我來處理現場,你把這小妮子帶到安全的地方。」
「靠,和聰明人說話果然不累。」我的視線掃過整個客廳:「干的乾淨利落一點。不要給我的表哥留下線索,不要看他平時很木衲,但是辦起案子可是絲絲入扣的。」
「你不說我也知道。哼,和你這臭小子居然那麼有默契。怎麼樣,高中畢業後乾脆不要讀書了,要不要考慮到我這來和我一起工作?又有趣,又有錢途。」
「沒興趣。」我扶起孫曉雪,匆匆結束了這一段完全沒營養的對話。
事情,果然在惡『性』循環。所有謎題的鑰匙就在這個『女』大學生身上,不管怎樣,都要騙她吐出真像。否則,不光是我,恐怕雨瀅也沒辦法逃掉!
5月26日凌晨四點二十五分巴納姆效應有人說,男人的法定結婚年齡是22歲,法定當兵年齡是17歲,這說明『女』人比敵人還難對付。我不知道孫曉雪會不會是這樣的一個『女』『性』。畢竟,她現在還靜靜的躺在我家郊外的一棟別墅的沙發上。我坐在她的對面,翹著二郎『腿』,百無聊賴的等著楊俊飛回來。
第三百七十五章 療養院
那傢伙足足用了快四個小時才慢悠悠的按響別墅的『門』鈴。-我將『門』打開,見他一臉輕鬆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頭:「搞定了?」
「非常完美!」他在冰櫃裡拿出一罐啤酒,打開,大大咧咧的坐到沙發上舒服的喝起來。
我瞪了他一眼:「不要大意,雖然沒有搞清楚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畢竟真的有人死了。她老爸沒去上班,不久後便會被人察覺,然後打電話到家裡去詢問。恐怕,到時候會有有心人發現那家人的『女』兒也失蹤了,肯定會報警的。我想,要不了多久就會查到我們頭上來。畢竟,電梯公寓裡完全不缺乏的就是監控系統。」
「這種小問題你都想得到,我怎麼可能遺漏掉。嘿,放心,我已經完全處理好了。」楊俊飛嘿嘿一笑,一口將手中的啤酒喝個乾淨:「對了,你知道我在這位『女』大學生的房間裡找到了什麼嗎?」
「有意思,可以讓你提起的,一定是很有意思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我向他攤開手。
那傢伙從兜裡掏出一樣不大的東西,向我扔了過來。我接住,仔細一看,不由驚訝的差點叫出聲音。
「青銅人頭像!」我死死的打量著這個人頭像,果然,和前段時間在青山療養院中偶然發現的一模一樣,應該是同一類東西。
「有什麼想法。」楊俊飛望向我。
「不清楚。但是我一直都有個疑慮。我懷疑許宛欣和錢墉的死和他們帶回去的這種人頭像有關。只是完全沒有證據。」我將人頭像慢慢拋起來,又接住:「但是孫曉雪周圍的人也是不斷死去,死亡的狀態也很詭異。而且,她手中也有同樣的青銅人頭像。你說,這真的是巧合嗎?」
「誰知道。不過,感覺越來越有趣了。」楊俊飛點燃一隻煙。
「靠,老男人,你這『混』蛋果然沒人『性』。現在我可是在談許多條人命。」我憤慨的罵道。
「得了吧,你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他認真的看了我一眼:「說老實話,你真的又在乎過那些人的死活了嗎?」
我默然,岔開了話題:「既然你感興趣,還大言不慚的申明稍微調查過,那麼說說你的看法!」
「我能有什麼看法。鑰匙就躺在那裡熟睡著,『弄』醒她問清楚情況就好了。」他笑的很犯賤,走過去粗魯的沖孫曉雪躺著的沙發狠狠踢了幾腳。
沙發劇烈震動了起來,將那個『女』大學生搖醒了。她『迷』『惑』的睜開眼睛,不解的望著坐在對面的我和楊俊飛。原本『混』沌的大腦清醒的很快,眼中飛速的閃過一絲警覺。這個『女』生絕對不簡單,從驚惶失措到平靜的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看有沒有被捆綁住,自己的衣物是不是完好,有沒有被侵犯過等等行動,居然只『花』了二十五秒鐘。
「請問,我是不是被你們綁架了?」她平靜的坐起身體,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著我倆。
頓時,我和楊俊飛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該尷尬還是該大笑。
「難道,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楊俊飛撇了撇嘴,用低沉的聲音問。
「當然記得,我剛剛還在家裡做著什麼事情,然後脖子一痛就暈了過去!」孫曉雪『揉』著自己的脖子右側:「既然會莫名其妙的來到陌生的地方,當然是有人打暈我後帶來的。其中的原因雖然我不太清楚,不過,法律上的定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似乎這樣的行為確實稱呼為綁架吧。」